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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雒陽之戰(2) 文 / 燕天

    第五十六章

    雒陽是征北大將軍胡才提出要打的,但胡才為什麼這麼做,這顯而易見,袁術雖然同意,但並不願意跟著胡才走。

    「打長安。」袁術指著地圖上的武關說道,「我們去打長安。這個理由太充足了,沒人敢反駁。我們攻擊武關,可以表示我對天子的忠誠,可以從關中方向牽制董卓的兵力,還可以保存我們的實力,防備劉表突襲南陽。」

    …………

    河東,白波軍軍營。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

    大帳內氣氛凝重,除了火盆內燃燒的炭火偶爾發出幾聲清脆的「辟啪」聲以外,再無聲息。

    胡才望著案几上的地圖,低頭沉思。張遼。江政等人坐在周圍。

    袁紹準備擁劉虞為帝的消息傳入河東,白波軍的各人反應不一。

    這一次攻打雒陽,需要得到各地州郡的擁護,首先就要扭轉當前的嚴峻形勢,讓各地州郡看到重振社稷的希望,看到討董大軍的強悍的實力。這樣各地州郡才能忠心擁戴朝廷,才能眾志成城,上下齊心,擊敗董卓攻佔雒陽。這是扭轉當前嚴峻形勢的唯一途經。打雒陽需要時間,需要兵力,需要錢糧,因此能否得到冀州的支持成了扭轉當前形勢的關鍵,然而,偏偏這個關鍵現在出了問題。誰都沒有想到,僅僅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個計劃就面臨崩潰的絕境。韓馥和袁紹為了自己的目的,聯合各地州郡,在雒陽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要求重建皇統。這種**裸的要挾和威脅實在無恥之極。

    「這還商議什麼?」江政怒氣衝天地說道,「如果不能滿足韓馥、袁紹等人的要求,這三路夾攻,中路取勝的攻擊之策肯定不能執行。沒有冀州錢糧的持續供應,沒有三路大軍的夾擊,僅靠我們白波軍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擊敗董卓。這仗己經不能打了,還是立即改變策略,轉而拿下冀州,先穩住黃河以北的州郡,然後再圖勤王討董。」

    江政等代表著白波軍少壯派,他們是胡才的心腹,也是掌控中虎賁軍的人,他們雖然現在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但在他們的眼中,胡才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不能侵犯胡才和白波軍的利益。

    胡才恍若未聞,依舊看著地圖。

    江政一開口,白波軍諸將和府內掾屬隨即互相爭論,大帳內的氣氛頓時一改剛才的沉悶,突然火爆起來。

    李肅說:「過去先帝迫於各地黃巾軍叛亂的壓力,把部分大州的刺史改為了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的州牧,還允許各地州郡大量擴充郡國兵和各地門閥富豪籌建義兵。各地州郡大吏因此得以手握重兵,直接造成了今天州郡擁兵自重的惡果。一年來,各地州郡為了討董,為了平叛,不但肄意用兵,還截留了這兩年的賦稅,這極大的刺激了各地州郡的大吏們。誰願意放棄已經到手的權力和財富?韓馥、袁紹、劉岱、曹操等人之所以要重建皇統,其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控制朝廷,保住自己已經得到的巨大利益。」

    「所以現在看來,指望他們這些人,是拯救不了大漢帝國了。而韓馥等人死死抱住自己手中的權力不放,由此可見他對權力富貴的貪婪。韓馥連一州軍政都不願放棄,我們還能指望他給大軍提供錢糧,幫助朝廷勤王討董?」

    「我說過,這一次如果討伐董卓失敗,這些州郡很可能成為一個個諸侯,遲早都要出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出事了也好,可以讓我們看清韓馥和袁紹這些人的真面目,我們也可以因此對一些重大策略迅速作出調整,以免將來深受其苦。」

    「其實,這對我們來說,卻也是機會,只有我們能夠掌控并州,所以比不得冀州,但是我們白波軍可以依靠并州以根據,以後天下大亂,白波軍也能成為一席之地。」

    在白波軍眾人中,李肅見識面廣,所以他看問題比任何人透徹。

    不過,李肅等都反對攻打冀州。如果這個時候白波軍肆意用兵攻打冀州,也就等於和各地州郡決裂。雙方打起來後,中原戰火連綿,生靈塗炭,誰來勤王討董?誰來拯救白波軍危機?

    李肅等人建議在維持長安朝廷地位的基礎上,適當讓步,甚至可以答應韓馥和袁紹,重新建立皇統,但是必須討伐董卓,必須佔領雒陽。

    而這種讓步對白波軍沒有任何損失,我們既維持了大漢帝國的地位,又滿足了冀州和其他州郡的要求,同時也得到了他們適當地援助。當然,在白波軍沒有徹底擺脫各種危機的情況下,白波軍只會攻打雒陽以緩解自身的困難,而不會再任由長安朝廷的驅使,去打長安,去勤王討董。將來白波軍強大了,再圖謀其他。

    張遼、李晨兩位將軍不同意攻打冀州,但也不同意李肅等人的意見繼續攻打雒陽。

    在他們看來各地州郡擁戴劉虞為帝的做法,雖然從表面上看,有摧毀劉虞,奪取權柄控制朝廷的企圖,但他們真正的目的顯然是為了削弱和掣肘大將軍的權勢。一旦白波軍讓步,韓馥和袁紹控制朝廷,他們假借三路大軍攻打雒陽的機會,誘使白波軍和董卓拚個你死我活,白波軍勢必遭到重創。

    現在韓馥和袁紹的嘴臉已經暴露,他們就是無恥,那袁術、孫堅和孔胄是不是也是無恥之徒?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真的是想討伐董卓嗎?

