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27章 增圾箱 文 / 黑髮香克斯
「他是不是嚇瘋了?」白面男生實在無法理解莊可言的怪異行為,他以為是他剛才的瘋狂射擊把莊可言嚇成了精神錯亂。
「不好。」一個長者縱身躍起率先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而莊可言已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原來剛才他坐在地上的時候,用可以削鐵如泥的鋒利匕首割斷了鋼板的底部,又用激將法激怒了白面男生設下圈套讓他用狙擊槍射擊身後的鋼板,如此一來鬆動的鋼板被其重力猛.撞便轟然倒塌,他從破開的鋼板縫隙當中鑽了出去。
整個廠房之內黑漆漆的看不到面前的任何東西,不知道腳下是什麼,更不知道頭頂是什麼,只有從剛才撞壞的鋼板之中射進來的微弱亮光。
十個人全部到位站到了那個可以鑽進一個人的破洞之中,白淨男生低頭就要進去,被身後的長者拽了回來:「你進去之後,以為還能活著出來嗎?」
「為什麼不能活著出來,他不就是韓錚的徒弟嗎?至於聽到這兩個字之後把你們嚇成這樣嗎?你們不進去,我自己進去,我把他射擊成篩子然後拖出來讓你們看看他不過就是一個廢物。」白淨男生自信滿滿有對身邊人充滿蔑視地說道。他整個人已經走了進去。
「小男,回來你這是去送死。」長者焦急地怒吼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涼嗖嗖的鋒利刀刃已經觸碰到了他的柔嫩肌膚。莊可言小聲說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咱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廢油處理廠,只要有一點火星就可以讓你我葬身火海,所以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能老老實實的讓我走出去。」
莊可言打火機的亮光在一桶桶廢油前面晃動著,他點燃一根香煙塞到白面男生『小男』的嘴裡依然笑道:「我叫莊可言,剛才聽那個土狗喊你『小男』,不過這個名字不是太好聽,小處男比小男有氣質多了。好了,不管怎樣,我們就算認識了,去閻王爺那報道的時候,還有個伴兒,不至於太寂寞。誒,你怎麼回事,好好叼著煙卷,要是掉在了地上,『轟』的一聲,我們兩個還有外邊的那些人就都死了,你化學學得不是太好吧,這裡的廢油全爆炸了,方圓五十里都會被夷為平地。政府為了安全起見,才把這個廠房封的嚴嚴實實,連個蒼蠅都飛不進來。」
在黑暗當中,莊可言看不到小處男的臉色,他的嘴唇在不斷的顫抖又害怕煙卷或者煙卷的火星被他太大的呼吸吹飛引起巨大的火災。剛才衝進來的時候,憑借年輕人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動和急於表現自己的虛榮心才衝了進來以顯示他的『大無畏』精神,可是聽了莊可言的話,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小命不保,誰能知道他的心臟跳動現在有多麼的劇烈。
莊可言拍拍他不斷顫抖的肩膀笑道:「就這點膽量還敢跑出來當殺手?」
小處男嘴角微微揚起,可是雙手被莊可言在背後束起,無法拿下香煙也就無法回答他的問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莊可言把香煙從他的嘴裡拿出來,順手向油桶的方向扔了出去。
小處男臉色蒼白長大嘴巴看著煙卷拋出去帶著火星的弧度猶如劃過天空的靚麗流星,他掙扎著擺脫莊可言的負在雙手和肩膀上使其無法動彈的魔爪,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喊著還帶著淒涼的哭腔:「放開我,我不想死。」
莊可言卻哈哈大笑起來:「你這種行為讓我對滅掉李氏家族又增添了幾分信心,因為他的手下都是一群膽小如鼠的無能之輩。」
「我不是無能之輩。」小處男大聲叫喊著,這才意識到小小的火星根本就不可能點燃這一桶桶廢油,自始至終,莊可言都在欺騙他。
在外邊的人聽到小男的叫喊長舒一口氣,因為這證明他還沒有被莊可言殺死,可是現在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把他救出來。一個中年男子問長者:「剛才我們為什麼不一槍殺了那個小子?」
長者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被李爺派過來保護牛林淵,他的吩咐是只能保護他,不能殺死一個叫莊可言的傢伙,他的武器是一把匕首。」
