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暗流湧動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註：為了作者自己好區分墨舜塵的狀態，出現變異後代詞也會發生變化，這也是為了以後某些情況好區分墨舜塵和芙蕾西亞本身……
墨舜塵有氣無力地坐在廁所隔間沒有開蓋子的馬桶上，耷拉著腦袋靠著隔板。他——從生理上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她——實在是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應該做出何種對策，只能靜靜等待再次變回正常的模樣。
剛才還沸騰的腦海現在又重歸平靜，墨舜塵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一閉上眼睛就又會回到那個修羅之地，她真的不想再聽到和看到那些東西，不過貌似當她深層次潛入那個空間後，就又會恢復原來的身體。或許還有其她方法，比如時間限制什麼的。她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等待著，即使她的大腦告訴她這是沒有效率的做法。
早上還沒有感覺到，此刻墨舜塵才注意到這個身體的反應速度遲鈍到了極點，她的大腦發出指令電訊號後肢體要過一段時間才有反應，慢騰騰的，讓她非常著急。臉部表情驅動程序尤為遲鈍老舊，面部肌肉十分僵硬，大腦驅動起來十分困難，就算是想歎氣都只能小小的吐出一口氣。
墨舜塵想起女孩那驚人的戰鬥力，現在自己和那個女孩看上去一模一樣，或許根本就是一個人，那自己是不是也能控制那樣的奧術能量呢？如果可以的話……
光說不練假把式，反正坐在這裡也無聊，她閉上眼睛，按照驅動普通破壞法術的步驟一步一步開始驅動自己能感覺到的奧術能量。奇怪的是，她能感應到的奧術能量與平時相差無幾，並沒有那種能發出大招的充實感，無論是丹田還是四肢百骸都——好吧，那是練氣功呢。
總覺得還是有點小可惜，還以為自己有機會成為天下第一魔道會冠軍了呢。看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只是不幸而已，好事都被自動過濾掉了。
還有啊，話說剛才把臉丟盡了啊，她明明只是因為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才跑開的，但是結合當時的情景，感覺像是受不了嘲笑落荒而逃似的。唉，反正自己也衰過很多次了，也不差這一兩回，應該往好的方面想嘛，自己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退化成一個小女孩就已經很好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了這樣的變化呢？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搞清楚，不是每次附近都有廁所供她躲藏的，要是哪天在不合時宜的場合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那可就慘了。
她摸摸自己的尾巴末端上的鈴鐺，看來這是她當前唯一的警報器，一定要仔細注意這點。能控制尾巴和耳朵的感覺真是非常怪異，忽然多出來兩塊可以被大腦控制的區域讓她一時間有點難以適應。
給了「她」兩塊新的肌肉，但是剝奪了「他」的老二。
正當墨舜塵玩弄著尾巴覺得正爽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異樣的聲音。白絨絨的貓耳朵一下子立了起來，她身體也僵直凝固，避免發出任何噪音。很快，廁所的門被人撞開了，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伴隨著一個男人的痛苦呻吟叫喊傳來。
「東西在哪兒？」另一個男人出聲問道，說的是天階語。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被施暴的一方含混不清地嘟噥著。
彭——卡嚓！
聽著這聲響，墨舜塵幾乎都像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抓起另一個人的腦袋壯哉牆面的鏡子上的場景，鮮血從額頭和鼻樑的破損處湧出，順著玻璃裂口的縫隙流下來，染紅了雪白的瓷水槽。
「那個，該死的，東西，在哪兒？」男人兇惡地低吼，「立刻，他媽的，告訴我，不然，死！」
「呼……呼……」被審問者喘著粗氣，緩和了幾秒才吐出幾個字，「什麼……我不知道……什麼……」
磅！磅！
沉悶的響聲體現出十足的拳拳到肉的打擊感，被審問者痛苦的呻吟著。不過他的脖子似乎被男人掐住了，並不能喊出聲來，所有的呻吟都只能在這間廁所裡迴響——就連女廁所那邊都聽不到。
「別挑戰我的耐心極限，我知道那個核心在這裡，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瞭解。」男人說，「不然我只能讓你嘗嘗尿池裡的水味道如何了，你不想喝兩口吧？」
核心？什麼核心？他心裡嘀咕道。
「我告訴你了，我不知道……」
「拜託，我需要的可不是『不知道』三個字。」男人二話不說，拖著那個被審訊的可憐蟲就走到了小便器前，一把將他的腦袋正面朝下死死在裡面，然後開始用感應器放水。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喝尿是小事，但是無法呼吸是大事，這就跟悶水缸的審訊方法一個道理。
墨舜塵聽見了被審訊者啪嗒啪嗒的拍打著地面還有從水裡吐出大量氣泡的響動，接著他被男人提了起來，扔在地上，不停咳嗽著。
男人砰的一下踩在他胸口，壓住他正劇烈收縮的肺，給他營造了更不舒服的狀態，那種慢慢滑向窒息卻又總是窒息不了的痛苦。
