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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29章 跟蹤 文 / 黑髮香克斯

    莊可言當然知道這些所謂的很有骨氣的人,他們寧願死也不會接受別人的施捨,他們骨子裡的驕傲會認為這是一種最大的無法釋懷的侮辱。

    張樹江趴在桌上狼吞虎嚥飛雲殘捲起來,莊可言瞭解挨餓的滋味,他小時候練武的階段,有一次因為一個基本的動作始終無法突破被師父足足餓了將近七天,他頭暈目眩,雖然師姐龍靜初會偷偷得給他送飯,他賭氣沒有吃一口很有骨氣地說『除非是師父讓我吃的』,實在忍不住了看著身邊的香味四溢的飯菜。他伸手的時候被師父發現,足足打了一個小時以示懲罰。師父那句話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一生一世:「男人要自己的堅守,否則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莊可言緩緩地說道:「今天下午你就是貴族學校的校長了,我會安排你的就職演講,一來向全校向外界宣佈你現在是校長這個事實。二來,適應一下做校長的滋味。」

    張樹江點點頭,他已經從一個小小幫社的狗頭軍師到偌大一個貴族學校的校長,對於很多人來時其中阻隔了千山萬水的障礙,這是天上掉餡餅的萬年不遇的好事,可是張樹江卻沒有絲毫的愉悅冷冷地說道:「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莊可言站起來走到門口位置的時候回頭說道:「只有你有能力跳進這個火坑。」

    莊可言走出這間昏暗的小屋,秦明陽愣愣地站在一側很諂媚地笑道:「老大,你跟他說了什麼他就答應你了?簡直太不可思意了,張樹江這種油鹽不進的傢伙也能被你說服。」

    莊可言走到冰箱的旁邊,他的臉色好像被冰凍了起來,就像冰箱底層已經被凍成冰塊的礦泉水,要想使其熔化需要溫度和時間。

    歐亞你給錢能夠拿出一罐啤酒,動作很緩慢的拉開易拉罐上邊的拉環。

    秦明陽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很諂媚地微笑很做作的表情和動作。當然他已經從張樹江身上轉移了話題:「傾伊,我把飯店裝潢的怎樣?我打算……」

    秦明陽手舞足蹈聲情並茂地敘說著未來的發展藍圖。莊可言走一步,他走一步。莊可言,停一步,他停一步。

    莊可言終於臉漏微笑,伸手勾著手指笑道:「明陽,來來來,我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秦明陽把臉湊過去嘴角的笑意已經快扯到後腦上了,他卻還想不出莊可言會有什麼重要的職務要交給他處理。

    『啪』,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大堂內迴盪著,所有在幹活的夥計和在這了吃飯的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了莊可言和秦明陽。

    秦明陽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以表達驚訝和不可思議,他到死也不會想到莊可言會用如此殘暴的方式對待他,他心中的怒火不斷的膨脹,他也是一個熱血男兒。而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莊可言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光。

    他大聲嘶吼道:「肯定是張樹江說了我的壞話,我要殺了他。」秦明陽面紅耳赤,身體不斷的顫抖,臉部肌肉因為憤怒不斷地抽搐。但他的大腦,他的理智沒有被沖昏,他在心裡暗罵:「莊可言,我對純情社忠心耿耿,純情社發展到今天,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我為了純情社也是出生入死。你必須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當然,秦明陽說出這句話也不是空穴來風,秦家大院的實力不容小覷,最起碼抵得上幾十倍個純情社。

    莊可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恢復了兄弟之間才會有的真誠地微笑:「你這幾天怎麼對張樹江的,我不知道。可他一句話也沒有提起你。而你卻想把他害死,我沒來之前,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所以沒有殺他,我來了之後,你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他。」

    「你也說過,他只不過是一個禍害,他根本就該殺。」秦明陽咬牙切齒地說道。

    莊可言用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鼻子:「你真是這麼想的嗎?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可我太清楚你的想法。你知道張樹江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才,他來純情社之後肯定會平步青雲,而你又知道現在校長的位置是一個空缺,所以你虎視眈眈,所以你想害死張樹江,取而代之。除了李玄、你還有張樹江,沒有人可以擔此重任,李玄無拘無束ziyou散漫,他不會被一個職務限制,現在只剩下張樹江了。」

