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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雒陽之戰(3) 文 / 燕天

    第五十七章

    張遼等白波軍諸將都同意胡才的決定,眾人就其中一些細節略加商議之後,就決定了。

    胡才在給袁紹等人的信中詳述了自己對解決皇統危機的事提了幾點建議。

    胡才認為太傅劉虞對天子,對大漢忠心耿耿,此次純粹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應該赦免其所有罪責。如今正值國家危難之際,實不宜誅殺大臣,自毀根基。為了安撫幽州諸郡,還是讓太傅大人兼領幽州牧。

    為了確保朝廷的權威,胡才建議免除韓馥、袁紹等州郡大吏的罪責,建議韓馥代丞相之責,主管關東各郡政務。

    雒陽大戰即將開始,此戰能否勝利,將直接影響到勤王討董,振興社稷的大計,所以臣懇求袁紹等人放棄個人恩怨和成見,立即督請韓大人主政,主持關東國事。建立關東朝廷,而這個關東朝廷的天子還是長安的天子。

    胡才說,大漢帝國的天子只能一個,那就是長安的天子,不過朝廷可以組建,將來打敗了董卓,可以與長安的朝廷合併。

    江政冷笑道:「這一份信,本身並沒有什麼威懾力。沒有軍隊的支持,袁紹他們是不會同意的,韓馥雖然是冀州刺史,但是他手中的兵馬不比袁紹多,要不要派一支軍隊過去支持韓馥?」

    胡才想了一下,對江政道:「可以,現在我們也該接收并州的其他幾個郡了,江政,和李晨一起進入上黨郡。」

    并州的上黨郡,雁門郡,太原郡,還不在胡才的控制中,這幾個郡的人口有五十幾萬,是并州最強的幾個郡,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是應該控制在手中了,如果讓別的人佔領這幾個郡,以這幾個郡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以後想拿下這幾個郡恐怕困難重重。

    更何況現在被任命為上黨太守的張揚在河內,如果張揚提前進入上黨,對白波軍掌控上黨非常不利,所以胡才不得不提前做準備。

    而江政和李晨的一萬大軍應該可以佔領這幾個郡。

    …………

    一月,河內郡河陽城,河內太守王匡大營。

    去年十二月,王匡、張揚奉袁紹命令,各自領軍集結於河陽,準備攻打雒陽。

    這幾天連降大雪,氣溫驟降,黃河冰凍三尺,人馬行走其上,猶如平地。將士們為了御寒,紛紛躲在軍帳內取暖,整個大營掩蓋在潔白的大雪下,渺無人跡。

    深夜,王匡突然被一雙冰冷的雙手從被窩裡拽了出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猛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驚駭蒼白的臉,臉頰上還帶著幾縷血跡。

    「元嗣……」王匡脫口驚呼,「出了什麼事?」

    「快走,快走,董卓襲營,董卓襲營,快走……」韓浩不由分說,一把拉起王匡。幾個侍從一擁而上,連人帶被子馱了就跑。

    雪夜亮如白晝,雪花漫天飛舞。

    「嗚……嗚……」

    轟……

    號角聲,戰鼓聲如雷,殺聲震撼四野,河內兵狼奔豕突,淒厲的慘叫聲驚天動地。

    「元嗣,怎麼會事?董卓的大軍不是在穎川嗎?怎麼到了河內?」王匡面無人色,一邊驚慌地看著四處奔逃的士卒,一邊大聲吼道。

    「主公,的確是董卓,我看到他的大纛,還有西涼鐵騎了。」韓浩氣急敗壞地說道,「張揚的部下臨陣倒戈,他們獻出了孟津關。董卓的大軍隨即長驅直入,連夜偷襲大營。下官率軍駐防於河堤一帶,猝不及防之下,三千大軍被西涼鐵騎屠殺一盡。下官拚死殺出重圍趕來報信,但還是遲了一步。」

    「張揚?」王匡吃驚地問道,「張揚的大軍不是駐紮在大營左翼嗎?誰安排他的人去駐守孟津關的?」

    「主公,是你,是你……」韓浩憤怒地叫道,「有人告訴主公,說我天天接到董卓的信,說我舅舅在董卓那裡,於是主公懷疑我和董卓有勾結,命我撤出了關隘,換上了張揚的軍隊。三千人,這是三千弟兄啊,他們都戰死了,都被西涼鐵騎殺了,他們死得好慘,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王匡臉色慘白。

    韓浩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拉著王匡向外跑去,現在他們的身邊只有幾百親衛,能不能逃跑困難重重。

    轟!!

