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 昨日重現 文 / 黑髮香克斯
但目前並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他提供幫助,連楊庭軒也走了,背景資料的提供者都沒有了。當然,楊庭軒所能提供的也很有限,大部分都是各種不相關人士口中相傳的,但終究總歸是一份底子啊,於是目前的自己,只能靠自己了。
下一步從哪裡入手呢?那就下手王雪吧,王雪是財務部的,不知道對於黑帳這種東西能理解多少,莊可言這個初級的菜鳥小特工,把第一個目標訂在了王雪身上。當然,王雪是單身,不過自己盡量不去主觀上傷害她就是了,至於打探消息,那是一定要的。
不過就個人條件來說,王雪真是一個不錯的目標,身材臉盤氣質那都是沒得講的,莊可言這麼想著想著,竟然覺得自己有反應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胯部,莊可言不由得苦笑:兄弟你太急了吧?比我還急!
秦韻回來一開車門,正好發現莊可言在盯著自己的下身。由於腦子中還想著之前的情節,秦韻很是大咧咧的把手伸了過去:「怎麼啦?是痛啦還是癢了?啊!」秦韻大吃一驚,手像是被火燙著一樣迅速縮了回去,面帶驚懼之色:「你個壞蛋!你剛才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啊。」莊可言覺得相當無辜,相當委屈。
「沒想什麼你怎麼會那個樣子!?」秦韻怒,憤怒,這傢伙難道剛剛在想她?因為胸部就開始想起了下流情節?這個傢伙真是太壞了!
「真的沒想什麼。」莊可言很誠懇的說。
「你是不是……是不是……」秦韻說了半天終究沒能厚著臉皮問出是不是因為她。
「不是啦,你想多啦。」莊可言無奈的說:「你剛才摸錯了,那不是。」
「哼!你還想騙我再摸一次!?」秦韻歷經滄桑,怎麼會看不出這個傢伙的那點小九九。
「哼,我這個傢伙很珍貴的,難道你想摸就給你摸啊!?」莊可言裝著很珍重的樣子移了移身體,離得秦韻遠了一點。
「……」秦韻無語了半天,最後恨恨的說了一句:「噁心!」
「……」莊可言也無語,我厲害,那又怎麼啦!?又沒請你摸,是你自己要摸的。
下一個目的地,秦韻送材料,回到車裡時已經平息了情緒,還跟莊可言說起了笑話:「哈哈,這個岳老闆,真是越來越胖了,這一次又跟我訴苦,說是比一個星期前重了三斤,現在都二百四了。他那個肚子啊,哎,你沒見到都無法想像,那比九個月的孕婦都要厲害。」
「呵呵,那麼胖,他還能趴下嗎?」
「趴不下了!剛才還跟我說,給他個美女他都趴不下了,只能站著,呵呵。」秦韻邊笑邊捂起了嘴,瞬間又想到了什麼,轉頭恨恨的瞪了莊可言一眼。
「喂!我可是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你說的。」莊可言忍不住的提醒。
「哼!」秦韻給了他一個白眼,斜著眼瞅了他一下。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摸嗎?我就大方一次,來吧。」莊可言說著叉開了腿。
下班之後,莊可言也沒有猶豫,直接就把車開到了陳月家,在她家樓下等著。
之後過了不久,陳月回家,下車提著買好的菜,一抬頭看到莊可言,然後臉上擺上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笑起來太假了。」莊可言毫不客氣的批評她。
只是沒想到,這一下把陳月的火給惹起來了:「假嗎?那什麼是真的?」
兩個人停在陳月的樓前,大眼瞪小眼,莊可言完全不知道陳月是怎麼一回事,彷彿是他欠了她什麼似的。
「那個……你不是說有事麼?我們……上去說吧?看你還買了菜,我來提上去,呵呵。」莊可言一個大男人,想了想只好打哈哈,去接陳月手裡提著的菜。
「你不是怕人看到嗎?怎麼還敢幫我提菜?」陳月竟然是針鋒相對。
「你沒事兒吧?」莊可言不高興了,他可不覺得自己欠了對方什麼。
