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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沒有懸念的故事之四 文 / 盛順豐

    沒有懸念的故事之四

    別人稱我們這裡為西部,那是因為他們在我們的東方,而真正的西部卻是塞外遼闊的大地。也許正是因為它們的遼闊,視野的無際,令許多人嚮往,到了那裡,什麼都能擺放得下,也轉得開。

    這也是我再次踏上塞上的真正原因,我又一次來到了塞上江南——銀川,這次,是為了多年的承諾的兌現,經妻子的表姐再三邀請,我們一家三口登上了西行的列車。

    火車經過一整夜的奔馳,終於在晨光中駛進了西夏故土,夏季(其實是初秋)明媚的陽光,把車窗外有別於三秦的風光展現給人們,妻子抱怨說;「哪有騎摩托車帶回族姑娘的風景?」我說:「獨特的東西重複的機會幾乎是零。」。

    這時,只見遠處一輛驢驢車向火車方向緩緩駛來,原來腳下是道口,只見驢驢車上有幾個寧夏婆姨,白色的穆斯林包頭,像一片片白雲隨風飄動著,趕車的回族小伙子也許是因為拉了一車花媳婦,臉上喜氣洋洋的。列車一掠而過,我提醒妻子欣賞車窗外的風光,總能看到一排排高大的白楊樹,它們時而出現在鐵道邊,時而把碧綠的稻田圍抱,時而又沿潺潺的渠水蜿蜒伸展;突然妻子喊女兒過來看,有幾十畝高大的向ri葵,在充足的陽光中,昂頭向著太陽,格外耀眼和壯觀,一家三口的興奮點都挑了起來,我告訴妻子,在向ri葵地邊那些紅白相間的,便是夾在女兒筆記本中的寧夏野菊,妻子歎道:「要是能下去摘上一把就好了!」。

    我們在極度的興奮中,隨著塞外奇特的田園風光,又經過了幾片戈壁,到了近午時分,終於踏上了塞上古城的迎賓台,表姐老遠就喊著女兒的名字撲了過來,她激動地一手拉住女兒一手拉住妻子,臉上的喜悅自不用說,她告訴我們:「我一下班就直接從單位到車站了,你姐夫專門請了假收拾屋子,毛弟也高興的不得了!」她幫我們提著行李,一同出了車站,她告訴我們把行李放在車站廣場的一角,自己跑到了一個ip電話亭打電話,過了一會兒,她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告訴我們:「今天真巧,單位的車閒著,車馬上就來接咱們!」彼此寒暄了幾句,她和妻子迫不及待地交流著:「我們家很少有客人來,尤其是親戚,你們來,我們比過年還熱鬧!」。

    大約過了有半小時,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停在了我們面前,一位中年司機招呼我們上車,他幫著我們將行李放到車上,我掏出香煙遞過去,他憨厚地擺擺手,:「謝謝,我不吸煙。」表姐告訴我:「馬師傅是穆斯林,煙酒不動。」妻子抱怨我:「你也別抽了,免得我們受害!」表姐責怪她:「看你,限制人家幹什麼?你姐夫抽得才凶呢!」我沒有點著,將抽出的煙有插進了煙盒:「好吧,不薰你們了,等會到家裡抽寧固牌的。」表姐很驚訝:「你怎麼連銀川的煙牌子都知道?」我笑了:「我和女兒來過銀川,」表姐問:「那你們為什麼不到家裡來?」我告訴她:「我們是隨旅行團來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表姐點點頭。

    車子經過民族廣場、老街、大清真寺,我給妻子介紹著小**等景點,表姐很讚賞我的記憶:「你記性真好,有時我都搞不清楚,你才來了一次就說得頭頭是道。」我誠懇地告訴她:「我對銀川印象很深,非常喜歡這座城市。」表姐謙虛地說:「銀川太小,沒有你們西安繁華。」車子又拐了幾個彎兒,終於停在了她家的門前,司機又幫我們卸行李,我們都再三道謝,並邀請他上樓,司機說還有事,便開車走了。

    表姐衝著三樓喊著姐夫的名字,只見一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伸出頭,那是表姐的兒子,他替父親答應著,不一會兒便衝下樓來,這是一個清秀而又清瘦的中學生,樣子很乖,他*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向我們一家三口問好:「小姨、姨夫、曦曦妹妹。」走到樓梯口,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提著菜籃下樓,我們連忙側身讓路,但老太太卻執意讓我們先過:「你們先走,你們是客人嘛!」表姐告訴她:「這是西安的我表妹一家,他們來逛沙湖的。」老太太跟表姐很熟:「那你可得好好陪陪。」然後愛撫地摸摸女兒的頭:「看看,大城市的娃娃多好看呀,」女兒很有禮貌地問候:「奶奶好!」老太太連連點頭應著,然後望著已經走上去的表姐說:「缺啥到我這兒拿?」表姐邊走邊答:「好,謝謝大娘。」姐夫早已迎在三樓門口:「快進屋!」表姐抱怨著:「你咋那麼大的架子呢?!」姐夫解釋到:「我正殺魚,滿手是血。」

    一家人出門旅行是件非常愉快的事,而在千里之外的目的地有親戚更是件令人欣慰的事,這次可要好好打量一番西夏古城的面目,而我後悔上次沒買的西夏文對照帖,不久就會彌補缺憾了,女兒上次在電影城未照的《西遊記》場景也會得到滿足,妻子呢?她最大的滿足一定是可以和自己的叔伯姊妹促膝長談了。

    在銀川大約待了近一周,該玩的幾乎都去了,那只不過是一個幾年前的願望的兌現,上次和女兒隨團匆匆一遊,因為少了妻子,總覺得不圓滿,而這次滿足的令人簡直受寵若驚,銀川郊區之遊幾乎是一ri一景,總是表姐的兒子陪著,真沒想到,許多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去,比如西夏王陵,他無法理解我為什麼那麼癡迷西夏文字,女兒和他在一起,彼此都喚起了童心,而在我們眼裡,他們總是長不大的孩子。

    最後一天我們去的沙坡頭,我想把最誘人、至少是最觸動我的地方留在最後一刻。來此之前,妻子看過我和女兒在這兒的照片,似乎是一種深入和鏡頭重放,在我寫的幾篇隨感和散文中所描述的景象,妻子都一一折服,這一回,我們騎了駱駝,補上了沙漠行舟一課,而女兒最感興趣的仍是小渠流水,妻子最喜歡的是坐在沙坡上臨風飲水,那男孩和我對羊皮筏有著絕對的共識,真沒想到,我們登上羊皮筏,撐筏的竟和上次是同一個人!上坡頭真小,小得連主角都不用換;黃河、騰格裡真大,大得容得下幾年的回憶。著一次,女兒大膽地摘足了野菊和油蒿,她是有備而來的,她的標本可以采遍天下,因為那是她永遠不捨的愛好。

    若是把在銀川的每一幕都講述出來,恐怕冗長的連我自己都多嫌,撿幾段精彩的記下來,鎖進記憶的東西太多太多。到了那晚臨上火車時,表姐一家人一直送我們出了車站,東和西本是兩個抽像的概念,一旦具體起來,卻是千里有別,妻子流淚的緣故絕不是對銀川的眷戀,而是姊妹間的親情;女兒的興奮,是因為玩夠了要回家,臨上車她邀請小夥伴一定來西安。獨有我,更加留戀塞上的風情,心一下飛到了銀南神秘的黃河古渡邊,而面對表姐一家,我更多的是感激,並從內心期望他們能和我們一樣居家同來西安,我從心底裡期盼著。

    (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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