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一念之差 文 / 狠無力
「你幹什麼?」我朝著「憶雁」大喊,只見她朝我們詭異的笑了一下,跳上課桌想要縱一躍。
少年一眼無辜的樣子,被不是憶雁的人這麼說還是第一次,我有點茫然,雖然我很清楚眼的的那個人是竺蘭貞,並不是憶雁,但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到底不是是真的?
「憶雁」繼續說:「我從沒有感覺到獻血是那麼美好,就像這樣。」憶雁右手作了一個五指聚攏然後突然彈開的動作說。
「變態!」
「有麼?人本來就是變態的,曾經在教堂一起許下誓言的丈夫也是這般嘴臉,當他進門看到他的小三倒在地上時候那個痛苦的表情,真感覺噁心,想到一起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到了最後還為這個小三而流淚真覺得我的青春不值,我決定殺了他。」
少年跟我面面相覷,憶雁像是在敘述一件陳年舊事一般,面無表情。看上去就彷彿已經經歷了多次。一個年級跟我一般大的少女嘴上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詞彙,這不得不叫人覺得後怕。
「你殺人的時候不怕麼?」
「一開始有點怕,到後來我發現還是殺人比較有趣,這樣我就更能研究人的本質。」憶雁朝我露出一個微笑繼續說道:「當他還對著那個狐狸精念念不忘的時候我決定不給他機會了。」
「你原來還給過他機會?」
「那是我的幼稚想法,後來我決定想要看看他面對死亡的時候到底是選擇哪樣,選擇跟那個狐狸精一起到地獄還是苟延殘喘的活命。結果他選了後者。哈哈人性就是這麼可悲。」
我想起來婆婆跟我說她小妹最後跟她丈夫同歸於盡的,我決定問問她。
「那你是怎麼死的?」我看到少年朝我投了一個狐疑的眼光。
憶雁像是被我問了一道數學難題,她幽幽地閉上眼回答道:「
「我沒有死,而是一種完全釋然的感覺,沒有痛苦,極度放鬆,沒有拘束,一起是那麼美好。我只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疼,而是高高的飛了起來,看著自己的身體跟我丈夫的倒在一起,覺得人的身體其實也是那麼醜惡。我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地方,過了很久才有人來,我從那次之後第一次見到人是在白天。」
「我還是跟往常一樣,抱著教案走在走廊裡面,只是那些學生都看不見我,而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們,於是我決定做一個實驗,驗證那些所謂的愛情到底有多麼虛假。」憶雁瞇了瞇眼睛說道。
「然後呢,現在找到了她?」我朝著憶雁的鼻子指去。
「哼,那是我新找到的目標,你問問你邊上的那個男的,他內心有多麼的虛假,我裝作她的樣子他求我的樣子真令我噁心。」
少年說道:「你說什麼?你現在上了憶雁的身體?」
「你瘋了,你的姐姐讓我來找你,希望你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我沒瘋,我覺得驗證人性的醜惡才是我最需要做的,從第一個開始一直到現在,我發現大多數人的本性其實都是把所謂的愛情當玩具一樣,哦是的我想起一個很恰當的句子,夫妻本身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我並沒有殺人,而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為了愛情是不是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
「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他們就算沒有履行義務,做到自己應該做的,他也是他們的事情啊,為什麼要你操心,多管閒事,如果他們真做錯了,也有法律---」
「夠了,我不想聽你廢話。」憶雁朝著少年怒吼道,我會讓你明白道什麼是虛假的。
憶雁把我給她的那個所謂的香袋丟下樓,繼而又從口袋裡面拿出一隻蘋果,轉過身去看著蘋果說道:「如果我想縱身一躍化作無拘無束ziyou飛翔的鳥兒,你會不會像藍天一樣給我一個ziyou自在的空間呢?」
「你幹什麼?」我朝著憶雁大喊,此刻她已經半隻身軀露出窗外,兩手半扶著門框上,我兩也沒想到她突然來這麼一下,頓時沒反應過來,當我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發現為時已晚,憶雁已經搖搖欲墜,再過半秒就要轉身跳下,這時候我身邊的少年像閃電一樣朝憶雁衝去,說時遲那時快,憶雁整個身軀已經離開了我的視線,眼看已然掉下去,少年一把伸手半空中緊緊抓拽住憶雁的手臂,我此刻也到位,幫著少年抓住憶雁的胳膊
「憶雁你別動,我拉你上來!」少年朝著憶雁說道,憶雁整個身軀掉吊在半空中,雙腳正在無力的抖動,憶雁雖然表情平靜地看著我們,但是眼含淚水掩飾不了她故作鎮定,我沒來得及考慮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憶雁,就算不是她也不能讓她死了,至少身體還是憶雁她自己的。這時候憶雁雖然右手被我們兩人牢牢抓住,用不了幾秒鐘就能慢慢拉上來,但是憶雁左手竟然往自己的頭上掏著什麼。
在黑夜中盯著刺骨的寒風我們正緩緩地把憶雁拽上來。哪只憶雁竟然從她的頭髮上拿下來一根木頭製作的髮簪!她到底想幹什麼?憶雁的表情顯得冷峻,沒有說話,在半空中隨著風不停的搖曳著,像一棵行將就木的老樹亦或是已然見底的蠟燭。憶雁朝我們冷笑了一下,一下子高高抬起了左手向著我們狠狠地刺了過來!
