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心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墨舜塵的身體反應速度比大腦快了一步，他現在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但左手已經下意識地向後一甩，死死握住了距離他不太遠的星野的手腕，猛地一擰，便聽得卡嚓一聲，對方的手腕被他生生折斷，vis也脫手而出，掉落在地。
他原本想回身一拳，可是右手已經完全用不上力了，只能撇下對方手腕而改抓衣領，然後砰的給她來了一個乾脆的頭槌。這還沒完，墨舜塵的左手快速向後滑至後腦，止住對方後仰的趨勢，再次將她向自己壓過來，右膝飛起頂在對方腹部，左手變掌高高揚起，狠狠砍向她的後頸窩，將她拍在地上。
即使在廢了一條手的情況下，依舊是壓倒性優勢的k.o。
但是屋內並沒有設立攝像機，所以場外的觀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墨舜塵仍有些驚魂未定，他大口喘著氣，瞪著眼睛來回掃視著那把槍和地上的女孩。在進場之前不是有金屬探測器嗎？她是怎麼把槍帶進來的？不不不，在這之前更重要的是應該考慮一下她為什麼要殺自己？
中和堂，核心……
在廁所裡的那兩人是中和堂的，而這個女孩也是中和堂的……難道是中和堂有什麼陰謀？和那個什麼該死的核心有關係嗎？即使如此為什麼要殺自己，而且還是在競技場內？如果是中和堂策劃的話，這未免也太蹩腳了吧？
無論如何，他現在處於一個未知的危險中。他將那把vis撿起來，退出子彈關上保險，並檢查了一下彈夾，裡面還剩餘五發子彈。這件事最好不要公開，他想，否則對大家都沒好處。
墨舜塵回頭檢查了一下傷勢，並不致命，也沒有打穿他的肺……大概……或傷及脊椎，但是他依舊需要盡快得到治療。他把槍別進褲子裡，又將地上的女孩扛了起來，推門離開了房間。
「看來b5組偷襲對方構成法師的計劃沒有什麼效果，星野選手已經被墨舜塵選手擊暈了，而袁起銘選手也被——噢！袁起銘選手被擊破了！墨冰依選手搶在墨篁竹選手之前下了手！至此三名選手都已經被擊破，a5組全員存活，毫無疑問是壓倒性的勝利！」
觀眾們的歡呼似乎十分遙遠，墨舜塵一步一晃的朝弟弟和妹妹走去，他眼前是有一些花花綠綠的色彩，就像在做夢一樣扭曲虛幻。他看清了第一個朝他奔來的墨篁竹，弟弟本是面帶笑容，接著慢慢被驚恐所填滿。
「塵哥哥你受傷了！」他喊道，「快點來人啊！」
不，別叫。他發不出聲。
「槍？為什麼會有槍？」墨篁竹似乎發現了他褲子上的槍，也許是他沒能將它固定好，所以掉了下來。
墨舜塵看見了同樣向他奔來的袁起銘還有墨冰依，袁起銘滿臉震驚之色，看上去也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單膝跪地將星野敦子從肩上輕輕放下來，正yu再次起身，只覺得大腦與下本身失去了聯繫，身子一歪，眼睜睜的看著地面高速向他靠近——一秒後他就給了大地母親一個吻。
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硬漢來著，被幾枚小口徑子彈打兩下完全不成問題。可人終究還是脆弱的生物啊，哪能和子彈一較高下呢？恍惚間他聽見了弟弟和妹妹的哭喊，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來安慰他們了。
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
偌大的競技場空無一人，黑暗天幕卻依舊覆蓋著天空，白熾的燈光將競技場照亮。墨舜塵孤零零的站在小河的木板橋上，茫然四顧。準確地說，是以檸檬的模樣站在木板橋上。
所有的燈光的焦點似乎都在自己身上，墨舜塵有點睜不開眼睛，她只看得見幾米內的東西，再遠一點就只有一片黑暗。
嘎吱。
有人踏上了木板橋，腳下發出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人逐漸從黑暗中進入了她的視野，穿著風衣，帶著牛仔似的寬簷帽，看不見臉。即使如此墨舜塵也認得他的輪廓——是海克斯·金。
她應該覺得緊張的，可就是緊張不起來。她的思維似乎是經過了兩道加工，從自己腦海中發出的指令經過了檸檬的大腦進行過濾，只有檸檬的大腦覺得合適的訊號才會傳遞給身體各個部分。而檸檬恰巧是一個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緊張為何物的怪物。
這是夢，墨舜塵很快就明智的判斷到。
「我可愛的小貓咪，看見你仍然在茁壯成長我很高興。」海克斯的腔調不是墨舜塵喜歡的類型，陰陽怪氣的，重音轉折太多。
「不過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你茁壯成長啊，也有人想你死，不是嗎？」被幻想出來的海克斯繼續說，「但是他們太幼稚了，妄圖用人類那渺小的武器和神對抗？」
「這是哪兒？」墨舜塵第一通過檸檬的嘴說話，發出的聲音讓她自己感覺一陣惡寒。
「你覺得這是哪兒？」海克斯將問題拋了回來。
「評級競技場？」她試探性的回答。
「如果你覺得這裡是評級競技場，那這裡就是。」海克斯說。
「你已經死了，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我的確死了，但是死人之間可以在任何地方做任何交流。」
「我還活著。」墨舜塵瞇起眼睛。
「物理意義上你還活著，沒錯。」
墨舜塵輕輕齜著牙，對方的話直指他心中最大的疑慮。哪邊是現實？哪邊是虛幻？到底是他戰勝了檸檬，還是檸檬吞噬了他？
「你什麼意思？」檸檬的聲音實在是難以做出威壓的感覺，總是帶著一種可愛的鼻音，軟乎乎的。
海克斯向她走近一步，說：「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知道？」墨舜塵感到惱火。
「因為你不知道。」海克斯抬起頭來，光線照亮了他的臉，墨舜塵愣住了，那是他自己的臉。而「海克斯」的聲音也變得和自己原本的聲音一樣。
「怎……怎麼會……」
「無論什麼樣的問題，答案總是存在的，但是需要你自己去發掘。」另一個墨舜塵向她慢慢靠近，她因為太過驚訝甚至忘記了躲閃，「別逃離現實，檸檬，答案不會被別人雙手奉上，你需要動起來。」他從自己身體裡穿了過去。
「我不是檸檬。」墨舜塵飛快地轉過身，說。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那個墨舜塵微笑道，墨舜塵從未覺得自己的笑容如此討打過，「你是誰是還沒生下來就注定了的。」
「走開。」墨舜塵想沖對方大喊大叫，但是檸檬似乎並不喜歡喊叫。
「噢，那可不是我說了算，你似乎並不希望我消失，所以我才會一直在這裡。」他說，「找出答案，檸檬，是誰要殺你，又有誰是站在你這邊的，弄清楚為什麼。嗯，雖然你不願意我離開，但是似乎我必須得離開了，那麼，祝你好運。」
探照燈越發刺眼，那個墨舜塵向後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ps：這一章和上一章其實是一起的……作者坑爹了砍開發，畢竟不是寫書混飯吃的，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