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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28章 陰攔 文 / 黑髮香克斯

    莊可言看看正在聚精會神看他側臉的李玄:「你不是聽說,你是經過調查得出的結果。」

    「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勸你『浪子回頭金不換』,現在正是你的事業步步高陞的關鍵時期,千萬不要觸動韓思洋這尊誰也惹不起的大神。他就是一條毒蛇正在伺機而動隨時都可以將你置於死地。」李玄漫不經心地說道,但他知道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進入了莊可言的大腦中並被他不斷的加工處理著,當然得出來就是萬無一失的對策。因為莊可言是聰明的,而且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但有一個前提,並且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前提『韓思洋除外。』

    莊可言把車停在辦公大樓的停車位置,看看美不勝收的夕陽西落,不勝感慨又想作詩一首,苦於文采有限只好擱置。他蹬蹬蹬跑上樓梯,步伐蒼勁有力,一個人有足夠的自信的時候才能邁出如此的步子,他有理由自信就因為兜裡的那枚公章。

    但李玄沒有跟上來,其實他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更是一個喜歡孤獨的人,現在他去了哪?除了他自己恐怕誰也不清楚。

    莊可言拿出校長辦公室的鑰匙,這當然也是從校長大人牛林淵身上俘獲的,在開門的瞬間,莊可言的臉色急劇變化並當場石化了,難道他看到了復活的校長正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批改文件還是來索命的鬼魂在房間遊蕩?

    莊可言是一個無神論者,但他又相信『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莊可言終於眉開眼笑,聲音卻冷冰冰很嚴肅的說道:「詩韻老師?沒課嗎?」

    不該出現的人卻出現了,該出現的人卻沒有出現,放在誰身上都會驚詫萬分的。

    燕詩韻當然還是那身黑色職業套裝,成熟性感又略帶高貴,莊可言已經根據她的魔鬼身材在大腦中為其量身定做了幾套睡衣,有妖艷的、有透明的,有風姿卓越的,當然還會根據不同的類型量身幾件符合標準的內衣。

    她此時正坐在校長的椅子上翻看著一本甚至有點發黃的書籍,根據牛林淵的高級品味,莊可言猜測那是一本線裝版的『金瓶梅』。當然這個念頭是一身而過,他把更多的大腦空間放在思索『為什麼她在這裡?難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燕詩韻看到莊可言走進來問了一句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足以讓人跳樓的問題,雖然這句話稀鬆平常經常在辦公室或者家裡聽到,但對莊可言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燕詩韻嚴肅的問道:「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這是校長辦公室。」

    每一步莊可言都算準了,他原本以為一切順理成章並且萬無一失,誰會想到半路殺出來的真正的程咬金是燕詩韻,他只不過是一隻可憐巴巴的替罪羊。莊可言極力壓制內心的憤怒,走到燕詩韻的身邊笑道:「詩韻老師,能解釋一下嘛?」

    燕詩韻疑惑地問道:「解釋什麼?」

    莊可言長舒一口氣,暗罵一聲『明知故問,開始裝瘋賣傻是吧?』

    莊可言繼續笑著,卻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出內心最想問的問題:「這是校長辦公室,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燕詩韻很優雅地站起來依靠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雙手拄在身體的兩側,姿勢相當惹火,有人看到這一幕正常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她在引誘莊可言。

    可是此時莊可言卻沒有心情和興趣往這方面考慮,他最想知道當然還是為什麼燕詩韻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他做好了洗耳恭聽燕詩韻解釋的準備和相應的應對措施,可不想所有的努力和犧牲功虧一簣。

    燕詩韻撩了一下擋住眼睛視線的頭髮,胸前的聖女峰也無情地被她擠壓了一下,若此曖昧的挑逗動作,如果莊可言不動心,就真對不起獵艷公子這個美名了。她的一舉一動那是那麼的恰到好處,不做作卻透露著優雅高貴,火辣的身材和嬌美的容貌有帶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她今天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採取了針尖對麥芒的攻勢:「你不是也出現在校長辦公室嗎?」

    莊可言揚揚手中的鑰匙和全校唯一的一枚貨真價實的公章:「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他認為這是和燕詩韻談判的籌碼。