少年出於本能鬆開了原本緊拽著的手臂,一下子我感覺到自己抓的手臂重了許多,接著我感到自己的手背被冷冷的異物刺入,就像是小時候感冒打針般放大了數倍,我的心也隨著這強烈的刺疼般火急火燎了起來。隨後我感到冰冷的液體從我手背上滑落,那聲音滴在憶雁的臉上雖然在夜空中感覺悄無聲音,但不知怎麼的我竟然聽得異常清晰,彷彿是朦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霧那樣的「溫柔」!
憶雁見到我還是牢牢抓住她的手臂,突然身體像洩了氣的皮球般軟軟地「倒」了下去,原本還是跟我一樣握住我的手臂的芊芊玉手瞬間失去了知覺,應該說她現在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眼皮也慢慢地合上,看上去簡直像一個死人!那個女人走了?天哪,憶雁沒有抓住的手臂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又重了起來。
「你還愣在那邊幹什麼?快點幫我一起拉啊!」
這時候那個少年似乎反應了過來,跟我一起在其抓住了憶雁,過了半分鐘我們緩緩地把憶雁拉了上來放在椅子上,我從來沒有幹過這麼累的事情,現在已經像一隻跑了幾十公里的小狗,張開嘴巴貪婪的喘著粗氣。
少年見憶雁呼吸均勻,沒有大礙朝我走了過來伸出右手:「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來自哪裡,但我真心感謝你,我們交個朋友吧。」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少年,或許我早就認識他了,雖然只是在之荷的描述中有過他的身影,沒錯,他就是憶雁的男友-任浙峰,之前已經形容過他了,再次不在描述。
我朝他打量了一番,心想剛才要不是我在他那個慫樣,憶雁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哪裡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裡?難不成剛才那個竺蘭貞說的話是真的?他真的有背叛過她?
「你在看什麼?」少年被我看的有點心慌意亂。我撓了撓頭對他說:「當然!我的兄弟。」
一個聲音從憶雁的位置上傳來:「你為什麼不鬆手?」
我們都朝著憶雁的方向看去,此刻憶雁已經恢復了神智,正冷冷地盯著我們看。
「他已經鬆手了,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執著?」
「救人需要理由麼?」
她就像一個卡帶的錄音機般反覆的念叨著:「救人需要理由麼?」很久我們三個人互相保持這樣的姿勢。突然憶雁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似得,嘴角微微上揚笑道:「我錯了,姐姐說的沒錯,我的確做了很多---錯事,我該回去了。」
「等等,你知道我該怎麼回去麼?」我突然犯傻似的問道,話剛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她只不過是一個遊蕩在人間對人間還有依賴的靈魂,又不是什麼向婆婆那樣的大羅神仙,怎麼會知道呢,哪知道憶雁緩緩地說道:「有因不一定有過,但有果就一定有因。」
「這什麼意思?」我還想再問問清楚的時候,憶雁已經閉上了眼睛,任浙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用力地推著憶雁的肩膀,以為她出事情了。我擺了擺手對他說道:「附在她身體的那個女人走了,憶雁她沒事。」
任浙峰仔細檢查了憶雁的鼻息,確定沒事只是昏睡過去之後朝我投來了不解的目光,希望我能給他講個前因後果,我對他說道,這事情最好知道的越少越好,就不再理他頭撇到一邊不再說話
令人不解的是竺蘭貞的那一句有果就有因,到底是什麼意思,聽她的話似乎是話中有話,好像指的我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在一個輪迴,讓我不必過於執著,順其自然的意思,但這是真的麼?
