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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冀州大戰(3) 文 / 燕天

    第六十一章

    很快,遭到白波軍射殺的那個斥候回到了大營,臨死前說他是在清淵城附近被白波軍斥候擊殺的。

    沮授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意識到問題嚴重,在冀州,他們最擔心的是白波軍,胡才詭計多端,白波軍驍勇善戰,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所以他匆匆到大帳拜見袁紹,「主公,鄴城應該三日一發糧草,但至今已經拖延兩天,而且音訊全無。鄴城一定出了問題。」

    袁紹聽了一愣,旋即,安慰道:「也許黑山軍下山騷擾……」

    「那我們應該能接到鄴城的消息。」沮授搖手道,「派往鄴城的信使也不見回來,可見……」

    袁紹望著沮授,一顆心「砰砰」亂跳,等待他的下文。

    「我懷疑中計了。」沮授臉色很難看,「胡才不擊則已,一擊必中。他想消滅我們啊。」

    袁紹一陣窒息,感覺天暈地轉。這個時候丟掉鄴城和魏郡,對自己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我也有這種預感,白波軍的援軍也許早已利用太行山的掩護,悄悄進入了冀州。」

    胡才想幹什麼?難道他的目的是鄴城?

    一想到這,李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袁紹急召田豐、審配、郭圖等人商議。眾人知道這件事後,一個個臉色鐵青,他們沒想到胡才這麼狡猾。

    逢紀很堅決地說道:「主公,不管鄴城現在情況如何,也不管我們是否中計,我們出兵的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再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應該迅速離開甘陵國,讓公孫瓚沒有後顧之憂,放心大膽地和胡才決戰。這樣即使白波軍的援軍到了,公孫瓚也不會慘敗,因為他的援軍馬上就要渡河了。按照往年的經驗,黃河開河的日子即將來臨,田楷和劉備的大軍很快就能趕到戰場。雙方實力旗鼓相當,有的打。」

    袁紹沉思片刻,斷然說道:「好,我們走,立即走,一刻不要停留。由於鄴城情況不明,我們不要往西撤了,直接南下頓丘、黎陽一帶,把黃巾軍趕過黃河。」

    「然後呢?」審配問道,「然後我們是北返鄴城,還是按照既定計策攻打黑山。」

    「我們先在黎陽會合曹操,補充糧草輜重。」袁紹猛地站起來,「立即派人秘密趕到鄴城。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前,我們什麼事也不做。」

    白波軍的戰鬥力袁紹清楚,他可不想被白波軍包圍,胡才膽大包天,說不定真的把他殺了。

    …………

    公孫瓚大營。

    「有這麼好的事?」公孫瓚拿著袁紹的書信,在燭火下反覆細看,唯恐袁紹有什麼陰謀詭計,「袁本初把這麼簡單的事弄得這麼複雜,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這麼便宜了我?」

    「主公,袁紹的目的已經達到,此時他帶著大軍離開冀州非常明智。」關靖笑道,「現在,就是我們和胡才之間的對決了。誰贏了,誰就能佔據冀州。至於袁紹,他比大人的心思大,他要圖謀天下,他要佔據雒陽。」

    「他要和袁術爭雒陽?」公孫瓚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如果袁紹順利佔據了雒陽,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公孫瓚非常清楚,雒陽是什麼地方,袁紹佔領雒陽,他的名望就可以達到巔峰,到時候就是他公孫瓚佔領了冀州,面對袁紹的強勢崛起也沒有好處。

    關靖心領神會,對公孫瓚說道「公孫越為了幫助袁術爭奪豫州,戰死在陽翟城。袁術欠了大人一條命。如果袁術能夠佔據雒陽,對大人來說,將來行事要方便很多……」

    「這件事你立即去辦。」公孫瓚說道,「告訴袁術,我會幫助他盡快佔據雒陽。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就要給袁紹當奴僕了。」