    燕詩韻掩嘴嬌笑:「這能說明什麼?」在莊可言聽來她無意的笑聲確實**裸的嘲笑,這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這能說明我現在就是貴族學校的校長,坐在校長位置上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莊可言面色陰沉威脅的味道很濃。

    燕詩韻的嘴唇輕抿了一下,但笑意還是微微蕩漾在嘴角,說明她在強忍著對莊可言這種幼稚行為的嘲笑:「一個公章就能說明你是學校的校長嗎?沒想到歐陽雲溪的好弟弟如此幼稚,只要我願意可以讓工廠為我生產一模一樣的公章成千上萬個。」

    莊可言的眼神一百八十度轉變,無比的溫柔和挑逗,他壞笑著走到燕詩韻的身邊,直到燕詩韻都能夠感受到他的粗重的呼吸。

    但燕詩韻心跳沒有絲毫的紊亂,依舊是優雅高貴的姿態,她繼續說道:「莊可言,你太幼稚了,你雖然有野心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但這恰恰證明你不能在這條道路上走多遠。」

    莊可言摟著探直身子,用力摟過她的腰肢,在他的秀髮上輕輕嗅聞著:「你也應該瞭解我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色狼。你應該知道羔羊落入狼窩的下場。」他低頭用嘴唇輕輕的在燕詩韻的敏感的耳朵上輕輕的摩挲著。

    奇怪的是,燕詩韻沒有反抗,任由莊可言胡作非為著,當然莊可言也見識過燕詩韻的超強的能力,她要是放抗,莊可言不一定能佔到多少便宜。

    燕詩韻又恢復了最原始的氣質,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她冰冷地說道:「我不是羔羊,你也不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哦,看來你還真是對我瞭解挺多的,可是你恰恰說錯了。」莊可言在她的脖頸上輕吻了一下。

    「你還沒有忘記李嫣吧,她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姑娘。」燕詩韻的聲音很沉悶,因為她的頭被埋在莊可言的胸前,所以說出話來沒有了以前的婉轉動聽沒有了讓人酥麻到骨頭裡的魔力。

    莊可言似乎如雷轟頂,他猛然雙手握住燕詩韻的雙肩猛然搖晃著她的柔軟無骨的身體咬牙切齒地說道:「燕詩韻,我警告你,你不要打李嫣的注意,大不了魚死網破。」

    燕詩韻確實十分瞭解莊可言,瞭解他的性格,她更知道李嫣是他無法逾越的障礙,是他的軟肋。

    當一個人的弱點被別人瞭如指掌,那到底誰是落入狼窩的羔羊就不一定了。燕詩韻輕輕撥開莊可言,就像撥開擋在面前的一張蜘蛛網一樣,略帶厭惡又輕而易舉,她卻依然笑道:「不用這麼緊張,我當然不會對她怎樣,我們就像姊妹一樣親密無間,她給我講了很多關於你們的故事,很精彩,一種幼稚的精彩。他屬於青春年少的時光,這段精彩的回憶恐怕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莊可言癱坐在轉椅上有點有氣無力地說道:「燕詩韻,你想怎樣,就說吧。我會盡量滿足你。」他閉著眼睛輕揉著自己的額頭表情十分的無奈。

    燕詩韻搖搖頭,可惜莊可言看不到,她說道:「本來校長的這個位置早應該屬於我,既然你對它這個感興趣,我就拱手相讓。」

    「為什麼?」莊可言苦笑,他認為這是自己應得的,因為這是他用危險換來的。可是今天一個女人卻站在自己的面前說把本屬於她的東西拱手相讓,莊可言的心裡當然不明其意更不是滋味。

    「沒有為什麼。」燕詩韻把一把一模一樣的要是公章放在校長的辦公桌上,然後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噠噠噠』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甚是刺耳。

    莊可言已經站在了門口,燕詩韻愣愣的眼神看著他,嘴角逐漸揚起一抹笑意,就像早上太陽的破曉是慢慢升起來的,但卻有給人的感覺是天突然亮了,陽光突然普照大地,過程算是很漫長,可是明朗卻在一瞬間。