但是這事情真的是完結了麼?我雖然救了憶雁,這個時空裡面可以說憶雁已經沒有了危險,大樓裡面的一切都已經雲開見ri,豁然開朗了,不再受到竺蘭貞的控制,今後這大樓也不會成為人人提起都避而遠之的鬼樓了,但是明顯是我的那個世界已經成為了這個樣子,也就是說我救的不是自己的世界,而是別的時空。
幾小時前,也是在這裡,我差一點就已經帶回了之荷,但是眼前出現了另外一個「我」這絕對是已經有了果,她說的話一定是有深意,我不會平白無故地又多了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本以為解開謎團的我現在又跌入到了另一個巨大的謎團中。
「來,快謝謝這個同學」任浙峰半蹲著在憶雁的椅子前面,憶雁只手捂著額頭,看上去像是剛剛清醒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很痛苦,我也趕了過去對憶雁說道:「你覺得怎樣?」
「謝謝你救了我,聽峰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簡直難以想像,而且我怎麼也回憶不起來。」憶雁表象痛苦,我叫她不要再去想了,總之一切都過去了,之後會平安的。
「是啊,憶雁,多虧了這位小兄弟,剛才要不是他拉住你,你就---」我對他作了個手勢意思讓他不要捅破這層紙,他也馬上回過神來連忙說多虧他剛才幫忙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來兄弟我們請你吃頓飯吧。
憶雁也要起身朝我感謝翻我急忙讓她先休息下,她已經懷有身孕了,不好亂動。
「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憶雁原本痛苦的臉上現在又多了幾絲疑惑,任浙峰也施以同樣的目光,眼神配合表情簡直要我竹筒裡倒豆子一股腦說出來了,我暗道不好,隨便找個理由說其實我認識王之荷,我妹妹跟她是同班同學,接著編了一場八輩子都打不著的關係終於消除了他們的疑惑。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現在時間不早了,兄弟你要不睡在我寢室,我們寢室還空出一張位置,正好---」
憶雁也懷著挽留的意思要我先住一晚等到明兒要好好請我吃一頓的意思,我「難辭盛意」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這才對嘛,我喜歡豪爽的兄弟,你年紀多大,我們要不人認個兄弟如何?」
就這樣子,我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個大哥,雖然只是短暫xing的,但還是在我生命中多了一絲溫暖。
第二天我在他們約好的盛情款待下匆匆離開,途徑到2號樓的時候(校長辦公室所在)一個年紀大約五六十歲的婆婆正滿臉歎息地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學生,口中喃喃的跟婆婆說著什麼。
這婆婆……我正感覺到奇怪,婆婆原本側面對著我的身影突然轉了一個身對學生說著什麼,我這才看清楚了婆婆的臉,竟然是「肚仙!」
沒錯就是竺素貞。婆婆的名字,她來我們學校做什麼,我突然想起來婆婆提到過曾經來到我們學校跟校長見面過,說是那幢大樓不太乾淨,要施法什麼的,但是被拒絕了。此刻我竟然又真真切切的見到了。
走在我身後的任浙峰笑著對我說道:「現在來學校騙吃騙喝的越來越多了」任浙峰朝婆婆指指點點示意我看去,但是他注意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已經注意到了那邊的動向,竟然對他說的話全然不知,他也好奇的盯著那個樓下看了老半天
「那個婆婆我認識,她不是騙子,我們過去看看。」任浙峰聽完大吃一驚,練練誇讚道,不愧是閱歷豐厚啊,連這個婆婆都認識,我可是第一次見!我心中暗暗好笑,現在他的年紀也就是大一的新生,而婆婆似乎也就來過一次,當然後來有沒有來過我就不知道了,婆婆提到的來學校的時間似乎就是這時候,但是竟然沒想到這麼巧。我正好去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