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章 代價 文 / 粒子束核心反應堆
「所以，你損毀了ge47的觀瞄系統，讓88炮偏離目標，然後你們就驅車逃跑了？」夏希揚起眉毛，問，「可是你仍然還沒有受傷。」
「我沒有。」
「什麼？」
「我沒有擊毀ge47的觀瞄系統，我失手了，又一次。」墨舜塵說，「要知道狙擊是一項難度非凡的戰爭藝術，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我本身就並不是很擅長狙擊，若是換了一副自己都不太熟悉的身體，水準就更差了。」
「是嗎？不過有什麼關係，檸檬很可愛就行了~」
「喂！看氣氛！看氣氛啊混蛋！」
「抱歉抱歉，」夏希毫無誠意的道歉，「然後呢？你們被88炮轟上了天，你就進了醫院？」
「差不多，」墨舜塵嘟噥道，「那個傢伙擊中了我們那輛車的右側，卻率先打爆了左邊的輪胎。不過我認為可能是我的那三槍讓對方慌了神，所以沒能完全集中我們的車，饒是如此，我們也從高架立交上飛了下去。」
「所以你就受了這傷？」
「差不多吧，不過也不僅僅是這樣。」墨舜塵點點頭，「那傢伙因為沒有剎住車，也和我們一樣飛出了軌道，結果運氣不好，撞在了一輛油罐車上並引起了爆炸，估計有不少平民傷亡呢。」
「這可真是不得了，難怪我剛才看見燒傷科那麼多人。」
「不過我倒是見了那個駕駛員一面呢。」
「哦？然後呢？你把他打死了沒？」
「我也想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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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用盡全力，一點點將自己的身體從倒翻過來的汽車中拖出來。她的手被熱浪灼傷，全身上下都在猛烈的衝擊和翻滾中弄得滿是瘀傷，不知道有沒有斷兩根骨頭。所幸他們掉落的高度只有六米多，而且艾倫大叔將這輛車改得足夠結實，才免於更嚴重的事態發生。
她呻吟著翻了個身，貼著有些涼的水泥地面喘氣歇息。洛可可在剛才的衝撞中暈了過去，而這也導致了塞西莉婭的消失；艾倫隔了這麼半天也沒反應，估計也是暈了過去……或者死了。得把他們快點拉出來並打電話叫救護車才行。
不遠處，那台ge47有一大半都嵌進了旁邊的民房中。火勢正在蔓延，吞噬了一切它能夠得著的東西。ge47撞爆了一輛油罐車，估計自身也受損不小，至少是威脅不到檸檬他們了吧。
嗤！氣泵增壓的聲音傳來，ge47位於背部的駕駛艙入口忽然打開了。果然還沒死嗎？無所謂，就讓她來……
檸檬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衝過去伏擊那個駕駛員，可是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只有尾巴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意擺動。這怎麼可能？雖然她受了重傷，但還保留著相當的體力足以幹掉任何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傢伙。
這具身體又開始拒絕動作指令了，該死，怎麼在這種時候？
敵人的駕駛員從ge47中探出身子，他全身都包裹在貼身的防護服中，戴著略微有別於飛行員的頭盔。他順著ge47的背部曲線滑了下來，在離地面還有兩米的時候跳起，然後穩穩落地。只一次環視，對方就看見了躺在地上任君摘采狀態中的檸檬。
如果他想想帶走自己或者殺了自己，那她多半會忍不住動用核心的能力將其擊殺。檸檬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下的影子在隨之蠕動，不知道或許只是縛影術的話，會不會並不需要支付代價？畢竟自己也已經掌握了這門技術，就是威力差了許多。
對方從腰間取出手槍，十分謹慎地向自己靠了過來，在三步開外的地方又重新停下。他舉槍對準了檸檬，並沒有注意到腳下陰影的異常。
對方的槍口在顫抖。
「你在幹什麼？危險！離她遠點！」ge47中又探出了另外一個身著防護服的人，檸檬這才想起這台機甲是可以雙人駕駛的，「趕緊撤離的f地點！」
「她殺了我姐姐。」用槍指著檸檬的人低聲道，「在我面前，一點點的……我怎麼能放過她？」
不不不，怎麼想都和我沒什麼關係吧。檸檬心想，只是她沒法說出來。莫名其妙就背上命債了？
「我們會讓她付出代價，不過不是現在，小心點！你對付不了這樣的怪物。」他的同伴要理智的多。
「她連動都沒法動一下了，還能把我怎麼樣？」對方又向前快走兩步，然後狠狠一腳踢在檸檬側腹。
檸檬到底還是因為吃不住痛輕輕哼了一聲，稍微蜷縮起來。不過對方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下又一下的將怒火傾瀉在檸檬的身體上，在剛才的翻滾中弄出的瘀傷被擴大化，痛疼無比。但檸檬至始至終沒有還手，她仍舊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對方忽然將腳高高抬起，一記下劈猛地轟在檸檬的胸口。這讓她疼得挺起身體，倒吸了口冷氣。骨頭斷了，她能感覺到。
糟糕！劇烈的疼痛讓檸檬出現了一瞬的恍惚，但那待機中的黑影要在她全神貫注的控制下才不會貿然出擊。這不到一秒的精神空隙就足以讓那些瘋狗將這個駕駛員撕成碎片。
正如她預計的那樣，早已按捺不住的黑影如獵豹般躍起，直撲對方頸部要害，眼看就要將這個報仇心切的人變為無頭屍。突然，他的膝蓋一軟，身子向後傾斜，黑影擦著他的鼻尖掠了過去。是他的同伴在千鈞一髮之際踢中了他的反膝關節，救了他一命。