    莊可言把兩把同樣的鑰匙和兩個用碧玉做成的公章在燕詩韻的面前晃了晃然後抓過燕詩韻的手放在她的手心。

    燕詩韻笑道:「莊可言,你已經驕傲到了骨髓,你的驕傲是無可救藥的。」

    「你當然知道我會這麼做。」莊可言永遠忘不了趁機揩油,因為他的手又不老實地放在了燕詩韻盈盈一握卻又富有彈性的腰間,手指摩挲享受著美妙的感覺,對於女人尤其是燕詩韻這樣的極品女人,說實話,莊可言對其沒有一點免疫力。莊可言經典語錄認為『女人就是藝術品,她們是用來欣賞、把玩和呵護的。真正的藝術收藏家才懂得其中的玄妙,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有資格真正的擁有。當然藝術家都希望擁有各式各樣美妙絕倫的藝術品,有些是放在家裡獨自欣賞的,有些是拿出來向別人炫耀的。沒有喜歡與不喜歡之分,只要珍藏就是喜歡的,只有是否更喜歡和最喜歡的區別。』

    燕詩韻輕推著莊可言的雙手以杜絕他的太放肆,可是這種似有似無的阻擋根本就無濟於事,還會給莊可言欲拒還迎的錯覺。燕詩韻玩味地笑道:「繼續說。」

    莊可言繼續說道:「你當然知道我從來都是『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所以你知道鑰匙和公章還會重新回到你的口袋,一切都是在逢場作戲,你只想讓我感激你甚至對於你來說有一種似有似無的讓我喜歡上你。」

    燕詩韻訝然卻沒有反駁莊可言的說法,她只是在問:「為什麼?」

    「原因當然很簡單,簡單到連你自己都不願意承認都不敢相信。因為你已經喜歡上了我。不對,不是喜歡,應該是愛上了我。你知道喜歡和愛本身就有很大的區別,舉個簡單的例子,喜歡一朵花你會去摘花,而愛上一朵花你會去澆水。」莊可言邪魅的微笑更增添了他的帥氣和總是不可略去的壞壞的智慧,他確實是一個懂得欣賞藝術品的藝術家,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燕詩韻嘴角的笑意收斂,她當然不會讓莊可言這種想法繼續發展下去,似乎這是一個定時炸彈到了一定的時限就會爆炸,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承認然後逃避。

    「你真是一個自戀狂。」燕詩韻推開莊可言的雙手,轉身背對著他,因為門已經被莊可言擋住了,她根本就無法迅速的逃離現場。「你不妨說下去,你應該還有更多的話要說。」

    莊可言在把手插到褲兜裡在燕詩韻的面前來回踱步,不過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一前一後的腳尖之間:「燕詩韻,身為一個女人,你似乎太聰明了,聰明的女人往往嫁不出去,在男人的心中永遠信奉那句話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我這種更聰明的男人有足夠的自信來駕馭你,所以你還是放心,你還是有男人會要的,不過我還是很害怕你會不會晚上睡覺的時候從背後拿出一把刀在我做劇烈運動的時候在我後背上捅上一道……」

    「要是你想說的話就是這些不堪入耳越來越離譜的廢話的話,那不好意思,那不好意思,我只好告辭。」燕詩韻回頭堅定的走向門口的方向,一旦她做出決定,沒有人會更改她的想法。

    莊可言還是在原地來回踱步小聲嘟囔著:「是你讓我說的,我又沒求你,你愛聽不聽。臭烘烘的脾氣,看你這個半老徐娘怎麼嫁的出去。」

    燕詩韻警告自己不能回頭,不能動怒,否則就中了莊可言的圈套。她依然打開房門,手裡當然還攥著那足可以令她大權在握的鑰匙和公章。也就是說她走了,莊可言所有的努力勢必會功虧一簣。

    莊可言無奈地搖搖頭:「這是您老人家的辦公室,要走也是我走吧。」

    燕詩韻似乎想明白了這個簡單的問題,沒想到如此聰明的女人也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她還是折了回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好像在說『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就馬上請你離開。』

    莊可言雙手依舊插在口袋裡,晃晃悠悠的從燕詩韻的身邊走過,卻始終用憎恨的想吃人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

