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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部 勝利之光 第一章 文 / 漢斯譯庫

    體力疲乏,情緒低落的保羅在黑夜中跌ぼ撞ぼ地走著。今晚沒有月亮,但星空燦爛,能照出他行走的小路大約是伸向偏南的方向。為了安全起見他主要是在夜間趕路,白天行走太暴露,容易招來許多麻煩。農民以及他們的老婆孩子一見到聯邦軍的落隊者都會立即抄起槍,胡亂鳴放,不然就放狗來咬。但是,在黑夜尋找食物要困難得多。他的空腹咕ぼ直叫,再加上高度的精疲力竭,他已開始出現耳鳴,有時,這耳鳴似乎變作有節奏的歌聲……越來越響……

    他猛然站住。確實是歌聲——是不少人的齊唱,就在不遠的地方。竟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唱歌的人好像很多,只能是部隊,但不管是北軍還是南軍,哪有戰士在能美ぼ地睡一覺的時候激情滿懷地唱歌呢?是奴隸?那歌聲確實洋溢著黑人聖歌的深沉優美的曲調。但有哪個奴隸主會允許自己的黑奴在深更半夜聚集一起唱歌呢?

    他加快腳步向前趕。他們若是黑人,他就能得到食物、住宿地和保護。他漸漸聽懂了部分歌詞:

    「頂著月光,

    頂著星光,

    把我的屍體埋葬……」

    這絕對是黑人。他繼續加快速度。他們以純厚的嗓音又高唱起另一段:

    「走入墳場

    走出墳場

    把我的屍體埋葬。

    傍晚我受到上帝的審判,

    快把我的屍體埋葬……」

    他在離路面百米開外的一片空地上看到了他們,出乎所料的,他們真是一群聯邦軍的戰士,正圍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

    當他走到近處看見一張ぼ戰士的臉全是黑色的,他就更加驚愕了。他第一次意識到已經允許黑人參戰,穿起軍裝了。

    他們一看到保羅憔悴的身影,便停止了歌唱。一名黑人中士離開人群。「我能為您效勞嗎,上尉先生?」他立刻辨明了保羅軍服上的軍衡。

    「我要找你們的指揮官說話。」

    「長官,上校在他帳縫裡。您等在這兒,我去找他。」

    保羅在等候時馬上想到自己巨人般的黑人朋友贊布拉,他總是心急火燎地盼望著有朝一ri能當兵與奴隸主打仗,說不定他真會頭一批入伍呢。不過,黑人旅看來不會很多。那只是—種可能——

    保羅轉身對一個黑人說:「你是不是知道,有個戰士叫贊布拉?」

    那人笑逐顏開道:「您指的是贊姆吧?個子有這麼高!」他把手高ぼ抬過頭頂,比劃著。

    「就是他!」

    「誰都認識大個子贊姆。他在另一個營裡。」

    中士回來了。「上尉,這是韋斯特蘭上校……」

    韋斯特蘭上校是個慈眉善目,身材略顯圓胖的禿頂男子,他伸出手對保羅表示歡迎。

    「上尉,從你的破軍裝看,你是受了點罪的。到我帳篷去吧,我想辦法給你弄點吃的,搞點咖啡喝……」

    大約一小時後,保羅已美ぼ地就著咖啡吃了一肚餅乾和牛肉乾,並向上級講述了他所以至此的主要經歷,他問起朋友贊布拉的情況。

    上校樂哈ぼ地說:「那麼說,你認識贊姆了?他簡直成了整個黑人部隊裡的傳奇英雄。不錯,他在我手下的一個營裡,是中士。也是我從未見過的一員猛將。他就是往地獄裡沖,黑人士兵也都會跟著他往前跑。是啊,這場戰爭已改變了我對黑人的看法,我不怕承認這一點。說他們不會打仗是一派胡言,他們簡直是野貓。如果戰爭開始時聰明點,徵集他們入伍,我敢說這場戰爭早就結束了。」

    「贊姆是在什麼地方入伍的?」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履行正式的入伍手續。他穿著一身破ぼ爛ぼ的衣裳,用一隻在戰場揀來的步槍,乒乒乓乓地正與一小隊邦聯軍偵察兵干仗,被我們的警戒巡邏隊撞上。他們把他帶回來,給他飯吃。他發現我們當時正開住路易斯安娜,與他的目的地一樣,就要求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很高興地批准了他。又在村子裡找了個裁縫,為他特製了一套軍裝,他穿上後別提有多快活了。」

    「上校,我有一個請求。我知道,贊布拉想去路易斯安娜的目的與我完全一樣。如果您能准假放他陪我走完剩餘的路程,會給我們兩人帶來極大的便利,我將感激不盡,終生不忘。」

    上校想一想說:「實話給你說,因為他並沒有正式入伍,我無權違背他的意願留下他,我把他叫來,只要他願意跟你走,人就屬於你了……」.

    第二章.

    納西絲?杜普萊西斯?特羅約內?傑誇德穩ぼ地坐在梳妝台前她最喜歡的天鵝絨面圓凳上精心梳理著頭髮,看看戴在左手中指上的大鑽戒在鏡中熠熠生光,臉上泛起洋ぼ自得的微笑。無名指上還有戒一枚點綴著十幾顆小鑽石粒的金戒指。這兩枚戒指比起埃廷納送給她的那一枚都大得多,也值錢得多,但她當然明白利昂?傑誇德比埃廷納可闊氣得多。半個月前他們在西普裡斯莊園舉行了秘密婚禮,規模甚小,只有傑誇德新奧爾良的幾個朋友參加。

    婚禮秘密舉行,蜜月要推遲到所謂更吉利的時候再度過,這兩條著實有點使她感到美中不足。但傑誇德解釋說,當前時局嚴峻,如果讓西班牙後裔全都知道她剛死了丈夫便馬上嫁給一個與北方佬做生易的人,他們會做出對她十分不利的反應。他向她保證,他做的生易是絕對合法的,在任何戰爭中都有這種情況,雙方的商人大膽靈活地抓住機會,以達互利,不僅ぼ為了擴充已有的財力,而且確立起自己在戰後重建時作為國家經濟支柱的地位。

    至於推遲度蜜月的時間,他說主要是屈從於殘酷戰爭的需求:與軍方有關的許多複雜微妙的活動都需要他去關照,纏得他日夜不能脫身。

    他關照的事也太多了,她痛苦地想,一連多少天也見不到他的影子。他把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新奧爾良,或監督擴建他卡羅內茲莊園的公館——在未竣工前他不許她去參觀。至於他的xing要求她並不怎麼想往——它們時常讓她膽怯——他的要求是那麼強烈又使她感到異常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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