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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平城大戰(6) 文 / 燕天

    第四十四章

    嗚……嗚……

    一時間命令右翼部隊和後軍撤退的號角響遍了戰場。

    烏達率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消失在黑暗裡。後軍的鮮卑士兵在晏明率領的鐵騎追擊下,四分五裂,各自作鳥獸散,反而讓一字排列成密集衝鋒陣形的白波軍士兵們無所適從,不知是散開隊列任意追殺還是保持隊列急速前進。晏明選擇了後者。為了殺傷敵人的士兵而損失鐵騎的速度,這是錯誤的。

    胡才聽到敵人的號角聲,立即高聲吼叫起來:「加速,全力加速……」

    嗚……嗚……

    激昂嘹亮的號角聲在馬蹄轟鳴的戰場上象驚雷一般,突然在漆黑的夜空裡炸響,震動了戰場上每一個士兵。

    「殺……」

    「殺……」

    伴隨著地動山搖一般的吼叫聲,轟鳴聲,士兵們最原始的殺戮之心終於被點燃了。他們瘋狂地驅趕著坐下戰馬,以更加無畏的悍勇鋪天蓋地地殺向敵人。

    阿豹的部隊再次遇到了巨大的阻力。步度根的主力部隊在小帥慕容平的指揮下,誓死阻擊。

    前面就是鮮卑大軍的中軍,巨大的金雕戰旗高高飄揚在夜空中,它彷彿告訴所有正在浴血奮戰的士兵們,大旗未倒,戰局仍在堅持,主帥仍在指揮。

    慕容平望著越來越近的白波軍,突然看見了一面巨大的黑色戰旗,戰旗中間是一條黑龍,這是白波軍的戰旗。上面有近衛兩個字。

    他緊張地大叫起來:「白波軍,是白波軍中的近衛軍。撤,快撤。」

    步度根隨即被侍衛們裹挾著,和慕容平一起,匆匆忙忙打馬而逃。

    阿豹的大刀狠狠地砸在慕容素的狼牙棒上。慕容素慘呼一聲,虎口俱裂,狼牙棒脫手飛出。還沒有等他站穩身軀,一桿長矛已經將他洞穿而起,遠遠地被拋到白波軍鐵騎大軍的後面。隨即他就被無數的馬蹄踐踏成了肉泥。

    「砍倒它……」阿豹大吼著,揮舞著大刀,聲嘶力竭地叫道:「砍倒敵人戰旗,砍倒……。」

    一個士兵聞聲而起,一刀戳到戰馬的後臀上。戰馬吃痛,長嘶著飛身高高躍起,對著鮮卑人的大旗就撞了過去。護衛在戰旗四周的敵人不畏生死,各舉武器,幾乎同時對準了空中的戰馬和馬上的騎士。

    「轟」一聲巨響,旗桿被橫飛而至的戰馬軀體重重地撞上,立時攔腰折斷。巨大的金雕戰旗隨著半截旗桿,立即摔落在地面上。

    戰馬的龐大身軀上,前前後後被插進了十幾把戰刀,它在臨死之前隨著慣性,還凶悍地撞死了幾個敵兵。馬上的騎士身中數支長箭,早已摔落氣絕。

    鮮卑士兵突然之間失去了他們心中最後的依靠,頑強的戰鬥意志終於隨著亂七八糟無法辯明的號角聲一起崩潰了。

    戰場在突然之間好像停止了瞬間,隨即爆發了一聲響徹黑夜的恐怖吼叫,鮮卑士兵們開始了絕望而雜亂的大逃亡。

    整個平城的戰鼓幾乎全部擂響,巨大的聲音驚天動地,戰場上戰馬奔騰,殺聲震天。

    黎明突然拉開了黑幕。

    鮮卑士兵們一個個驚慌失色,沒命一般在平原上奔逃著,連綿有數里。

    慕容鼎好不容易在士兵們的幫助下,搶了一批戰馬,奪路要逃。晏明和他的鐵騎象旋風一般刮到,連撞帶砍,十幾個敵人立即就被報銷了。晏明的三尖兩刃刀毫不留情地撥飛了慕容鼎劈來的戰刀,順勢刺進了他的胸膛。慕容鼎慘嚎著,被晏明的三尖兩刃刀高高挑起。一個騎兵飛馬而過,戰刀飛起,劈頭一刀剁下了他的首級。

