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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 大戰李傕(6) 文 / 燕天

    第十章

    就在霍平消滅羌人鐵騎的時候,在戰場西北面。

    李利和胡封的西涼步卒大軍為了盡快撕開方陣,把大軍部署在方陣的正前方,並組織了十幾個攻擊小隊反覆衝擊,試圖突破方陣的防守,然後讓鐵騎展開衝擊。誰知鏖戰一個多時辰後,自己的鐵騎依舊被擋在戰場的一側,遲遲沒有殺到。

    這讓李利和胡封勃然大怒,沒有鐵騎,西涼軍的步卒的戰鬥力是殲滅不了眼前的白波軍的,所以他們一而再的讓人去要求鐵騎。

    這時白波軍突然展開了反攻,方陣在短短時間內,由堅不可摧的「堡壘」變成了洶湧澎湃的「浪潮」,一重重的波濤發出驚心動魄的厲嘯,鋪天蓋地地席捲而至,把西涼軍打得心驚膽戰,連連倒退。正在攻擊的十幾個突擊小隊轉眼就被無堅不摧的驚濤駭浪吞噬了。

    李利和胡封大驚失色,急忙下令結陣固守,死死穩住陣腳,並擂響戰鼓,豎起大旗,向正在一里外的戰場上激烈廝殺的王方請求大隊人馬支援。

    江政指揮大軍掀起陣陣狂瀾,奮勇推進。他想乘著西涼鐵騎還沒有趕到之前,利用優勢兵力包圍對面的西涼步卒大軍,將其圍殲。

    西涼軍的西涼鐵騎戰鬥力獨步天下,但是步卒的戰鬥力顯然不能與西涼軍的鐵騎相比,整個大漢帝國,步卒就丹陽兵最強,可惜在西涼軍中沒有丹陽兵。

    「大人,敵人求援了。」旁邊的軍司馬手指敵陣中的大旗,大聲叫道,「要派人殺到敵軍側翼,擋住敵騎的支援。」

    江政連連點頭。他擔心己方的兵力不足無法纏住西涼鐵騎,急忙下令正在大軍後方重整軍隊的一部兵馬急速插上,從西涼步卒大軍的側翼展開進攻,盡快摧毀西涼軍的防守,包圍西涼軍的步卒大軍。

    「擂鼓……」

    江政轉身衝著傳令兵用力揮揮手。「告訴各部,急速進攻,圍住敵人。」

    江政明白,在這個時候,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會勝利,哪怕他現在手中的兵馬已經不多了,但是他唯有堅持。

    ………………

    王方遠遠看到了那面在血雨腥風中劇烈顫抖的大旗,他想去支援,但力不從心。

    因為在他面前的白波軍軍隊把他的鐵騎死死的拖住,他不敢抽調軍隊支援李堪,以免喪失了人數上的優勢而導致大軍迅速潰敗。

    這些白波軍鐵騎是南匈奴人,這些匈奴人驍勇善戰,騎術比西涼鐵騎毫不遜色,哪怕西涼鐵騎,在短時間內也不能打敗他們。

    更讓王方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匈奴人的控馬術比西涼鐵騎還要強。這些匈奴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

    王方不是沒有和匈奴人打過交道。但從來沒有想過,匈奴人會這麼強,這是王方不知道的是,有了馬中三寶,白波軍騎兵的戰鬥力增強了許多。

    「急告中郎將大人,請他動用後備援軍,或者從中路戰場上抽調軍隊支援李利,擋住白波軍的反擊。」王方一邊用力擦拭著鬍鬚上的血跡,一邊焦急地說道,「告訴中郎將大人,請他盡快把主力大軍拉上戰場,迅速改變戰場上的不利局面,免得我大軍遭受重大損失。快,快……」

    ………………

    戰場東南面。

    吳川指揮大軍突然變陣,巨大而堅固的鐵壁堡壘迅速變成了一支巨大而鋒利的鐵錐。

    變陣之時,李應和一個牙將正各帶一支鐵騎沿著方陣兩翼游she,看到方陣兩翼忽然「坍塌」,他們以為有機可乘,匆忙揮軍進擊。方陣兩翼「坍塌」收縮之後,陣中的弩炮車陣立時成了攻擊前沿。隨著驚天動地的轟鳴,弩炮連續射擊,箭矢如蝗。西涼鐵騎遭到了重創。