    秦明陽的臉色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他的嘴唇在不斷地顫抖,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莊可言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況且,我來純情社之後,你就一直存有私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然我沒有證據,你完全可以否認。」

    莊可言湊到秦明陽的耳邊:「那天圍攻藍戒社,烽火幫的人是你通風報信,而且你故意在路上耽擱,使我們差一點功虧一簣。你完全打亂了我起初的計劃。」

    對於一個叛徒,在他臉上輕輕的撫摸一下似乎一點也不過分。

    秦明陽的雙腿發軟,不斷的下驅,他不知道莊可言會怎樣處置他,似乎在莊可言的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顯得如此幼稚。

    莊可言挽住他的腰:「是個男人你就站直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兄弟也是會犯錯誤的,還好,我們純情社沒有因為你的那點私心遭受太大的損失,可是損失也不小,我們多傷了幾個兄弟。任何人犯了錯都要付得起責任,剛才只是對你小小的懲戒。希望你好自為之。」

    莊可言放開秦明陽,把那罐啤酒一口氣灌進了嘴裡,然後轉身離開了純情飯店,獨留下面面相覷的店員夥計和暗自神傷癱坐在椅子上的秦明陽。

    陽光鋪灑在莊可言的身上,在濃濃的秋意當中帶來了無盡的溫暖,他伸出雙手做出擁抱藍天的姿勢。陽光只會福澤大地只會造福人類,他柔美的光芒是永遠都不會殺人的,可是他造福的人類卻創造出千萬種殺人的利器——刀叉劍戟,斧鉞鉤棒。除了冷兵器現在還有槍支彈藥,導彈原子彈,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似乎這些東西的出現,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一己私利。

    m市李氏家族。

    在古樸的大廳裡,擺設很簡單,四周牆壁掛滿了各個大家的山川名畫。在四角的位置,圓座紅木雕花的凳子上擺放著唐宋兩代的唐三彩和宋青花瓷。靜謐純淨簡單。

    六個身穿統一青色旗袍的女人手端飯菜走了進來,一一擺放,他們的動作舒雅端莊而又小心翼翼。

    老少相繼入座,四張圓桌都圍滿了男女老少。可是誰也不敢大聲喧嘩,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即便是最小的只有四五歲的孩子。筷子擺在面前,但人人正襟危坐。小孩在看著滿桌的新鮮可口的飯菜垂涎欲滴,他們的雙手卻被父母緊緊地束縛著。他們的目光全都落在正坐的空位置上,顯然最主要的人還沒有到場,誰也不敢破壞規矩。

    器宇軒昂,不怒自威,身穿中山服的老人手拄枴杖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瘦削身體孱弱歷經風霜的皺紋印記了這些年的刀光劍影。所有家庭成員起身恭敬的低著頭。老爺子揚揚手示意讓他們坐下。

    幾個中年人離席走到老爺子的身邊諂媚地說道:「爸,您的身體這幾天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老爺子點點頭和藹地笑道:「一把老骨頭了,渾身上下都是病,舒不舒服倒是其次,現在主要是心情要保持舒暢。」

    中年人在他的背後面面相覷,臉色陰沉。腦海中各自計劃著自己的小算盤,又同時伸手把老爺子攙扶到座位上,馬上又眉開眼笑地笑道:「您儘管放心,我們兄弟幾個肯定會齊心協力把李氏家族的企業打理的井井有條。」

    老爺子眉頭緊縮了一下,但稍縱即逝,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微妙的變化。老爺子拿起筷子笑道:「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飯吧。誒,你們都吃呀,以後不用等我,我的行動越來越不方便,都吃晚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你們年輕人應該有自己幫不完的事業。」

    所有人都機械地拿起筷子翻.弄著距離最近的飯盤,整個飯桌沉悶安靜沒有一點聲響。

    老爺子就是李氏家族的李昊天。

    大兒子主動站起來舉著酒杯笑道:「爸,我敬您一杯,您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其他的人也站起來隨聲附和道:「爸,爺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爺子李昊天笑道:「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總算子孫滿堂,我今天高興,所以還是能喝點酒的。都是快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吃不能喝的。」