    宇文坑被捆在一匹馬上,由手下牽著急速往東逃竄。祝錢和士兵們尾追趕到,箭she刀劈,連續擊殺了數名宇文坑的侍衛。祝錢用盡全身力氣揮動大刀,大刀在宇文坑絕望的吼叫聲中呼嘯著落下,連人帶馬一起砍死。

    在清冷肅殺的黎明裡,胡才的鐵騎殺遍戰場,他們帶著血腥的恐怖,像脫韁的野馬一般順著敵人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平城外的平原上,白波軍鐵騎在黑色的近衛戰旗的帶領下,像驚濤駭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鋪天蓋地的捲向亡命逃竄的敵人。

    嗚……嗚……

    突然,一聲悠長,蒼涼的牛角號在白波軍的左側響起。

    正在狂呼大叫的胡才心中狂震,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吼叫起來:「列陣,重新列陣……」

    ………………

    宇文納的部隊在整個下半夜只進攻了一次。他似乎和守城的杜橋非常有默契,一個不攻,另一個在城上命令士兵倒頭大睡。雖然南城門方向的戰鬥異常激烈,報警求援的戰鼓聲響徹了漁陽城,但杜橋坐在城樓上,絲毫不為所動。

    宇文納接到步度根的命令後,臉上的驚駭之色讓站在一旁的烏熊等人心驚肉跳,知道平城的戰局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快馬告知銻才,立即撤退到白登山。」

    「宇文石,你率攻城部隊以最快速度撤退到白登山去。」

    「烏熊,集合一千騎兵,隨我往平城南部接應步度根的部隊撤退。」

    霎時間,各種不同的牛角號聲在鮮卑大軍的各處響了起來。

    杜橋站在城樓上,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敵人即將開始進攻的列隊場面,而是鮮卑人準備後撤的頻繁調動。他看到一支騎兵大軍隊列不整,匆匆忙忙地衝進了黑夜裡。

    杜橋笑起來,他舉起雙臂,興奮地大叫起來:「援軍來了。我們的援軍來了。」

    …………

    嗚……嗚……

    隨著牛角號聲地響起,飛馳的鐵騎突然停了下來。他們在各自戰旗的引導下,開始面向北方,重整衝鋒隊列。

    胡才手執鋼槍,站在隊伍的最前列,默默注視著前方逐漸接近的鮮卑鐵騎。他突然看到了宇文納的戰旗。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轉身高吼:「展開雁行隊列,準備迎敵。」

    雙方相距五百步。這個距離是騎兵開始發起攻擊的最佳加速距離。胡才高高舉起長槍。大宛馬揚起前腿,引頸長嘶,做勢準備發起新一輪的狂奔。

    號角兵看到胡才舉起長槍,趕忙把號角放到嘴邊,準備隨時吹響衝鋒的號角。

    就在這時,胡才發現宇文納的部隊突然停了下來。

    胡才笑了起來。這個宇文納就是聰明。

    胡才的部隊經過一夜的長途跋涉,人馬本來就有些疲憊,加上剛才激烈殘酷的一戰,士兵們的體力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再與鮮卑人的騎兵惡戰一場,恐怕這支部隊即使僥倖贏了,也所剩無幾了。胡才這支部隊是白波軍最精銳的近衛軍,大家在一起生活訓練了大半年,叫他一戰拚個精光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宇文納不願意再戰。他只有一千人馬,在主力部隊大敗,士氣低落的情況下,即使交戰一場,也是負多勝少。他只要把白波軍的追擊部隊阻一阻,也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他料定白波軍的突襲部隊必定也是不堪再戰,他要賭一賭。他賭贏了。

    胡才把高舉的長槍緩緩放下。他回過頭來,看到身後的幾個號角兵一臉的緊張,一副全神貫注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地笑了起來。幾個士兵不明白自己的大人怎麼這時候還有閒功夫一個人偷著樂,一個個不解地望著他。