    莊可言在燕詩韻的側身停了下來。

    燕詩韻伸出手把莊可言請出去的姿勢還僵持在那,優雅風韻的臉頰沒有絲毫的表情,堅定而決絕。她曼妙的身材前凸後翹引人想入非非。

    莊可言快速的退後一步粗暴地摟過她的肩膀,嘴唇已經深深地印了上去。

    即便燕詩韻很聰明也不會想到莊可言會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對待她,她本能地向後退步,頭部和後背向後仰卻始終逃脫不了莊可言在她柔軟的小嘴上很放肆的行為。莊可言摟起她的腰肢,死死地抱著她以免她繼續向後撤退。

    燕詩韻『嗯嗯嗯』的發出悶哼的聲音,雙手猛推著莊可言的雙肩身體扭動不斷地掙扎,可是這一切切反抗的行為對於莊可言來說都是無濟於事的。

    莊可言終於慢慢地抬起頭,看著燕詩韻依然嬌美但卻有點微腫的嘴唇笑道:「詩韻,這不會是你的初吻吧,這麼晦澀。看來我真應該手把手嘴對嘴的向你傳授其中的奧妙。」

    燕詩韻冷冷地看著莊可言,臉上不自覺地爬滿了紅暈這讓無論多麼氣憤的話都顯得有點撒嬌的味道:「我要告你性騷擾,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莊可言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掐了一下:「你看見我性騷擾了嗎?」莊可言轉身背對著他,一副若無其事卻很無賴的語氣和表情。

    「不可理喻。」燕詩韻側過身企圖逃脫莊可言馬上離開這個有一個魔鬼存在的地方,卻又被莊可言始終都不老實的手拉了回來,由於用力過猛,反身的燕詩韻和他撞了滿懷,柔軟的部位受莊可言胸部的擠壓而變形:「我要了你的初吻當然是要負責任,所以我決定跟你合作。」

    燕詩韻掩飾自己的羞意不屑地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你有什麼資本跟我合作?」她的眼睛近距離注視著莊可言。

    莊可言溫柔地放開她笑道:「咱們都心知肚明,為什麼要擺在明面上呢?你今天在這間辦公室無非就是在等我。」

    「我為什麼要等你?」燕詩韻依然對莊可言的話十分不屑。

    而莊可言對燕詩韻此時的虛偽也有點厭煩,要不是剛才佔了她的便宜,他才懶得再跟她廢話。莊可言繼續說道:「你是利用自己的淫威獲得了校長大人的信任,你也掌握了一定的權利,並且一旦牛林淵死掉,你當之無愧成為學校的校長,任何人都不會有異議,也不敢有異議。至於你用了什麼方法我就不清楚了,是那種**裸的美人計……」

    燕詩韻打斷莊可言的話:「既然你不知道,就沒有資格用你不乾淨的想像力揣測別人。」

    「最好是沒有,不過為了達成我們互利共贏的協議,我就必須對我的投資人有一定的瞭解,為了驗證你沒有,你最好用直接的方法讓我信服。」莊可言好像就是本著這個原則和燕詩韻談判的,在談條件的時候本就沒有理由開玩笑。

    燕詩韻也很真誠地說道:「怎麼證明?」看來她還真是有意向和莊可言合作的,否則不會詢問莊可言這個問題。

    莊可言同樣很真誠一本正經地做出思考的狀態說道:「這不太好說,屬於很抽像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這在宗教上,至於哪個教義我就不知道,好像被稱為原罪,在佛教是明令禁止的。雖然很多人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是世界的繁衍都需要這最原始的運動。」

    燕詩韻終於明白莊可言繞著大圈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臉色紅潤地說道:「莊可言,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泛著光芒十分扎眼。

    莊可言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這個學校已經屬於你,而幹掉牛林淵是我的功勞。你如此深明大義當然不會讓我白幹活,所以你會把位置讓給我,而貴族學校由一人壟斷改成股份制,也就是說還是我幹活幫你賺錢。一來有利可圖,二來,純情社的實力可以鞏固這個權利。而你要是獨攬學校大權,難免我會從中作梗,以純情社老大的身份處處刁難你,當然你也還害怕成為第二個牛林淵。」

    莊可言停頓了幾秒鐘拿出一根煙點燃慵懶頹廢感覺在他身上盡顯無疑,而燕詩韻還是用秋水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只是很單純的在看,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好像莊可言已經成了一道風景,而且是讓人戀戀不捨的唯美風景。