「告訴我除了『不知道』這幾個字以外的東西。」男人冷冷的說，殺機無限。
「求求你，我真的不……」
「知道」還沒吐得出來，男人就又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胸脯。「別，說，那個，詞。」他一字一頓地說（在英語裡面that是一個詞吧），同時每說一個就狠狠踩一腳。
「我……和我一起的，鍾安瑞知道，他總是什麼都知道，你……你去問他，求求你，我真的只是帶隊，其他的都不管，我——」
噗。
墨舜塵熟悉地飄忽輕響讓被審訊者的求饒聲戛然而止。那是一發從9mm消音手槍裡射出的子彈，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m9自動手槍。
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安靜得墨舜塵都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了，也許是她根本就沒有再呼吸了。她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要是被發現了就完蛋了。
這樣手足無措的抱著自己的膝蓋盡可能縮小自己體積的情況到底有多久沒有經歷過了呢？她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也就是前幾年的事情。不得不說真覺得很丟臉，但是有不能因為不丟臉就把命丟掉啊。
過了約摸五分鐘，墨舜塵才將抬起來的雙腳返回地面，提起變得肥大無比的褲子，挽起袖口，輕輕推開了隔間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胖子的屍體，頭上一片血肉模糊，基本上無法辨認原來的模樣。他的腦袋磕破了一個便器的水管，水流無聲地順著管子流到地面，帶著血液四面擴散。
墨舜塵蹲下身想要確認胖子的身份，但是她紮成兩束的厚密白髮長及膝蓋，一蹲下就會拖在地上。她不得不又費力將頭髮抱起來，然後才放心蹲下。
胖子並沒有攜帶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品，多半是被那人拿走了。那個人在環節問題上十分謹慎，但是卻又粗心的沒有檢查這個廁所有沒有人，甚至沒有處理這具屍體。總體來說他其實是個訓練有素的人，但是似乎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而心神不寧，希望速戰速決。
她想到胖子提到的鍾安瑞，一個陌生的名字，但是卻是唯一的線索，到時候得找人問問。
忽然，她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又捕捉到了一個高速向這裡靠近的音源，她起身正要奔回隔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人已經衝進了廁所。
「李明洋！」他喊道，「李——cāo！」
他愣住了，半是出於對同伴屍體的震驚，半是對芙蕾西亞的美貌的愕然。但是那樣的愕然很快就被憤怒所取代。
墨舜塵愣愣地看著他，想要說這不是我幹的，但是芙蕾西亞的身體驅動速度非常緩慢，她只發出了一些哼哼，沒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你殺了他？」那人驚怒交加，尖聲道，「你是誰派來的？」轉而又道：「無論是誰讓你來的，你必須死！」
他右手從廁所牆面上掃過，被他的手觸碰到的地方都消失了，隨著他的手向下一甩，那些消失的牆面在他手中構成了一柄炭黑色的環首刀。
等等！等等！！稍微等一下！！！
別說環首刀了，就是一把水果刀捅過來也能要了自己的命啊！現在這身體要有多遲鈍有多遲鈍，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她現在連一隻松鼠也打不過啊！這傢伙看到這麼驚天動地的美少女竟然能下得了刀子，難道不應該帶回去養著嗎？看這傢伙長得高高瘦瘦，戴著一猥瑣的眼睛，一看就是那種擼管青年啊，竟然對美少女沒興趣？
無論她內心如何掙扎，現實都不會改變，那鋒利的環首刀劃過一道飄忽不定的弧線向她斬來，又快又狠，然後一刀——
停在了墨舜塵一尺外的地方。
對方雖慌不亂，撤迴環首刀，連進三招，但無一例外的進不了墨舜塵周圍一尺區域。就和墨舜塵狙擊芙蕾西亞時的情況一樣，子彈的動能可比猥瑣男的刀要大得多。
猥瑣男傻愣愣地瞪著一動不動的墨舜塵，她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自己臉上看到了什麼樣的東西才會露出如此絕望的表情——那絕對不單單是因為攻擊不湊效。某種更恐怖的東西，墨舜塵大概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也是自己曾經看到的：無垠的黑幕，暗金的光華，幽藍的朧月，還有少女令人美得驚心動魄的淡漠雙眸。
嗤！
無數二指寬的濃密黑影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從她身邊迸射而出，將對方如包裹木乃伊一樣捲了起來，然後慢慢緊縮。
卡卡，卡嚓，咯啦——
墨舜塵還沒能做出任何的反應，對方的身體就發出了一連串的爆響，那是骨頭被硬生生壓碎的聲音。爆響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好像那些黑影其實是軋鋼機，骨頭什麼的根本就不夠看。
她還注意到一點，那就是直到猥瑣男變成肉醬的屍體一坨一坨掉落在地時，也沒有一滴鮮血出現過。
另外，她現在覺得身體比剛才要舒服多了。
ps：點著玩第三彈正在準備中……第二彈的答案明天公佈……其實上網一搜就出來了，應該吧？
ps2：部分槍械沿用其原本的名字，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