    老爺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此時覺得又重回了當年創業時候的豪爽。

    老爺子的目光轉移到了一個胖嘟嘟十分可愛的小男孩身上,他是大兒子李銘鑫的次子,李昊天一直對他疼愛有加。這也成了他和媳婦在眾兄弟和眾弟妹之間炫耀的資本。

    老爺子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我們家小德馨的生日吧,來來來,爺爺給你準備了禮物。」說罷,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檀木盒。「回去自己躲到被窩裡再打開看,誰也不讓他們看見。這是咱爺孫之間的秘密」

    小德馨裂開嘴巴,兩個小酒窩更加可愛了,嬌嫩幼稚的聲音說道:「謝謝爺爺。」

    大兒媳婦也就是小德馨的媽媽已經笑的合不攏嘴,親暱的摟過小德馨,炫耀的眼神掠過羨慕外加不屑的眾人眼神。

    始終坐在角落裡身體挺拔的俊俏男子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笑意,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包括剛才的起身恭迎老爺子包括剛才對老爺子的敬酒,這也許是全家唯一一個不知道恭維的人,這也許是全家唯一一個另類。另類當然就要受到排擠。他是本身就對老爺子李昊天不屑一顧還是不願意和諂媚恭維嘴臉的人同流合污。

    不把李昊天放在眼裡的人在省城在m市恐怕沒有幾個人,也可能一個也沒有。他的地位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動的,聽到他的威名,任何人都會欽佩恭敬。他屬於這個時代的梟雄。

    這個可以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但沒有資格坐到正位上,卻又一股傲視群雄的凜然氣質的人到底是誰。老爺子的眼睛餘光瞥了一下這個並不起眼的位置,卻欣慰地笑了。

    全家人都坐下來開始吃飯,老爺子的筷子突然停頓下來看著面部陰沉沒有絲毫血色的妹妹李梅娟,用餐巾紙擦拭了一下嘴巴說道:「你怎麼啦?出了什麼事,這麼無精打采的。」

    在場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面部都陰沉下來,他們看看老爺子又看看已經淚流滿面的李梅娟。

    李梅娟的哭腔越來越重,到最後泣不成聲。大兒子在老爺子的面前不敢造次更不敢大聲聲張,一切都要看他的臉色,所以強忍著心裡的怒火有點湊到老爺子的跟前小聲說道:「爸,姑父被別人害死了。」

    李昊天握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但又馬上鎮定下來:「魏明,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在商場浸淫許多年,聽到這樣的消息,他如果還像平常人那樣大呼小叫就不是李昊天了。

    牛林淵和李昊天的關係還是不錯的,這當然源於牛林淵拍馬屁會溝通的能力。他最大的特點就是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話,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閉嘴,這種能力也不是人人可以擁有的,這也是牛林淵這些年憑借一己之力平步青雲的原因,誰會想到陰溝裡翻了船死在了一個小小的學生手裡。

    李魏明說道:「害死姑父的是一個高二的學生,他現在掌握著省城貴族學校的三個幫社,他的名字叫莊可言。據我調查是歐陽家族歐陽軒的小兒子,他的師父就然是當年名震省城人人都懼怕三分甚至聞風喪膽的韓錚。不過,他已經退隱了許多年,所以不足為慮。」

    「莊可言?」老爺子對這個名字很玩味。

    「哥,你一定要幫我,現在牛林淵的屍體還停放在太平間,他九泉之下是不會瞑目的。」李梅娟哭聲不止甚是淒慘地說道。在座的許多女性都隨著李梅娟的哭聲潸然淚下。

    老爺子冰冷地說道:「魏明,你去把事情調查清楚,然後把這個莊可言帶到我這來。」

    「爸,我想不用這麼麻煩吧……」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因為這是在間接違背老爺子的意思,他很清楚反叛老爸的後果。在這個關鍵階段最好事事都順著老爺子,哄他開心並用各種方式證明自己不可替代的實力。只有傻瓜才會用冷酷證明他對爭名奪利做法的不屑一顧。李魏明很自然的把目光轉向了坐在角落裡頹廢萎靡不振書生氣卻很濃的年輕男子,嘴角揚起一個嘲笑的弧度。

