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 校園霸主 文 / 南安子
讓眼鏡吹噓了半天，我決定也說說自己曾經的故事來挽回幾度跌落的虛榮心。當然，我的故事大多發生在學校，而他的經歷中所缺少和渴望的，正是我可以拿來「炫耀」的暴力故事。
這並不奇怪，人們總是自己缺少什麼，就越是嚮往什麼，哪怕聽聽他人的故事也好。調皮的學生其實心裡很希望成為老師和家長愛戴的「好孩子」，其實他們並不知道，乖巧的學生也一樣想可以跟調皮的學生一樣盡情玩耍。
說起學校那些事，還要從老朱其人說起。
那是在剛入大學的時候，有天中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老朱和一個本地仔（我不在本市讀大學）衝撞起來。我那時候並不認識也不知道老朱和我是一個市的老鄉，只見本地仔步步逼近，大有欺負人的架勢。
那時的老朱個子不算高，皮膚有點黑，看起來精瘦，一副標準的老實巴交的樣子。我有點看不過，心想，不就是本地人，牛什麼牛！於是上前說哥們給個面子，大家都是新生，吵架事小，團結是大。本地仔也不知道我什麼來路，再加上有那麼多人在看著，沒有再說什麼。
老朱紅著臉，朝我說了聲謝謝，還問我在哪個宿舍，有空去找我玩。我沒有告訴他，說這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後來他還是找上門來了，還買了一包金聖（江西名煙，普通的都要12塊一包），說是當謝謝我。說實話，當時我有點挺瞧不起他，心想看看你自己這副窮酸相，買這麼好的煙又何必呢，難道金錢可以挽回白天在飯堂丟掉的臉面？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犯賤，忍不住拿過來拆開就抽了起來。
接下來跟他聊天才知道，老朱和我是一個市的老鄉，還是在我們那裡著名的武術之鄉呢！我有點納悶，聽說你們那幾乎每個人都會幾下子，你就沒練過？他告訴我，自己不但會一些武術套路，還學過3個月的散打，本來想進省體校的，沒考上。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大驚，說還真沒看出來，真他娘的結實！我想起中午的事情，就問那你怎麼還被人欺負成那熊樣？！老朱說剛來學校打架不好，以後不會了。我心想這人可真不可貌相，單憑外貌去判定一個人，實在有失准心。就像老朱，明明一個強人，卻天生一副熊樣。
接下來的幾年大學生活裡，老朱的打架史傳遍了每個角落。什麼一挑四，什麼三拳把個廣東仔打得躺在地上吐白沫，什麼我們那一屆的老大等等……
雖然我跟老朱是好朋友，但這些」江湖傳聞」我都沒有親身經歷，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我也問過他，但他只是笑笑，有關於這些事情，他好像從來不願意跟我提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要麼打麻將，要麼喝酒，要麼去文化宮溜旱冰，或者在晚自習的時候溜到別人班裡去看美女，卻從未提及此類暴力事件。當然，作為朋友，他也跟我說過一次，以後有什麼麻煩都可以找他，整個x北的學校沒有他吃不開的。我算了算，n市x北區有至少20多所高校，敢這樣說話，一定有很大的勢力，否則就是腦子進水了！
我也沒有去考證他這句話的可信度，說實話，人在自己遇到危急狀況的時候，能夠有朋友挺身出來幫忙，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不過老朱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從來沒有找過我，打架、借錢一樣都沒有，有什麼好事，卻一樣也沒忘記我。