「為什麼不能殺了他?」中年人不解地問道。「不能殺了他,放了他就完事了唄,為什麼還要繞這麼大圈子在這裡消耗時間,弄不好我們這些人的性命都得賠上,畢竟他是韓錚的徒弟,我們任何人單打獨鬥都沒有勝他的把握。再說,莊可言死在我們的手裡,韓錚和歐陽家族都不會放過我們的,到時候出了大事,李爺肯定不會和歐陽家族翻臉鬧翻,肯定把我們幾個弄出來當替罪羊,這種事情又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到最後倒霉的還不是我們殺手組裡的殺手。我的意思是現在就放了莊可言,這小子的匕首玩的真是不錯,我還真想向他請教兩招呢。」
老者無奈地搖搖頭:「要是事情向你想像的這麼簡單就好了,李爺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抓活的,然後慢慢的把他折磨死。」
「李爺和莊可言有什麼深仇大恨?」中年人不解的問道,他實在不明白什麼力量能讓李爺對這個還在上高中的小毛孩費盡心思。
「我也不知道,我們殺手組的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完成任務而不是問『為什麼。』」顯然他在責備中年人。「我只知道我們完不成任務,我們幾個人都得提著腦袋去見李爺」
「可是,我們有幾成的把握可以抓到莊可言?」中年人苦笑,他知道希望十分的渺茫,要是直接槍擊,他們幾個精湛的槍法可以將其瞬間斃命可要是抓活的,他們還真沒有幾成把握,因為抓活的,必定要經過近身肉搏戰,可是韓錚的徒弟會在這方面輸掉他們幾個?
長者依然苦笑,似乎這個表情成了今天完成殺手任務的主旋律:「我們完全可以在莊可言的腿上來幾槍讓他無法動彈然後將其抓獲,這是一個萬全之策。」
「那就這麼辦。」中年人的面部表情變得有點無奈的焦急。他看看長者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不要跟我說『可是』,我可不想完不成任務。至於韓錚和歐陽家族,那是以後的事情。走一步說一步,我們做殺手的能活一天就賺一天。但完成任務是我們的尊嚴。」
中年人低頭向破洞中鑽去,其餘幾個人也緊隨其後躍躍欲試準備衝進去活捉莊可言,救出他們當中年齡最小的小男。
『撲通』
幾個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叔,你這是幹嘛呀?」
在他們當中最德高望重的老者居然跪在了他們的面前用懇求的眼神看著他們:「我求你們不要殺他。」
一個殺手起了惻隱之心,這意味著什麼?
中年人用拳頭捶打著面前的鐵板,一拳下去,鮮血不斷滲透出來:「叔,這是為什麼呀?你這是把我們哥幾個往火坑裡推。」
老者站起來冰冷冷地說道:「這個恩情我已經報了,你們去吧。」
聽到這句話,幾個人也顧不上這麼多全都衝了進去,可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小男正站在一個大號油桶上,手腳都被麻繩束縛住,莊可言手提一個大桶在上邊不斷澆著汽油,嘴裡還叼著一個煙卷。看到他們之後猛吸一口,然後夾在嘴裡,把煙頭湊到距離汽油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只要他的手輕輕從過去,所有人都別想衝出這個鐵皮工廠。」湊著外邊的透進來的光亮正好可以看到著讓人觸目驚心的一幕,小男大聲的喊道:「叔,救我。」
莊可言冷笑道:「兄弟幾個,怎樣?要不要來點刺激的?彭,一切全部灰飛煙滅,小時候做夢經常出現這個場景,沒想到今天夢想成真了。」
「莊可言,你不可能夢想成真的,因為你還有一個受傷的兄弟在外邊,你不會放下他不管的,你年紀輕輕,我就不相信你不怕死。」中年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莊可言笑道:「這句話真不像從一個殺手的嘴裡說出來的。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飛蛾撲火』,飛蛾明明知道會死,為什麼還要撲向那團正在灼燒的火焰。很多事是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解釋的,這是剛才你們教我的,我只是活學活用。」
莊可言把汽油澆到一隻手套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又點著一根香煙依然自顧自的嘟囔著:「小時候,我最喜歡玩火了,為了這事,我師父和師姐沒少教訓我。可是喜歡的東西誰也擋不住,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中年人眼神灼灼終於橫下心來說道:「莊可言,你走吧,今天就當我們沒有見過。」