    李應死裡逃生,帶著肝膽俱裂的騎卒飛速後撤。他們的撤離,把步卒大軍完全暴露在白波軍的攻擊之下。吳川率先展開了反攻,帶著「鐵錐」大陣奮力前推,把西涼軍的步卒大軍打得狼狽不堪,節節敗退。

    李應以最快的速度重整鐵騎,一千多騎卒再次衝向了戰場,勉強幫助步卒大軍穩住了陣形。但白波軍太多了,幾千人吼聲如雷,勢不可當,戰場形勢岌岌可危,西涼軍的步騎大軍隨時都有可能被白波軍徹底擊潰。

    「求援,求援……」李應汗如雨下,氣急敗壞,「告訴李暹大人,大軍即將崩潰,請他急速支援,急速支援。」

    ………………

    冬日的太陽高懸在湛藍色的天空上,暖洋洋的陽光照射著方圓數里的戰場,血腥的空氣籠罩了天地,戰場上暴戾和殘忍隨著激烈的廝殺和翻湧起伏的煙塵愈發的高漲。無任是白波軍還是西涼軍,戰場上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殺戮之中,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將軍,還是在血泊中呻吟的士卒,都已把生命拋到了九霄雲外,唯一只剩下的就是殺戮。

    馬蹄聲,慘叫聲,廝殺聲在戰場上組成一曲完美的交響樂。

    無任是白波軍還是西涼軍,他們的眼裡只有血淋淋的武器,他們的心裡只有殺伐。當他們把冰玲的長矛刺進對方的身體,當他們聞著著對手鮮血的時候,他們感受到的不是痛苦,不是快樂,而是麻木,對生命和生存的極度漠視。

    李傕站在大樹下,雙眼緊閉,全神貫注地曬著太陽,彷彿整個人要沐浴在陽光中,安邑不久前下過一場雪,此時在陽光下,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張濟和幾十名親衛三三兩兩地站在山坡下,遠遠地望著李傕,張濟的眼神中爆發出異樣的神采。李傕不愧是李傕,能征慣戰,有勇有謀,如果是他,這個時候早就忍不住把主力投入戰場了,但是李傕卻巋然不動。

    急驟的蹄聲由遠而近,此起彼伏。信使們從各個戰場上飛奔而來。張濟讓親衛們在很遠的地方攔住了他們,回復只有一個:堅持,咬牙堅持。

    良久,李傕的身軀忽然挺直,一股殺意從他身上散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他作出決定的時候。

    「將軍,將軍……」一個騎士飛馬而來,嘶啞的叫聲裡帶著憤怒和恐慌,「李應他們堅持不住了,請先生同意我們的要求,即刻派兵支援。」

    李傕緩緩睜開眼晴,負手於後,慢慢抬頭看向了天空。

    ri近正午。

    「中郎將大人,白波軍的左翼軍隊突然反攻了。因為羌騎擅自脫離戰場,鐵騎數量嚴重不足,導致我軍無法有效阻擊白波軍的攻擊。我軍的步卒軍隊因此遭到了沉重打擊,敗亡在即。」騎士對張濟等人的不滿視而不見,三兩步衝到樹下,衝著李傕激動地揮舞著雙臂。

    王方等人看到步卒軍隊岌岌可危,急催李暹出兵救援,但李暹顧及全局,擔心自己過早出擊會影響李傕對整個戰局的控制,所以沒有答應,而是連番派人徵詢李傕的意見,但李傕的回復千篇一律。王方心急火燎,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派親衛來詢問李傕。

    「大戰開始後,李偉率三千兵出戰,李偉陣亡後,牙將徐偉又帶二千人支援,目前右翼戰場上最多還剩下三千步卒。騎兵大軍在羌人脫離戰場後,也只剩下兩千人了,這些人在白波軍反攻後損失較大,如今都已撤到右翼戰場的兩側保護步卒大軍。現在戰場上只有牙將徐偉的軍隊在和白波軍對抗,白波軍裝備精良,有大量的弓箭手和弩炮,在攻擊的時候,步卒和鐵騎都損失慘重,現在徐偉的步卒根本擋不住。徐偉的軍隊一旦崩潰,軍心必定渙散,後面的仗就沒法打了。」