「……」莊可言的態度也讓陳月一愣,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這時點點頭對莊可言說:「上去說。」
「好。」莊可言跟著上去,卻是被陳月把菜往手裡一塞。
「提著。」陳月命令道,隨便掏出鑰匙開門。
………………
「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啊?」莊可言很不滿,但他的語氣也並沒有多麼生氣,只是用很平淡的口氣問陳月。陳月這兩天的所做所為讓他很鬱悶,而且他一點兒都沒有得到什麼信號,這比羅欣然的突然襲擊還讓他鬱悶,羅欣然至少在之前有過這方面的信號了,就是那句:約定,以後你只能找我,我也只找你。
「小莊。」陳月忽然撲了上來,緊緊的抱住了莊可言:「我愛上你了。」
「什麼!?」莊可言大驚:「你沒搞錯吧!?」
陳月這簡單的一句話在莊可言的耳邊不啻於一聲驚雷:她愛上他了。
韓文文不管怎麼膩歪,但始終也沒有說過愛他,她只是讓他說愛她,但陳月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跡:我愛上你了。
「我愛上你了,我發現我自己離不開你了,你不知道,你離開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念你。小莊,我愛上你了,我想我不能沒有你,我要跟你在一起。答應我,好嗎?」陳月努力的伸出一隻手,勾著莊可言的脖子,下一秒,兩隻手都纏了上來,她努力的把莊可言的頭拉低,但莊可言不低頭,她只好低聲命令:「吻我!」
「你要搞清楚一點。」莊可言抓住了她的雙臂:「你不是單身,你有家人的。」
「我知道,這一點我比誰都明白,但那又怎麼樣?他早已經不在我的心裡了,我早已經對他失望了,難道你以為我還會留戀他?小莊,我跟你說實話,在你之前,我以為所有男人都一樣,即便是對他失望,我也並沒有想過離開他,因為我覺得即便我離開他再找一個男人,結果也還是一樣,未來也會是一樣的,因為我知道我自己,我是個很貪婪的女人。」陳月可憐巴巴的望著莊可言:「莊,你可以坐下跟我說話嗎?」
坐下,一個極其簡單的要求。但莊可言知道,一坐下,陳月的狂吻就要來了,她會一邊說一邊吻你,讓你沒有還嘴的機會,她自顧說著自己的話,表達著自己的情緒,卻是完全不會理會你在想什麼。
但他能不坐下嗎?他覺得自己狠不下這個心,即然已經來了,會發生點什麼早已經有準備了,上床都不怕,何必去怕一個坐下之後的狂吻呢?
但坐下來之後,陳月卻是沒有像莊可言所預料的那樣狂吻,而是十分安靜的緊靠著莊可言坐了下來:「小莊,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知羞恥啊?」
「沒有——。」莊可言拉長了聲音安慰道:「沒有這種事,我只覺得……你不夠冷靜而已。」
「那你喜歡我嗎?」陳月抬頭望著莊可言的眼睛問道。
「你說呢?」莊可言伸出一隻手指,挑起了陳月的下巴:「我不喜歡你,怎麼會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那麼瘋狂。」
莊可言忽然發現,原來設想中的陳月的狂吻雖然沒有,但她已經成功的使自己想要吻她了,而且是狂吻才行。陳月楚楚可憐的目光,讓人憐惜的表情,使人忍不住想要抱住她狂吻一番才能解決掉心中的那一團火。
莊可言放下手指,把臉轉向一邊。不能這樣,自己現在竟然已經失去主動了,自己現在是在被動的接受著這個女人的挑逗,這可不行。
「你喜歡我?怎麼會不想吻我?」陳月的聲音冷了起來:「你是騙我的?」
「事情要說清楚。」莊可言也冷了下來:「至少在近期之內,我沒有固定跟誰在一起的打算,如果不是,我已經跟文文在一起了。」
「對不起。」陳月很自然的道歉:「我不該這麼逼你。你是不是已經覺得我討厭了?」
「去做飯吧,我餓了。」莊可言顧左右而言它。
陳月望了他半晌,歎了口氣,這才起了身,提起買好的菜,進了廚房。
莊可言也歎口氣,陳月這麼做,的確已經令他有些覺得討厭了。沒辦法啊,事情總是不能像計劃中的一樣,陳月想要的已經跟韓文文差不多了,一生,她也想要一生。
這是怎麼回事?