「別呀,咱明明見面了,你為什麼說咱沒見面,這不是欺騙自己嗎?我知道你們並不想直截了當的殺我,你們所謂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狗屁李爺,只不過是想讓我成為他們手中的籌碼,以此要挾我老爸歐陽軒。回去告訴他,哦,你們都得葬身火海今天是回不去了。我從小就是一個為父分憂的好孩子,不能讓老爺子為難,你說是不是?既然這樣,你放心我會陪你們一起死的。」莊可言對於死這個字說的相當的淡然。
莊可言繼續說道:「我勢單力薄,你們人多勢眾,即便我的匕首出手再快也難免倒在你們的槍下,只有一種辦法能救我,就是同歸於盡。小處男,你不用嚇成這樣,哆哆嗦嗦的一點也不像男人。橫豎你們今天是死定了,我要走出了這件工廠安全回去,你們的下場就是被李爺弄死,這個老頭子殺人的手段倒是千奇百怪,你們死在他手裡肯定不如死在我手裡來的刺激。」
「叔,我不想死。」小處男大聲叫喊著。
中年人哀歎一聲:「小男,我對不起你爸爸,我真不該帶你出來讓你走上這條道的。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死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要是連這點骨氣都沒有就不是我的侄子,你老爸也會為你感到恥辱的。」
「莊可言,我.cāo.你.媽,你快點殺了我吧。」小處男朝著莊可言大聲叫罵道,面對死亡,任何人都會做出超越理智的事情。
莊可言突然變得陰沉起來,手上的骨骼卡卡直響,黑暗氣息瞬間籠罩了所有人,他縱身跳到大桶之上,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噗』,一口鮮血噴在了中年人的衣袖上。
『啊……』他的喊聲響徹整個工廠中間,淒涼、悲慘,絕望。
莊可言把一根不斷滲著鮮血的手指塞到了他的嘴裡:「這是你的代價,人犯了錯誤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中年人看到莊可言用鋒利的匕首割掉了小男的小手指,再也忍無可忍,小男可是他的親侄子。他因為憤怒面紅耳赤,眼眸中充斥著眼淚大罵道:「莊可言,我跟你勢不兩立。」端起狙擊槍向莊可言的頭上打去。『啪啪啪啪』,一連串的子彈子彈響起。
即便莊可言是神仙也不可能逃脫如此近距離如此密集的槍擊。
當然前提得是中年人在開槍。
中年人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然後應聲到了下去,臨死前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證明了他的死不瞑目。
莊可言從油桶上跳下來沒有勝利的喜悅冷冰冰地說道:「你們幾個想跟中年人一塊死嗎?」
「我們不想死。求你放我們一馬吧。」和中年人一塊進來的剩餘七個人面面相覷驚慌失措的跪下來請求莊可言饒命。
莊可言苦笑說道:「把這幾個人都殺了吧,給中年人陪葬。」
「傾伊,你沒受傷吧?」說話的是李玄和跟在身後身上多處受傷的李青央。
開槍射死中年人的當然就是他們帶來的小弟。
李青央微笑地看著莊可言:「你小子真行,你是來救我,反過來又讓我們來救你。這是一個老大應該做的嗎?」
莊可言笑道:「我這是牽制敵人部分活力,為你們取得最後的勝利提供一定的保障。」
「哈哈,就算是吧。」李青央也被莊可言的說辭都樂了,但笑容僵硬帶著巨大的痛苦。莊可言走過去摟住他的肩膀:「你還能不能活?」
李青央勉強點點頭:「你小子說話真損,我當然能活,論打架的實力我當然比不上你,那咱就比一比槍法。」李青央握著手裡的槍支笑著。他看著手裡的槍小聲嘟囔著,好像唯恐莊可言聽到:「這破玩意一點也不重用,我居然能殺死一條一米之外的流浪狗。」他是不敢大聲說出這句話的,他可不想被莊可言這幫人嘲笑。
「別比了,有時間教你怎麼射擊。來兩個人把央哥送到醫院,這血再流下去直接成乾屍了,不用處理就是木乃伊標本。」莊可言聲色嚴厲又略帶微笑地說道。
李玄每次說話之前都要伸出蘭花指的,這是他的標誌性動作:「他受傷這麼嚴重,我開始說馬上要把他送到醫院,他說擔心的安全非要過來,在半路上還親手殺死兩個殺手,過來之後,你居然說話還這麼沒有良心,真不知道你這老大是怎麼當得。」
莊可言笑道:「他要是受這點傷就倒下的話,他就不是李青央了。」
身後的小弟都是李玄帶來的藍戒社的人,他們很多還沒有見過莊可言,面面相覷不敢相信地說道:「他就是老大呀,一點老大的脾氣也沒有,這才是真正大哥的做派,跟他混一準沒錯。」這話當然讓李玄十分不高興:「你們什麼意思?我平時對你們不總是和顏悅色的嘛。」
莊可言笑道:「李玄不服不行吧,咱這叫啥,你知道嗎?這叫服眾。」
「臭美。」李玄的手指在莊可言的肩膀上輕推了一下。
