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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五六 離開 文 / 馬裡奧

    「這種殘酷的殺戮訓練持續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在這兩年裡,對方沒有再給我換老師,始終是這個年輕人一直同我一起。在不停的殺戮的過程中,我也是有時捫心自問,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的這種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下去,我是不是就會成為一台毫無理智的殺人的機器……」

    金銘目光茫然,在這種茫然的目光的背後,似乎是還隱藏著對於當初自己行為的悔恨、後怕,以及對於未來的迷茫、不知所措。似乎是感覺到這種幾乎是以殺戮為樂的生活已經是離自己心中的那個目標越來越遠,而自己卻是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那個人似乎是天生有著以殺人為樂的怪癖,而他的殺人的過程幾乎是毫不重複,在他的眼裡,殺人就是一種藝術,殺人就是一種享受。那些凌亂的肢體的碎塊,那讓人噁心yu吐的血腥氣,那些人臨死之前的痛苦的哀嚎……在他看來,都是讓他得到無上享受的珍饈美味一般……」

    當說到那個讓金銘都感到神秘的年輕人的時候,金銘的語氣中竟然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種恐懼的感覺。這卻是讓身邊的汀小雨都似乎是被感染了,頓時覺得這四周的溫度也是降低了不少,讓自己都感覺到了凜冽的寒意。不知怎麼的,汀小雨忽然覺得,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似乎是成了自己所面對的所有的人中最可怕的一個。

    「不過,事情都是有壞也有好的一面。在跟隨他的這段時間裡,我也是從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對於事情的謀劃,對於戰鬥的謀略佈置。對於不同的敵人採取什麼最有效的手段……他的手段層出不窮,他的辦法千奇百怪,之前,他所表現出的毒藥和陣法的造詣似乎是只是他所有才能之中的極小的一部分。他似乎是天生異稟,他就像是一個看不透的武學寶庫……」

    「可以說,他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有天賦,最為優秀,幾乎是可以稱得上是全才、天才的一個人。」說到這裡,金銘的語氣中竟然是罕見的又露出了一種敬佩的感覺。能夠從金銘的口中講出這樣的話,能夠得到金銘的稱讚,汀小雨知道,這個人絕對是要比自己腦海中的對他形成的印象還要可怕的多得多。

    「同樣,在這個過程中,他對於我的印象也是慢慢地發生了改觀,有一些事情也是不再避諱我。我也才知道,他是叫做嚴武洲的,而且是日月真宗的垂憐懲惡使……」

    「嗯?垂憐懲惡使?」始終是在一旁靜靜地聽,不大說話的汀小雨卻是在聽到了垂憐懲惡使的時候不由得發出了一聲低呼,而這聲低呼卻是將金銘的講述再一次的打斷了。

    「怎麼?三弟你聽說過這個人?你聽說過也是很正常,他可是日月真宗中的大名鼎鼎的善惡二使之一。不過,聽說過是聽說過,但是真正的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的人,這普天之下,絕對超不過十指之數。他總是以各種面目出現在別人的面前,所以又有人稱他為千面神君。」

    聽到金銘如此一說,汀小雨卻是簡單的將自己同上善賜福使賈全的經過簡單的跟金銘敘述了一遍,卻也是讓金銘對於自己的這個三弟有些另眼相看,這分別的六七年的時間裡,改變的卻是不僅僅是他自己,二弟晁剛,三弟汀小雨,卻是都在悄悄地成長,悄悄地變化。

    「慢慢地,我也是接觸到了日月真宗的一些內部的東西,也是慢慢地認識了這個龐然大物的可怕。而從日月真宗那裡,我也是知道了苦海,也是得以有機會再次遇到了三弟……」對於金銘的這一說,汀小雨也是知道,之前,他已經是從晁剛處得知了二哥和大哥的相遇的經過。

    「我也是從那個時候得知,自己所殺的人都不是無辜的老百姓,他們都是或多或少的跟苦海有著瓜葛的人。這嚴武洲的此舉,一方面是要磨礪我的殺戮之氣。更重要的還是要殺一儆百,以儆傚尤,讓這些普通的人對於苦海敬而遠之……所以,在那個時候,我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我要離開……」

    說到這裡,金銘的話不由得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對於自己那兩年來的對於那些生命的殺戮,褻瀆在默默地恕罪。汀小雨卻也是默然無語,雖然是對於這個嚴武洲的所作所為並不齒,但是,汀小雨的內心卻是隱隱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如果沒有這種魔鬼一樣的折磨,自己的大哥金銘也不可能輕易的成長到這樣的一個高度。

