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借刀殺人 文 / 南安子
就快過年了，外面一定很熱鬧吧。這個時候，是孩子們最高興的日子了，既有好吃的，漂亮衣服，還能收到壓歲錢。記得我小的時候，只要爸媽一給壓歲錢，我就跑到樓下的小賣部裡，買上一掛小連炮，一個一個拆著放，別提多帶勁了。那時候我們家還沒有搬新房，院子裡有很多小夥伴，成天在一塊瞎鬧，無憂無慮。後來搬家了，就都失去聯繫了。我現在的朋友，大多都是後來才認識的，可是人越是長大，心眼也就越多，交心的朋友也就少之又少了。
我打小膽子就小，怕響，那種大鞭炮我是不敢放的。每次別人家小孩放這個的時候，我就堵著耳朵，躲到一邊觀看。童年的樂趣依然歷歷在目，可長大後就再也找不回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都這時候了還要勞動，太不把我們囚犯當人看了，我在心裡罵了好幾遍也不解恨。這大冬天的採石頭，手都被震得裂開了一道道血口子，生疼生疼的。而且一使勁，就往外冒血，整個手弄得快跟老樹皮差不多。不過也有一點好處，就是不感覺到冷。以前在家裡的時候，由於少運動，我每年冬天都要長凍瘡，又痛又癢，別提多難受了。還好，今年一個都沒長，要不然在這監獄裡，每天都要自己洗衣服，還是冷水，那可就遭罪了！
正悶悶不樂，一個獄警朝我喊道，119，跟我來一下。我心想，該是誰來看我了吧？是肖健、黃毛還是安妮啊？也許，還有很多好吃的呢！太好了，我正不想在這受累呢。在這個鬼地方，能偷一會兒懶就算一會兒吧，誰願意把力氣浪費在這啊！
我也懶得問是男是女來看我，問了他也不會說，等於沒問，反正一會就能見著。可是很奇怪，獄警並沒有把我帶向探視室，而是把我直接帶進了獄警大樓！他帶我來這幹什麼？該不會是找我的麻煩吧？我這段時間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啊！難道有好事？呵呵，這幾乎沒有可能！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只有在小說裡才能見著，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
暗馪間，已經來到監獄長辦公室。獄警敲了敲門，讓我自己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進監獄長的辦公室，裡面的裝修還挺別緻的，除了平常要用的一些必備辦公用品外，最吸引我注意的就是靠牆角的一個紅色飾品架了（至於這個書架是純紅木製造的還是塗的紅油漆，我就不知道了）。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對於古董、珍玩我是一點也不懂，但光從外相上看，應該頗具價值。監獄長大小也算是個官嘛，擺些破爛玩意在這顯擺，不免也太丟份了。
監獄長見我進來，露出一個難得的笑臉，119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過幾天就要出獄了是吧？馬上就要重新獲得ziyou，是不是特別高興啊？
我笑笑，不知道他到底找我做什麼，也不好回話，只說謝謝監獄長關心，如果不出意外，過完年就可以出去了。您放心，我在這裡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保證出去以後不會再犯事了。
監獄長遞了一支煙給我，繼續笑道，坐嘛，不要拘束。
我接過煙，喲！還是玉溪呢！好久沒有抽過這麼好的煙了。當然，在這裡這個價位的煙我是抽了不少，可真要抽玉溪，你得出一包中華的錢。
我也不跟他客氣，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就抽了起來。這個時候，管他有什麼屁要放，反正老子都快出去了。再說，是你自己叫我不要拘束的，難不成一會又翻臉不認帳要找我的茬吧？
監獄長自己也點燃一支，坐到我旁邊，緩緩到，你進來前還是個在校的學生吧，想不想繼續自己的學業啊？
這不廢話嗎，繼續學業？我做夢都想，可是現在弄成這樣，學校還能要我嗎？我勉強笑笑，說當然想了，可是……
哎——不要可是嘛！年輕人應該灑脫點。你是不是擔心學校因為你坐過牢，不肯收你啊？
是啊，我的學籍已經被開除了。
哈哈！監獄長朗聲道，這有什麼難的。只要我給你開一張證明，說你在這裡表現優異，積極配合思想改造，並極力擔保你，那麼回到學校去繼續學習，就不是什麼問題啦！再說，本市的教育系統裡，我還是有些關係的。
聽他這麼說，我興奮道，真的嗎？監獄長，您肯幫我？
監獄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詭異道，當然，我們也是有條件的。不過你放心，我們給你的，是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一旦你完成我們交給你的任務，馬上就將你釋放。而且，還有我剛才說到的證明。
我心裡思馪，原來如此。可是他會叫我去完成什麼樣的任務？他既然這麼不忌諱地跟我說，應該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我能完成嗎？但他開的條件卻是太誘人了！且聽他怎麼說再做打算也不遲。如果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的話，倒也不妨試試。
