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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寡廉鮮恥、禽、獸不如 文 / 銀月舞

    滄華安一愣,聽到有人叫他,還以為幻覺。錦上添花他見過的太多,雪中送炭卻是太過難得。揉了下自己模糊的雙眼,確定是景曜後,滄華安渾濁的雙眼明亮了許多。

    「多謝景公子大半夜來看老朽了,不知所為何事」。滄華安有些感動,又帶著一絲疑惑。

    景曜一歎,道:「我相信伯父人品,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伯父能否給我一個確定,刑部所說是真是假」。

    滄華安語氣平靜的說道:「我說老朽是被冤枉的,你信嗎」?

    景曜點點頭,道:「信」。

    滄華安一怔,帶著莫名的感動,道:「那好,其實刑部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他們說的事情都子虛烏有,我滄華安雖然不能憂天下之憂而憂,但也是錚錚鐵骨。這種有損民意的事情老朽是萬萬不會做的」。

    景曜臉上帶著一絲傲然,又堅定的說道:「我明白了,伯父莫要心急,我馬上回去調查此案。近期便可接你出去,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滄華安一拱手,道:「多謝公子大恩,我不在的日子還希望公子能對滄府照顧一二。多事之秋,老朽不得安心啊」。

    通過牢房之行,景曜更能把握滄華安是被冤枉的,加上滄府接連出事,這只無形大手,正一步一步張開它的血盆大口,想要吃下整個滄家。

    ********

    翌日,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剛躺下的景曜就早早起來修煉。現在敵人在暗,實力高強。唯有更加的努力才有活下來的希望。

    二個時辰後,喝了完小米粥。景曜就向葉白的房間走去。

    葉白正在房中踱步,看氣色身體恢復的不錯。看到進門的景曜。忙行禮道:「公子,你過來了。昨日我們的兄弟回報,這些姨房太太們都很安分。只有大夫人去見了禮部侍郎的父親」。

    景曜皺著眉頭陷入沉思。半響才說道:「既然這樣,除了留守三房姨太的兄弟暫時不撤,其他的兄弟都調回來,給我查查朝中的一品、二品大員。看看他們最近和什麼人接觸。特別是刑部,死死盯住他們。記住,讓兄弟們小心行事。」

    葉白一愣後點點頭。

    ********

    大夫人周秈聽到護衛稟報,說景曜求見,覺得很是訝異。心中暗暗思考道:「自己現在在滄府的地位簡直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雖然表面上大家對她一如既往的敬重,背地裡可是什麼難聽的話都有。自己的丫鬟只要出去一次,就哭著一次回來。景曜現在找上門來,難道不怕流言蜚語。」

    周秈有些不懂這個年輕人。但是,她還是選擇了見上一面。

    景曜時隔數月再次見到周秈,覺得不可思議。原本五旬不到的她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可是現在雖然一樣的著裝,但是臉上已經長出了皺紋,頭上的頭髮也有了少許的斑白。

    周秈想要看看這年輕人的到來所謂何事,便出口試探道:「我現在處於風頭浪尖,景公子來我府上,難道不怕流言蜚語。說你我狼狽為奸,同謀滄府嗎」。

    景曜暗歎,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實屬不易。怪不得滄華安會讓她做大夫人。確實有股母儀天下的風範。聰明人還是開門見山的好,繞來繞去,只會讓大家彼此警惕。

    他臉色平靜,眼神注視著周秈,道:「清者自清,何必拘泥於俗套。其實昨日我見過滄伯父,他對我說是被冤枉的,夫人怎麼看。」

    周秈一哀,聽到景曜的話,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卻是一言不發。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景曜暗自點點頭,看來這大夫人確實知道些什麼,似乎存在什麼顧慮。只好進一步緊逼道:「伯父在牢中精神不是很好,夫人若知道些什麼還請告知。入我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再有第五個人知道。難道夫人不想救出伯父嗎」?

    周秈腦袋飛快的閃過無數的畫面。經過天人交戰。終於緩緩開口,道:「我和華安相知、相識三十餘年。對他,我又怎麼會有懷疑。從他出事,我就一直托人打聽,到處求人幫忙。可能最近動作過大,驚動了在禮部的父親,連他都出面阻攔。說陷害華安的那股勢力異常龐大。我怎麼問他都不告訴我,只讓我不要再輕舉妄動,我一個柔弱女子又有什麼辦法」。

    越說越是委屈,淚水已流滿了整張臉。

    景曜一怔,對這個女人由衷的敬意。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領頭各自飛。像周秈這樣的太少了。從目前周秈的話中看來自己的目標是對的,只是不知道靈慾兩族在其中是否扮演著什麼角色。