    李魏明說『不用麻煩』是想用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式除掉莊可言,這樣一來也可以卸下李梅娟的憤怒,對這個老爺子很疼愛的妹妹有一個交代。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姑姑悲痛欲絕的時候,老爺子卻一點也不心痛淡淡地說把莊可言帶到這裡來見我。』

    李魏明話鋒一轉馬上應答道:「老爸,請您放心,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情。」

    老爺子緩緩地站起來說道:「梅娟啊,你也別太難過,在這個道上混難免會付出沉重的代價,有時候是生命。天經地義。經常說的那句話叫『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牛林淵用生命還上了曾經欠下的債。魏明已經答應了了這件事,他會妥善處理的,我也會給你一個最滿意的答案。」

    老爺子在保鏢以及護士的簇擁下走出大廳穿過濃密的樹蔭,曲徑通幽,轉身向更加靜謐的後院走去,一件普普通通外邊裝飾很簡單的古樸小屋,屋內當然依舊以字畫為主,還有一張老爺辦公平時讀書練習書法的書桌,書架上珍藏了各式書中經典,主要還是線裝的稀世書籍。在書架的最左側的空格中赫然泛著一把鋒利泛光透入寒氣的匕首,只是靜靜的擺放在那就給人一種冰天雪地凌冽寒風刺骨的感覺。當年,老爺子也是拿著這把匕首闖蕩殘酷的弱肉強食的世界嗎?他會對此時一個高中生手持匕首就敢觸犯李氏家族的莊可言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嗎?他是否從莊可言的身上聽到了自己當年的風采,才有一睹莊可言為何許人也的想法?

    李梅娟坐在一張西式沙發上,屋內裝潢闊綽又不失品位。

    張榮寧端來一杯咖啡遞到她的手裡哭喪著臉說道:「姑姑,您節哀順變。」

    李魏明坐在李梅娟的對面很氣憤地說道:「姑姑,您放心,既然我把這件事應承下來就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他莊可言是個什麼東西敢動我們李家的人,他這是羊入虎口,後果只有碎屍萬段。」

    張榮寧坐在李魏明的身側拽了拽他的衣角。

    李梅娟終於終止了哭哭啼啼,用面巾紙擦拭臉頰的眼淚之後頓時有一種雍容華貴的大家風範,她點燃一支女士香煙甩了一下落在眼角的頭髮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此時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成熟卓越的風姿讓人驚歎欽佩,卻不敢妄加猜測她的真實年齡。

    「怎麼會麻煩呢,姑姑您也太客氣了吧。」李魏明諂媚地說道。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古典巨著《孫子兵法》,緩慢地端起已經為其泡好的上等普洱茶說道:「把李巖峰叫過來。」

    在李魏明的客廳,一個隨身跟隨的保鏢推門進來在他的耳邊小聲嘟囔著:「老爺子要找李巖峰。」

    李魏明的臉色頓時轉變,此時李梅娟已經離開了,在客廳當中只剩下李魏明和張榮寧,保鏢的行為當讓令張榮寧十分不悅,顯然李魏明把她也當作了外人,很多事在隱瞞著她。

    保鏢出去之後,張榮寧捶打了一下李魏明:「你為什麼要獨攬下李梅娟的事情,看得出來,老爺子都沒有太大的決心除掉莊可言。我不知道歐陽家族在省城有多大的勢力,顯然很不好對付,這勢必會大大消弱我們的實力。」

    李魏明很隨意地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開始削皮,他笑道:「你這是婦人之見,李梅娟的實力不容小覷,明面上省城的一切是由牛林淵在掌控,其實背後最大的股東是李梅娟,說不準除掉牛林淵是她僱人下的的毒手。牛林淵背著她在外邊的放.蕩生活,我早有耳聞,依照李梅娟的脾氣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今天跑到家裡來哭哭啼啼,無非就是想看看我們兄弟幾人誰對她更忠誠。我們要當然要爭取她的支持。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也是我們擴充到省城的第一步,如果能在那裡站穩腳跟,甚至對老爺子形成威逼利誘之勢,他肯定會把李氏家族的所有產業都交給我打理。到那時候,我就會在m市和省城呼風喚雨了。」

    「可是那個莊可言?」張榮寧已經很贊成李魏明的計謀,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對付莊可言,難道他就是一個替罪羊?