    …………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烏熊看到白波軍果然如同宇文納所料,沒有主動發起攻勢,不由得大為敬佩。

    宇文納慘痛地一笑,緩緩說道:「對面就是征北大將軍胡才。」

    宇文納的心裡突然湧出一股怒火。如果不是他身邊沒有鐵騎,這個時候他想殺了胡才,只有如此,鮮卑人才能佔領并州。

    只可惜他身邊只有一千鐵騎,根本不是胡才的對手。

    烏熊沉默了。鮮卑人從此以後多了一個可怕的對手。

    一輪紅ri冉冉升起,朝霞映紅了半邊天。大地上的萬物生靈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溫馨而寧靜。

    胡才在目送宇文納的隊伍緩緩離開後,帶著騎兵們返回到平城下,在距離戰場很遠的地方紮下了大營。

    胡才帶著飛虎衛隨即趕到平城。

    胡才高興地抓住寇埴的大手,連聲誇獎,如果不是寇埴,平城恐怕就是鮮卑人的了。

    這個時候杜橋走了進來。杜橋三十多歲,身材高大但不健壯,面色白淨。他不像一個軍人,倒更像一個做學問的儒士。他在拜見了兩位大人之後,隨即走到右首几旁。

    胡才向杜橋點點頭,然後向看寇埴和杜橋詢問了這一次鮮卑南下的狀況,寇埴和杜橋簡單了說了一遍。

    胡才這才知道步度根的其他一萬多鐵騎去了幽州代郡。不過寇埴和杜橋擔心,這一次平城失敗,步度根一定會調幽州的大軍西來。

    而且鮮卑人除了步度根的大軍外,其他部落的兵馬不可不防。

    「這一次多虧了大將軍啊。」杜橋說道。

    胡才趕忙說道:「這一次我日夜兼程趕來,在突襲之戰中,各曲士兵人人爭先,奮勇殺敵,居功至偉。若論功勞,應該都是他們的。」

    寇埴頗為讚賞地點點頭,「大將軍說得對。無論守城的將士,還是前來支援的將士,他們的功勞才是最大的。沒有他們的浴血奮戰,平城就會被鮮卑人攻陷。還有平城的老百姓,他們在守城大戰中,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和犧牲。我們應該要好好的感謝他們才對。」

    「然而」寇埴語氣一沉,立即嚴肅地說道:「平城只是暫時解圍。凌晨的突襲,雖然重創了步度根的攻城大軍,殲滅了他們兩三千人,但攻打東城的宇文納部隊卻安然無恙地撤退而走。宇文納的部隊加上逃出的步度根殘部,除去前些日子他們攻城損失的兩三千人,他們的軍隊人數依然有六七千人,這對平城依舊是個巨大的威脅。而且,這一次步度根南下有三萬鐵騎,其他的兵馬在幽州,這一次平城失敗,步度根一定會調幽州的兵馬過來的,諸位對以後戰局的發展都是怎麼看的?」

    胡才神色凝重,緩緩說道:「如今幽州方向依舊沒有任何消息,估計劉大人那裡還沒有發生什麼戰鬥,我的部隊還可以在平城繼續待上一段時間。但巨庸,涿鹿的告急文書卻像雪片似的天天送到。護烏丸校尉率部堅守巨庸城已經十餘ri,面對上谷烏丸豪帥提脫的凶狠進攻,攻城戰肯定異常激烈,估計情況非常危急。而代郡的援軍被鮮卑的拓跋部落大軍圍在涿鹿城,寸步難行。雖然幽州有劉虞大人,但我們并州的事需要我們自己解決。綜觀整個戰局,若想有所突破,必須擊潰敵人的其中一路,方可有效牽制另外一路敵人的進攻。」

    「大將軍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先行擊潰攻擊平城的敵人?」杜橋問道。

    「伊周(杜橋字)說得對。我和眾大人商議了許久,覺得攻擊平城的的敵人在即將得手之際突遭慘敗,其軍心士氣必定低落。我們若想在整個并州,甚至北方戰場上徹底扭轉局勢,其突破口恐怕就是眼前的步度根和宇文納了。」寇埴摸著山羊鬍子,慢慢說道。

