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輔導員 文 / 狠無力

    辦公室旁邊是一塊白色的展板上面赫然寫著「藝術學院」四個紅色大字，底下則是一片留白。我示意樂夢讓她在門口等我，她點了點頭走到附近的空椅子上充滿擔心地看著我，容貌配合著表情簡直可愛的一塌糊塗。我轉過身去敲了敲辦公室的「大門」「請進」一聲濃厚的鼻音從裡面傳來，算起來從開學到現在我也就在開學典禮上見過我們學院的老師一面，我還是在下面邊玩著手機邊似聽非聽的看完全場的。我們藝術學院的輔導員名叫章xx。我們同學一聽跟「萬年青」諧音，後來在私底下也就以萬年青這麼稱呼。導員有著一席灰白色的頭髮披在後腦，一直到達肩膀，整個臉是個奇葩的倒三角，我一看到他就想到小時候抓的螳螂，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濃厚的峨眉大眼，鼻子略扁，臉上的膚色跟年級有著不太像對稱的差距，雖然是三十多歲上下但是滿臉褶皺，我感覺甚至有五十上下也不為過，蛤蟆嘴，第一次看的我就沒忍住笑起來。他講話的聲音也不像今天感冒似得，而是像鴨叫一般，感覺像是個老鴇。萬年青低頭伏案工作，我小心翼翼走了進去，他稍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顯然沒認出我是誰，我稍作城府：「導員，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是某某人」萬年青見我一席自我介紹，放下手頭的工作，雙手交叉放在腰前，轉動著轉椅翹起了二郎腿看著我：「哦，是你啊」萬年青說道：「聽xx寢室的同學來報說是她們寢室的一個同學一夜不見了，打電話也是忙音，她們說很有可能是跟你在一塊，我早上也打了你們寢室長的電話，你昨晚上有沒有跟那個女生一塊？」「是的，昨晚上她確實跟我一起，但後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也正在找她。「匆忙下我沒有什麼準備只能靠臨場應變，既不能透露關於穿越的事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又要交待她跟我在一起的事實，畢竟她人的走丟跟我有莫大的關聯，但是又要說的含糊不清，最好模稜兩可可真是苦了我了。我心道萬一我找不到她再過幾天就該登報尋人，最壞的情況就是警方的介入，那時候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哦，是這樣，你們昨晚上去了哪裡具體情況跟我說下。」萬年青一臉的苦逼樣子，似笑非笑，說是哭也全然不是。我看了他的表情也不知道老師知道了多少，只能試探性的想摸清楚對方的底細才能百戰不殆以不至於露出了馬腳。「昨晚……」我掩蓋了去鬼樓的事實，一口咬定是跟她兩人出去轉悠後超過了寢室關門的時間，不得已才外面風餐露宿了一宿，中午去叫她的時候她已經退房先走了，後來的事情也就知道了。導員聽我說完非但沒有表現得若有所思，而是滿臉的憤怒，大拍桌子道：「你在說些什麼玩意，昨晚明明你們還在學校怎麼說是在外面？」導員找來了我們學校的保安，保安證實了昨晚的確看到了兩個身影往鬼樓方向前去。我本來還想說是可能是保安看錯了，輔導員接著又從桌子抽屜裡面拿出了一盒監控錄像帶，我便失去了辯駁的資本，暗道不好，來之前沒有預想到這碼事情，也難怪我自己做事太過容易衝動，輔導員找上我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的嘛，他一定是有什麼證據。沒有事先瞭解情況，這下子該要怎麼圓謊呢？導員神情一臉嚴肅，他撥了撥雜亂無章的頭髮，正等待著我自投羅網：「看你戴了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怎麼會這麼不老實呢？」萬年青搖了搖頭對我下了最後通牒：「今天你不說出昨晚上到底去哪裡了，就別想著回去！」真的是人不順的時候和涼水也塞牙縫，剛剛回到學校本想著先好好休整一天，沒想到現在卻站在辦公室裡面，奇怪的是我竟然想著不是怎麼樣編個謊話好矇混過關，而是想著在我讀初中的那會跟我同桌也是因為一點雞毛蒜皮大點的小事一起被我們班主任雙雙罰站的經歷。想到那會我竟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輔導員見我半晌沒出聲，也就對著電腦操作了起來，見我這麼一笑突然「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狐疑地看著我：「什麼，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的！？」