和李玄接觸久了,莊可言發現並不像一開始那麼厭煩懷疑他了,甚至感覺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是值得深交的。他的蘭花指娘娘腔,怎麼說呢,個人愛好?習慣?對這方面,莊可言沒有深入研究過,也不敢妄下斷言。
莊可言帶著這幫人從昏暗的工廠內走了出來,面帶微笑,很多事沒有在他的預料之內,但終究大的方向沒有改變,畢竟除掉了校長牛林淵,對於很快就是貴族學校的校長這個事實還是十分興奮地,被勝利沖昏頭腦就會忘了擺了面前的危險。和李氏家族的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至於以後還有多少危險,莊可言也無法預料,命懸一線是逃脫不了了。也可以說是頭掛在了刀上,隨時都有斃命的危險。
莊可言的眼光變得犀利懷疑和不屑,他看著跪在外邊的那位年長殺手,略帶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你的兄弟你帶出來的後背都有勇氣衝進去去救自己的同伴,而你卻跪在這裡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死?」
長者的眼睛通紅卻強忍著淚水:「無論他們進去之後,是你死還是他們死,我都會深深自責的,既然是他們死,我也會給他們陪葬。」
莊可言嘴角微微上揚,遇到不可思議的好玩的事情,他一般都是這樣的表情:「你是否給他們殉葬,我管不著,我只想知道你和我之間還有前生今世的未了緣?你為什麼要說我要是死了,你也會深深的自責?」
長者沒有回答莊可言的問題,他又低下頭陷入無盡的悲痛之中。
莊可言似乎恍然大悟大聲地笑道:「哦,也許是我老爸或者我師父曾經對你有恩,你想在我身上得到補償。他們進去要殺死我的時候,你想利用這個機會還這個人情。」
「你很聰明,但是心狠毒辣,這和你的師父相差太遠了,不過,既然是韓錚的徒弟,我就會竭盡全力營救,這一次就算我仁至義盡了。」長者依舊沒有抬頭看莊可言,似乎他根本就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莊可言揚揚手說道:「把這個老大爺帶回去,我要讓他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仁至義盡,什麼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莊可言的意思很明顯,李玄也聽得出來『這個人說過要給自己的同夥陪葬,可是莊可言說要讓他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仁至義盡,什麼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也就是說,在他未看到之前就得好好的活著,他不允許這個長者死去。也就意味著莊可言有救他一命的企圖。』
李玄當然是親自動手,他害怕他的命令『把這個老頭子給老子綁起來』會讓長者做著『咬舌自盡『這種偏激的事情。
可是顯然,長者的智慧一點也不比李玄這個富家公子哥要差上絲毫。他手裡的槍口已經指在了太陽穴的位置,痛苦地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對不起你們,我到陰間再給你們賠罪。」
在他扳動扳機的一剎那,莊可言臉色稍變,手中的匕首依然飛出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啪』手槍還是打響了。
匕首飛出去之後,莊可言已經轉身向李玄他們開來的車的方向走去,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回頭看長者的一舉一動,揚揚手說道:「把這個老頭帶回去。」
莊可言對自己的匕首竟然有如此的自信,他相信匕首飛出去之後必然撞擊在長者的手腕上,撞擊的時間正好是他開槍之前。雖然槍依舊打響了,但肯定沒有打在他的腦袋上。
李玄疾走兩步趕上莊可言不解地聳聳肩膀。
莊可言沒有側頭看李玄只是淡淡地說道:「我說過不讓他死,他就必須給我活著。」
李玄還是疑惑的繼續問道:「為什麼確定他就是真想死?你為什麼確定他其中有詐?以為什麼確定你的所思所想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你為什麼確定他這麼做無非就是用假惺惺的死來求的生存?你為什麼……」
莊可言長吁一口氣笑道:「李玄同學,你不知十萬個為什麼,我也不是百科全書。」
莊可言不想回答李玄的問題,李玄只好噤若寒蟬跟在莊可言的身後,這些問題其實也不是很重要,而好奇心在驅動著李玄去探究莊可言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下了『不讓他』的決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信任的,莊可言這麼做其中必有深意。