監獄長，能為您做點事我感到非常榮幸，但不知道您交給我的任務難度有多大，我只怕自己不能勝任。
我要糾正一下，你不是為我個人辦事，而是為政府，為國家。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為國家這麼大的事，我恐怕……
其實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再簡單不過了。我們瞭解到，你跟蕭天豹的關係似乎很密切。可是你知道嗎？他是因為涉嫌組織黑社會活動被抓進來的，而且，在他的身上還背著很多條人命！由於證據不足，最終不能將他治罪，讓死去的多條冤魂得不到瞑目。
我心想，當初你只是個小獄卒的時候怎麼不說他是黑社會？從他那裡搾取油水的時候怎麼不說他是黑社會？現在自己高昇了，就想把他置於死地，難道你怕他抖落出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要借刀殺人？你也太忘恩負義了吧？
見我默不作聲，監獄長押了一口茶，繼續到，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對於這種壞人，我們要時刻提高警惕！要和一切損害人民利益的惡勢力劃清界線！
這話說得，太他媽冠冕堂皇了！我都禁不住被感動了一把。我想聽他到底要如何對付豹哥，就問道，那我該怎麼做呢？
這個嘛，其實很簡單。我們給你一個微型的竊聽器，只要你套出他親口承認殺過人，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就可以了。我們會把他的話錄下來，再拿到法庭作為證據，就可以給他定罪了！小兄弟，這是不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啊？
我心裡罵道，的確有意義，只是對你有意義罷了！讓老子幫你殺人滅口，真虧你想的出來！豹哥當然有罪，他最大的罪過就是不該幫你這樣的小人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黨和政府的光輝形象都毀在你們這幫人渣的手裡了！你就折騰吧，總有一天把你自己給折騰進去！
這麼下作的手段，我當然不會答應他，正要一口回絕，可是話到嘴裡又硬生生給嚥了回去。心想，即使我不做，難保其他人不會做，那只會對豹哥更不利，還是先答應下來再說。一方面，可以延緩他對豹哥下手的時間。另一方面，我可以及時通知豹哥他們對付他的手段，讓他有所防範。
嗯！這確實非常有意義！您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被蕭天豹蠱惑呢。您把東西給我，我保證在出去之前交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
監獄長見我答應下來，眼睛都快笑得睜不開了。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牙籤大小的黑色竊聽器交給我，說距離在一米範圍之內，就可以完全接收到他說話的聲音。記住，不要慌張，他對你應該沒有戒心，到時候大功告成，你就安心回學校讀書去吧。
我朝他笑笑，躬身到，謝謝您給我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幹的，保證完成您交給我的光榮使命。
監獄長立即收起笑容，又擺出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正色到，要記住，我叫你來只是瞭解一下你服刑的情況，其它的我們什麼也沒有說起過，明白嗎？！
他這突如其來的變臉讓我吃了一驚，心想他的臉色變得好快呀！如果我幫他做完事他再翻臉不認賬，我又能奈他若何？
從監獄長的辦公室出來，我心裡嘀咕，難怪上次豹哥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要斷了，沒想到還斷得這麼徹底！可留著豹哥對監獄長來說有說不盡的好處，就算豹哥手裡捏著他什麼把柄，可是他們之間不爆發衝突，應該不會對他有所威脅啊，為什麼一定要致豹哥於死地呢？監獄長跟豹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那我，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豹哥呢？假使真像監獄長所說，豹哥身上背著幾條人命，那他的確死有餘辜。我如果告訴豹哥，會不會助紂為虐呢？我想，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有機會套套他的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十惡不赦。到時候再幫監獄長除掉他也不遲。可是那樣做的話，我就違背結拜時候的誓言了。哎，看來我也只能捨小義取大義了，反正我們結拜的時候也沒說要同年同月同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