我見到萬年青拉長了一張臉好奇的看著我，頓時突然來了靈感：「昨晚上我們去鬼樓其實是－－－－」這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一個人撞開了，正是呆在門外面的樂夢！我好奇地瞪大了雙眼，心想這個時候進來幹什麼，我已經想到了能說服輔導員的理由了。現在進來哎，這不是給我搗亂的麼？「導員，我知道之荷她現在在哪裡！」萬年青的樣子顯然面對樂夢的回答也著實嚇了一跳，忙問道：「那個女生現在在哪裡？」樂夢迴答道：「她現在還在外面的旅館，我們現在去可以把她接過來。」這個樂夢不是給我添亂麼?我剛才正是編這個理由的啊，現在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怎麼辯解？這樣子下去只會更加讓萬年青覺得我們兩個人像是編好了謊話但是沒對台詞似得。樂夢向萬年青朝我的方向指了指，說道：「他昨晚上就跟那個女生一起出去開房的。」樂夢背對著萬年青朝我走了過來對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要我配合，我雖然不是很明白要我配合什麼，但還是繼續替樂夢說了下去：「哦……是啊，昨晚上我們見到校園關門了想從鬼樓那個位置爬出去……」還好我們學校的圍牆不是很高，編這麼一個理由雖說有點牽強但還算過得去，只不過了夢簡直是太胡來了，要是我一不留神說漏了半點我們還不雙雙都得「交待」在這裡，眼下為了盡快脫困去找真正的之荷不得不這麼說了。「那那個女生手機也打不通是怎麼回事?現在還在旅館幹什麼？！幹嘛不接電話,你知道麼？」萬年青朝我看了下，示意要我回答。「這個……老師你還不明白麼？」我暗道一聲該死，不知怎麼的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經過大腦的，但現在話一出口為時已晚了。我看了看樂夢，樂夢她現在竟然也是跟萬年青一個表情，一臉的憤怒，但是又不像是憤怒，只是稍微嘟著個小嘴，跟她整一個表情結合起來簡直像還沒成年的小孩一樣，天真無邪。正看得入迷，哪只臉上火辣辣地「疼」了起來。我忙捂著埃她一巴掌的左臉，誰知她竟然又是一巴掌掄過來，我躲避不及，整張臉雙雙「中招」，見樂夢還有後發之意，我這下子學乖了，biu一聲射到了萬年青「座駕」旁邊去了。哪只樂夢又「得理不饒人」的衝勢，見我到了萬年青那邊還「窮追猛打」過來，萬年青朝她擺了擺手：「哎哎哎，我說你怎麼回事，這裡是辦公室，鬧夠了沒有。」我見到此刻坐在辦公室最裡面戴著眼鏡的女教師也抬起頭看了過來，眼神所及之處儘是「迷惑」。「你去問他！他做的好事！」樂夢說完就「哭」了起來。「我說大小姐，你還沒哭完啊？」我無奈地安慰走在我一旁的樂夢。她看起來沒完沒了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心想她不會真的是假戲真做了吧？就低頭想去看看她兩隻手捂著眼睛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哪只我剛「探頭」進去，就又挨了樂夢一頓「毒打」「哎喲」疼。我滿臉的無辜，面對樂夢我竟然慫了。「豬，還不快謝謝我？」樂夢恢復了原狀，現在從她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了她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開始照了起來，我雖然無奈但也沒辦法，誰叫她是女的呢。「謝什麼啊？」我剛一說完就聽見她「啪」一聲合上了鏡子。「剛才啊，要不是本小姐幫你脫困，現在你這個死豬沒準還在那個瘋子大叔那邊獨享天年呢！」樂夢顯得有點飄飄然了，我甚至覺得她走路也有點輕飄飄的。是我的錯覺麼？「哎喲。您還說吶，我剛想到一個很牛的理由正想要脫困，好了吧你就不分青紅皂白似地闖了進來，你還要我謝你？那我真的是要『謝謝』你一家人了！」我不甘示弱，從小跟她調侃慣了，也毫不避諱，出言不遜。但是一般我這麼說應該不是來個粉拳就是挨一巴掌的，我正做好了躲避的準備，哪只她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了。我走過去忙問出什麼事情了。「豬，之荷她真的出事了麼？」被她這麼一問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我連中午還沒來得及吃先到了寢室就接到了導員的最後通牒後來又在辦公室浪費了一個多小時現在看手錶已然快三點了。現在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了，現在我飢腸轆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先填飽了肚子在說，邊說邊討論，這事情複雜了去了！