    「莊可言當然要除掉,越快越好。看得出來,他和李巖峰肯定有關係,因為今天吃飯的時候,在說道莊可言的時候,李巖峰的身體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老爺子今天找他過去肯定也是因為這件事,不知道老爺子會寬恕他還是令其罪加一等,更加的冷落他。」李魏明說道李巖峰的時候,顯然很擔心,一種不信任的擔憂。

    「你是怕他是莊可言的同黨,然後對我們不利,然後這也是取得李梅娟信任的手段,所以要盡快除掉莊可言。」張榮寧恍然大悟說道。

    「你們家不是有一隻龐大的殺手組織嗎,那可是m市最大的殺手組織,聽說他們的任務從來沒有失過手,回頭邀請你哥哥到明珠大酒店,我有事跟他商量。」李魏明手裡的蘋果皮卻突然被切斷了,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失誤,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事情,卻在他的心裡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他覺得這是不祥的預兆,以後辦事更應該小心謹慎。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要幹大事的人,就月迷信,很少有人能走出這個怪圈。

    莊可言此時已經在歐陽雲溪的病床前了,他握著這個即將恢復健康又可以穿著高跟鞋給他做紅燒肉的姐姐的手,滿臉諂媚地笑道:「雲溪,你越來越漂亮了,你要不是我姐,我肯定會娶你當老婆。」

    歐陽雲溪猛然把手抽了出來眉頭緊鎖怒視著莊可言:「你總是胡說八道。」

    「你看你,開玩笑的,還當真了。」莊可言在她的鼻子上毫不客氣地捏了一下。

    這一幕恰巧被正趕過來的楊紫諾看到,他只是嫣然一笑,對他們兩人這種超越情人的曖昧關係早已經熟視無睹,她認為這很正常,姐弟之間親暱一點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可是她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憂愁誰又能夠理解。

    楊紫諾笑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莊可言跑過來摟著成熟高貴的母親笑道:「媽,醫生說雲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楊紫諾還沒有開口,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還是那熟悉的旋律『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賣。』。楊紫諾的眉頭緊鎖不屑但有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就給我換了一首這樣的音樂啊?我說怎麼現在一直提倡消滅『三俗』呢,原來它已經蔓延到侵害你們的身心健康。」

    莊可言疑惑的問道:「三俗?這只是一種藝術形式,怎麼能說是『三俗』呢」

    莊可言掏出電話,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她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怎樣?手下敗將,是不是不服氣想再過兩招?」

    想到鬼城一旅,想到鬼城中的陰森恐怖和處處都能夠引人犯罪的場景,莊可言的心裡卻起了對柳墨寒的讚歎之意,他無法想像當時柳墨寒是如何只身一人獨創鬼城的,本來莊可言很懷疑柳墨寒的實力。可是此時卻不得不承認她的彪悍能力。

    柳墨寒歇斯底里的大聲喊道:「別廢話,找你有急事,馬上到我家來一趟。」柳墨寒的這種說話方式當然符合很符合她的風格,要是有一天她突然不這麼說話了,那才是天要塌下來的前兆。

    莊可言不急不緩地笑道:「你是誰呀,你說讓我過去我就過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莊可言的確覺得很搞笑。

    柳墨寒怒道:「本姑奶奶……,」可能想到莊可言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主,要是她把這句話說下去,莊可言就敢馬上掛掉電話。於是她轉變了說話的語氣,有點發嗲地說道:「莊可言,我就當我拜託你了。」

    莊可言摸摸身上的雞皮疙瘩義正言辭地說道:「沒時間。」別人求他辦事當然要端出架子來,否則很有可能以後被他們當做奴才隨便召喚。

    「莊可言,姑奶奶這是第一次給別人說好話,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柳墨寒氣憤的在屋內不斷地轉圈,小念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覺得對一個人在乎的時候才會生這麼大氣,對不在乎的人,柳墨寒向來是懶得理他,比如說莊可言的哥哥『歐陽興族』。