    莊可言繼續說道:「當然還有最關鍵的第三點,就是你孤傲、智慧、妖艷、放.蕩的燕詩韻老師真正地喜歡上了自己的學生莊可言。」

    燕詩韻把鑰匙和公章扔給莊可言轉身離開,獨留下莊可言一個人在那默默的吸煙。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莊可言加了一句:「老師,寂寞了就來找我,來者不拒。」

    燕詩韻怒罵一聲:「流氓」,那扇防盜門卻成了他的出氣筒。一聲巨響『光』久久的在辦公室內迴盪。

    莊可言拿出電話:「李玄,是他媽讓你溜掉的,馬上給老子回來。不務正業的傢伙,看我怎麼怎麼削你」

    「我沒有時間,我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無非就是想讓我當校長,可我告訴你,沒興趣。一個破校長有什麼好當的。我才不願意制定規矩讓學生生活的真麼拘束,對於我來說,校長就是間接的劊子手……」李玄滔滔不絕的敘述這自己的理由。

    莊可言切斷他的話,對於李玄來說這無異於從腰部將其整個人砍斷一樣的痛苦。估計莊可言是第一個人敢於對李玄這麼說話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在內。

    莊可言大聲罵道:「你他媽不做就不做,哪來的這麼多廢話,這麼多借口?那你說讓誰但當這個這個職務比較合適?」

    「這個職務當然由張樹江來負責,他成熟穩重,做任何事都穩紮穩打。」李玄並不介意莊可言用這種開玩笑式的很髒的語言來詆毀他。

    李玄是一個有潔癖的人,無論是生活的環境還是對語言的要求,以前和莊可言這麼說話的人,他根本就不屑一顧,並將其視其為『社會的最低等』,用他以前的話說『和他們說話我怕弄髒了自己。「

    「你可是從來沒有誇過人。」莊可言笑道,在他看來張樹江也是最好的人選。

    「你才認識我多長時間,就有了這樣的結論。不過你說的很對。我幾乎從來沒有誇過人,你也包括在內。」李玄嗲聲嗲氣地說道,好像在向莊可言撒嬌。

    莊可言強忍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說道:「能讓你李玄看上眼的肯定是那種優秀中的英傑,我似乎還差的很遠。」

    李玄嬌笑道:「討厭。」顯然莊可言的拍馬屁方式讓他很受用,不過這討厭兩個字還是讓莊可言強忍了很長時間。

    「不過張樹江可是寧死不屈。能不能說服他,就看你你的個人魅力了。」李玄繼續說道。

    「每個人都有堅守的原則,張樹江更是如此。」一個人在堅持什麼,就讓他感覺到他堅持的東西並不會消失。這就是打動他的最好方式。

    「不一定每個人都有堅守的原則,挖到根部也是沒有。有原則的人寥寥無幾,太多的人都是人云亦云,沒有主見,他們想得到的只有兩個字『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李玄意味深長地說道。

    莊可言點點頭,他心裡很清楚李玄在暗示『秦明陽』。

    莊可言回到公寓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看歐陽雲溪了,不知道她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

    第二天,莊可言準時上學,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自從去雲溪集團當了小保安以來,每天都忙忙碌碌處理著各種麻煩,最重要的是,並不是他去主動找麻煩,畢竟誰也不喜歡自惹麻煩,是麻煩不斷的纏著他,讓他有寸步難行的感覺。

    秋意漸濃,早上出門的時候,陣陣涼風刮在身上,如此的感覺好像在炎熱的夏天一盆冰水澆在身上,莊可言全身顫抖了一下。

    溫柔纖細的雙手把一件衣服掛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句話也沒有說,等莊可言還處在被關心的幸福當中的時候,她已經走出去很遠很遠,孤獨的身影孱弱的身形在涼風中雙肩略微聳動。

    無論是誰見到這樣的女人都會心生憐惜,有今生今世永遠保護她的衝動。

    「無論多麼冰冷的女人,她的內心都是孤獨的,她累了倦了受傷了也需要一個堅強有力的肩膀依靠,有一個堅強有力的胸膛讓她蜷縮在裡邊傳遞溫暖。」

    莊可言快走兩步脫下衣服披在他的身上,雙手插入口袋。

    女生沒有拒絕,兩個人默默的走著,誰也不說話,誰也沒有抬頭去看對方,似乎任何言語的表達在此時都是多餘的。

    莊可言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不時用眼睛的餘光撇一下正在認真學習的小七:「也許她真的適合上學,可是生活將其推上了風口浪尖,命運改變了她的一生。她不喜歡說話,她的心靈是落寞的,但她又在渴求追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她渴望安定,她努力爭取。無論她的過去和現在是怎樣的,她都應該是上帝派到人間的天使。」