    看看孫堅就知道了。當初孫堅假借討董北上之際,連殺荊州刺史王睿、南陽太守張咨,這種人無法無天,根本不值得信任。袁術為了家主的位子,乾脆和袁紹公然決裂,他和袁紹都是一丘之貉。就這些貨色和白波軍一起打雒陽,怎麼保證他們盡心盡力?

    雒陽是董卓的大本營之一,兵強馬壯,易守難攻,如果這一次雒陽大戰最後演變成白波軍和董卓之間的決戰,那白波軍就虧大了。

    就是打敗了董卓,袁紹和袁術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雒陽,而白波軍因為實力不濟,很有可能被他們趕回河東。

    回到河東袁紹和袁術會放過白波軍嗎?這顯然不可能,到時候董卓一滅,袁紹他們第一個對付的就是白波軍。

    白波軍最早想打洛陽的目的是為了荊、豫兩地的糧食,為了緩解白波軍危機,但由於白波軍屯田的關係,白波軍的糧食危機已經大大緩解,軍幕府財賦缺口也可以用節省下來的屯田用資暫時補充,所以短期內可以不用攻打雒陽。

    十幾萬大軍雄踞河東,對董卓、韓馥、袁紹,對所有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只要白波軍保持這種強大的威脅,到時候就要什麼就會有什麼,誰敢不給?

    大帳內眾人唇槍舌劍,爭論激烈。只有胡才和張遼兩人沉默不語。

    胡才低頭看地圖,張遼坐在火盆旁邊專注地看著跳動的火焰,時不是悠閒地給火盆添上幾根黑炭。

    江政給李肅頂了幾句,臉上有點掛不住,他氣惱地踢了張遼一腳,「文遠,你也說說。是不是應該去打冀州?」

    胡才聞言,立即抬頭向張遼看去。張遼微微一笑,「冀州當然要打,但不是現在。」

    「從現在形勢來看,天子也罷,長安朝廷也罷,都無法指揮各地州郡了。原因就是李大人(李肅)所說,州郡已經嘗到擁兵自重的甜頭,誰都不願意把權力拱手送給毫無實力的天子和朝廷。我們也是一樣。誰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權力,誰就有可能被其他勢力吞併。雖然我們有心拯救社稷,討伐董卓,但自己連命都沒有了,還怎麼拯救社稷?正如江大人(江政)所說,我們需要強大自己。我們強大了,大漢帝國的社稷才能得到拯救。」

    頓了頓,張遼繼續說道:「當今大漢勢力最大的是董卓,董卓不必說,手中二十幾萬大軍,有天子,其次是主公,主公有十萬大軍,如果加上屯田兵,就有二十萬,兵馬的數量上不下於董卓,但是主公治下只有一百多萬人口,這些人口想養這麼大兵是不可能的,好在十萬屯田兵並非要打仗,糧草開銷也不大,但無任如何是我們的負擔。然後是袁紹和追隨他的一些州郡大吏,包括韓馥,還有一個就是袁術和孫堅。其他諸如幽州的劉虞大人、益州的劉焉大人,他們雖然忠於天子和朝廷,但因為居於偏遠之地,有心無力。幾大勢力都想穩定社稷,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誰都沒有成功。」

    「這一年來,我們為穩定社稷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這次主公如果和袁紹、袁術聯手,必能擊敗董卓,幾年內大漢帝國必能穩定,但結果我們都看到了,有人不想勤王討董,不想社稷穩定。有人居心叵測,要獨攬天下,所以現在我們要正視現實,主公必須要為接下來的局勢制定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的前提,就是自己必須要強大,必須強大到足夠震懾其他勢力,足夠擊敗其他勢力,這樣我們才能談勤王興國的事,否則都是癡人說夢,純粹是禍國殃民之舉。」

    「比如打冀州。拿下冀州,對我們白波軍,對討伐董卓,的確有莫大的助益,但現在打冀州,有幾個不利因素。一是主公背上了挾持長安朝廷的罪責,背上了擅自攻打州郡禍亂社稷的罪責。主公聲譽受損,對將來勤王興國非常不利。二是韓馥、袁紹、劉岱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生存,勢必要力保冀州不失,我們肯定要面對數萬甚至十幾萬大軍的反擊。另外,黑山軍如果趁機下山,青州黃巾軍如果趁機北上,三方大軍連番混戰,冀州馬上就是一片廢墟。到時候我們就是得到了冀州有什麼用?」

