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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伏擊(2) 文 / 燕天

    第五十八章

    「你不能幫我扛著?」廖化實在忍不住了,張嘴就吼。這一吼,氣一洩,腳下頓時慢了。

    「我要逃跑,我哪有時間幫你扛?」王大明一邊喘氣,一邊振振有詞,「這是你的大旗,你扛著。」

    哦,你要逃跑,我就不要逃跑了?廖化氣得差點吐血,眼珠子都急紅了,「直娘賊,你是豬啊?」

    「大旗,這是你的大旗,不能扔。」王大明很執著,非要廖化把旗子拿著。

    這時公孫瓚軍騎兵已經全速前進,戰馬四蹄騰空而起,士卒們的喊殺聲更是震耳欲聾。王大明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魂飛魄喪,「來了,公孫瓚的騎兵來了……」

    他再也顧不上大旗了,逃命要緊,於是把旗子往廖化身上一丟,廖化當然不要了,王大明情急之下,雙手用力一推。廖化正在全力奔跑,哪有防備,霎時失去平衡,連人帶旗一起摔倒。

    「王大明,你個狗娘養的東西……」廖化摔了個狗啃屎,吃了一嘴的泥巴和青草,人都要氣炸了,破口大罵,但此刻公孫瓚的軍隊就在身後,逃命要緊,哪有時間罵人?他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看到自己已經落後王大明太多,而公孫瓚的士兵近在咫尺,怎麼跑也跑不過四條腿的馬了。他想都沒想,俯身抓起大旗就往西南跑。

    這時候無論如何都要把大旗扛著,伏兵看到廖化的大旗,或多或少給點面子,總不至於痛下殺手,連旗帶人一起撞死。廖化抱著一絲幻想,深一腳淺一腳,沒命一般往青紗帳深處逃竄,邊跑還邊罵,「王大明,你個狗娘養的雜種,老子要殺了你,老子要把你生吞活剝了,要把你五馬分屍……」

    …………

    霍平長刀揮動,在陽光下爆出一團耀眼的白光。

    「嗚嗚……」衝鋒號角沖天響起。

    五十名侍從飛身上馬,長槍、長刀發出奪目寒光。

    霍平回頭看看自己的一幫兄弟,微微點頭,然後倒拖長刀,俯身馬背,腳下輕踹馬腹。戰馬歡嘶,撒蹄狂奔。五十騎隨後跟進,漸成鋒銳之勢,鋒銳之首,正是霍平。

    「唰唰唰……」戰馬飛馳,風馳電掣一般,越來越快,四蹄踐踏處,青紗盡覆,黑泥飛濺。

    「快,快,快……」霍平雄健的身軀幾乎貼在了馬背上,雙腳猛踹馬腹。戰馬連聲痛嘶,四蹄騰空而起。

    鋒銳呼嘯,如同一個巨大箭簇,貼著綠色的青紗幔帳急速殺進。

    前方五十步,幽州鐵騎就像一條黃色巨龍,滾滾向前。

    霍平猛然坐直身軀,仰首向天,縱聲狂呼,「雷霆……」

    「殺……」五十騎同聲高吼,長槍、長刀齊齊舉起,如風捲殘雲般霎時越過最後一道屏障,攔腰砍向幽州鐵騎。

    ………………

    「殺……」

    霍平一刀剁下,敵卒中分,鮮血連同內臟噴射而出。長刀倒撞,犀利的柄尾直插敵卒胸口,洞穿而過。長刀再起,如長虹貫日,呼嘯而下,敵騎戰馬斗大的頭顱轟然掉下,龐大的身軀橫空飛出,一連砸倒數騎。

    驃騎軍鐵騎刀槍並舉,肆意砍殺。

    幽州鐵騎猝不及防,一片混亂。前方敵兵連連吹號報警,撥馬回戰。後方敵兵根本剎不住飛奔的戰馬,連番碰撞,死傷纍纍。

    霍平帶著五十騎斜向攔腰插進,沿著敵騎飛馳的方向一點一點切入,如同利箭一般,又狠又準,當即把幽州人的三千鐵騎一分為二。很快,鐵騎衝出了敵陣,騎士們紛紛撥轉馬頭,再度攻殺。