    「夫人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安心在家等著,不出數日,我一定風風光光的救回滄伯父」。景曜的語氣異常堅定,彷彿那天再也遮不住他眼。

    不說滄月的關係,就看他們夫妻的為人,景曜也不會袖手旁觀。

    周秈聽到後,悲喜交加。就要下跪道謝,卻被先一步的景曜伸手阻攔了。

    「報」這時在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雙方的討論。

    周秈一愣,道「進來」。

    一個護衛急匆匆的跑進來,行了個禮才道:「報,外面有人找景公子」。

    景曜和周秈來到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景曜傭兵團的兄弟小五。

    「小五被派去監視七姨太了,這是那邊出事了?」景曜暗自揣測。

    小五看到景曜後,心急火燎的說道:「團長,七房姨太那邊正在收拾東西,想要離開滄府。另外我在路上聽到一些丫鬟和護衛都在議論,說四位已故姨太的子女得知公子在周夫人這,都聚集一起。嚷嚷著要分財產。」

    景曜和旁邊的周秈對視一眼。還真是說一是一,怕什麼來什麼。

    「夫人覺得呢」。景曜對著周秈語氣平靜的問道。

    周秈此時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簡直是五味俱全。哀莫大於心死。喃喃道:「給他們分吧,雖然他們不把我當家人,但我怎麼說也要看華安的面子」。

    景曜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說曹操曹操到。沒等一會,滄府的小輩都湧進了周秈的府邸。這個地方要不是分家產,平時八抬大轎抬他們也不會來。沒想到的是準備出逃的七房姨太也匆匆趕來,準備分一瓢羹再遠走高飛。

    景曜在周秈的指導下看到了這個滄府的七房姨太,也不過三十幾許。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端的是媚已天下。

    「周秈你這個賤,人,居然勾結外人,圖謀滄家。作為滄府的一份子,我們有權力告發你。趕緊把賬簿拿出來,看過之後我們把財產分了。你的那一份就不要拿了,這些年你也存了不少吧。念在你在滄府多年,拿了賬簿後收拾東西速速離開。不然吃起了官司,你一個老太婆可要吃牢獄之苦。」這時,一個聲音傳入大家的耳中。

    一干滄家小輩也是連連點頭,議論紛紛。一時間,周秈的府邸響起一片罵聲。

    周秈的兒子滄周禮看到他們侮辱自己的母親,想要過去爭辯幾句,卻被一腳踢暈。

    對於這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傢伙連最起碼的禮儀廉恥都不知何物。周秈怎麼說也是滄家的大夫人,現在滄家出事,這些自家人就開始分家產,排除異己。目無尊長,張嘴滿是髒話,景曜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們周秈痛心疾首的望著這些自己的子侄輩,有的雙十年華,有的二八青春,更小的才十來歲。很難相信這些帶著侮辱的話從他們口中說出,還說的如此順口。他們這些年所學的到底是什麼。哀莫大過心死。

    她終是忍受不住,撕心裂肺的吼道:「你們關心過老爺嗎?他還在大牢中吃苦。你們不去想想辦法,就想著分家產,不是要賬簿嗎,我給你們」!

    那些「滄家人」聽到自己的父親在大牢中,沒有絲毫的感覺,哪怕眼睛都不曾眨那麼一下。彷彿是一個小動物般可以隨便丟棄,可能還不如。小動物丟了他們可能還會出去找尋,還會為它哭泣。

    這時,一個聲音略帶不屑,道:「那老頭都被押入刑部大牢,還想出來,別做夢了。還是想點實際的,先把家產分了,晚上好去邀月樓去找小紅」。

    一個滄家人哈哈大笑。

    景曜一愣,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作為一個人子應該說的話。忍無可忍,運起真氣,幾道白芒閃過,向著兩邊一排排的梧桐風馳雲走而去,一個響徹雲霄的巨響,旁邊的梧桐盡數攔腰折斷。

    一干滄府小輩們臉色巨變,色厲內荏的問道:「你想要幹什麼,最多財產分你一份,你看怎麼樣」?