    轟!轟!

    鐵騎猶如滾滾洪流,以江河決堤之勢一瀉而下,勢不可擋。鐵騎將士們高舉武器,縱聲狂吼,所向披靡。

    五千西涼鐵騎和五千并州狼騎滾滾而來,王匡的軍隊不堪一擊,立刻土崩瓦解。

    「殺……殺……」

    呂布長戟揮動,肆意吞噬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一顆顆頭顱在雪花中飛舞。一抹抹冒著熱氣的鮮血在空中化作淒麗的血珠墜落。

    突然,一聲熟悉地吼聲從遠處傳來。「結陣,結陣……兄弟們,死戰,死戰……」

    呂布心神震顫,轉頭看去,卻是張揚。

    張揚是呂布的兄弟,雖然張揚是袁紹軍中的人,但呂布不想讓他死。

    想到這裡,呂布猛夾馬腹,舉戟狂呼:「走,隨我殺過去……」一幫并州親衛齊聲呼應,打馬緊隨其後,如飛而去。

    去死~

    張揚一槍穿透敵兵,跟上去一刀斬下頭顱,鮮血四濺。幾個敵兵凶性大發,呼號而上,張揚連中三刀,接著被一腳踢飛,一個敵兵騰空而起,血淋淋的長矛對準張揚的咽喉狠狠地紮了下來。張揚睚眥欲裂,舉刀迎上,張嘴發出一聲狂嚎,「去死吧……」

    一支長戟劃空而過,刺兒的厲嘯聲夾帶著飛舞的雪花,霎時穿透了空中的身體。敵兵淒厲慘呼,矯健的身軀隨著長戟巨大的衝擊力一頭撞向了張揚。

    「噗哧……」

    戰刀洞穿而過,同時間敵兵手上的長矛擦著張揚的脖子呼嘯而過,帶著一溜血花釘進了雪地。張揚被撞得再次倒飛而起,在他栽進雪地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狂吼,「兄弟,挺住,我來救你……」

    張揚渾身戰慄,淚水霎時模糊了雙眼,一口鮮血頓時噴向了空中。

    呂布縱馬狂奔,戰刀上下飛舞,連剁七人,「圍住,給我圍住,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西涼兵忽然發覺追殺自己的竟然是并州鐵騎,不禁又驚又怒,一個個高聲怒罵,各舉武器,奮勇還擊。一個隊率氣憤地吼道:「吹號,吹號,并州人反了……」

    呂布不待號角兵舉起號角,戰刀已經脫手擲出,把那個號角兵釘在了馬背上。

    一個西涼兵縱馬舉矛,直刺而來。呂布躲閃不及,一把抓住長矛墜落馬下。那個西涼兵被他拽落馬下,還沒等站起來,已經被飛撲而來的呂布一腳踢爆了腦袋。

    幾個西涼兵衝向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揚。

    呂布大吼一聲,舉步狂奔。

    一個西涼兵返身一刀剁下,呂布不避不讓,身形如飛。戰刀還沒有剁下,呂布龐大的身軀已經把那個西涼兵撞得飛了起來。更多的西涼兵撲了上來。呂布虎吼一聲,迎面一拳砸死一個,跟著拳打腳踢,連斃四人,最後一人被他抓住胎膊甩上了半空,「快躲啊……」

    張揚從昏迷中緩緩醒來,呂布嘶啞的叫聲直衝他的耳中,張揚想都沒想,本能的一躍而起,跌跌撞撞地向前連滾帶爬。

    兩排犀利的弩箭釘進了張揚剛才臥倒的雪地裡。

    呂布興奮地連聲吼叫,奔行速度更快。一柄長戟倒插於地,呂布一手拽起,接著長戟駐地,整個人騰空而起,躍空數步,飛身跳上了一匹疾步奔馳的無主戰馬。人在馬上,戟在手中,無人可擋其鋒銳。呂布連殺數人,縱馬趕上了趴在雪地裡奄奄一息的張揚。