    「大家必須明白,我們需要冀州的糧草,所以我們是要一個完整的冀州,不是要一片廢墟。第三,冀州打仗,流民成災,并州和幽州肯定是流民的首選避禍之地,但流民的問題我們現在解決不了。河東的流民還有不少,如果這一次不是遷移到了河套,河東的流民說不定會氾濫成災。」

    「第四,董卓的反應必須考慮,這個時候如果趁機出兵河東,我們就要在兩個戰場上同時開戰。董卓有二十幾萬大家,加上袁紹他們,我們必須面對四五十萬兵馬,我們現在有這樣的實力嗎?沒有,顯然沒有,到時大軍首尾不能兼顧,糧草輜重嚴重不足。就算我們勉強維持不敗,但白波軍的崩潰卻是一個無法避免的事實。」

    張遼看著眾人說道:「這是最重要的四個問題,這是四個無法解決的難題,主公解決不了,我們也解決不了。也就是說,現在打冀州,我們不但無法強大自己,反而迅速葬送了白波軍。」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迅速強大白波軍的計策,所以江政的攻打冀州之策不可職,李晨的關門自守之策也不可取,唯有李肅的聯合韓馥攻打雒陽之策可取。只有佔領了雒陽。我們才能壯大自己,才能不被別人所吞併。」

    張遼說完後,大帳內很安靜。諸將沉思良久,轉目看向胡才。最後的決策,還是大將軍說了算。

    「我們不打冀州。」胡才語氣堅定地說道,「至於理由嘛,文遠他們剛才都說了,我再補充一點,那就是韓馥和袁紹之間的矛盾,還有黑山軍今年開春後的攻擊方向。」

    「冀州九個郡,韓馥現在實際控制了六個郡。而袁紹控制了冀州三個最富裕的郡國,手上還握有冀州一半的賦稅。另外,韓馥是冀州牧,而袁紹只是渤海郡太守,韓馥是袁紹的上官。但在討董聯盟裡,袁紹是車騎將軍,是韓馥的上官。他們兩個的矛盾就在這裡。」

    「如果我們讓一步,推舉韓馥代行丞相事,那樣的話韓馥權勢大增,這時袁紹就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他是安心做一個下官,把手上實際控制的郡國和賦稅交給韓馥?還是把韓馥推倒,自己控制冀州和朝廷,獨攬權柄?答案顯而易見。」

    「袁紹是個有野心的人,在他看來,韓馥是他袁閥的人,冀州就是他袁紹的,但是韓馥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會心甘情願的放棄手中的權利?這顯然不可能。」

    「袁紹要想推倒韓馥,要想獨攬權柄,務必要取得我們白波軍的支持,否則我可以以此為借口攻打冀州。我的辦法是,明裡支持韓馥,暗裡支持袁紹。讓他們內訌去,這樣我就能漁翁得利,我們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到時候他們內訌歸內訌,冀州我們還是要的。剛才江政和李肅已經說了,這些人擁兵自重,已經逐漸形成割據之勢,指望他們俯首稱臣,估計很困難。看看吧,現在的劉虞大人已經成了他們的犧牲品,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犧牲品。我想過了,我們白波軍想佔領冀州,只有把他們殺了,免得將來害人害己,禍國殃民。」

    「拿下冀州的契機就是黑山軍對冀州的攻擊。黃河南邊的州郡和河內郡都沒有吃的,黃巾軍要想活著,只有打進冀州。雙方為了冀州的糧食,為了生存,必然要以死相搏,等他們打得差不多了,我們就以平叛為借口,把他們一掃而光。」

    胡才知道歷史的發展,知道袁紹和韓馥之間的一戰,歷史上袁紹取韓馥的冀州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在這個時代胡才明白,這件事並不是歷史上寫的那樣的簡單,韓馥是沒有野心的人?韓馥是那樣懦弱的人?

    如果韓馥真的是那樣的人的話,他怎麼可能成為冀州的刺史,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胡才覺得這個韓馥並不簡單。

    如果說歷史上韓馥失去冀州,看來也只是袁紹的手段強一點而已,不過想想也是,袁紹是袁閥的人,哪怕現在袁閥分裂,袁紹還有大部分袁閥的支持,這股袁閥的勢力不可小瞧。

    「所以現在我們打雒陽。」胡才笑道,「打雒陽的諸般好處我就不說了,諸位都很清楚,無論是對振興白波軍,對我們白波軍的聲譽,還是對白波軍的生存和強大,都有百利而無一害,但考慮到明年我們要打冀州,所以今年這一仗,我們不能硬打,不能損耗太大,我們要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雒陽。」

    看著眾人,胡才繼續意味深長的說道「等黑山軍打進冀州後,不管韓馥和袁紹能不能擊敗他們,冀州的糧食和財賦都要欠收。這樣一來,我們打冀州,我們的幾萬大軍的糧餉就成了大問題。如果大軍糧餉完全靠打進冀州後,從冀州各地郡縣強行籌措顯然不現實,我們在我們攻打冀州前必須要自己盡力籌措一部分,這也是大軍不能放手猛攻打雒陽原因之一。」

    「所以,我決定打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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