    「從那個時候,我就暗暗開始為自己的離開做準備……只不過,這說起來最簡單的離開,卻是幾乎不可能的。因為在我身邊的是垂憐懲惡使嚴武洲……」金銘不由得又一次的將自己的僅存的右手抬了起來,放到了那條從眉心貫穿到了下顎的那道可怕的傷痕上,他似乎是又一次的陷入到了對於往事的可怕的回憶當中。

    一道黑影在夜幕的籠罩之下迅捷無比的朝前飛奔,與其說是飛奔,不如說是飛躍更為恰當。這個黑影幾乎是足不點地,偶爾的一落,就是足尖在樹枝或者是山石上略微一借力,就如同是蜻蜓點水一般的輕盈。而且,他的行進的路線幾乎是直線,似乎是務求在速度最快的前提下,將行進的路線減少到最短。

    似乎是在被人追趕,在慌不擇路的逃命。但是這道黑影就像是夜幕下的一縷清風,飛快的掠過這片山林之後,周圍卻是又一次恢復了平靜,似乎是除了這個黑影之外,一切都已經是陷入了沉睡,更是沒有另一方對他緊追不捨。似乎黑影的奔跑另有原因一樣。

    這個黑影當然就是金銘,此時距離他離開嚴武洲,叛出日月真宗已經是四天五夜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金銘幾乎是不吃不睡,日月不停地保持著這樣的一種行進的速度。而現在,他卻是感到了累,因為他畢竟不是鐵打的人。能夠堅持如此長時間的跋涉,還是歸功於他的之前的魔鬼一般的經歷。

    雖然是身體已經是麻木的近乎失去了知覺,但是金銘卻是根本不敢稍有鬆懈。周圍的夜色是一片沉寂,金銘的行進雖然是快速無比,但是卻是輕巧異常,就是連樹枝,野草都幾乎是碰不到一星半點。這種種跡像似乎是表明,周圍只有金銘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金銘自己嚇唬自己。

    但是,這只是表面上看到的,實際上卻是不然。自從金銘從嚴武洲的身邊自認為是準備妥當,借口也是合理的離開之後,金銘只是安靜了一天的功夫,嚴武洲這個人就像是一個如影隨形、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綴上了金銘。任憑金銘想盡了一切的辦法,用盡了一切的招式,卻是根本甩不掉嚴武洲的跟隨。

    無論是在荒山野嶺,荒蕪人跡的深山密林中,還是在鬧市小鎮,熙來攘往的人群當中。嚴武洲的身影總是能夠時不時的進入到金銘的視線當中,就如同金銘同他之間有著一根看不見的繩子將兩個人牢牢地拴在了一塊。讓金銘感覺近乎是絕望了,這天下之大,這地域之廣,卻是難有他金銘的藏身之處一般。

    「金銘,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快點回來……金銘,你是患了失心瘋是怎麼的,為什麼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金銘,快停下來,我會既往不咎的……」只有那一天的安寧,餘下的這些時間裡,這個不帶一丁點的感情的,當然是嚴武洲的勸說的聲音,卻是無時無刻的不在金銘的耳邊迴旋。

    不論是在寂靜的山林中,還是在喧鬧的人群裡,這個聲音就像是認準了金銘,一直在金銘的耳邊迴繞,即便是在現在,金銘精疲力竭的奔跑中,這個聲音也是不依不饒,一直在迴響著。這卻是讓金銘有些崩潰一般,試想一下,再好聽的聲音,卻是不眠不休的聽上個四天四夜,即便是不被煩惱至死,也會讓人噁心yu吐。

    而此時的金銘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這種幾乎是不停頓的聲音讓他明白,對方自始至終都是跟在自己的身後,至於為什麼不出手,卻是他金銘難以想到答案的。也許,這就是對於金銘的最好的一種懲罰吧。

    十七個陷阱,圈套,埋伏,障礙……卻是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對方簡直就是如履平地。也難怪,這一切都是對方教給的,在用這種招數來對付師傅,起不起作用那就可想而知了。而其他,不論是心計,還是身手,金銘卻是更加白給,似乎金銘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一陣陣的恍惚讓金銘感到自己已經是到了非要休息不可的地步了,金銘卻是當斷則斷,立刻站在了一棵樹的旁邊,開始劇烈的喘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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