韓文文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兒衝動也就罷了,那陳月是因為什麼?男人不理想,想換一個?這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她會這麼急呢?難道是因為羅欣然?她怕羅欣然把他握得太緊了,她就不好再爭奪了?
如果這麼簡單的想去,陳月的著急表白倒是可以理解了。但是不行啊,他完全沒有做好這種準備,特別是就算將來,他也沒有做什麼跟誰在一輩子的打算,他還有事情要做的啊,一個巨大的謎團擋在他的面前,他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解開這個謎團,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想法,怎麼可能答應誰誰誰要在一起一輩子這麼荒誕的事情。
陳月在廚房裡叮噹了兩下之後又走了出來:「小莊,你跟我說實話,你不說實話我沒心情做飯。」
「什麼實話?」
「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過了啦,近期內我沒有跟任何人固定在一起的打算,你明白了嗎?」莊可言不悅的說:「如果你不想做飯就算了,出去吃也是可以的。」
「不是……」陳月忙攔著他:「我想問一句,就只有一句:你是不是打算跟羅欣然在一起?」
「你怎麼會這麼想?」莊可言鬱悶,女人都這麼犀利的嗎?這還讓男人怎麼混?
「雖然沒有人承認,但大家都知道的。」陳月看著莊可言的眼睛:「我們都知道。」
「哧!」莊可言被氣得樂了,陳月的態度他非常不欣賞,終究是顧忌著一個男人的風度,他沒有甩門而去,不過陳月步步緊逼的態度實在令他無語:「你知道什麼?」
「你跟羅大姐有一腿。」陳月很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她以為莊可言會震驚,會憤怒,會否認,會不安,反正不會再平靜下去。他只要不平靜了,就可以比較容易的掏出他的心裡話,看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然後呢?」莊可言並沒有如她所料的震驚,憤怒,否認,不安,而是十分平靜的反問她。
「然後……」陳月忽然沒詞兒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預料中的事情沒有出現,她準備好的台詞也沒了用武之處,接不下去了。
莊可言怎麼能這樣?他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他是一個青澀的青年嗎?他是不經世事的兵哥哥嗎?怎麼預想中的跟現實完全不一樣?
「你……」陳月的聲音發澀:「你……是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啊,大家在一起很快樂,那就在一起嘍。如果不快樂,就快樂一點分開,想什麼啊?人生不就是追求一個快樂嗎?」
「那你……你沒有有想過以後?」陳月苦澀的問。
「沒有。」莊可言很誠實的回答:「以後這個詞兒,我還真沒有想過。」
「我……我去做飯。」
「好。」
莊可言呆了呆,看著陳月走進廚房,心裡不由滯了一下。如果說韓文文那種青澀的相逼當中還有一絲東西讓他感動的話,那麼陳月的相逼當中卻沒有一絲讓他能感到感動的地方。韓文文至少還處處為他著想,陳月則完全是自私的,只想著自己的快樂,想著把自己的快樂培養得長久一點,完全不顧忌別人的想法,這使得他真的有些討厭陳月了,即便是她的身體非常迷人。
莊可言心中鬱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連電視也沒有打開,一直過了二十多分鐘,陳月把菜做好了,端了兩個菜出來,卻發現莊可言還是原來的姿勢,一動也沒動。
她心裡忽然有些不安了,這樣子緊緊相逼,她以為可以達成目標的,但現在看來適得其反。勉強的笑了笑,陳月說:「小莊,你怎麼不看電視啊?」
「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莊可言一揮手:「我幫你端下菜,你也坐。」
「喂,我自己端就好了。」陳月雖然不想讓他動手,但他的速度與靈巧又怎麼是陳月能攔得住的?三個菜莊可言一氣端了出來。
「沒有酒嗎?我去拿瓶酒來。」莊可言說著抓起了沙發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等等。」陳月追上來,莊可言想要不理會她,但最後還是停了下來。