那是在一個週日的下午，我在球場上打球。隔壁班的向志過來說找我有事，上來就遞了根金聖過來。出手這麼闊綽，肯定沒好事，我心裡想。
原來他們班有兩個女生在交大旁邊的市場跟一個老闆起了爭執，被裹了兩巴掌，打電話回來找他叫人過去「說理」。我說打都打了，還說個p的理，說吧，是不是要幹架？向志說那肯定，班裡女生被欺負了，我們不過去幫著出氣，要是傳出去了，以後在系裡就沒法混了。
我們一起去了4個人，沒想到，才動手，市場裡的攤主都過來幫忙，見勢不妙，我們撒腿就跑。向志臉上掛了彩，鼻子不停往外冒血。想起《蠱惑仔》裡面的台詞，打架靠的是膽大、夠狠、兄弟多！就對向志說，我們今天這麼狼狽不是因為膽不夠大，也不是心不夠狠，而是人手不夠多！向志一邊揩嘴角的血跡一邊說，今天是禮拜天，班裡同學都去市裡玩去了，我這會兒上哪叫人去？我心想，要這麼回去那還不被人笑話死，就那兩個女生也會瞧不起我們！於是打通了學校旁邊那個餐館的電話，這時候老朱肯定在那裡搓麻將呢。
不到半個小時，老朱就帶來百來號人，光摩的就20多輛，個個手裡都有根一尺來長的鋼管。向志一看來了這麼多幫手，馬上就來勁了，帶著人就要往裡面衝！老朱一把拉住我，說你就在外面不要進去。這種事情當然他比較有經驗，所以我聽了他的話，跟那兩個女生一起，沒有進去。我因為心裡急著想知道裡面的情況，沒有留意到這時候那兩個腦子進水的女生居然去打電話報警！5分鐘後，警車就響著警笛朝這邊駛來。我正準備進去告訴他們報警了，別把事情搞太大，就看見老朱他們一大夥人跑了出來，很多人手裡還拿著衣服呀、鞋子呀什麼的，這架勢，跟他媽搶劫差不多。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老朱一把拉著我就鑽入了一輛三輪摩托車，還沒等警察搞清楚情況就溜了。
在車上，老朱告訴我，開始他們見我們人多，語氣軟了很多，向志打了那老闆幾巴掌，那人也沒還手。本來面子上已經撐夠了。沒想到，有人故意還是無心打破了店裡的玻璃，老闆開始發飆，和向志打起來了。局面一下子變得無法控制，後來有人趁機搶店裡的東西。就他媽一個字，亂！店裡的玻璃全部打光了，東西也被搶的差不多，老闆娘坐在地上哭。聽到警笛，大家就都跑了。
以前常聽說這個市場裡的賣主專門欺負學生，只要問了價，不買的話就別想出店門，而且還不許還價，弄不好還要挨打，沒想到這傳言居然是真的。我心想，他們也不知道欺負過多少學生才招來今天的報應。活該！今天也算是為在這裡吃過虧的學生們出了口惡氣！
回到學校，向志說請我們吃飯，老朱說跟他不熟，不去了，再說還有很多哥們被抓了，沒心情！我問老朱情況不會太嚴重吧？他說沒事，都是學生，打架進去也不是第一次，校長知道後就會派校車去接回來，就只在那蹲一個晚上。
那時候我們校長夫人在省委辦公廳就職，這點小事，還不是一個電話就能擺平。
我放下心來，說今天是我麻煩你的，還是咱哥倆去喝酒吧，我做東。老朱沒有拒絕，晚上，我們在學校旁邊的小酒吧裡喝得爛醉。
這是我唯一一次因為這種事情麻煩老朱，一直到上個學期結束，我也沒有再麻煩過他。
因為這件事，加上向志的吹捧，我在學校的名氣也不小，根本沒有人敢欺負我。後來，我感覺自己跟老朱的距離越來越遠，有種說不清楚的隔閡，在一起鬼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再後來，老朱因為帶女生回宿舍睡覺，被學校開除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會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我也為他離開學校都沒有留個聯繫方式給我而生悶氣，估計他是不好意思吧，老朱這個人，還是挺好面子的。
現在想起來這件事情，也算是拿來跟菜鳥們吹噓的資本吧。畢竟在學生時代，一個電話能叫來一百多號人打群架，絕對是夠牛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