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交換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這已經不是導演剪輯版，這簡直就是令人髮指的編劇偷懶版和製片人不給錢版……其實就是作者意淫版，水平有限，娛樂小眾）
大量液體從所有能直通肺部的洞口灌進了墨舜塵身體，他拼了命的掙扎著，想要在溺死之前浮出水面。
嘩啦！
他從水中，準確的說是從血海中冒出腦袋，一邊咳嗽一邊從肺部運動間隙中吮吸著空氣。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他根本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模糊記得耀眼的聖光和濃墨黑影的激烈對抗。當醒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位於這腥紅的海洋中。
於震贏了，逆煉成陣著實發動了，可墨舜塵卻總有種一切還沒有結束的感覺，而這感覺賦予了他強烈的求生yu。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就放任自己淹死了，和墨莊中所有的人一起趕赴另一個世界。
這兒和用檸檬的視角看到的那個紅色空間相近，但也有些許不同。無數的死者被釘在十字架上，歪七倒八的排列在四周。墨舜塵忽然發現雙腳竟能觸及陸地，明明剛才還是深不見底的血海，現在只淹到膝蓋。至少這不是壞事，他想。
墨舜塵穿行於十字架中，他盡量不去看那些被釘著的人，生怕自己看到一張眼熟的臉而失去前進的勇氣。還好這些屍體就是屍體，沒有呻吟，沒有扭動，更不會衝他哀怨低語。整個世界唯一的響動就是他涉水前進的腳步聲。
眼前的十字架逐漸稀鬆，墨舜塵看見了一扇屹立於一塊唯一的狹小「陸地」上的黑色石門，石門前坐著個……呃……完全是白色的傢伙，造型和火柴人頗為相似。墨舜塵早已見怪不怪，能看到出自己之外的活著的生物就好。之所以他判斷那個火柴人是活著的，是因為他看見對方在用圓圓的手扣圓圓的腳。
他正要上前搭話，哪知那火柴人反倒先他一步：「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吧？我是說，以前這裡只是一片白，現在卻是一片紅，這倒是讓我看起來更顯眼些，也還不錯。」
墨舜塵眉毛一揚：「你在和我說話？」明明只是個火柴人，連嘴巴都沒有。
「嗯？噢，是了，你不認識我。」火柴人說。
「我應該知道嗎？」墨舜塵奇道。他感覺自己像是得了輕度失憶症，原本應該認識的人都搞忘了，比如剛才的麥格西斯。或許不認識他們才是最正常的？
「無所謂知不知道。」火柴人並無意自我介紹，「重要的是你又回到了這個地方，終於來拿回自己的身體了嗎？」
「什麼？」墨舜塵這幾天就沒能跟上這些「自己本應該記得的人」的節奏。
「來看看你為我帶來了什麼——噢，這可，真是不得了。」火柴人完全無視了墨舜塵的疑問，自顧自地說，「一個九階神使，嘖嘖，為了身體可花了大代價？」
「什麼九階神使？在哪兒？」雖然知道這可恨的火柴人不鳥自己，但墨舜塵還是忍不住提問。
「雖然我不確定神使能否擔任看守法理之門的重任，不過既然你都帶來了九階神使這種低級神祇，我也無話可說，好吧，孩子，你能帶走你的手，左手？還是右手？」火柴人果然沒有理睬他，「嗯，我看左手好了。」就連選擇都沒有讓墨舜塵自己來。
「等等！」墨舜塵忍無可忍的大吼，「你到底在說什麼？」
「嗯……總的來說我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所以就略過那些無謂的討論，直接看結果罷。」火柴人終於搭理了他一句，「雖然最終目的是取回你的身體，但現在嘛……你得把左手留在這裡。」
他舉起圓滾滾的手，不知如何地打了個響指。
墨舜塵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左手，他沒有看到。
是的，那裡空無一物。沒有痛覺，也沒有其他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左手從來就沒存在過一樣。
這是夢，他告訴自己，自己看見的都是虛無的東西，只要從這幻覺中掙脫出來，自己的左手自然也會好好的長在原地。
「這個玩笑一點意思都沒有。」墨舜塵臉色一沉，他抬頭的一瞬間猛然發現火柴人的左手居然不再是剛才的白光，而是一條普普通通的人類的手臂。