「我打電話去叫。」陳月拉著他的胳膊:「坐下來先吃好嗎?」
無奈中,莊可言只得又坐下來。陳月拿起電話,這才想起來問:「你要喝什麼酒?」
「電話撥通我來說。」莊可言說。陳月只好撥通了電話,遞給了莊可言,莊可言隨口叫了一瓶三百多的紅酒,這在莊可言的喝酒生涯中,已經算是喝過的很低檔次的酒了,看著陳月買的菜也知道,陳月現在過得不怎麼富裕。
放下電話,莊可言吃了一口菜,發現菜裡忘了放鹽了,放下筷子,莊可言往後仰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對不起,小莊。」陳月低聲說。
「你是該說『對不起』。」莊可言道:「一點兒招呼也沒打,就在公司裡那個樣子,你讓我怎麼做?」
然後是沉默,陳月沒有接話,莊可言也沒有再說什麼。很簡單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至少莊可言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陳月呆了半晌,終於還是開了口:「如果我不那麼樣,你是不是就會跟我在一起?」
「第一:這是兩回事,並不是你如何了我就如何,當然,如果你能好好跟我說,那麼萬事好商量,不至於最後弄得大家很尷尬。第二: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至少現在我沒有想什麼以後的事情,我也沒有跟誰誰誰要在一起的想法,你明白嗎?我們兩個因緣際會,能在一起工作了,但我並沒有想過就在這裡找一個未來,或者說我根本還沒想過要找一個未來。」
「你都二十四了。」陳月悠悠的說了一句。
「二十四怎麼了?」莊可言反問:「我覺得我還很年輕呢,我可以再過幾年再說這個問題,有可能的話我三十歲以前不想談這個問題。」
「我明白了,你對我也就是在一起玩玩,你跟你表哥一樣。」陳月低聲說著,然而到最後卻是一種哭腔了:「可是我卻愛上了你,還想著要跟你一起生活,給你生一個孩子,我已經二十七歲了,等不了幾年了。」
說到最後,陳月哭著佝僂起身子,趴到了莊可言的腿上。莊可言也無語,感情這玩意兒他根本不明白,也明白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有什麼要生要死的,歎了口氣,莊可言拍拍她的背,她卻是趴著不起來了。
「叮鈴兒——」門鈴響,陳月驚起:「誰?」
「送酒的吧?」莊可言看著陳月受驚的樣子又不免有些心疼,一個女人,一個人在家,有門鈴聲都會嚇一跳,這生活過得也真是沒有滋味了。
「哦。」陳月爬起來,理了理頭髮,擦一下臉上的淚痕,再正一下已經有些凌亂的衣服,這才起身去開門。
透過貓眼往看,的確是一個穿著工裝的年青小伙子,胸前還掛著工牌。陳月打開門接過酒,然後問道:「多少錢?」
「四百八十塊,謝謝您。」
「呃……」陳月摸摸身上:「你等一下。」
「小莊。」陳月走回來歉意的說:「我這裡現金不太夠了,你有沒有錢先借我五百,過兩天給你。」
「我的吧。」莊可言站起來掏錢包,點了五百給服務生:「多的算你小費。」
服務生一高興連忙道謝,在國內,很少有人有給小費的習慣,出來跑腿雖然有補貼,但也只不過幾塊錢的事情。
「沒錢了?」莊可言奇怪的看著陳月,別說陳月這樣的收入,就算是一般家庭,平時也不會拿不出五百塊錢來。
「……」陳月不說話,低著頭去找酒起子。
等找來了酒起子,陳月不聲不響的開酒,表情十分淡然。
「怎麼回事?」莊可言問了一句。
「沒怎麼回事。」陳月平靜的說:「我的工資卡被那個王八蛋拿走了,我去補辦的時候,他已經把錢都提走了。」
「……」莊可言無語了半晌,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這真是讓他吃驚不小。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想起來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那天,你看到我臉上有傷那次。」
「太過分了。」莊可言無語,打了老婆,拿了老婆的錢走,也怪不得陳月對他死心了,這樣的男人……這已經不算是男人了。
「喝酒吧。」陳月淡然的給莊可言倒上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平時我很少喝酒的,越喝越難受,今天難得有你,我也喝一點。」
「沒事的時候喝一點,不錯的。」莊可言也不想提什麼煩心事,兩個人像是忘記了之前的種種不快,很默契的一起喝酒。