李玄相信『有怎樣的結果就有怎樣的原因,可是有時候有些結果或者說結論不一定都是由正確的原因決定的。』
在汽車內,還是又莊可言開車,李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但兩個人都面色陰沉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莊可言在想下一步的行動,而李玄在想莊可言是一個難以琢磨的人,他的任何決定、任何行動都是無法確定,很多想法又是十分讓人費解的比如『既然已經用了美人計引誘牛林淵並且幾乎有十成的把握將他殺死,為什麼還要讓李青央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個寸草不生的工業區冒險?他實在試探李青央的忠誠度還是另有她因?」
莊可言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讓正在思索的李玄渾身一激靈:「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嚇我一跳,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討厭?」
莊可言沒有理會李玄的反應:「你一定在想,既然寧香已經可以殺死牛林淵了,為什麼還要讓青央跑出來冒險?」
李玄沒有否認輕笑道:「正常人都會這麼想的。甚至懷疑你的初衷」
莊可言依然笑道:「你懷疑我是要把青央害死還是要考驗他的忠誠度。」
看得出來,李玄是一個不知道如何掩飾內心真實想法的人,他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避諱,這樣的人往往不太討人喜歡:「確實是怎麼想的,我甚至在想你在學校的時候你讓我去攻擊食堂也是出於對我的不信任,你害怕我反戈一擊並漁翁得利。」
懷疑莊可言對他的懷疑就是對莊可言的不信任和懷疑。李玄確實想不通莊可言所作所為的目的,他不喜歡陷入別人的圈套,並且是暫時還十分信任的兄弟。
莊可言的笑容未變似乎李玄對他的懷疑一點也不介意:「好吧,那我就給你一個答案。讓李青央跟蹤牛林淵是我沒有想到他會擅自行動如此冒失,我想的是他會帶上幾十個兄弟一塊對付牛林淵這個老狐狸,我應該想到青央做事一向很輕率的,這一點確實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才讓他陷入了極度地危險。而寧香的行動不是我刻意安排的,是她主動要求的,我對她能得手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我根本就不太瞭解她。陰差陽錯,我就想,牛林淵想的肯定也和我們想的一樣『既然派出了李青央冒著生命危險有將其置於死地的完全把握,就沒有必要再把一個女人安排他的身邊。』所以中途就沒有讓青央撤回來,這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李玄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計謀。你注定成為我們這一帶最著名的陰謀家。」
莊可言笑道:「這是在誇我嗎?」
接下來就是完全的沉默。
很長時間之後,莊可言才打破死寂般安靜的沉默:「我們是兄弟,我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至於你們怎麼想,我沒有權力干涉。」
李玄點點頭卻說出了讓莊可言也覺得不可思議的三個字:「對不起。」這三個字每個人都會說,甚至無時無刻都在有人在任何地點說著,比如我們不小心踩了別人的腳會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三個字,比如第三者插足搶了別人的女朋友,我們可能會對她的前男友說聲『對不起』,當然大部分人不會這麼做。可是這三個字從李玄的嘴裡說出來說明他開始信任莊可言,他被他的能力和人品的魅力所折服。而李玄絕對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三個字,因為他足夠的驕傲。
莊可言猛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莊可言何德何能,居然讓李家少爺李玄說出這句話,簡直太不可思意了。」莊可言的眼神中有著李玄沒有發現的深意,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李玄猛推了一下莊可言的肩膀笑道:「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又嚇了我一跳。」