    「切斷,切斷,撕開缺口,撕開它……」霍平渾身浴血,一馬當先,帶著鋒銳呼嘯殺進。

    一名幽州軍官帶著自己的扈從瘋狂反撲,試圖把白波軍鐵騎擋在戰陣外面。霍平夷然不懼,一往無前,如果衝擊受阻,不能再在敵陣的傷口上砍上致命一刀,公孫瓚軍三千鐵騎的威力根本不是他的兩千鐵騎所能承受。

    「快,快……」霍平一拳砸上馬背,咆哮如虎。兩馬相錯間,敵首長槍如閃電一般飛刺霍平肋下。霍平置之不理,猛然舌綻春雷,暴喝一聲,「殺……」長刀雷霆劈下,勢大力沉,其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敵首淒厲慘嗥,半截身軀騰空飛起。長槍就在刺進霍平的瞬間停住了,然後隨著那半截身軀墜入亂蹄之中,霎時屍骨無存。

    「擋我者,死……」霍平縱馬如飛,血淋淋的長刀如劃空閃電,擋者披靡,一時人頭飛舞,斷肢如雨,幽州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紛紛退卻。

    ………………

    「嗚嗚……」激昂的號角聲此起彼伏,戰場上突然殺聲如潮,一隊隊的鐵騎如平地捲起的狂風,挾帶著滿天碎葦,鋪天蓋地地殺了出來。

    黑子帶著一千三千營鐵騎、周旭帶著一千三千營鐵騎,直殺公孫瓚前陣。

    杜磊帶著一千鐵騎、李青帶著一千鐵騎,攻殺公孫瓚後陣。

    …………

    廖化聽到了雄渾的號角聲,奔雷般的馬蹄聲,潮水般的吶喊聲,看到一面面戰旗由遠及近,呼嘯而來。

    不好,伏兵出動了。廖化臉都嚇綠了,掉頭就跑。跑了兩步他發現不對,兩條腿哪能跑得過四條腿?還是找個地方藏身吧。往哪藏?找啊,趕緊找,遲了小命玩完,他先是橫向跑,跑了十幾步,感覺地面在抖了,戰馬的喘息聲和蘆葦折斷倒地聲清晰可聞。來不及了,還是向前跑吧。

    廖化這次算是喝出老命了,兩條腿好像要騰空飛起來了,但這次他沒把大旗丟掉,一直緊緊抓在手上,危機時刻,就看這塊護身符能不能起點作用了。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決堤的洪水,轟隆隆的震耳欲聾。

    就在這時,他發現右前方有些刺眼的光亮,一閃即逝,好像是陽光反射在水面上……他想都沒想,斜向飛速奔跑,果然,是個水窪。水窪能救命?這時候哪還想到這些?只要有個藏身的坑,管它大小,先跳進去再說。

    廖化跳進了水窪,跑到最中間的位置蹲下了,蜷縮身軀,還好,勉勉強強把身子藏了起來,就露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

    鐵騎出現,排山倒海一般,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只剩一片狼藉的泥巴地。

    廖化恐懼至極,再也不敢看了,閉著眼睛鑽進了水裡,把身軀縮小到極限,雙手死死抱住那桿大旗。

    「轟……」戰馬衝進了水窪,四蹄如飛,泥水飛射。

    馬上騎士看到了那面大旗,眼裡露出一絲疑惑,雖然旗面和旗桿纏繞在一起,看不清上面是什麼,但可以肯定這是一面戰旗。這裡怎麼會出現一面旗子?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作用?僅僅是一念之間,他還是拽了一下馬韁,讓戰馬讓開了大旗。

    「轟轟轟……」後進戰馬連續不斷衝進水窪,但沒人撞上大旗。

    巨大的聲響瞬間越過頭頂,死亡擦肩而過。

    廖化壯著膽子伸出腦袋,回頭看了一下,我的天,黑壓壓的一片,這要是踩上了,早成肉泥了。廖化一陣後怕,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也不顧渾身泥漿了,大概估計了一下方向,飛一般向河邊跑去。

    王大明,你個狗娘養的東西,老子抓到你之後,先把你揍扁,然後把你丟到河裡喂王八。

    ………………

    公孫瓚軍頓時大亂。

    這太突然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白波軍竟然埋伏在這裡,哪裡想到,此時被白波軍打了個伏擊,被白波軍圍著殺。

    他們只有幾千鐵騎,怎麼是這麼多白波軍的對手?

