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七章選擇（上） 文 / 輕舟飛揚
「嗆！」
劍聲錚鳴，驀地，覆海大聖那揚起的劍尖上，一圈雪白的光圈猛然綻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驀然到近乎突兀！
一種絕不同於平常的波動，猛然在四周漾起，覆海大聖的嘴角慢慢勾著，只是動作卻絕不緩慢！她猛一揮手，那雪白的光圈便在一瞬間擴散開來，動作快到極限！
不好！
對面，紅衣公主的臉色猛然一變，她下意識的抬手，長袖飛起，宛若流雲，沒有絲毫猶豫的，鮮艷的長袖已裹挾著她仙境的力量，朝著覆海大聖打去，但……
刷！
流芒飛射，覆海大聖指尖一挽，長劍微不可查的一抖，下一瞬，那漾起光圈的邊緣便劇烈的蠕動起來，一絲絲的，那原本圓潤的光圈忽然開始變得鋒銳，無數的倒刺顯出，已劍鋒為圓心，就像是一個齒輪般劇烈的旋轉起來！
「嗡！」
一聲隱隱的悶聲，下一瞬覆海大聖的劍尖猛然一整，那潔白的光圈也隨之蕩起，水波像是詭異的凝結了一瞬，下一刻那光圈忽然急速的一顫！
萬朵飛芒！
而恰在此時紅衣的長袖也已襲到，人仙境的法力灌注，那嫣紅的長袖衣再不復柔軟的本質，紅艷艷的，隱隱透出一絲血色的淒迷，在水中掠過，劃過一抹血色的殘紅……
「卡……」
一聲輕響，幾乎細不可聞，那細碎的聲音就像是一塊玻璃隱隱的碎裂，血色的長袖和迎面的三根白刺相遇，隱隱的似是有一瞬的僵持，但也靜靜只是一瞬。
下一刻，那長袖前阻隔的三枚白刺，忽然一分分的開始碎裂，一種詭異的紋路在百刺上慢慢浮起，像是裂痕，然後……碎裂……長袖去勢不減，重重的打在覆海大聖的身上！
「砰！」
一聲悶響，但卻馬上就被夾雜進了一片絕望的慘呼中消弭了，除了那被紅衣打碎的三根百刺，其餘的飛芒已急速的掠了出去，憑著地仙境界意識的驅動，四面的兵士尚未來的及反應，便已被打中。
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先是突兀的一涼，然後便是那鑽心的劇痛，沿著神經流轉，幾乎要滲進每一縷末梢，而當痛苦的慘呼響起的時候，生命便也到了盡頭。
而當覆海大聖的身形飛起的時候，周圍百丈之內已再沒有一個活口，一片妖艷的血色升騰，瀰漫著，現出一片深深地血腥的味道，然後便是接二連三的重物撲地的聲音，海底已多了數百道屍體！
「砰！」
覆海大聖的身形拋起，從丁峰的頭頂掠過，丁峰下意識的回頭，然後，便看到她的身體，掠過一段海水，無巧不巧的竟然重重的撞在之前的石壁上，那破碎洞窟的邊緣，擦著飛了進去，然後，在那黑漆漆的洞窟中，便傳出一聲劇烈的悶響。
丁峰的臉色一變，看著覆海大聖那被拋飛的軀體，也不只是怎的，或許只是出於潛意識行為，他長尾一擺，竟忽然朝著那最初的地方掠去！
而另一邊，紅衣的嘴角微微綻起，挽出一抹不屑，感受著洞窟中那已衰弱到極點的氣機，她冷冷一哂，朝著四周看去，已打算隨意找一名天將了結束殘局，不打算自己再出手了。
紅衣轉身，鮮艷的衣袖，探出一隻如玉的手，溫潤細膩，才剛剛抬起，還來不及招動，卻忽然猛地怔住了，下一刻，那滿臉的不屑忽然頓珠了，一分分的，紅衣的臉色慢慢變了，一種奇異的危險，幾乎是下意識的，紅衣猛然轉身。
下一瞬……她的瞳孔猛然一縮！
……
昏暗的光彩，掠進洞窟的一瞬，首先入目的是一片騰起的泡泡，丁峰排開水波，然後便找到了他的目標，在洞窟的底部，覆海大聖重重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的臉色蒼白，但不知怎的在臉頰處卻偏偏浮現出兩朵紅暈，淡淡的，襯在臉上，現出一種異樣的魅惑，覆海大聖已經不能動了，她掙扎了兩下但卻沒有爬起來。
丁峰的眼光下掠，然後，他忽然注意到，在覆海大聖的胸口處，竟有一抹奇異的凹陷呈現著，丁峰的臉色猛然一變，他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幾乎是下意識的，他隨手便將懷中的那具屍體，放在一旁，長尾只一蕩，便已來到覆海大聖的身前。
「你怎麼了？」丁峰開口，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聲早已不是之前的那種冷漠，呈現出一抹淡淡的焦急，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彎下腰，將覆海大聖摟在了懷中。
