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一拍即合 文 / 南安子

    也許眼鏡和我，本身就是兩個在某些方面互補的人。他入獄前的輝煌人生，是我所崇拜的，而我在學校時的霸道，也正是他羨慕的。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很容易成為朋友，特別是在這個毫無人情可講的鬼地方。

    不是所有人都討厭吊兒郎當的學生，正如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學習成績突出的學生一樣。也並不是所有的正、邪都會勢不兩立。就像曲洋和劉正風（武俠小說《笑傲江湖》裡面的人物），本來身在完全對立的不同門派裡，卻因為對音律的共同追求走到了一起，即使丟了性命也不願背棄自己的誓言。我和眼鏡當然不及這兩個人分毫，卻也因為某些東西走到了一起，但不知道我們最終的結局會怎樣。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沒有存在質的區別，是完全可以相互融合的。老師也會piaoji，警察也會買盜版cd。堅持自己的信念，讚許他人的努力，才是正確的處事之道。大海之所以大，也正是因為它的海納百川。

    其實這世上本來就不存在絕對的好與壞，只是要看好壞所佔的比例以及自身的「壞」是否侵害了他人的利益。傳統是用來打破的，觀念是用來更新的，也許有一天人們的認識已經足夠成熟，賣yin就會成為一種合法的職業。掛上營業執照和健康證明，很多有心無膽的人就能享受婚姻以外的xing樂趣了，而且還能為國家帶來不少稅收呢。

    但有很多事情，合法未必符合道德，符合道德又未必合法。在道德和法律之間，就要看自己是否分得清是非對錯。就拿我自己來說，替朋友討回公道本身並不偏離道德範疇，但過頭了，就違法了。

    看見我獨自發呆，眼鏡湊過來，說想告訴我一個在他心裡憋了很久的想法。見他如此的認真，我知道這個想法肯定非同一般，而他會主動告訴我，也足見他對我的信任。

    我抓了抓頭，說眼鏡兄的思維敏捷過人，小弟願意恭聽。眼鏡正色道，與其在這裡整天發呆，歎氣，虛度人生，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我皺了下眉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我想我們聯手，在這裡用在外面不能使用的手段懲罰那些罪孽深重的人，讓他們在這裡經歷人間地獄！眼鏡惡狠狠地道。他的眼神銳利而堅定，我感覺不寒而慄。但其實這個想法我心裡也曾有過，只是沒有說出來。

    我有點興奮道，你說得沒錯，咱們在這裡不用理會什麼世俗倫理，大可痛痛快快地jing惡懲jiān！但就我們兩人的力量畢竟有限，暫時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拉攏，恐怕無法做到。眼鏡也來勁了，說這個我早考慮好了，胖子不是要做這間牢房的老大？咱們大可以利用他這點達到自己的目的！我豎起大拇指，說流氓咱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眼鏡笑笑，說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下一個罪犯再進咱這間牢房，就如同來到地獄了。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手軟！

    我想了想，說你看這樣行不？咱們先瞭解清楚他們所犯的罪，如果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或者是被逼無奈，就算了。如果是那些人們最憎恨的罪犯，就往死裡整！給他來個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活著比死了還慘！眼鏡道，我們還要想辦法利用胖子的關係跟獄警們套套近乎，這樣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不要到時候把我們自己的處境弄得很糟。

    別說，我還真佩服眼鏡考慮事情的全面。我拍拍胸脯，說胖子那裡我去擺平好了，我們願意為他稱霸出力，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看來任何事情，只要你看的角度不同，就會有不同的應對措施，這就叫做變通吧。要不是有人掉進水裡，我們永遠也學不會游泳，不是雷火燒燬了猿人的家園，也許到今天我們還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這樣一來，無聊的牢獄生活就變成正義事業了。

    獄警們為了方便每個牢房的管理，的確會用「以犯治犯」的非常管理手段。通常，每間牢房的老大就是他們的「爪牙」，有什麼事情只要找牢頭一說，肯定能傳達到每一個囚犯。作為「回報」，有時候牢頭們可以享受「優惠待遇」。勞動時不用幹活啦，可以從外面找女人來夫妻房發洩啦，等等。至於在牢房裡教訓犯人，獄警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不要把事情搞得無法收場就可以了。這些胖子都跟我說過，所以我敢在眼鏡面前擔保。

    我告訴眼鏡我最想教訓那兩個靠販賣無知少女賣yin的四川仔，已經忍了很久了。眼鏡也表示認同，只是現在我們這間牢房的犯人少，胖子把這幾個人都當成「自己人」沒有機會下手。如果硬來，只會適得其反。

    我有點洩氣，心想胖子坐牢的時間比我和四川仔都長，教訓那兩個兔崽子可能沒有機會了。但世事難料，也許會有轉機，慢慢等待機會吧。惡人終歸有惡報，只是時間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