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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尋找奇跡 文 / 南安子

    夜晚的街道燈紅柳綠,火樹銀花。

    一條條車龍在這個慾望的城市奔波著,帶來希望,帶走失望。

    初春的街道有些涼意,卻無法冷卻街上熙攘的人群對生活的熱愛。

    正是人們的這份熱愛,使暖春慢慢變成酷夏,失望之餘,又轉入寒冬。來年伊始,希望又重新點燃起來。如此這般,週而復始,經久不息。

    臨風閣此時門庭若市,燈火輝煌,高朋滿座。

    肖健的豐田吉普就停在離門不遠的一角,他已經來了。

    我看了一下手錶,正好十點半,都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

    肖健又有些發福了,我坐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喝掉了半瓶百威。

    見添了客人,侍者很快就走了過來,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路易十八。我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如殺豬般凶狠。

    肖健噗的一聲,把喝進嘴裡的啤酒噴了一地,阿鼒,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真有你的,刀磨得還挺利索。

    我拿過他的煙盒抽出一支,一邊點燃一邊得意到,哥們說宰,什麼時候心軟過?男人,就應該對朋友狠一點。

    肖健裝著哭腔到,抖一抖錢包,吐出八兩血。

    國家幹部,國家幹部,錢包不干(涸),哪能進步(部)?

    肖健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很精神,很病。不會在裡面受什麼刺激了吧?

    雖然跟肖健什麼話都可以說,但我不喜歡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臉上陰雲密佈。

    肖健見我面有不悅,得,算我說錯話了,一會路易十八上來,我先罰三杯。夠意思了吧?

    美得你!還三杯,三滴便宜你也別想占。要真夠意思,你喝啤酒,路易十八你就別惦記了。

    合著我掏了錢連口癮都不能過?

    說話間,路易十八已經登場了。透明的玻璃瓶內,淡紅色的液體讓人垂涎三尺,彷彿不用開瓶已經透著一股幽香。侍者戴上了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把肖健的老人頭倒進高腳杯。

    我和肖健幾乎眼睛都沒眨一下地盯著侍者完成這個紳士而優雅的動作,生怕自己的杯子沒有對方的滿。侍者很有禮貌地把酒杯放在我們各自的面前,然後做了個請慢用的手勢就走開了。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拿起酒瓶又準備倒第二杯。

    你拿這當啤酒啊?如此高雅的東西怎麼到你手裡楞是粗俗了?土匪,絕對的土匪。

    嘿嘿,你小子高雅,紳士,那你剛才怎麼不給人家侍者一點小費?有你這樣小氣的紳士嗎?

    肖健被我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我這不是忘記了嗎?

    意識,這就是質的區別,裝是裝不出來的。說完,咕咚一聲,第二杯下去了。美呀,再來一杯。

    肖健不幹了,你慢著點行吧?至少也給我留點啊。你當這是你家自來水啊,兩塊五一噸,撐死你。說是這麼說,嘴上可一點也不耽誤,肖健在消滅第二杯之後,迅速滿上了第三杯。

    吃喝就是這樣,得搶著來,這樣才有意思。這就是為什麼在人多的時候,酒量都能超常發揮的緣故。凡事都是這麼個理,相互較著勁才能不斷進步。劉翔跑得快,全是跟人較勁較出來的。當然,也要看跟誰較勁了,你要是跟豬較勁比誰胖,保準也能長到1000斤。

    路易十八,8000多塊呢,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我們一掃而空。

    肖健豪氣沖天,錢包扁扁地問我還要不要再來一瓶?我擺擺手,夠了,今天夠讓你破費的了,估計回去都不好交差了吧?

    咱是誰?戶主。小惠,我說東她不敢往西,我說站著,她不敢坐下。

    我笑笑,他已經有些醉了。男人在喝醉的時候,凡是吹噓自己厲害的地方,肯定就是最不得意的地方。肖健我還能不瞭解,別看他五大三粗的,回家還不是對老婆言聽計從。要不,他怎麼從來不敢帶我們去他家瘋去?

    我拍拍肖健的肩膀,你的心意哥們領了,要喝改天吧。你還要開車呢,別弄出什麼事來,影響不好。我是無所謂,爛人一個,你可是人民公僕啊,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肖健聽完,立馬嚴肅起來,跟沒事人似的,言之有理。這讓我很是懷疑他根本就沒醉,他這是怕我真的再要一瓶,所以來一招以退為進,讓我自己知難而退。這小子,學壞了。

    我也不拆穿他,有個問題在心裡憋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問,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肖健,志偉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我注意到肖健臉上細微的變化,說不清是為難還是抱歉地回到,罪犯很狡猾,這半年以來一直沒有露過面,案子進展很不順利。全國其它地方也沒有類似的案子發生,這讓我們無從下手。

    後面的官話我就沒往心裡去了,很多大案要案的新聞發佈會都能聽到相同的言論。

    這個不死的心結一下子就把氣氛down到了谷底,大家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來緩和氣氛。這就是沉溺在瓶底的污垢,不搖它,瓶子裡的水還有清澈的部分,一搖,所有的水都完全渾濁了。心情也是這樣,把過往的悲傷壓在心底,依然可以有好的心情,可一旦觸及起來,整個心情就被打壞了。可我們是血肉之軀,很多事情不可能忘得徹徹底底,即使回憶起來再痛苦,我們依然選擇痛苦。

    肖健點燃一支煙,沉重地吸了起來,嫉惡如仇的性格讓他對志偉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肖健,不要自責,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再狡猾的狐狸,總有落網的一天。

    肖健抬起頭,勉強地笑笑,要不要再來點?

    我制止了,肖健,帶我去找一個朋友。

    肖健把我送到黃毛家小區的樓下,自己開車回去了。

    這個有著許多美好回憶的地方,此時看起來卻有些淒涼。

    黃毛家的門緊鎖著,上面有厚厚的一層灰,看起來好像很久都沒有開過了。

    我還是敲了敲門,結果當然是沒人答應。

    我掏出鑰匙,開門進來。

    屋裡的很多傢俱都用布套罩上了,牆角滿是蜘蛛網。

    我拖著沉重的步履來到黃毛的房間,希望他會給我留下什麼東西,讓我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可我找遍了整個屋子,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打開抽屜,發現裡面平時黃毛最愛研究的國際象棋居然不在,一個喜訊閃過我的腦際,迅速走遍我的全身,心裡頓時亮堂起來,黃毛沒有死!他一定是去了什麼地方!如果他的父母把東西燒給他,那屋裡其它的東西就不可能保存得這麼完好。

    知道黃毛沒事,我又惱怒起來,這傢伙,去哪了怎麼也不告訴老子!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門的背面用膠紙沾著一封信,因為時間有些長了,就快掉了,估計,是寫給我的,因為只有我有他們家鑰匙。

    阿鼒,手術完成了,但不是很成功。在一個禮拜之後,出現了惡化。我昏迷了三天才醒來,醫生說是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我已經不需要住院了,因為後面的恢復,更多的是要靠上天的眷顧。好的話,可以活個三五年,壞的話,三個月。

    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把欠你的錢都還上。

    我們全家都搬到xizang去了,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我想在那裡,會找到奇跡。

    出來了,就好好混吧,別給哥們丟臉。我的事情,你不用太過擔心,吉人自有天向。

    我那台破電腦,你也看不上,就給處理了。屋裡的東西你看著好,就拿去用吧,哥們這次大方一回。

    好了,就這麼著吧,該去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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