剛才好不容易樂夢幫我圓謊，走的時候輔導員還一臉壞笑拍拍我肩膀對我說：「年輕人，要注意身體，還有你的那位」萬年青對我指了指已經走出去老遠的樂夢說「你要權衡住啊，快去吧，把那個女生找到，給我回個電話」我還沒反應過來，輔導員就已經搖了搖頭進了辦公室。「豬，你臉上還疼麼？」樂夢走到我前面臉圍了上來想要看看我。我擺了擺手說：「早好了！」哪知她咬著嘴唇輕輕扭了我一下。我們來到了之前新開的xx餐廳，下午三點是個不上不下的時間點，距離中午過去有段時間了，到了晚上開飯還有段距離，我深知這個時間點點的飯是最沒「營養」，但還順應著頭皮叫了一碗「台灣滷肉飯」。我們找了一個比較靠內的位置坐定，說得好聽點是「深藏功於民」難聽點是不想找人耳目，畢竟我是騙萬年青出來的，到時候到了下班的時間點還沒找打樂夢迴去估計就等著警察找上門來吧，我正頭疼這件事情，記憶中的我是來到了一個我記憶中不太熟悉的時間點上面，後來回去的時候才出現問題的，這個時空上面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反正不是我現在的時空，那個時空裡面曾經出現了一個「我」，還有剛剛第一次上來的我跟樂夢，但是被英傑所殺。我到底該怎麼回去呢，看著時間也就是我和樂夢上來之前的位置點。「豬，你快跟我講講昨晚上發生了什麼」。我盯著樂夢的眼睛把我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一直到滷肉飯已經隱隱作冷為止，我才發現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接近兩個小時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剛好是學生下課吃飯的點上，店裡面的人已經多了起來，人流量明顯增加了。我跟樂夢講的顯然已經超出了之前預想的種種，樂夢接受的信息量也大大超出她的想像，她一開始只是好奇，到後來眼神就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時而發出輕微的「尖叫」，時而手捂嘴巴，時而雙手兩兩來回撥動，時而精神緊繃，時而又為我的遭遇感同身受，彷彿身臨其境一般，樂夢給我中間反覆地到了好幾杯水，我也才能撐了下來，要不是我跟樂夢相識這麼久，假如是剛剛在路上才認識的同學見我這麼一說還以為我在構思一本穿越題材的靈異小說呢。「不好意思先生，請問這份台灣滷肉可以收走了麼？」一位戴著眼鏡臉上略微有點雀斑的女服務員對我們說道。原來我剛才說的竟然又是一口飯也沒動，想起之前和之和也曾經有過這麼一幕，只不過現在的主角已經換成了另一個女生。不知道上次在這裡吃飯是不是這個服務員，我對她依樣畫葫蘆說道：「麻煩再來兩份台灣滷肉飯，謝謝！」「瘋了吧你」樂夢對我的浪費顯得有些小怒。「菜冷了不好吃了。」「豬，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樂夢現在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我手上帶著的手錶看，我把手錶拆了下來遞給她說：「你拿去看看吧，這手錶上面什麼都沒有，牌子啊，日期啊，就只有時間刻表。我遞過去之時以為樂夢會仔細看這個究竟的哪知道她竟然連碰也不敢碰一下，兩隻手畏畏縮縮biu地射到衣袖子裡面去了，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我把手錶「完璧歸趙」，服務員也端著一疊盤子，上面兩份台灣滷肉也已經重新做過了。面對眼前香噴噴的滷肉飯，心中再也按耐不住激起的食慾，狼吞虎嚥了起來，樂夢在我的對面卻絲毫未動。「你快吃啊」我還沒來及眼下當前的飯見到樂夢只是傻傻地看著我說道。「我沒胃口」她回答道。這算什麼意思嘛，還說我浪費呢，現在她自己不也是在浪費麼。我安慰她說：「一切我都計算好了，今晚上在外面住一晚，寢室看來也不用回去了，現在學校裡面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之荷的父母聽到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她是我弄丟的，我一定要把她回來為止。」但是樂夢還是不為所動，冷冷的樣子。我於是舀起一勺子往她最裡面灌去……她始料未及，滿嘴的「殘羹剩飯」「討厭你！」樂夢被我這麼一逗終於「重新開了機」恢復以往的公主脾氣。朝我打砸過來。「哎，你別說我還真喜歡你打我的。」這也是我真心話，在面對不同時空的我現在懂得了如何該珍惜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