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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逃出王宮(3) 文 / 漢斯譯庫

    「到我結婚的時候,你需要多少錢,我就能給你多少。」「咖伊粒兒」安慰他。「駭崴霾赫珥」的閨房區裡已經風傳她快要定婚了。

    「那有什麼用?」艾什生氣地反駁,「到那時就太晚了,不知何年何月你才能結婚呢——你現在還只是個小娃娃呀!」

    「我都快六歲啦!」「咖伊粒兒」急切地說,「女傭阿魯娜講,到這個年歲就該結婚了。

    「到那時,你會被帶走的,說不定要走好多天好多天的路才能走到目的地,不管你變得多富,你也無注把錢送回古爾科特呀。」艾什回答,腦子依然離不開黯淡的前景,「再說,你丈夫弄不好一個錢也不會給你。」

    「他當然會給。我要是當了摩訶嵐旎(土邦主的夫人,統稱——譯注),將有幾千萬幾千萬的盧比讓我使用——就像章奴-嵐旎那樣有錢。還有鑽石、珍珠、大象,還有……」

    「還有一個又老又肥,火爆脾氣的丈夫,他要打你,還要在你可年輕可年輕的時候就死去,你嘛!將變成殉葬品,隨著他的屍體被活ぼ燒死!」

    「你別說啦!」「咖伊粒兒」的聲音在發抖,她小ぼ的面龐變得異常蒼白起來,她一想起「殉葬門」門洞上那一串慘然的紅手印,心就充滿惶恐。那些印記是幾十個女人留下的令人悲酸的紀念,從它們面前經過,真是慘不忍睹——這些女人是古爾科特已故羅闍們的妻妾,都隨著亡夫的屍體一道活ぼ燒死了,在她們踏上最後一段短ぼ的路程走向火葬柴堆,經過「殉葬門」時,她們的手掌都要飽蘸紅色的染料,然後將手印印上門洞的石壁。看上去,她們的小手都是那樣纖弱和嬌柔,有的還沒有自己的大呢。英國人早已廢止了這種野蠻的殉葬習俗,但人ぼ皆知,在遙遠、孤立、很少見到白人的土邦裡,這種習俗依然如故;有一半的古爾科特人還清楚地記得,他們當初親眼看著「咖伊粒兒」的祖母——老嵐旎坐在吞噬她丈夫屍體的火舌裡以身殉天的情景,另有三名下妾和十七個閨房區的婦女也一道做了祭品。

    「竺麗,我要是你的話,」艾什想了想說,「我絕不會結婚的。那太危險了。」

    在一八五七年的「se炮」大起義之後,儘管古爾科特己經正式變做英皇管轄的版圖的一部分,但前來訪問這個土邦的歐洲人依舊寥寥無幾,由於缺乏必要的道路和橋樑,旅行家也都望而生畏,執政者鑒於此地一向平安無事,干腕將它置之一旁,準備解決了次大陸上更加緊迫的問題之後再來理會。一八五九年秋,羅闍從預防干涉的眼光出發,曾精明地派遣了他的總理大臣和一個貴族代表團去和新的統治者商簽盟約,但是,直到一八六三年chun,政治部的弗雷德裡克?賓上校才來正式拜訪古爾科特皇帝陛下,陪同的是幾個小書記員,護衛的是一隊英**官指揮的錫克族騎兵。

    陛下的臣民對於這件事頗感興趣,除了那位富有神奇色彩的哥薩克探險家塞奇?沃德維琴科和他的種族不純的苦命女兒「富人西司」嵐旎而外,他們再沒有接觸過歐洲人。好奇心驅使著他們,想瞧一瞧這些英國大人的尊容和異樣的言談舉止。還有,欣賞一下為紀念這一特殊事件而舉行的慶祝活動也是他們夢寐以求的。這將是個正式的皇家「大茂撒」(盛會;印地語tamarsha的音義訛譯——譯注)在所有期望和渴望它早日到來的人們當中,艾什的心情是最急切的;西塔卻明言宣稱,她堅決反對外國人訪問這個國家,並竭力規勸艾什,任何歡迎儀式也不要參加,甚至在英國人來訪的整個期間都別到宮院裡露面。