    趾高氣揚的幽州人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們還在驚訝,還在疑惑,還沒有從剛才的勝利中清醒過來,剛才明明白白在追殺白波軍,怎麼會被白波軍伏擊呢?

    面對呼嘯而來的敵人,他們驚惶不安,倉促應戰,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認為自己依舊有足夠的武力可以擊敗這幫無恥的反賊。

    然而,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幽州人很快發現局面非常糟糕,他們的馬軍統領剛一交戰便被反賊殺了,然後戰陣被攔腰切斷,首尾不能相顧,失去了指揮的幽州人只好各自為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戰場,逃到草原上會合主力。

    ………………

    「圍住他們,圍住……」杜磊看到幽州人無心戀戰,紛紛打馬向東北方向逃竄,急忙吹號,命令手下不惜代價圍追堵截。

    號角是吹得「嗚嗚」響,但三千營的騎卒們卻置若罔聞,該怎麼打還是怎麼打,根本不聽,

    三千營的騎卒大都來於大草原上的馬匪。

    馬匪一般擅長偷襲,成群結隊的時候,則喜歡用狼群戰術,打不過則逃之夭夭。打仗也是如此,衝上來之後,先圍,圍不住了,就纏鬥,偷襲。這樣一來便宜了公孫瓚軍,幽州人畢竟訓練有素,不管人多人少,都是結陣迎敵,互相配合,實力明顯高出一籌,很快就突破了閻王軍的圍攻。

    馬匪們桀驁不馴,喜歡隨著性子殺人,既然用狼群戰術吃虧,他們當然不幹了,但你不包圍,幽州人就要跑,人家一跑,你人數上沒有優勢,想殺光他們就不可能了,好在幽州人此刻心慌意亂,主要目的是逃跑,一逃跑陣形就散了,這使得實力大打折扣,轉眼就被馬賊們纏上了。馬賊們心狠手辣,下黑手的本事比誰都高,頻頻得手。

    杜磊眼看一隊敵騎就要衝出包圍,氣得怒喝一聲,帶著衛士們打馬狂追。

    那隊幽州鐵騎配合默契,有人阻敵,有人放弩,杜磊還沒等接近他們,已經損失三個手下,杜磊火大了。

    杜磊舉起長槍,空中打橫,嘴裡發出一聲尖嘯。飾面板心領神會,扇形散開,從兩翼包抄。轉眼齊頭並進,彎弓就she,不是she人,而是she馬。這是打仗,不是搶劫,為了殺人,馬也不要了。敵兵數匹戰馬中箭,接二連三慘嘶仆倒,後面的敵兵速度驟減。這時空中套索飛舞,敵兵措手不及,被閻王衛士們紛紛拽落馬下。

    杜磊殺到,長槍如電,凌空劃過,帶起滿天血花。三個敵卒慘聲長嚎,咽喉處鮮血噴射,當即栽倒。

    一群士兵席捲而至,刀槍齊下,再看時,只剩下一堆狼藉殘骸。

    「大人,你看那邊……」有士兵高聲叫喊,「幽州狗要跑……」

    杜磊抬眼看了看,一句話沒說,調轉馬頭走了。那是驃騎軍的戰場,是霍平負責的地方,幽州狗如果逃了,小霍平要負責。他不是很牛嘛,以為統領驃騎軍是無法無天,以為自己天下第一,那好,你帶人去殺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杜磊對霍平很不服,一個毛頭小子統領一萬鐵騎,憑什麼?