    莊可言無奈的搖搖頭,身在其中當然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多愁善感,恍然大悟:「我的這些感慨要是豎著寫在紙上,肯定是一首唯美傷感的現代詩篇佳作。原來我也是一個有著異秉天賦的詩人,只不過以前所採取的形式不同罷了。主要是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詩應該是豎著寫的。』原來不是才華決定品味,而是形式決定才華。」

    下課鈴敲響,楊可回頭的時候,莊可言已經不見了。鄭曉倩這個落井下石的傢伙當然會跑過來落井下石、狠批莊可言的薄情寡義和楊可的癡情絕對。楊可當然還是擔憂中略帶生氣的回敬一句屢試不爽的話:「滾」。

    莊可言來到純情飯店,新的牌匾高掛,和以前的隨意低調相比,現在可稱之為規矩繁華。

    在門外負責接待的服務員看到莊可言遠遠的走了過來,在最短的時間,純情飯店的所有員工都跑了出來規規矩矩的地站成標準的一條線恭恭敬敬地喊道:「老闆,歡迎光臨。」

    秦明陽大搖大擺地從屋內走了出來看看站成兩排的隊列疑惑地問道:「這是歡迎哪個貴賓呀?」

    莊可言還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驚訝的緩過神來,秦明陽走上前摟著他的肩膀笑道:「傾伊,歡迎你來視察指導,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批評指點。」

    莊可言疑惑地看著秦明陽笑道:「在短短的幾天就弄成這個樣子,真的挺不錯的。」

    秦明陽自鳴得意大聲仰天笑道:「那當然是你的英明領導啊。」

    莊可言在他的後背上重重地敲擊了一下:「拍馬屁的功夫見長啊。帶我去見張樹江。」

    莊可言已經坐在了一間昏暗房間的座椅上,秦明陽站在他的一側,對面當然就是等待審訊的用細繩綁在凳子上的張樹江,和莊可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的精神飽滿充滿活力,眼神炯炯放光。用咄咄逼人的氣勢盯著莊可言。

    按照莊可言囑托,秦明陽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給他吃飯給他喝水了。

    莊可言笑道:「張樹江,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

    張樹江搖搖頭:「知道又能怎樣,不知道又能怎樣,你想怎樣?」

    秦明陽快速側出一腳,張樹江連帶著凳子一起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又被反彈回來。但他的嘴角始終含笑,充滿了對莊可言的嘲諷之意,他的眼神鋒利似刀,吐過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莊可言已經被刺得遍體鱗傷。

    莊可言揚揚手笑道:「明陽,把他扶起來,如果你覺得還不解氣的話就多踹兩腳。」

    反反覆覆,秦明陽每一腳都沒有絲毫的留情,張樹江臉部紅腫,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他蜷縮在椅子上,好像冰天雪地當中,鋒利似刀的冷風刮在他的身上,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衫。

    他的嘴角不斷滲出鮮血,『噗』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秦明陽拎起旁邊的一盆冷水澆在他的頭上,好像這盆冷水早已經準備好對付暈過去的張樹江,一切都在秦明陽的意料之中。

    張樹江甩甩不斷從頭上滴落的水滴,眼神灼灼似火看著莊可言和秦明陽,一口吐沫吐不屑嘲諷地吐在地上。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淒涼悲痛充斥著無盡的蔑視。

    坐在一旁的莊可言卻似乎對眼前發生所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他坐在椅子上似乎很疲憊,閉著眼睛輕緩的呼吸。

    張樹江孱弱的身體彷彿在狂風中的一盞蠟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和危險。但似乎冥冥之中又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他,飢渴外加心靈和劇烈傷痛的折磨,他看上去發育不良的瘦弱身軀如何能支撐的住。