「跑！」他的同伴喊道，「這是命令！跑！」
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再加上檸檬已經再一次扼制了影子的自主攻勢，駕駛員不難從陰影的包圍中脫身。即使被同伴拉著逃命，他也仍舊不忘回身盲she幾槍，大部分都打偏了，但是仍舊有兩發命中了檸檬的大腿和上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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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這些傷口只作用與檸檬身上，如果我把我自己分裂出來，那我的身體就是完全健康的。」墨舜塵說，「可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他媽的。」
「你還沒提到支付代價的事情。」
「唉，別提了，我一輩子都不想在回憶這事兒。」墨舜塵擺擺被繃帶包裹的手，「我又看見了，那個門。」
「你不是沒死嘛，有什麼關係，說來聽聽。」
「聽你口氣好像很遺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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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嘔！」墨舜塵渾身掛滿不明液體和鮮血，跪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嘔吐。在檸檬身上感覺十分劇烈的疼痛，作用在自己身上時卻要好得多。這忍耐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水準上啊。
不過他還是得處理一下槍傷以免失血過多而嗝屁。他伸手想從衣服上撕下塊布片來包紮傷口，可是他摸到的只是血肉之軀。
墨舜塵低頭一看，不由愣住了，他現在竟然是赤身**狀態。這不科學啊？以前分裂檸檬的時候不是連衣服都能複製嗎？他扭頭看向檸檬，自己那套已經被改裝成超短褲和無袖衫的衣服好好的穿在檸檬身上。
檸檬從地上坐起來，明明如此強烈的劇痛竟然沒讓她哼一聲。她只是無言的盯著自己的身體，接著舉起手臂，像貓一樣開始舔舐擦傷。
啊啊，說起來，到底應不應該給她包紮傷口啊……不管了，自己除了左手都是頻繁的血肉之軀，不比檸檬這樣的怪物，趕緊處理一下貫穿傷然後考慮怎麼把洛可可和艾倫拉出來。
墨舜塵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檸檬身上的衣服撕出四根布條，這直接導致了檸檬大半身體都裸露在外面。要是被別人看見這幅光景，一定會大呼變態然後叫警察來把他帶走吧？
檸檬默默的看著他肢解身上的衣物，忽然低下頭舔了舔他的手臂，輕柔的觸感讓後者猛地一個哆嗦。「你幹什麼？」墨舜塵提高音量，迅速夾緊大腿掩飾自己身體誠實的興奮。
「代價。」檸檬回答，「代價，不能等待，但是，你不喜歡，殺人。」
墨舜塵就像被一桶冰水迎頭澆下，所有的興奮都化為烏有。「還是得支付嗎……」他咬緊牙關，「鮮血和靈魂……」
檸檬點點頭。
「用就我的不行嗎？」墨舜塵自暴自棄的嘟噥。他根本沒對此抱希望，因為檸檬和吸血鬼不同，並不是滿足於鮮血，而是生命本身。
「可以。」出乎意料的，檸檬再次點頭，「同源靈魂，可以。」
「什麼？」墨舜塵驚訝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需要殺人嗎？還是說你要殺了我？」
「你有，足夠的力量，沒問題，不用死亡。」
「那你要我怎麼做？」墨舜塵急切道。雖然他並不排斥掠奪生命，但如果是像食人族一樣蠶食同類，那他就受不了了。現在忽然有了解決方法，他當然相當開心。
檸檬沒有回答，而是爬到了墨舜塵身上，慢慢向他靠近。看著檸檬越來越近的臉，他想起了幾個月前，那場「因為發生了所以才沒有發生過的」生死搏殺，那個時候，即使死亡就在眼前，他也被檸檬的美麗所震撼。
那是能讓人忘記一切的美。
有那麼一瞬間，墨舜塵還以為檸檬是要吻自己，不過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的幻想而已。當她的牙齒落在他脖子上時，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咆哮起來。明明是自願要支付代價，明明檸檬並沒有撕咬他的脖子只是咬開一個破口，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無邊無際的恐懼襲上心頭，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不反抗就死定了！他的大腦在尖叫，而他也遵從了這份本能。
砰！
經過替換和改造能將混凝土牆面打穿的左手毫不猶豫的揮向檸檬的後腦勺，卻在離她腦袋還有幾寸的地方被看不見的屏障擋住。可他根本想不了那麼多就再次揮出左拳。墨舜塵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少下，有沒有打中目標，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拳頭也越來越無力。
終於，他被眼前的黑暗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