    「明天呢?」

    「明天上午,我們攻打胡才。把胡才趕出冀州。」公孫瓚眼中閃過狠se。

    …………

    深夜,寒風呼嘯。

    急驟的馬蹄聲突然撕開了黑夜的靜謐。

    張遼猛然驚醒,一躍而起。

    斥候帶著一股腥風衝入了大帳,「大人,袁紹跑了。」

    張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心神震駭。他勉強穩住驚怒的情緒,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黃昏。」

    「那個方向?」

    「向南而去。」

    「黃昏?向南?」張遼輕聲念叨了兩句,默默測算了一下路程,「急令江政,追上去,纏住袁紹,重擊袁紹。」

    「急報大將軍。袁紹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已經先一步逃出了包圍。」

    「傳令,各部立即啟程,向東南方向急速前進,攔住袁紹,包圍袁紹,擊殺袁紹。殺,殺,殺……」

    ………………

    甘陵國。

    江政的大軍,向貝丘和甘陵城急速前進。

    到了半夜的時候,江政大軍的前鋒營到達貝丘。他們和正在南撤的冀州軍後營不期而遇。

    軍司馬石皮接到斥候稟報之後,一邊派人急報江政,一邊指揮大軍從冀州軍的側翼殺了上去。冀州軍將士猝不及防,被殺得狼奔豕突,潰不成軍。

    一個冀州軍的屯長被押到石皮面前時,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王八蛋瞎了眼啊。我們是冀州的軍隊,不是幽州的軍隊。你們應該去打幽州軍隊,去打公孫瓚,你們打錯了。」

    石皮的一個部下抬手給了他一拳,「老子打得就是你。」

    「吵什麼吵?大人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另外一個部下伸手拽下那人的頭盔,狠狠地摔到地上,「再吵,老子砍了你。」

    石皮大步走過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你們到哪去?是打公孫瓚還是逃跑?」

    石皮二十多歲,中等身材,長長的黑臉上有一處醒目的傷疤。他過去是太行山的土匪,在白波軍進入并州後,加入折衝府的。

    白波軍不行其他的軍隊,對於自己領地的土匪,白波軍一向是鎮壓,石皮是迫不得已才投降白波軍的。

    在投降白波軍後,石皮無處可去,只能加入折衝府,這一次出兵冀州,他被白波軍征招,自然想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那個屯長雖然抱著肚子慘哼不止,但口氣還很橫。「我們大軍就在前面,你等死吧。」

    「給我打。」石皮大怒,衝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那個屯長招架不住,一邊連連告饒,一邊含含糊糊地說,上官要求我們連夜南下,到兗州的發乾、頓丘一帶攻打黃巾軍。

    「袁紹要跑。」石皮立刻意識到事情嚴重了,「快,急報江大人,袁紹要跑。」

    「傳令,大軍立即南下追擊。」

    咚咚……咚咚……

    集結的戰鼓聲霎時震撼了漆黑的深夜。

    「俘虜怎麼辦?」一個軍候大聲問道。

    「殺了,全部殺了。」石皮舉手狂呼,「兄弟們,舉起火把,跑步前進……」

    江政接到石皮的急報,立即命令全軍將士調轉方向,向南追擊,向大河故瀆追擊。

    「急報張遼大人,袁紹已經跑了。合圍可能失敗,請張遼大人速速來援。」

    「泰興將軍在哪?鐵騎在哪?」江政衝著夜空,張嘴大吼,「我要鐵騎,我要鐵騎……」

    ………………

    袁紹聽說自己的後軍在貝丘附近遭到了襲擊,非常吃驚,「快,多派斥候,一定要弄清楚跟在我們後面的是幽州軍還是北疆軍。」

    「命令各部,加快速度,迅速越過大河故瀆。」

    在大漢帝國之前,黃河曾經歷了兩次大規模的改道,一次是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一次是王莽時期。

    黃河第一次改道之後的河道稱之為「大河故瀆」。大河故瀆在兗州的東郡白馬城(今河南滑縣)附近與主河道分流,至渤海郡中段(今河北黃驊縣)入海。戰國中期黃河下游河道全面築堤,黃河水遂專走「大河故瀆」,一直沿襲到本朝。「大河故瀆」穩定了四百七十五年,其間決堤九次,但都沒有再次改道。