    「雙方兵力對比雖然實力懸殊,但我們不得不為之。若想救援幽州,我們沒有兵力,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步度根和宇文納,在險境中求生存。若待步度根和宇文納的部隊緩過勁來,與從廣平趕來的魁頭援軍會合,平城必將再次遭到他們的攻擊。諸位都是帶兵的人,應該在此為難之際,為漁陽尋找一條脫困之路。」頓了頓寇埴語調平靜地說道。

    「現在平城只剩下八百多名士兵,加上大將軍的援軍,總共不到兩萬人,而且只有三千多騎兵。步度根和宇文納的六七千部隊一到平原上,就全部是騎兵,我們全無勝算,何況他們還有魁頭這個後援。大人,這不是有沒有辦法的問題,而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問題。」杜橋苦著一張臉,低聲說道。

    寇埴轉頭望向胡才三人。高覽緊緊地皺著眉頭,一籌莫展。阿豹的大手輕輕地摸著案幾的邊緣,一下又一下,一臉的茫然。

    胡才從懷裡掏出那張絹制的地圖,小心翼翼地鋪在案几上,仔細地看著。

    「大將軍,你可有什麼辦法?」寇埴問道。

    屋內的幾個人立即把目光都盯在了胡才的臉上。

    「據兩天前斥候的回報,魁頭的部隊已經來到了并州,正沿著大寧河而下。一旦他們在白登山會合,就有一萬兩三千人。這和他們最初攻打平城的部隊人數差不多。這麼多人,如果和他們硬拚,自然是自尋死路。如果我們繼續堅守平城,即使守住了,卻無法從根本上扭轉戰局,遲早都是城破兵敗的結局。」

    「希望他們遭此重創,退兵不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幽州北面拓跋部落和上谷烏丸的提脫大軍正在日夜圍攻幽州等地,現在最擔心的是攻幽州的鮮卑人會來并州,這樣一來,幾萬鮮卑鐵騎,我們想贏恐怕並不容易。」

    「那你有辦法嗎?」寇埴看他滔滔不絕,儘是廢話,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嚴肅地問道。

    胡才輕輕地點點頭,笑著說道:「給一萬多人的騎兵大軍提供糧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步度根他們想攻下平城,其目的不言自明,就是為了給大軍建立一個安全的糧草中轉站為漫長的糧草運輸線提供安全保障。」

    「大將軍你的意思就是截斷他們的補給?」杜橋立即問道。

    「可我們部隊人數太少,沒有這個實力。」阿豹接著說道。

    「主公的這個主意非常好,我們完全不必去占鮮卑人的糧草,只要頻繁襲擊他們的糧草運輸隊,就可以讓鮮卑人陷於被動,迫使他們撤軍。」高覽跟著說道。

    「但這個辦法耗費時間太長。一旦敵人蜂擁而來,平城隨時都可能被敵人佔據。」寇埴說道。

    「大將軍,你有在最短時間內擊敗敵人的辦法嗎?」寇埴對這個辦法不以為然。他看到胡才胸有成竹地看著大家,滿臉地自信,隨即繼續問道。

    「有。」胡才大聲說道。

    寇埴好奇的問道:「大將軍,你有什麼好辦法?」

    胡才道:「白登山。」

    白登山,也稱小白登山(今馬鋪山),位於平城東十五公里處。西臨御河,采涼山向西延伸,與采涼山之間山坳有直通內蒙集寧的著名古道白登道(簡稱白道),北靠方山。

    歷史上白登之戰正在此處。

    寇埴等人不解的看著胡才,想知道胡才有什麼好辦法。

    胡才笑而不語,他對這一次怎麼對付鮮卑人早就有了想法了,否則也不會離開雁門關來到平城,不過現在打敗鮮卑人卻不能爆發大戰,此時的白波軍沒有三線作戰的機會。所以要打退鮮卑人而不是打敗鮮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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