「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陳月淡然的問了一句。
莊可言苦笑,他也正想問陳月這一句,反而被陳月搶先了。想了想之後莊可言說:「也沒什麼打算,過幾年再說嘍。」
「你是不是還要回部隊?」陳月很平靜的問。
莊可言卻是嚇了一大跳:「什麼回部隊,我已經退伍了好不好!?」
「我瞎猜的。」陳月平靜的喝酒:「你說你喜歡美女,所以不想留在部隊裡當教官,但是你在這裡,美女一大群,你也沒見對誰有過好臉色。不想要文文,反而跟羅大姐,跟我,弄成這種樣子。」
「呃……我是想回部隊,不過……那個我跟你說了,你別跟別人說啊。」莊可言裝做很神秘的樣子靠向陳月。
「你覺得我會跟別人說嗎?」陳月很平靜的望著他,臉上掛著那種自然的要命的神色,好像她在說的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一樣,這表明她的意思:我絕對不可能跟別人說的。
我之後在公司表露那些事情,是因為愛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並不是想要害你,我也不可能去害你,因為我愛你。
但莊可言沒能明白這層意思,看到陳月理直氣壯的樣子還覺得很驚訝,難道你不知道剛剛之前你就亂表露一些事情了嗎?但他倒沒有在乎這一些,反正他說的也不是事實,你要傳就去傳吧:「我是有腿傷不假,但腿傷並不是唯一的理由。我本來是可以留下來當教官的,但是我犯了錯誤,所以,人家就不留我了。」
「哦。」陳月應了一聲,倒酒。
莊可言倒是急了,你怎麼不問我一下犯得什麼錯誤呢?
陳月不問,莊可言都覺得接下來再說自己犯的是什麼錯誤好像很尷尬,於是裝做自若的樣子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
「犯了什麼錯誤?」陳月盯了他一會兒,終於問了出來。其實她也並不怎麼在意問題的答案,莊可言不管犯什麼錯誤她都不在乎,在她眼裡,莊可言不管犯什麼錯誤都是無所謂的,那只是別人給加的帽子而已。
「生活上的。」莊可言簡單的把之前的一個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他已經沒有什麼再去大肆渲染的興趣了。你不感興趣,我說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陳月是不感興趣,陳月只對一件事情感興趣,那就是莊可言的未來,關於他的過去,陳月完全不想理會,因為那個沒有意義。
「我還有一百萬的債沒還。」陳月喝了一口酒:「說實話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些的,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認識你,更不想在這個時候愛上你。」她歎了口氣:「但事情無可挽回了,我已經認識了你,也愛上了你,雖然我知道我自己不配,我不是單身,我還欠著一大筆債,我這個樣子好像在迫著你跟我一起還債一樣。」
「呵呵。」她嘴裡笑著,眼角已經流出了淚:「我真傻,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愛上你呢?」
莊可言拿起紙巾,幫她擦乾臉上的淚,只是舊的眼淚剛剛擦去,新的眼淚卻又早已經流了出來。陳月抓住莊可言的手,然後又撲到他的懷裡。
「我該怎麼辦?」陳月哭著問。
莊可言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要他一回答,陳月就有機會順著他的話往上爬。他只能拍拍她的背,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真實的覺得,他來錯了,他不該來的,陳月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就像是張文強說的,她現在只要能得到莊可言,就算把全世界都毀了也不帶眨眼的,事實上莊可言很怕她就算達不到目的,也會把全世界都毀了,她可能要毀掉廣告部,她是精英,她只要一怠工,或者乾脆的不出工,廣告部就要不太平了。
秦韻說的對,廣告部就要不太平了。
他忽然想起了秦韻那時看他的眼神。
當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在車裡,他把雙腿一叉,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只不過秦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害的人已經夠多了,還想再害我麼?」
