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走進湘西之三 文 / 盛順豐

    （我做土匪1）

    《聖經》舊約上講：窮人欺壓貧民，好像暴雨沖沒（mo）糧食。

    「聽起來似乎是真理？」，

    「不是似乎，就是真理。」。

    「這和湘西以及你、還有你做土匪有關嗎？即使是做土匪，你也該在你老家鄂西做土匪吧？」，

    「難道湘西的土匪都是湘西人嗎？至於真理與我做土匪的關係，本不該引用這真理，否則都去做土匪，但這裡面有許多的無奈。」。

    「你這鄂西的土家仔，一身的野性，還要為自己做土匪作辯解？」，

    「做了土匪我才明白，大部分土匪都是活不下去了才不得已佔山為王的，否則就會在那些古樸清雅的小鎮上過安逸日子了，皆因生活的無奈，才不得已上山去。他們大都不會去欺壓百姓，往往是因為被欺壓得受不了了才拉桿子結盟的，並且往往劫富濟貧。」。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土匪的自我解脫，你做土匪原是合適的，雖然你一臉秀氣且帶有滿身的書卷氣，可你骨子裡的那種野性是難以掩飾的！」，

    「我需要掩飾嗎？就因為我告訴你我是土家仔你就對土家人有偏見？你若是那大戶人家並壞了良心的，我首先得宰了你！」。

    他不敢再說話，因為他也是土匪，就是他把我這鄂西的土家仔從回故鄉的半路上劫了來，只因為他們首領無故地看中了我，我便被他們蒙上眼，用滑竿從去鄂西的半道上抬回了湘西深山。

    「我說伢子，你怎麼就那麼大膽子一個人穿山越嶺地要回去看你那什麼故鄉？你誰都不認識，你們土家人雖好客，但防範意識特別重，你突然闖進去，就不怕他們把你當野豬給宰了？」，

    「好好地抬你的滑竿吧，免得把我這小野豬顛壞了，到了你們寨子當心你們首領先宰了你！」。

    「媽的，這麼厲害！自從我們二當家的死了，除了大當家的，還沒人敢這麼對我，可惜大當家的瞎了眼，遲遲不肯提拔我！」，他的話激怒我了：

    「你tm的還算是土匪？背地裡說上司的壞話，我要是二當家的，先宰了你！你知道義氣二字在土匪中的重要性嗎？幸虧沒提拔你，否則大當家的要遭殃，像你這樣的小人做個嘍囉都不讓人放心，我現在是被你控制著，否則老子下來先宰了你！」。

    他不敢再做聲，因為我骨子裡的匪xing已經漸漸暴露出來了，但我覺得：既然是不得已佔山為王，就得義氣當頭，在背後說上司壞話的一定不是好東西！人家給你口飯吃，還讓你當個小頭目，你就該盡職盡責，這樣的人，我是不敢用的，否則總有一天會為了小利益壞了大事。

    滑竿停下了，像是又要換人抬我了，他吩咐手下：

    「小子們，把這個小白臉看好，我下去拉泡屎，你們頭裡走著，我後面就來，」，我被顛了一下，換了兩幅肩膀，走出約有十幾里路，仍不見他的聲音，我咳嗽了一聲，確定沒有回音，便開始試著和換肩抬我的土匪交談：

    「兄弟，你們這小頭目不太受寵吧？」，沒有回答，我便確定他們不敢說什麼，找借口到：

    「放我下來，我要撒尿！」。滑竿放下了，我被扶著往不知道什麼方位，有土匪討好到：

    「我說小兄弟，要不要我幫你？」，我順著聲音一腳踢過去：

    「你tm的變態呀？！我的東西是你隨便摸的嗎？你能替我尿嗎？」，那土匪倒是沒有惱：

    「我說小哥，你莫生氣嘛，我這不是怕你不方便嗎？好心落個野豬拱！」，這下我心裡大致有底了：

    「那就別蒙著我的眼睛？」，他吱唔著：

    「可是寨子裡的規矩，我們要是把布條取了，回去怕是會被剁掉手的！」，

    「你那手是該剁掉，讓你抬我進山上寨子，你就想趁著幫我撒尿想摸我的傢俱，要是搶個壓寨夫人，半道上還不被你給佔了便宜？」。他立刻解釋到：

    「我們首領可從來不欺男霸女，只是為給弟兄們找口飯吃，他要是那麼不義，我們早投奔別的寨子去了！」，這下我心裡基本明白了，也更加堅定了去見這位首領的信心，至少可以肯定他是個仁義的土匪首領。

    「你們首領一定是個武藝高強的中年漢子吧？」，土匪的口氣裡帶著驚慌：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或是聽說過？」，我放聲大笑：