    張樹江的眼睛中沒有委屈的淚滴只有無盡的仇恨和嘲諷,他把目光完全轉向了秦明陽。

    秦明陽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灼熱的眼神,他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因為不寒而慄的感覺是令人恐懼的。張樹江哈哈大笑起來:「秦明陽,現在的我就是明天的你,但我保證你死的比我悲慘一百倍一千倍。」

    他的聲音沒有底氣卻充滿著自信和驕傲。

    莊可言嘴角微微上揚,這是要從內部動搖軍心嗎?不過,也許他說的很對,張樹江不會平白無故這麼說的,僅僅是秦明陽踹了他兩腳,他報復心理使然?絕對沒有這麼這麼簡單。莊可言從對他為人和做事的風格調查很瞭解張樹江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

    秦明陽手中的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張樹江的脖頸上,但沒有莊可言的指示,他不敢把這一刀刺下去。莊可言想救他也非常容易,他手裡的匕首要比秦明陽快上許多倍。

    莊可言玩味地笑道:「明陽,這個人不為我們所用,留著他反而是個禍害。」

    秦明陽心中的喜悅當然不會表現在臉上,這點城府他還是有的。他現在一心想殺掉張樹江,因為他覺得莊可言說的沒錯『留著他反而是個禍害』。

    秦明陽的匕首隨時都可以要了張樹江的命,只要他稍微用力就大功告成,況且現在又有了莊可言『除掉這個禍害的指示』。秦明陽毫不猶豫的把匕首的鋒利刺進張樹江的脖頸。

    張樹江孱弱的身體顯得更加的孱弱,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喜悅。死神降臨的時候,還有人能笑得出來,世上除了張樹江還能有幾人?

    很長時間過去了,漫長的猶如度過了幾個世紀。秦明陽從房間裡消失了,張樹江當然沒有死,不但沒有死,而且很安全的坐在了莊可言的對面,他側身的座子上放著他最愛吃的熱騰騰的玉米粥和還在為微微跳動的鯉魚。

    莊可言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當然知道我不會殺你。」

    張樹江點點頭:「你當然不會殺我。」

    莊可言嘴角露出微笑:「你倒是不會掩飾自己的聰明,可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普天之下都認為做人做事的最高境界是『大智若愚』。」

    莊可言繼續說道:「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殺你?」

    張樹江看了看身邊的小米粥,他雖然很堅強,可是他真的餓了,無論是誰在被餓上三天三夜之後看到食物都會情不自禁的看上一眼,哪怕吃掉這碗東西就丟掉了自己的良心丟掉了自己的原則丟掉了尊嚴丟掉了氣節。

    顯然張樹江不是其他人,他不想為了一點吃的就放棄這些他認為最重要的東西。

    雖然他的動作很微小,但還是被莊可言看到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莊可言苦笑:「這些東西都是為你準備的。你把他們吃掉,任何人都不有阻攔。」

    張樹江同樣的苦笑:「看來你對我很瞭解,連我喜歡吃什麼都很清楚。」

    莊可言哈哈大笑起來:「我不但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七歲的時候還在尿床,這些羞人的往事你當然不願別人提起,可是畢竟你做了,做了就難免成為別人的笑柄。」

    莊可言沒有給張樹江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我很喜歡你這個人,更喜歡你的聰明,甚是喜歡的產成了很強烈的厭惡。你心裡很清楚,你越表現的對烽火幫忠誠越表現的很驕傲,我留下你的性命並且找你辦事的幾率就越高。」

    「你確實是這樣的人。」張樹江毫不掩飾他的真實想法。

    莊可言的表情突然陰沉下來說道:「天妒英才,更何況我莊可言,有人比我還聰明就是對我的最大威脅。所以我也隨時準備殺掉你。」

    「你確實是這樣的人。」張樹江認真聽著莊可言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只是在聽著很少插嘴說話,對莊可言的觀點也不會反對,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確實認為莊可言說的很對。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莊可言的眼神變得灼熱,他盯著張樹江已經變得死寂一般沒有任何光彩的眼睛。

    「沒有了。」張樹江冷冷的說道,好像這三個字是依靠慣性說出來的,沒有任何的生機和動力。他此時沒有任何理由反駁莊可言的每一個要求。

    「這些食物都是屬於你的。」莊可言很隨意的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這會讓張樹江覺得是他在很真誠的請他吃飯而不是莊可言施捨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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