    「他們為什麼到這裡來插手我們的事情呢?」西塔抱怨道,「我們這兒不需要『富人西司』,不需要他們教訓我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需要他們無事生非地問這問那,給大家製造憂愁和災難……艾什奧克你向我保證,你絕對不與他們交住!」

    她竟如此偏激,實在令人感到不解,艾什隱ぼ約ぼ地記得,有個灰白頭髮的高大漢子曾輕反ぼ復ぼ地教導過他:偏頗不公是有罪的……然而,他幾乎已經忘卻了這個漢子,只有他那張油燈映照下一閃即過的缺乏生氣和血色的臉給他留下一種奇特、不適的記憶,記憶中還有後來從月光夜色下傳來的豺狗的狂吠和吵鬧聲,那聲音在某種程度上給他造成了一種嚴重的恐懼症,直到如今一聽到豺狗群的號叫他還會混身發抖。他早就發現他母親極不願意提起過去,沒有人能說服她開口敘舊,或許,「富人西司」過去虧待過她,令她下定決心要阻止兒子與任何一個英國來訪者發生接觸。但話又說回來,讓艾什在英國人停留期間故意缺勤是辦不到的,也毫無道理,到時候拉爾吉必定命令王室的僕從都得各守其職。

    不料,在賓上校抵達的前一天,艾什吃了他母親為他準備的一頓飯,飯後竟然得了病,一連幾天,他都待在媽媽屋裡,趴在床上,除了對服頭和肚子的劇烈疼痛,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西塔無微不至他照料著他,一邊揮淚和悲歎,責罵自己給他吃壞了東西,一邊將希拉?萊爾指派來醫治這位受害者的哈吉姆(醫生)拒之門外,她煎制了自己調配的草藥讓艾什服用,艾什用後變得頭腦昏沉,睡意朦朧。到他能下床時,來訪者已然離開,他只好通過別人的嘴——「咖伊粒兒」、科達?戴德和希拉?萊爾都向他做了介紹——去享受已經過去的歡娛。

    「你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希拉?萊爾以譏諷的口吻介紹道,「上校又老又肥,他的書記官們都是嘴上無mao的傻小子,只有衛隊指揮官能夠流利自如地講本地語。錫克人說,他是個真正的腐鬼——這綽號是對他的一種恭維。你現在病好了嗎?『咖伊粒兒』說,她敢肯定准有人不想叫你看『大茂撒』,故意給你投了毒;我們勸她不要耍小聰明,哪有人會操心你看不看『大茂撒』呢?不會是拉爾吉,不管他傻乎ぼ的小妹ぼ怎樣胡猜也不會是他。咱們尊敬的優婆羅闍這些天由於地位變得顯要起來已經欣喜若狂了,哪還有心過問這種事情。」

    最後這句話說得完全不錯,拉爾吉作為父王的繼承人在歡迎賓上校的繁多的正式場合上是個顯赫的角色,他出盡了風頭。這比他通過自己婚禮上的那些令人討厭的儀式來說來得快活多了,一部分原因是父王企圖讓「野蠻人」開一開眼界,當時指定他著用的禮服和珠寶甚至比他的婚禮盛裝更加華麗。拉爾吉本來就愛追求穿戴,好在人前顯露,有了可以炫耀的機會怎肯輕易放過。看他身披金線和銀線縫製的支支稜ぼ的錦繡袍甲,頭圍閃ぼ發亮的黑紗頭巾,頸掛串ぼ珠鏈,領飾光燦燦的寶石,手持一把以鑽石為柄,以點綴著珍珠粒和用天鵝絨面料做鞘的寶劍,陪侍在父王身旁,宛如一隻開屏的孔雀,他完全耽迷於虛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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