「沒見你跳起來呀。」莊可言一本正經疑惑地看著李玄說道。
「我要是真跳起來,就你這破車地盤這麼低,我還不得摔死在馬路上。」李玄開始撥弄手指。
這時候莊可言才驚奇的發現他居然塗了淡淡的指甲油。
莊可言只是輕笑,笑的很詭異。他真的想不明白,李玄這個人『站著撒尿』的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輛同樣價格不菲的瑪莎拉蒂與莊可言的法拉利側身而過,顯現出一種尊貴與傲慢卻又不失穩重和成熟。本來莊可言沒有太在意,他對這種極品中的極品車也見得挺多。小時候,歐陽軒就經常帶著他去參加世界頂級轎車的車展,所以並沒有太留意這輛瑪莎拉蒂。
可是同樣也不該有反應的李玄卻癡癡的看著那輛車直到消失在他們的視野當中,他卻很長時間之後都捨不得把眼睛朝前看,好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冰塊將他凍結在那。
莊可言不假思索地說道:「開車的是美女?」
李玄這才晃過神來,說了一句讓莊可言差點當場噴血然後落荒而逃的舉動,也讓他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李玄說道:「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莊可言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十分尷尬也不敢看他,怕他突然摟著自己的脖子然後湊到耳邊跟他說:「其實我是一個名符其實的gay,我只對男人感興趣,尤其是像你長的這麼帥的超級帥男。」
莊可言下定決心:「我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李玄要是做得過分了,為了保住我的名節,我就一頭撞死在馬路牙子上。」
李玄看著莊可言的尷尬,驚恐和不可思議再次用蘭花指輕點了一下莊可言,如此曖昧的動作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必須想辦法制止這種瘋狂的行為。
莊可言已經顧不得所謂的兄弟情誼了,無奈地說道:「可是我只對女人感興趣。」
李玄柔聲媚骨地說道:「你看把你嚇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對車裡的女人不感興趣。」
「可以剛才已經失態了,並且有點魂不守舍。」莊可言企圖揭穿李玄的陰謀,似乎也在試圖說服他『李玄同學啊,其實你就是對女人感興趣,看到絕色美女,你也會心動,你要承認這種真實存在的感覺。我們是男人,喜歡美女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我們把她們扔到床上圈圈叉叉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莊可言繼續補充道:「本來我是想問一下,到底那個女人是誰,畢竟被你李玄同學看上,並且還看那麼長時間的女人並不多。這樣的女人要是錯過了,豈不可惜?可是朋友妻不可欺,我雖然被稱為獵艷群芳的花花公子,你的女人我當然不會打主意。」
出口驚人的李玄再次前後說了兩句足可以讓莊可言有一頭撞死在馬路牙子上的衝動的話:「我對那個女人不感興趣,其實我是對開車的那個男人感興趣。」
『崩』,莊可言慌神撞飛了路邊的垃圾桶,香蕉皮、水果屑亂七八糟臭烘烘的不鳴飛行物直撲向坐在副駕駛上的李玄。莊可言急忙打方向盤又把另一邊為了綠化環境的花盆攆的粉碎。
莊可言不斷調整著情緒才最終鎮定下來,看看旁邊同樣驚慌的李玄,想笑又不敢笑,他害怕李玄會一時衝動把他扔下法拉利,因為他咧著嘴在從身上往下摘著已經爛了並散發著霉味的香蕉皮、居然還有一個臭烘烘的臭雞蛋:「啊,媽呀,太噁心了。」他趴到車門上不斷喘息企圖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要不是強忍著此時估計已經吐得不省人事了。
莊可言有意無意地說道:「旁邊就是學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估計都是那些小學生投進去的,這幫孩子就知道浪費。應該給他們灌輸『勤儉節約,自力更生』的優良思想。」
李玄咧著嘴看著髒兮兮的衣服大吼一聲:「莊可言,我要殺了你。」