    李傕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這一次與白波軍大戰,本以為是一場攻城戰,但是李傕萬萬沒想到是這麼的一場決戰,白波軍準備充足,而且有大量的弓箭手,刀盾兵,和弩炮。這給西涼軍帶來了很大的傷亡,特別是西涼軍的鐵騎,在弓箭手和弩炮的攻擊下,根本沒有發揮出西涼鐵騎應有的攻擊力。

    同時,由於西涼鐵騎自身的問題,西涼軍在戰場兩翼的進攻沒有達到預期目標。現在西涼軍既然無法壓制住白波軍,當然也就沒辦法逼迫白波軍把所有軍隊投到戰場上來。相反,白波軍卻利用戰場有利態勢,在兩翼發動了反攻。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逼著自己迅速出動所有軍隊。

    「大人,白波軍已經全線反攻,他們應該沒有軍隊了。」李暹的親衛急切說道,「即使他們還有軍隊,也不過是留駐城內的後備軍,人數不會太多。」

    「胡才這個人你瞭解多少?」李傕突然問道。

    親衛愣了一下,搖搖頭。他對胡才不熟悉,無從瞭解。

    「胡才從一個白波軍統帥開始,到現在的征北將軍,這其中需要付出多少艱辛,你知道嗎?」

    張濟等人互相看看,有點疑惑,不知李傕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波軍是什麼?剛剛興起的時候,不過是幾萬烏合之眾,被牛輔將軍的一萬大軍壓在白波谷半年時間,郭太、楊奉等人的實力在白波軍中比胡才強,但是現在呢?他們在哪裡?胡才韜光養晦,暗中經營,一出手雷霆萬鈞,他控制白波軍,佔領安邑,投靠朝廷,封河東太守,征北將軍,這其中有多少艱辛你們知道嗎?你們誰能夠像胡才這樣,從一個賊寇變成朝廷的征北將軍?他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的。」

    「大人的意思是說胡才有絕對致勝的把握?」張濟緊張地問道。

    「胡才只有河東,河東安邑最重要,失去了安邑,胡才的白波軍就名存實亡了。這一定胡才不會不知道,胡才在安邑儲存了很多的糧草,但他為什麼還要和我們一戰?」

    李傕臉顯憂色,緩緩說道,「胡才手上肯定還有兵力,只不過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而已。所以我們現在不能過早暴露兵力,不能過早暴露主攻方向,必須再等一等,以確保萬無一失。」

    「但是……」張濟雖然心痛己方軍隊的損失,但又不得不承認李傕的推測非常有道理。這一仗董卓輸不起,一旦輸了非但拿白波軍沒辦法,而且對董卓獨攬大權有嚴重影響,那些豪門士族,那些關東閥,看到董卓連白波軍都解決不了,一定會立刻舉兵。

    他想了想,無奈歎道:「大人既然不願意過早暴露兵力和主攻方向,那就要另想誘敵之策,不能這樣硬拚。這麼打下去,我們也消耗不起。」

    「左右兩翼戰場還能支撐多長時間?」李傕點點頭,向張濟問道……

    「右翼戰場上有鐵騎助陣,尚能支撐。另外李暹大人的主力大軍就在右翼待命,徐偉的軍隊如果徐徐後撤,對我們反攻時迅速包圍敵人極為有利。」

    張濟說道,「相比起來,左翼戰場就很危險了。左翼戰場上的王方和李式的鐵騎現在被白波軍纏住了,一直無法支援步卒大軍,而李利的幾千步卒和隨後支援上去的胡封的二千步卒因為缺少鐵騎掩護,在遭到白波軍的瘋狂反撲後,正在節節敗退,情況非常危急。」