    本朝王莽專政時期,大河故瀆由於泥沙堆積嚴重,改道已經勢在難免了,於是幾次大洪水之後,終於形成了「王莽河」(史稱西漢大河故瀆)。

    其後黃河又經歷了近六十年的洪水氾濫和屢屢決堤,到了孝明皇帝的時候,終於形成了今日的黃河河道(史稱東漢大河,它一直穩定了八百多年。東漢大河的位置較西漢大河偏東,至青州樂安國的千乘縣即今山東利津縣的南部入海,其走向基本循著華北平原的南緣,不再把河北一分為二)。

    沮授回頭看看後方。將近三萬大軍分成了三路,猶如三條蜿蜒起伏的長龍,正在齊頭並進。密密麻麻的火把猶似天幕上的紅色星星,蔚為壯觀。

    但是這個時候的沮授沒心情欣賞,而是對袁紹說道:「大人,我建議放棄糧草輜重,全軍將士輕裝上路,這樣可以節省大量時間。」

    袁紹搖搖頭,「此去大河故瀆還有十里,時間上完全來得及。過了大河故瀆之後,我們就安全了。現在鄴城的情況我們不清楚,糧草輜重對我們非常重要,不能丟。」

    ………………

    大河故瀆兩岸的堤壩上,點燃了數十堆大火,亮如白晝。

    袁紹和一眾部下駐馬堤岸,望著在齊腰深的故道泥濘裡吃力行走的士卒們,一個個面色凝重,心如重鉛。

    由於氣溫逐漸升高,近期黃河故道裡的冰雪全部融化,淤泥層隨即變厚。而黃河的提前開河,附近河流溝渠的解凍開河,又造成了各水系水位的回升,部分冰水便順勢流進了大河故瀆,這更加劇了故道泥沙的淤化,淤泥層越來越厚了。

    這是袁紹和他的僚屬們都沒有想到的事,他們走到了一條死路上。

    斥候們往來如飛,一個又一個的消息讓袁紹方寸大亂。

    在貝丘附近襲殺己軍的是白波軍,他們正銜尾狂追而來。繼而斥候們又發現了更多的白波軍大軍從西北方向鋪天蓋地地殺來。白波軍將士不再隱藏行蹤,他們高舉著火把,一路狂奔。

    袁紹、沮授、田豐、審配、辛評、逢紀、韓瓊等人為大軍向哪個方向撤退展開了激烈爭論。

    沮授、田豐要求袁紹立即放棄糧草輜重,大軍迅速越過黃河故道。

    「主公,現在能走多少是多少。」沮授焦急地說道,「胡才的意圖已經暴露,他要合圍我們和公孫瓚,一戰解決冀州問題。」

    「主公你看……」田豐展開地圖解釋道,「在正面實施牽制的是胡才和徐晃。而在他的左右兩翼肯定各有一支大軍正在急速南下,以實施包抄完成合圍。他的右翼大軍現在已經暴露,左翼大軍估計也快到了。我們無論往左還是往右,都是死路一條,只有繼續往前才是生路。」

    審配、辛評等人認為,白波軍的援軍即使秘密趕到了冀州,人數也不會太多。從并州目前現狀來看,胡才最多只能從抽調三到四萬人的兵力南下相助。河套,朔方等只有三四萬大軍,胡才不可能不顧河套朔方等地的安全,全部抽調南下。胡才如果要放棄河套朔方等地,他早就放棄了,不會等到現在。按照這樣的兵力來推算,胡才不可能實施合圍之策,最多不過派一支奇兵南下,威脅和逼走冀州軍,從而全心全意地和幽州軍決戰。

    「這幾天白波軍切斷了我們和鄴城之間的聯繫,逼得我們只好撤出了戰場。白波軍已經達到了目的。」審配指著身後說道,「他們銜尾追來,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我們應該沿著大河故瀆,向西南方向急速前進,先行佔據館陶,然後迅速回軍鄴城。」