    莊可言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似乎很喜歡柳墨寒這種說話的語氣,雖然在笑,卻聲音冰冷地說道:「我已經說了,我沒時間,我到現在還沒有掛掉電話已經是對你這個不可一世的柳家大小姐的最大寬容了。」

    「你不來,可不要後悔。你當然認識傳說中的在鬼城神出鬼沒的只有重量級人物才有幸見一次面的那個美如神仙的,被他們稱作『女神』的人。」柳墨寒同樣聲音冰冷的說著,卻加了太多的前綴去掉莊可言的胃口,她知道這是一個重彈,在此炮彈的攻擊下,莊可言肯定用筆炮彈射擊還要快的速度趕過來。每個人都有軟肋,莊可言也不例外。

    莊可言的臉色驟變,顯然他的軟肋被柳墨寒攻擊的很痛,卻不緩不急地說道:「你既然是女神的朋友,就賞你個面子,可是這個晚飯?」

    「我請。」柳墨寒對莊可言及其鄙視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快點過來吧,我們家出了天大的事,只有你能夠解決,你要是不能及時趕到,我和小姐可能就永遠見不到你了」小念搶過電話大聲喊道。

    莊可言收起電話,火急火燎地說道:「媽,雲溪,我還有點急事,明天、不、後天,也不行,反正我會來看你們的,你出院的時候,我一定到。」

    莊可言剛跑到門口。

    「回來。」楊紫諾極其嚴厲地喊道。

    莊可言灰溜溜的低著頭走到楊紫諾的面前:「媽,我確實是有急事。」

    在小的時候,他在犯了極嚴重的錯誤的時候,楊紫諾在會用這種聲色俱厲的語氣怒斥她,尤其是這兩個字『回來』似乎已經深深地印入了莊可言的骨髓,所以他才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

    楊紫諾站起來很溫柔的,母親式的溫柔扯扯莊可言衣服上的褶皺和藹慈祥地說道:「以後都是大人了,不要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都要穩重。做什麼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這個世界上能有成就的都不是頭腦簡單的,你的腦子轉的稍慢一點就可能被別人陷害的死無葬身之地。」

    「媽,哪有這麼嚴重?你不要嚇唬他好不好?」歐陽雲溪坐在床上手裡捲著一本書笑道。

    「你沒有發言權,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楊紫諾把矛頭指向了歐陽雲溪,再回頭的時候,莊可言已經不見了。唯獨留下楊紫諾的手僵持在那。

    歐陽雲溪笑道:「媽,你的話要是能進他的耳朵,他就不叫莊可言了,也就不是您的好兒子了。哎,想想你的教育方式真是失敗,本應該很煽情的話卻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莊可言開著法拉利絕塵而去,他實在想像不出柳墨寒會出什麼無法解決的大事,當然他所關心的不是柳墨寒而是柳墨寒可能會知道關於『女神』的一些往事。

    莊可言對女神瞭解實在是太少了,甚至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柳墨寒是怎麼知道我到了鬼城而且見到了『女神』?柳墨寒和女神有什麼關係?柳墨寒又和鬼城有什麼關係?……」,還有好多問題都是糾結在莊可言腦海中的謎團。所以莊可言急於見到柳墨寒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

    莊可言經過層層哨所和關卡,不斷被保安攔截下來查閱證件:「同志,請出示您的證件。沒帶?對不起,您不能進入,哦,您是柳墨寒小姐的表哥莊可言,柳小姐已經給我們打過招呼了,對不起,麻煩您了,您可以進去了,但要把車停在指定位置。」前前後後,將近半公里的路程足足花費了莊可言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還是依靠步行向柳墨寒指定的地方走去。

    莊可言重重的敲門,開門的當然是那個單純甜美的小念。

    莊可言看到這麼可愛無公害的女生氣才消了一半,主要還是小念身穿白色小短裙和露骨的黑色吊帶短衫,玲瓏剔透的身姿和吹彈可破猶如綢緞的肌膚加上甜美的微笑吸引了莊可言。

    莊可言暗想:「平時小念在外邊和柳墨寒在一起的時候,簡樸樸素穿著單一沒有品味,肯定是害怕自己的風姿卓越超越了不可一世大小姐柳墨寒的風頭。」

    莊可言繞過小念還是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柳墨寒,你馬上給我滾出來,否則跑到你的臥室扒光你的衣服。」