    「我猜的！憑你們二當家死了這麼久都沒有人替代，就可斷定他至少和我年齡差不多。」。土匪們抬著我有些十分不安：

    「不看你長相，不聽你口音，就憑你這智謀，真的有點兒像當年我們二當家的，他雖有些文化，但卻和大當家的一樣仁義，只是比大當家的更有謀略，」，我笑了：

    「這可不是比的事，一文一武才更般配，二者缺一不可。不過，你們既然說了實話，我也不妨把我的想法說給你們幾個聽？」。他們聲音壓低到：

    「越聽越像我們的二當家，你說來無妨，」，我仍大笑著：

    「你們真的是要把我抬去見你們大當家的嗎？我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必須把我抬去見他，否則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我接著笑，終於把他們笑怕了：

    「我們怎麼能不把你抬到地方呢？我們沒有那個膽呀？」，我還在笑：

    「你那小頭目這屎拉得也太久了吧？怕是要在什麼險要地方讓你們把我扔下山，然後回去告訴大當家的我被摔死了是不是？不過我告訴你們，你們同樣不得活，只是死的地方和我不一樣罷了，哈哈哈！」。

    幾個土匪連忙放下滑竿，解下我的蒙眼布，其中一個把我的眼鏡還給我：

    「你果然像我們二當家的一樣有智謀，快給小的們指條活路吧？」，我看著跪在山路上的他們：

    「快起來，我又不是你們祖宗，哪裡還像條漢子？我可沒有什麼智謀，在你們眼裡我不是一直是個伢子嗎？」，他們不肯起來，搖著頭到：

    「不敢不敢，快想法子救我們吧？」，我不會去扶扶起他們的：

    「起來吧，很簡單，我先問你們：離那小嘍囉要求你們辦事的地方還有多遠？」，他們立刻起來回答到：

    「就是前面那個石崖道，下面是深淵！」，我對他們到：

    「那裡有回音嗎？」，幾個人同聲回答到有，我接著吩咐他們：

    「去，把滑竿兒扔下去，然後使勁兒喊叫啊字！」，他們照做了，一聲聲慘叫迴盪在深山山谷中，他們跑回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我告訴他們：

    「不許再說一句話了，從另一條路往寨子走，我和你們一起走！」。看來他們開始信服我了：

    「可那小頭頭回到寨子我們若沒有交差，不還是個死嗎？」，我指著其中一個最壯實的土匪到：

    「知道你將來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他並不反抗我，只是憨憨地問我：

    「那我們幾個怎麼回他的話？」，我真是忍無可忍：

    「我不是都告訴你們了，他一定在前面另一處要害了你們，你們還想著給他回話，你們的死就是給他的回話，你們是給大當家的交差呢，還是要做我的陪葬者？」。這下幾位都明白了：

    「當然是給大當家的交差了！可我們幾個回去，小頭頭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的！」，我冷笑道：

    「怕是那時候就由不得他了，你們說我像你們死去的二當家的，我不敢妄想，但我至少會被大當家的當做知己吧？否則他也不會這麼費盡周折地讓你們抬我進山。若是大當家的封我個什麼職位，你們跟著我就行了，誰敢動你們誰就是找死！」。看來他們越來越依靠我了：

    「原來你這麼有智謀？難怪大當家的讓我們一定要把你抬回去，可這滑竿都毀了，我們怎麼跟大當家的講呢？」，我無奈地搖搖頭：

    「傻大個，你可背得動我？」，他點點頭：

    「二三百斤的野豬我輕輕鬆鬆地背著在山上跑！」，我笑了：

    「那好，快到寨子時，你就還把我眼睛蒙上當野豬背著到寨門下喊，讓大當家的看著是你背我回去的，那他豈不更器重你？」。這可真是個憨厚的漢子：

    「小哥，我現在就背你吧？反正是有力氣沒處使？」，我搖搖頭：

    「不用了，快到了再說，我們必須盡早趕回寨子！」。

    於是，幾個漢子一起進了密林中的一條小道，我聞見一陣濃郁的松油的氣息，應該是進了松樹林了，我眼睛雖不好，但靠嗅覺記路有點兒像狗狗，日後也許有突變事情發生也好有退路。

    「看來你可真是有當土匪的潛質！後來呢？」，

    「當然是進了寨子了，否則我還能在這裡和你說話嗎？」。

    到底我不是山民，更不是土匪出身，沒走多久，我便喘氣了，那傻大個一把把我扛起來便往上走，像走平地一般輕鬆：

    「小哥，你們有學問的人真是沒得力氣，就走這麼點兒路都喘！背著你就像背我家伢子一樣輕鬆，早知道你這麼輕我早背上了！」，靠！俺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身體已經開始發福，怎麼就被他像小豬仔似的給甩到了背上？我心裡暗自發笑：

    我有個p學問，都快要成正式的土匪了……

    （盛順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