我害人?莊可言當時表示很驚訝,我什麼害人了?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害人了,他害人不淺,至少他把陳月給害了。
然後,還有廣告部,還有羅欣然。廣告部不太平,羅欣然做為部門經理,首當其衝。
如果羅欣然擺不平的話,那麼他也無法呆在廣告部裡了,羅欣然是他的保護傘,只是打打雜,開開車,就能拿到一萬多塊的工資,這在別的地方是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是無法想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這種類的位置,是羅欣然保著他坐到了這個位置。
莊可言先前還只是鬱悶,這時想通了這些事情,就不單單是鬱悶了,已經是後怕了。
他猛得扶正陳月,盯著她的眼睛問:「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陳月被他問懵了。
「你知道我來青雲,是因為誰嗎?你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們就有可能都無法在青雲幹下去了嗎?那個時候你的債務怎麼辦?我怎麼辦?這一些都想過嗎?」
陳月望著他認真的樣子,忽然笑了笑:「我都想過了。」
她笑了笑:「我都想過了。我以為你會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所以什麼我都不怕。我有工作能力,並不是只有青雲才能給我開出一萬多的工資,我去外面工作,我可以同時做十份工,我所能拿到的會比現在的還要多幾倍,我可以努力,我甚至願意養著你,你不幹活都可以,只要你開心就好,我有這個能力的。」
她再次笑了笑:「你願意嗎?」
莊可言低下了頭:「我不願意,我也不想被女人養著。」望著陳月自信的表情,他知道她說的並不是大話,她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假思索的十幾秒的時間內完成一副平面廣告的設計,而且件件都是精品,這樣的工作能力,一個月拿一萬多塊並不算多,陳月說她出去完成十份工作,拿超出現在幾倍的錢,也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你有什麼心願,我也可以幫你完成啊。」陳月望著他:「哪怕你喜歡出去拈花惹草,我也隨你,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
「你這是何必呢?」莊可言不解:「又是何苦呢?現在的情況不就是這樣嗎?我就算跟別人在一起了,我還是可以喜歡你啊,跟你這個想法是一樣的,你又何必在意是不是在一起呢?」
「我們在一起,你就是我的,這是最大的不一樣。」陳月說:「我可以跟別說我老公怎樣怎樣,但現在我不能說。」
這就是其間的區別?莊可言只覺得不可思議,女人的思維方式果然都是這樣的嗎?他摀住了頭:「我不理解,我頭疼,我得想一想再說話。」
「你慢慢想。」陳月溫柔的說:「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只想你承認我是你的女人,這就足夠了。你可以慢慢想,想明白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她抱住了莊可言,像是母親一樣,把他的頭按進自己的懷裡。
「那……」莊可言在她的懷裡說:「在我想明白之前,我可不可以要求你在公司裡不要那個樣子?」
「哪個樣子?」陳月頓了一下又說:「聽,我明白,我聽你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你是認真的在想。」
「我答應你。」
……………………
一個晚上的時間,莊可言把自己的鬱悶、不滿等負面情緒一股腦兒的渲洩了出去,陳月對他予取予求,對於他的任何要求都給予了滿足,兩個人一直在床上滾到了後半夜,然後才餓著肚子再次下床,因為他們根本沒吃東西就進了臥室。
但即便是如此,莊可言也沒有真正的思考和陳月在一起的事情。
有一段時間,莊可言甚至在考慮是不是就此真正退伍,跟老頭兒說一聲,然後好好的跟陳月過下去。但是另一件事還壓在他的心頭:楊庭軒莫然其妙的被人調走了,特別行動小組的任務被取消,這一切,到底是誰在搞的鬼呢?這個東西搞不明白,他覺得自己無法去想什麼個人的事情,雖然他喜歡搞女人,但他不想在女人的肚皮上就此沉落了。