    莊可言斷定她的父母家人是不在家的,因為邀請一個男同志到家裡來解決『別人無法解決的問題』,肯定是要經過周密的安排從而做到天衣無縫,不被別人察覺和懷疑的。所以莊可言才有勇氣這麼褻瀆柳墨寒。

    小念拉著莊可言的衣角:「你自己上樓去吧,我在這給你們把風,絕對不會放進來一隻蒼蠅。」莊可言更加疑惑地看著她:「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莊可言當然不能無視這個問題。

    莊可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她不會……」

    小念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做出噤聲的姿勢:「噓,不要大聲聲張。一切行動聽從安排。」

    如此一來,莊可言當然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這是在青春期活經歷的很正常的事情。」

    莊可言心領神會,但還是要把自己很傳統很正人君子的一面展現出來,這種事情不但要悄悄的做了,還不會讓別人懷疑他的人品,最好是讓人感覺他被逼無奈才被不良之人拉上了不歸之路。

    莊可言義憤填膺的表情斷然拒絕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先告辭了。」轉身暗罵一聲自己『虛偽』,然後毫不猶豫地向門口方向走去。

    可是,小念同學居然沒有攔下他,甚至向像她預想的一下跪地懇求他留下來。

    小念只是撅著嘴小聲嘟囔著:「我就說莊可言不是那種人,他肯定不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的。」

    莊可言的心裡有點焦急:「你過來拽我呀,我還是挺樂於助人的,可是我要是馬上答應了你們的請求,豈不是十分很沒有面子,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風度?」

    莊可言的前腳已經邁出,後腳也緊跟了上來。既然人家沒有挽留的意思,只好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子,既然已經無功而返,就不能多做留戀浪費更多的時間。用莊可言近階段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很忙,我真的沒有時間。」

    他確實沒有時間,他的手機現在消停的時候很少,雖然在『聯繫人』裡邊只有很少的幾個人。莊可言摸了一下額頭猶豫了很長時間還是接聽了:「穆大小姐,我現在很忙。」

    「站在柳墨寒家門口東張西望,你有什麼可忙得。」在電話的那頭傳來猶如剛剛融化的冰水一般涼徹心骨的聲音。

    莊可言馬上噤若寒蟬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的餘光極力搜索者周圍的每一個可以找到人的角落,面部陰沉地說道:「穆思萌,你居然找人跟蹤我。」

    「不跟蹤你,怎麼知道你的行蹤。這兩天你可正所謂風生水起呀,在衛生間暗殺了你們的校長牛林淵,和燕詩韻合作成了貴族學校的校長。可喜可賀。」聲音很冷,又處處滲透著尖酸刻薄和無盡的威脅。

    莊可言的大腦在急速旋轉著,他的臉色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慵懶,他相信自己每一個微小的動作,每一個表情的變化、真是在笑的時候,露出幾顆牙齒,穆思萌都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

    穆思萌繼續說道:「我跟蹤你,不是對你的事業感興趣,也不是用此來威脅你。」

    莊可言苦笑:「那就好,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一下穆大小姐?」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向韓思洋說明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想隨時知道你是死是活,下一步是死是活,這對我很重要。」

    莊可言的笑容卻僵硬了——最毒婦人心:「我只是他的一個籌碼,並且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籌碼。」

    「不要以為這件事對你是不公平的,上天找到你成為替罪羊,而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這對你就是最大的公平。」

    「聽起來合情合理。」莊可言依舊是那苦笑的表情。「而且,我要是不配合你,那很容易就會死在韓思洋的手裡。」

    「不但是死在韓思洋的手裡,還會死在李氏家族的手裡,而且後者更殘忍。」

    「看來,我還真的需要好好感謝你,謝謝你讓我捲入你和韓思洋的風暴當中,謝謝你為我找了一個對付韓思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莊可言的聲音很小,眼神中全部都是無奈。

    「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任何條件。」穆思萌這是為莊可言的『賣命』支付佣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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