    張濟本來建議利用民夫加入戰場,但沒有訓練的民夫不僅不能給西涼軍緩解壓力,而且還有可能讓西涼軍崩潰。

    「左翼戰場目前也能支撐,還是先集中兵力打中路吧。」李傕說道,「我們立即圍殲中路敵軍,看看胡才如何應對。現在我們的左翼還有多少步卒軍隊?」

    為了幫助張繡攻擊中路,李傕已經從後備軍中抽調了李樂的兩千鐵騎。考慮到全局的需要,剩下的八千後備軍無論如何不能再動了,只能從其它地方徵調軍隊支援中路。

    「還有四千人。」

    張濟遲疑一下,對李傕說道,「稚然(李傕),我覺得用這四千人反攻左翼戰場上的白波軍更合適。目前中路戰場上的敵人距離安邑城大約五百步,如果我們增兵圍殲,他們必定撤進城內。這樣一來,我們不但無法誘出胡才的後備軍,更有可能丟失兩翼戰場,所以……」

    「不要爭了。」李傕看到張濟臉色不善,急忙揮手說道,「立即傳令,讓胡封帶四千大軍支援中路。」

    白波軍如果中路受擊,西涼軍將直接威肋城池,這時胡才只有兩個辦法迎敵。一是從城內調兵支援,一是命令兩翼戰場上的軍隊迅速收縮,向中軍靠攏。

    如果白波軍採用第一種辦法,西涼軍隨即達到了目標,主力大軍可以傾巢而出了。

    如果胡才還在硬撐,那麼兩翼戰場上的危局就能得到緩解,而佔據中路的張繡和李樂也能切斷兩翼戰場上白波軍的退路,這同樣能達到誘出所有白波軍的目的。

    傳令兵飛馬離去,但張濟還是極力勸說李傕調兵支援左翼的西涼軍。

    支援左翼戰場,首先可以幫助李利他們擺脫目前的困境,可以把王方、李式的鐵騎從纏鬥的不利局面中解救出來,西涼軍的損失因此可以大大減少。其次,西涼軍突然出兵支援左翼戰場,很可能會讓白波軍做出錯誤判斷,誤以為西涼軍的主攻方向是左翼戰場,從而把胡才手中可能存在的軍隊調出來。

    另外,李利本來是白波軍的統帥,這個人並不是一心一意的投靠西涼軍,一旦被白波軍說反,後果不堪設想。不如趁此機會削弱他的實力,逐漸把他的威脅徹底解除掉。

    李傕被說動了,他稍加考慮後,斷然下令張濟領八千大軍支援左翼戰場,同時命令張繡、李樂不惜一切代價加強攻勢,務必擊潰中路白波軍,盡早切斷兩翼戰場上敵軍的退路。

    ………………

    戰場西北面。

    左翼戰場上,雙方騎兵在戰場西側往來衝殺,而雙方步卒大軍卻在戰場東側浴血奮戰。

    突然,一陣猛烈的戰鼓聲直衝雲霄,驚天動地。數萬正在酣戰不休的將士們霍然驚醒,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遠方。

    西涼援軍沿著兩個戰場的中間飛速而來,其滿天的旌旗就像五彩繽紛的彩雲一般,一路翻滾著呼嘯而至。

    一千白波軍步卒就在東側戰場的側翼,正好和西涼援軍正面對撞。軍司馬錢平憤怒地罵了幾句,臉上殺氣凜冽,「傳令各部,調轉陣形,準備死戰。」

    一千將士在令旗和鼓號的指揮下迅速脫離主戰場,並以最快的速度組建了一個「圓形」戰陣。錢平打算利用這個戰陣在兩個戰場的中央牢牢拖住西涼援軍,幫助驍騎營鐵騎和吳川的步卒大軍迅速做出部署調整。

    而同時,八千西涼大軍在張濟的指揮下,以雷霆之勢狠狠地撞上了白波軍戰陣,激烈的廝殺瞬間展開。

    錢平帶著軍隊從清晨戰鬥到現在,已經將近四五個時辰了,中間雖然在吳川的方陣後歇息了一段時間,但相比養精蓄銳的西涼軍,他們還是太疲勞了。圓形戰陣在西涼軍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中終於堅持不住,裂開了一道口子,這道裂口迅速增大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錢平大怒,帶著親衛親自殺了上去。但是錢平雖然驍勇,但個人的勇武改變不了戰場的局勢,張濟飛馬上前,一刀砍向錢平。

    錢平猝不及防,被張濟一刀看中,開膛破肚,仰面栽倒,當場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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