莊可言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是他一不小心惹的禍,只要有一句沒一句的不經大腦的說著:「你是不是有潔癖呀,否則不會有這麼大反應的。記得小時候,我和同學一起去郊區玩,他非說要到一個有羊有草的絕對親近自然的好地方。你別說,還真看到羊了,他當時激動地就狂奔了過去跟見了親媽一樣,我猜想他上輩子肯定是一隻溫順的小羊羔,他是和純天然羊奶長大的。這輩子沒喝過這玩意,看到母羊的……是吧,我們還在納悶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的時候,就聽到『撲通』一聲,你猜怎麼著了,他居然掉進了糞池裡,還是幾個好心的農民伯伯把他救了上來,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一會兒的功夫就招來一堆一堆的蒼蠅。」
李玄的表情越來越難看,終於趴到車門上狂吐起來,純羊奶的味道已經使他受不了更何況後來莊可言還說道糞池,一堆一堆的蒼蠅。
莊可言輕拍著他的後背:「你沒事吧,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莊可言,我命令你馬上送我回家,沒想到你能這麼髒。」李玄怒不可赦都有殺了莊可言的衝動。
莊可言的車開得稍微快了一點,在微風吹拂下,李玄才覺得好多了,他無奈地搖頭:「莊可言,我再也不做你的車了,今天的事我肯定會記恨一輩子。」
莊可言連連叫苦『要不是你異於常人的『我是喜歡坐在車裡的那個男人,我也不至於突然失控啊。你才是罪魁禍首,為什麼要把罪責都怪到我的頭上。』
李玄繼續說道:「你剛才說,你不想你跟我搶女人?」
莊可言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確實說過這句話,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供認不諱:「對,是我說的,我不會抵賴的。」
李玄有氣無力地苦笑:「可你已經搶了。」
莊可言雙手抱頭,他還真怕李玄突然掏出皮帶在他的頭上猛抽兩下:「兄弟,你打我吧,這要不打頭,打哪裡都行。」莊可言之所以這麼坦率任由李玄發落,是他以前接觸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很可能一不留神就觸碰到了李玄那根生命線,即便莊可言還不知道是誰卻採取了首先承認錯誤的辦法,也許這樣做會減輕李玄對他的憎恨。
「啊,垃圾箱。」李玄抱著頭大聲喊道。莊可言把手從頭上抬起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才知道中了李玄的圈套,因為頭上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敲擊了一下,不痛那是騙人。
莊可言歎一口氣:「犯了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我會把這筆賬記在腦子裡以後慢慢地找你還的。可是我得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吧,以免以後重複犯相同的錯誤,估計那時候就不是輕輕的敲一下了,而是一槍『崩』把我送上了西天。雖然可以看得出你是一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但是你要是真喜歡女人,我還真替你高興。」
李玄怒罵一聲:「滾。」「我敲你一下是提醒你不要犯低級的錯誤,你知道剛才那一男一女是誰嗎?」
「是啊,人家是一男一女,良才女貌,你要是突然插進去那豈不是成了傳說中無堅不摧的『小三』?」莊可言面露疑惑一本正經地問道,他沒想到李玄也做得出這種第三者插足的事情來。
「不是我是小三,而是你是小三,他們兩位就是名震全省城的省城四大美少女之一的穆思萌和省城三少之一的韓思洋,這兩人真可謂良才女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我聽說,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使得他們的感情急劇惡化。後來我又聽說這個程咬金就是大名鼎鼎的純情社老大、雲溪集團的總裁,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名號『獵艷公子』美稱的莊可言。」李玄加這麼多前綴詞無非就是想說明『這場遊戲肯定十分精彩』。
莊可言拐車進了學校,jing衛室的老頭大聲喊道:「喂,不能開車進學校。」可是只留下一股青煙換來老頭子的無可奈何的搖頭『現在年輕人一點規矩也不懂』,他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個開車的『年輕人已經成為了這所享譽全省城的貴族學校的校長。學校的公章可是被他嚴嚴實實地捂在了兜裡,別人要想搶走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