    霍平被困住了。

    大概他太狠了,逮誰殺誰,結果適得其反,沒把幽州人嚇跑,反而引來一群憤怒的敵人,圍著他捨命攻擊。今天老子和你拼了,賠上性命也要咬下你一塊肉。人就是這樣,有怕死的,也有不要命的,霍平倒霉,偏偏碰上一群不要命的主兒。

    霍平不怕,敵人越多越興奮,殺得酣暢淋漓,但他不僅僅負有殺人之責,還要指揮驃騎軍作戰。他陷入苦戰,戰場上的驃騎軍騎士沒有統一指揮,只好各自埋頭苦幹,看到幽州人就攻,亂殺一氣。

    你亂了,幽州人就高興了,正好趁亂跑啊,但跑得越快死得越快,驃騎軍副統領李明就在東北方向等著,那是幽州人逃回最近的路,大家都往那裡跑,去一個死一個。

    李明長得不算壯實,但非常靈活,幾十斤重的雙頭錘在他手上輕若無物,舞起來就像風車一樣,逮什麼砸什麼。他正砸得高興的時候,護在身邊的衛士突然喊了起來,「快看,霍大人被困住了……」

    李明只掃了一眼,馬上下令距離霍平最近的一隊人馬趕去支援。這時候戰場上很混亂,主帥的指揮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幽州人就跑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猛烈的號角聲從前方響起,李明看都不看就知道三千營鐵騎又要發飆了,老子也要發飆,「給我吹號……」

    「殺……」士卒們熱血沸騰,齊聲狂呼,「殺啊……」

    …………………………

    「嗚嗚嗚……」

    號角長鳴,三千營騎士紛紛撥轉馬頭,緊緊靠向杜磊。

    杜磊神情獰猙,發須上血跡斑斑,手上的長槍好像還沒有飲夠敵人的鮮血,正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下一輪的吞噬,一抹濃濃的血液沿著犀利的槍尖點點滴下。

    「重整隊列……」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密集列陣……」

    大旗飄揚,杜磊兩眼盯著遠處的幽州人,低聲咆哮,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嗚嗚……」衝鋒的號角驟然響起。

    「殺……」杜磊一馬當先,瘋狂殺進。

    數百名三千營騎士緊隨前後,高舉武器,打馬狂奔,「殺……」一時間,蹄聲如雷,吼聲如潮,幽州人絕望嚎叫,打馬就逃。這幫人簡直就是瘋子,一次次列陣衝鋒,不知疲倦,不知死活,堅韌如鋼,如同鐵耙一般,不把幽州人連根刨殺就絕不罷休。

    幽州人被他們殺怕了,一次衝鋒可以對殺,兩次衝鋒可以咬咬牙撐下去,三次就不幹了,白波軍不要命,我還要命,這種死纏爛打的戰術純粹是拼消耗,拼到最後,就是兩敗俱傷之局,我還要留條命逃跑,不做刀下亡魂。

    「嗡……」長斧凌空剁下,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厲嘯。敵卒逃無可逃,淒厲慘嚎。斧頭剁進了後背,勢頭不減,切肉削骨,一洩而下,鞍橋碎裂,跟著重重劈上了馬背。那匹戰馬慘聲痛嘶,龐大的身軀騰空飛起,一連撞翻了數匹奔馬,最後轟然倒地。

    「殺,一個不留……」杜磊嘶啞的吼聲在血腥的戰場上聽起來格外恐怖,「一個不留。」

    ……………………

    戰局突變,曾引起公孫瓚軍本陣的恐慌,但隨即戰鼓如雷,公孫瓚軍主帥嚴綱沉著冷靜,用激昂的鼓聲穩住了各營將士。

    公孫瓚軍主帥嚴綱他已經有四十多歲了,因為大部隊在界橋,他手上的軍隊有限,只有一萬兩千人,用這麼點軍隊去打幾萬白波軍,顯然不夠,必須等待從支援而來的軍隊。

    但出乎意料,自己不去打白波軍,白波軍反而送上門來了。來了就來了,自己也無所畏懼。本想利用白波軍渡河之際,半渡而擊之,誰知竟然中了白波軍奸計,先鋒鐵騎遭到了伏擊。

    伏擊也不可怕,從目前戰局來看,白波軍的鐵騎數量有限,沒有佔據明顯優勢,雙方還在纏鬥,自己的鐵騎完全有機會殺出包圍,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把白波軍的鐵騎盡數殲滅的機會。如果自己估計不錯的話,這應該是白波軍主力鐵騎,只要把他們殺了,白波軍實力勢必大打折扣,爾後白波軍有可能因為畏懼,不戰而退,冀州就是他們的。假如白波軍還要再戰,公孫瓚軍也已穩居上風,勝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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