    「奉先兄,我不行了,你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吧。」張揚抓著呂布的大手,痛苦地哀求道。

    「兄弟,只要我活著,你就死不了……」呂布背上張揚,翻身上馬,「走,往東,一直往東……」

    一群親衛簇擁他們如飛而去。

    清晨,大雪漸止,寒風更烈。

    董卓停下馬,劇烈地喘息著。

    李傕打馬而來,「大人,此仗大獲全勝,王匡、張揚的兩萬大軍被我們盡數誅殺,我們是繼續向溫縣方向追擊殘兵,還是退回孟津?」

    「退,立即退回雒陽。」董卓撣撣鬍子上的白霜,笑呵呵的說道:「這一次王匡的兩萬大軍全軍覆沒,真不知道袁紹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說到這裡,董卓氣喘吁吁問道,「可抓到張揚?」

    「沒有。」李傕回道,「鐵騎衝擊速度太快,後軍步卒無法及時跟上,大量敵軍於是趁亂逃亡了。王匡、張揚、劉勳、韓浩這些人都沒有抓到。」

    董卓不滿地哼了一聲。

    不久,董越、呂布、郭汜、樊稠等人陸續聚集而來。

    董卓看看眾人,笑呵呵地說道,「袁紹經此重創,實力劇減,河內方向的威脅基本上沒有了。如果不出意外,雒陽方向應該沒什麼大戰了。」接著他指指呂布、張濟說道,「你們立即南下。此次奔襲,我們幾乎動用了雒陽周圍所有的兵力,如果被孫堅看出了破綻,趁機擊敗胡軫,兵逼大谷關,我們就有點麻煩了。我還不想他們現在就打到關下。」

    呂布猶豫了一下,躬身說道:「義父,我們從陽翟、魯陽急行五百里趕到雒陽,然後又連夜襲擊河陽敵軍,將士們疲憊不堪,急需休息,懇請義父……」

    「不行。」董卓鷹眼看了呂布一眼,搖手道,「急速返回。孫堅是悍將,戰鬥力強悍,我們不能讓他殺了胡軫。你們立即返回魯陽和陽翟一帶,務必要把孫堅堵在河南尹以外。」

    「你們也立即返回潼關。」董卓看看董越,和顏悅色地笑道,「到了潼關後,好好歇歇,最近你們的確太累了。」

    …………

    正月下,河內,懷城。

    袁紹突聞河內太守王匡、上黨太守張揚在河陽遭襲,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不禁驚駭失色,急忙召集掾屬商議應對之策。

    在討董聯盟裡,袁紹的實力最強,他實際控制的兵力大約有四萬人左右,包括渤海、河間和安平三國的兩萬郡國兵,王匡的河內兵和張揚的北軍,這四萬人保證了袁紹在討董聯盟中的盟主地位。但這場突如其來的失敗卻讓袁紹痛失一半兵力,實力大減。現在袁紹只剩下兩萬人,和韓馥的兵力相差無幾,已經失去了完全控制冀州的能力。

    一年來,隨著討董大業步履維艱,日趨渺茫,黃巾軍越來越猖獗,袁紹和韓馥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大。袁紹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與韓馥之間的矛盾很可能激發,這對他非常不利。因為韓馥掌控冀州,想解決韓馥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過去袁紹有勝過韓馥的實力,有承製詔書和其他州郡的支持,所以韓馥即使對袁紹有些不滿,對討董聯盟的重要策略持有不同的意見,但他最後還得聽從袁紹的指揮。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現在韓馥在胡才的支持下行代丞相之位,手中有和袁紹旗鼓相當的兵力,他當然要趁機擺脫袁紹的控制,擺脫討董聯盟,轉而以上官的身份指揮袁紹和其他州郡大吏。