    「你的意思是說,鄴城完好無損?」袁紹問道。

    「當然。」辛評搶著解釋道,「我們和公孫瓚加在一起有十幾萬大軍。十幾萬大軍啊,這不是十幾萬螞蟻,不管胡才是不是瘋子,他都不會想出合圍之計,除非他自尋死路。退一步說,就算胡才真的想合圍我們,他一口吃得下去嗎?他吃不下去,將來怎麼辦?」

    接著他看看沮授和田豐,「兩位大人不會以為胡才和公孫瓚已經聯手,要平分冀州吧?」

    「白波軍有十萬屯田兵,朔方、河套各有五萬,如果胡才徵調了五萬屯田兵南下……」田豐還沒有說完,逢紀就打斷了他的話。

    「田大人,五萬屯田兵南下,我們會一無所知?白波軍這幾個月在揚州、荊州、豫州到處買糧,為的是在未來幾個月內同時應付冀州和關西兩個戰場,他哪來多餘的錢糧供應五萬萬屯田兵南下打仗?難道田大人認為征北大將軍能灑豆成金,能憑空變出數百萬斛糧食?」

    袁紹也認同審配、辛評等人的意見,但為了預防萬一,他命令韓瓊、韓浩、朱靈各自率軍先行渡河,命令潘鳳、胡屹、張勝等率軍於五里之外阻擊追兵。

    「我和諸位大人沿著故道向西。」袁紹說道,「如果這支追兵是虛張聲勢,我們就萬事大吉了。」

    ………………

    張勝軍前。

    兩列輕騎從袁紹軍陣衝出,直殺白波軍戰陣。

    張勝面前的是李明的兩千鐵騎,終於在這個時候趕到了,看到張勝出擊,李明笑了,狗娘養的東西,你也有熬不住的時候,老子還以為你是千年的老王八,縮著腦袋就是不出殼呢。

    「驃騎軍,兩翼迎戰。」

    令旗揮動,驃騎軍從戰陣兩側呼嘯而出,迎頭殺上。

    張勝的鐵騎意在誘敵,人數有限,不敢脫離本陣過遠,擔心被白波軍圍殺,而驃騎軍意在阻截,拖延時間,雙方你來我往,看上去很熱鬧,其實都沒用上力,「辟里啪啦」打了一陣,袁騎佯裝不支,撤進陣中。

    驃騎軍撥馬而回,白波軍又沒聲音了。

    ………………

    「擂鼓……」

    「準備衝陣。」

    霎時間,戰鼓如雷,號角長鳴,旌旗飄搖,人喊馬嘶,驃騎軍開始發力了。

    李明一腳踹上馬腹,鐵驪長嘶,直衝左翼。

    「祖述,帶著驃騎軍鐵騎,在我左翼攻殺。」

    祖述躬身為禮,「隨大人浴血奮戰。」

    ………………

    鐵驪轉身狂奔,直奔戰陣右翼。

    李明著嗓子叫道:「血戰到底。」

    「咚咚咚……」戰鼓擂響,聲震天宇。

    「嗚嗚嗚……」號角悠長,蒼勁有力。

    「殺……」驚天動地的吶喊聲沖天而起,天地震駭。

    李明在陣前打馬狂奔,聲嘶力竭地叫著喊著。

    他從驃騎軍面前衝過,急驟的馬蹄聲中傳來他激昂的吼聲,「殺,誓死血戰……」

    驃騎軍熱血沸騰,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縱聲高呼:「血戰……」

    李明從一個個戰陣面前衝過,矯健的背影裡傳來他嘶啞的呼喊,「打敗袁紹,誓死血戰……」

    成千上萬的驃騎軍將士振臂狂呼,「血戰……」

    鐵驪長嘶,直立而起,李明揮動戰刀,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驃騎軍衝陣……」

    「殺……」兩都悍卒在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如同下山猛虎,呼嘯殺進,無畏無懼,兩個曲長身先士卒,一往無前。

    嗚……嗚……

    驃騎軍鐵騎開始起動,「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密集,戰唱始在馬蹄下顫抖。

    「殺……」

    「血戰……」

    幾千人同聲高呼,巨大的聲響掀起陣陣波濤,如呼嘯的狂飆,鋪天蓋地地捲向了敵陣,霎時間,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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