其實如果要知道很簡單,跟老頭兒打個招呼問一下就行了,老頭兒雖然管不了,但總是能知道一些東西。不過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也只能到此為止了,青雲倒底做了什麼事,買了些什麼人,他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到了老頭兒那個位置,甚至是陳兆年那個位置,誰要害他們,誰要動一下他們,那都是需要三思的,他們上上下下的關係不知道有多少,各種的門路,各種的能力,是一個令人感到恐怖的級別,在你不知不覺中就能把你搞到體無完膚。
但在這樣的環境中,你所有的那些,你甚至都不容易分得清倒底是不是你的,有些人當面對你表忠,可以轉個身還能繼續對別人表忠。
說到底,是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大體上哪些人可能是你的敵人,你是能明白,但你不知道你的敵人的能量到底會有多大,冒然動手,就有可能反而被敵人打倒。
之前就算了,萬事有老頭兒那幫子人,他才不會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只管衝殺就行了。但現在不行,現在他沒有衝殺的機會,也沒有衝殺的對象與理由,沒有老頭兒做指揮,他的能力也得不到施展。
怎麼辦呢?雖然自己特工的身份已經沒有了,但自己還是可以做特工的事嘛。自己給自己當指揮者,小心的打探一些東西,即便到最後老頭兒來叫他的時候他還沒搞到多少資料,但至少他沒有閒著,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做人,就是憑良心。
當然,對於女人,莊可言純是一種zi誘發揮式的相處模式,跟人上床,不談感情,以自己的能力征服人家,享受人家的崇拜,完事後拍拍就走是最好的結果。當然,現在他不能隨便走了,所以只想想辦法,走一步算一步。
「一:不能腳踩兩隻船。二:不能隨便下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是秦韻說過的。
「女人,她們一般瘋狂了,就算把全世界都毀也不會在乎。」這是張文強說的。
「想讓一個女人不喜歡你,比讓她們喜歡你還難。」這是楊庭軒說的。
莊可言發現,他們的這些話中,都包含著對付女人的道理,只是自己所能領悟太少,看來如果要長期在青雲鬥爭下去,對付女人的招數需要學一點啊……嗯,一點不夠,最好是多學一點是一點。
………………
第二天上班,莊可言還在擔心陳月行不行,但陳月只是剛開始有一點疲態,之後上了車精神變得回復過來了,甚至比往常還要好,這使得莊可言不得不感歎:他如果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倒真是蠻適合的,至少她比羅欣然要經得住折騰。
上班之後倒沒有什麼新鮮事,大家都是一如往常的工作著,說話的倒也不多。倒是羅欣然來得晚了一點,一進門就有點搖晃:「哎呀,昨晚喝得有點多了。」
次後過了一會兒,羅欣然又跑出來問陳月:「陳老師,你的學生小莊現在學得怎麼樣?不行咱也給他配台電腦?」
「嗯,如果真要學的話,有台機子實習是比較好。」陳月老老實實的回答,然後羅欣然辦公室打了個電話,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送來了一台機器,接好了線路,莊可言也有了一台屬於自己的電腦了。
「呵呵,楊庭軒一走,完全把你托付給我了,你要是學不到東西,那他得埋怨我。」羅欣然笑呵呵的解釋。
時間如同回到了兩個禮拜之前,大家客氣而禮貌,莊可言只覺得這一切有些怪異,下午出去送材料的時候,莊可言向秦韻問出了這個疑問:「我怎麼覺得現在大家都怪怪的?」
「什麼怪怪的,這樣不好嗎?」秦韻冷哼一聲:「你還覺得你這個臭男人魅力挺大的?別人會為了你連工作都不顧了?」
「那倒不是,我魅力大我知道,但也沒到那種程度。」莊可言回答,而後秦韻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下午下班,陳月沒來約,羅欣然也沒有什麼表示,沒有人主動約炮,莊可言一時之間覺得這生活點有荒謬。一會兒大家都來搶他,好像他是個香餑餑一樣,一會兒大家都不再理他,就好像他是坨臭狗屎一樣,大家看到了也裝做沒看到。
不過沒人看到也好,他也正好清心一下。開著車出了青雲集團的大門,想了想,調頭去了浮沉酒吧,去喝杯酒,聽聽歌,輕鬆一下這兩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