「你認為這是個玩笑真是再好不過。」火柴人聳聳肩，在空中甩動著自己剛剛得到的手，墨舜塵的目光追隨著那條手臂來回搖晃，那不是他的手，他的手更強壯，更黑一些。「因為以後會一次比一次疼呢。」他說。
「什麼意思？我還會回到這裡？」墨舜塵皺眉。
「hum，總會有機會的，努力吧。」
不，我覺得我應該努力不要回到這個鬼地方才對。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麼？」火柴人道。
「啊？」墨舜塵一愣，「我該走了嗎？往哪兒？」
「從哪來就從哪走啊，這還用得著我教嗎？」火柴人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
「從……」墨舜塵語塞，他覺得眼前的火柴人也是個不靠譜的傢伙，這四面都是血海，叫他往哪兒走？
他回過頭來正要細問，卻發現眼前站著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腳下蹬了雙軟底牛皮靴，緊致的混甲手套，厚皮護臂，弓箭手一樣的單肩護甲，斜肩帶，束腰帶，束腰護甲，一柄無鞘的手半劍，一柄重獵刀，一柄三角手斧，裝著藥水的小瓶子，固定好的繩索。血海、十字架、黑色的門皆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光線昏暗的石室。
他不屬於這個時代。
「縛影術並不是一項很難掌握的技術，其要點是你得找準你的位置。」黑衣人說，墨舜塵驚訝的注意到他腳下那並不清晰的黑影開始翻騰，從2d變成了3d！
「影子是你的另一面，你不需要請求它，也不能強行命令它，若要駕馭它，必須得理解它。」黑衣人繼續道，「或許它不說話，但它仍舊是你的身體的延伸。」
「嘗試一下，」他對著墨舜塵這個方向說，「你掌握了所有必要的技術，現在來挑戰一下更高級別的能力運用。」
墨舜塵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在大腦沒有下達指令的情況下動了起來，一股奇特的感覺在血脈中奔騰，溫暖舒適，給他無限的安全感，就像……就像成為檸檬的時候一樣。他腳下的影子竟然也像對面的黑衣人那樣立了起來，只是幅度很小。
「做的不錯，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在這個環境裡成功喚醒沉睡的暗影，即使他們已為這一點準備多年。」黑衣人點點頭，「我現在也不要求更多，就這樣吧，霍恩海森，就這樣。」
等等，霍恩海森？他到底是誰？和自己什麼關係？喂！
他發不出聲，也無法移動。他盡力想找一面鏡子看清自己的臉，但是沒有什麼石頭會自己反關，至少這裡沒有。
眼前的景象如同將未干的油畫浸入清水中，一切都開始慢慢溶解，歸於虛無。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答案輕鬆在他面前溜走。
「你這混蛋！！！」撕心裂肺的咆哮將黑暗擊得粉碎，墨舜塵猛然清醒，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循著耳畔那不絕的叫罵聲，他看見了一個渾身通紅的人，對方的皮膚幾乎完全消失，只剩下駭人的筋肉和骨頭，而且還活著，還不停地嘗試著要站起來。他勉強辨認出對方那走了樣的聲音，是於震。到底發生了什麼？
「狗日的……」他從喉嚨中擠出不堪的髒字，終於站穩了身體，「死！你們都得死！」
他運氣大概是最後一點奧術秘能，凝聚為一把投槍，緊緊攥在手中，花費了十幾秒才瞄準了渾身癱軟疼痛的墨舜塵，然後全力擲出。墨舜塵的右手疼得厲害，根本抬不起來，只好換成用左手——
左手呢？
墨舜塵目光偏轉，想找出左手沒有服從命令舉起的原因，除了消失之外的原因。但無論原因如何，他的左手就是沒有在它該在的地方。
投槍越來越近，他的時間彷彿被放慢了十幾倍，好讓能記清楚自己是怎麼被殺死的——或者自救。他沒看到麥格西斯。
想想，快想想，自己還有什麼能用來自救，除了手和腳，還有什麼？
不知為何，自己身後似乎有一個強烈的淡綠色光源，將自己的影子拖得老長，一直延伸到於震腳下。
影子……
「殺——！」求生的慾望支持墨舜塵怒吼道，他找到了那種感覺，那種在吞噬檸檬時的感覺，那種被影子包裹的感覺。
第一次，他的影子遵從了他的召喚，猛地躍起，如一條飢渴的蝮蛇，將致命毒牙刺進於震的心臟。
物理構成不像煉金術，當魔力源消失時，構成的物體也會土崩瓦解。那由泥土和岩石經過重新排列組合後組成的投槍眨眼間分解為無數細塵，輕輕覆蓋在墨舜塵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