    事情突然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變化打亂了袁紹的既定策略,他不得不立即修正和彌補,從而確保自己對冀州和討董聯盟中其他各地州郡的控制。失去了冀州和各地州郡的力量,不要說討董,振興社稷了,就連生存都成了一個非常急迫的問題。

    雖然胡才提議的讓韓馥行代丞相之職還沒有得到各州郡的支持,但是就是如此,在白波軍的支持下,韓馥的實力不可小瞧。

    郭圖、辛評、荀諶、逄紀、陳琳等人圍坐一起,仔細分析眼前局勢,力圖從中尋找解決之策。

    如今袁紹的實力突然劇減,最高興的就是韓馥了。韓馥可以借助白波軍的支持,冀州豐富的錢糧,迅速取得各地州郡的支持,從而壓制和打擊袁紹,徹底結束討董聯盟的使命,把州郡全部拉到他那邊去。

    現在袁紹不過就是一個渤海郡的太守而已,位卑權輕,完全失去了掌控權柄的機會。不能掌控權柄,對袁紹和袁閥來說,就意味著滅族和死亡。

    所以這絕不是袁紹願意見到的,袁閥現在沒有退路了,上一次雒陽之變,如果不是袁閥,大將軍何進就不會死,宦官就不會死,天子對袁閥恨之入骨,如果不能重建皇統,將來天子是不會放過袁閥的。

    而韓馥如果討伐董卓成功,天子在韓馥支持下重掌大權,那個時候就是袁閥的末日。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迅速推倒韓馥,取得冀州的軍政權,取代韓馥的地位。然後逐步攫取關東權柄,只有這樣,這皇統的事解決起來就簡單多了。對袁紹和袁閥一系的人來說,當今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存在,皇統必須要重建,這是關係身家性命,關係家族興衰的大事。

    但是袁紹明白,這不是容易的話,一個韓馥好解決,但是加上白波軍,那就不同了,白波軍十萬大軍,現在已經進入了上黨郡,如果在對付韓馥的時候,白波軍出兵,這就對他們非常不利。

    其實以前袁紹實力強大的時候,對推倒韓馥的事就非賞頭痛。雖然袁紹自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卻遲遲不敢動手,原因就是他無法控制推倒韓馥的後果。

    韓馥是冀州刺史。在討伐董卓的各個州郡長官中,位高權重,所以推倒韓馥必須要有充足的理由,否則袁紹會背下惡名,甚至會遭到袁閥一系的指責,有可能會失去各地州郡的支持。到時候如果眾叛親離了,還奢談什麼重振社稷?

    現在袁紹實力弱了,和韓馥相比沒有任何優勢。河陽大敗,會同征北大將軍胡才和後將軍袁術攻打雒陽的事也算是泡湯了。聯和州郡擁戴劉虞為帝,蓄意製造皇統危機,袁紹算是衝鋒陷陣的人。劉虞是幽州刺史,這一次是袁紹把他推到了死生存亡的邊緣,劉虞會放過他嗎?

    不會,顯然不會,這一點從劉虞聚集兵馬的情況可以看出,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劉虞是不會放過他的。

    袁紹雖然得到了公孫瓚暗中的支持,但是現在公孫瓚的實力比不上袁紹,加上公孫瓚與袁術結盟,袁紹也不會抱多大的希望。

    試想在這種極度惡劣的情況下,無論用武力還是用陰謀詭計,袁紹都無法推倒韓馥。就算推倒了韓馥,袁紹也會成為眾矢之的,最後,難免會在一片唾罵和圍攻中慘淡收場。

    袁紹和郭圖等人商議了很久都找不到解決之策,一籌莫展。這時逄紀說道:「主公,我們找不到擊敗韓馥的辦法,是因為韓馥具有明顯的優勢,但如果我們把韓馥的優勢統統轉化為劣勢,再把韓馥的劣勢轉化為我們的優勢,那冀州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了。」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

    逄紀說道:「白波軍為什麼支持韓馥?是因為韓馥是冀州刺史嗎?不是,這顯然不是,是因為冀州,是因為賈珍的錢糧。十幾萬白波軍,錢糧需要多少?白波軍如果沒有冀州的錢糧支持,白波軍舉步維艱,所以這是征北大將軍支持韓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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