這是……他這是……關心我？怎麼可能……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覆海大聖微微搖了搖頭，他只是擔心，我死了，他逃不掉而已，對，一定是這樣……
身體倚在一片的溫暖，這是……他的懷抱？？他……抱我？抱我？呵呵……夢寐以求的懷抱啊，但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嘴角又有了苦澀。
她微微咧了咧嘴，眸光不經意的，又落到了一旁母親的屍體上，娘親，女兒……女兒和你一樣，愛上的是……是個混蛋啊……
眸光回轉，復又落到了丁峰的臉上，覆海大聖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驀地她的臉色卻忽然一變，下一刻……
「咳咳……咳咳……咳！」
一連串急促的咳嗽，將那打算說的話堵在了喉嚨中。
「你怎麼了？」丁峰的聲音愈顯驚慌。
「我……」良久，咳嗽終於止住，覆海大聖剛要開口，卻不防臉色忽然又猛地變了，她的語聲似乎頓了頓，下一瞬……
「噗！」
眼前驀地一黑，丁峰下意識的閉眼，下一瞬他便感到有濕熱的液體，落在了臉上，一大片，帶出的卻是一種腥味，這是……血，丁峰睜眼，然後便看到，面前覆海大聖的臉色由回復了蒼白。
像是之前一樣，不，比之前更蒼白，而在她的嘴角，一絲黑色的血液，緩緩滑落，緩緩的丁峰收回一隻手，然後在自己的臉上掠過，拂下那滿是腥味的液體，湊到眼前……
黑的，那噴了自己滿臉的，赫然竟全部都是黑血！
「我沒事，傷的……咳咳……還真是重呢？」覆海大聖像是勉強笑了一下，她也伸出一隻手，緩緩拭去嘴角的那絲黑血，那蔥白的一枚玉指，沾著一點黑色，黑白相間間，卻更顯出之指尖的瑩潤，說不出的魅惑。
覆海大聖將這染血的手指湊在眼前，然後，她竟然……笑了，「呵呵……髒血，那個女人，出手還真是……咳咳……真是狠啊，不過……我要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
覆海大聖說著，忽然一推丁峰，丁峰只覺一股大力，下一刻，不可遏制的他的身形已超著一邊飛去，即便著擁抱再溫暖，我也不要，就算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了自己的情，但……這虛假的懷抱我……不要！
「一會……機會就會來了，你帶著我母親的屍體……逃吧！」覆海大聖，掙扎著站起，說出這樣一段話，似乎就連聲音也是斷斷續續了，但她的眼神卻忽然一分分的變了，便得銳利，溢滿鋒銳。
「嗯……」
一聲低低的悶哼，但覆海大聖那垂下的右手，卻忽然慢慢的抬起，然後，她緩緩的伸出食指，指尖如玉，但剛剛那抹沾染的黑血，卻是如斯的刺目。
黑血……
驀地，一點紅芒忽然猛然綻起，綠豆大笑，就浮在覆海大聖的指尖，微微吞吐著，明滅不定，就像是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但卻有一股恐怖的氣機隨之騰起詭異莫名！
詭異……近乎就在同時，丁峰覺得臉上一熱，一種奇異的律動，就像是沾染了和那火焰相關的東西。
臉上？那是……血！
血！
那是……丁峰的臉色猛然大變，下意識的那之前的場景，又在眼前閃過……
血？
七星陣前，那鮮血然就的洶湧力量依然記憶猶新，那是用傷口換取力量的詭異秘法，等等……不經意的心間忽然突兀的一顫，然後那懸著的第一滴龍血中，忽然有一抹模糊的意境湧入腦海……
這是……這是……
「……我要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
不經意的，那片刻之前的話有在耳畔響起，宛若一道電光在腦中閃過，撕裂那模糊的表面，現出本質，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丁峰開口，吐出了一個名字：「燃血……」
以傷換力！
而如果連續兩次染血……
「你不要命了！」丁峰的臉色猛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