    景曜滿臉嚴肅,卻語氣平靜的說道:「不怎麼樣,我不需要你們的家產,你們分也可以,不過得等三天,七夫人也是一樣,三天後你要走我不會阻攔,現在不行,誰走這些梧桐就是榜樣,現在趕緊滾」。

    景曜現在一刻都不想看到他們。

    滄府人臉色巨變,卻毫無辦法。只能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轉眼就不見了蹤跡。有這個惡人在,他們只好再等三天。

    滄周禮在護衛的攙扶下已經回了房間。護衛之所以不幫忙,實乃這是滄家的家事。他們不好管。看著還在門前發呆的周秈,景曜努努嘴,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得默默的離開。

    又過了一日,景曜正在修煉。

    這時,葉白急匆匆趕了過來,顯然傷勢恢復的不錯。他一見景曜就急切的說道:「公子,昨日我們用了些手段,查到了一些消息。這些朝廷大員好像都和一座叫邀月樓的地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邀月樓是皇城最大的**。原本我以為出入達官顯貴可能不足為奇,不過我讓幾個弟兄進去探查,現在也不曾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說道後面之時,葉白的神情多了一絲傷感。

    景曜點點頭,道:「看來這個邀月樓根本不是**那麼簡單,可能是這些大員用來遮蔽自己密謀的一個場所。讓兄弟們都撤吧,晚上我親自去看看。」

    亥時,睡得早的人們都已經進入夢鄉。不過邀月樓內正燈火通明,彷彿剛進入晨曦。

    一襲雪白的景曜如翩翩公子般走進了邀月樓。一個**看見趕忙迎上,道:「呦,公子長的真是俊俏,是第一次來吧,「媽媽」給你找兩俊俏的姑娘。」

    景曜哈哈大笑,從懷中拿出兩枚白銀幣悄悄塞到她手上,嘴中連聲道謝。看到手中的銀幣**更是媚笑不已。

    在**的帶領下景曜進入一個房間,目光留視,只見桌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放著茶水。景曜也不喝,只是半瞇著雙眼思考著什麼。

    **離開後一會,就帶著一排少女進來。

    景曜隨便選了一個就讓**退下。當然不忘塞上幾個白銀幣。

    關上房門還隱約能聽到**公子玩好的聲音。景曜等待片刻,聽到腳步聲漸漸走遠,才一閃身就點了少女的睡穴。拉開房門就淹沒在黑暗中。

    一個個房間走去,全是**的糜旎聲。並沒有景曜想要找的。走過兩樓的牆角,順著三樓的階梯看去,幾個護衛在那守著。看那些守衛個個狼腰虎背,一看就是修煉者。到這裡久了,他也能分辨出這裡的修煉者等級。看那架勢保不齊這幾個都是劍聖級別。

    景曜暗暗的想道:「看來三樓隱藏著什麼」。

    他當即晃著郎當的腳步,嘴裡喃喃喊著「酒」。一步一斜的向三樓靠去。

    那些守衛一驚,見有人向自己靠近。想要出手將他制住。轉念一看,原來只是一個醉漢,幾人對視一眼,輕笑一聲。也就沒怎麼在意。只是有一人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醉漢輕晃幾步,來到他們身邊,見時機成熟,出手如電。恍惚間就點了他們的穴道。

    景曜淡淡一笑,擺好他們的位置,讓別人看不起不是那麼彆扭。就向三樓走去。

    三樓沒有二樓的吵雜,反而很幽靜。屏氣聆聽,好像前方有聲音傳來。順著方向,景曜輕手躡腳的向前走去。

    找到確切的房間,景曜就全神貫注的聽起來。踏怕鐵鞋無逆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真讓他給找對了。裡面有一個聲音在預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安琪,你這次表現的不錯,組織會重賞你的」。這時,一個聲音傳進景曜的耳中。

    安琪淡淡的一笑,道:「多謝樓主栽培,一切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如今滄華安在林大人的刑部大牢,插翅難飛。滄家七個姨太,被我殺了四個。周秈成了替罪羔羊。七姨太那個只知道享受的賤,貨,也能更好的轉移他們的目標。滄家的小輩更是不成氣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相信不出數日,滄家就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道:「如今帝國大概只有一半的大家族被我們掌控,看來還需要抓緊時間才是。納蘭羽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怕遲則生變。」

    聽到這個聲音,另一個打斷道:「鄭大人多慮了,有我們這麼多正一品、從一品的大員從中打掩護,他納蘭羽就算再聰明,也不會知道的,以後帝國就是我們這些人說了算」。

    接著傳來一眾人的哈哈大笑。

    「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當初你們擅自行動,抓捕滄華安,等我知道後,景曜已離開滄府良久,以為不會再回來。卻不曾想他現在又回來了,還真是個麻煩。如今魅大人又帶著族內的好手去了炎陽帝國,要是他管上了這個閒事,我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這個聲音嘶啞、空洞。在景曜的認知中只有靈族才有這種聲音。

    「冥大人,那景曜真有這般厲害」。一個疑惑的聲音傳出。

    冥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說我怎麼樣」。

    那人獻媚道:「冥大人乃神仙中人,那些什麼劍聖、劍神都不是冥大人一合之敵」。

    冥想到幽大人都不是景曜的對手,一歎,道:「你說的有些誇張,但是尋常一兩個劍神確實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景曜可以輕鬆的殺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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