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馬蹄蘭 文 / 棗核
金錢幫的骨幹和管事被請來，馬冉讓他們依次魚貫而入，等他們全部進來後。他才說道：「金幫主生性風流，年輕時尤甚。這個大家都知道，兇手自然也知道。所以他事先躲藏在金昊的床下，等待時機成熟，一劍刺死兩人，然後將這支金簪插在了少夫人的頭上。當金幫主來到木棺前要看愛子最後一眼時，就看到了此簪。」馬冉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當一位父親看到自己送給情人的定情信物居然出現自己的兒媳頭上，他會怎樣想？」
眾人心中一緊，神情尷尬。
「不錯，他以為就是因為自己當年的風流，造成兩個親生兄妹l倫的慘劇。於是他仰首悲歎，報應啊，然後將金簪打入大梁之內，自斷心脈而死！」馬冉說道。
「馬幫主的推理非常合理，但是這兇手未免太精於算計了吧。居然能夠設計出如此巧妙的殺局！」金原府捕頭還是有些不信地說道。
馬冉說道：「不錯，要想布出如此巧妙的殺局，確實不易。兇手必須掌握三點，一，他必須瞭解金幫主有送情人同一樣定情信物這個習慣。第二，必須保證能夠得到這樣一件信物。」說道這裡時，他看向潘玉蓮，只見此女偷偷看向副幫主黃散，眼中神情複雜。他接著說道：「第三，非常瞭解金幫主的為人，知道以金幫主的性子，看到金簪後一定會選擇自殺。具備這三個條件的只有金幫主身邊的人，還有經常與他接觸的金錢幫骨幹和各位管事。所以我斷定，兇手就在這些人當中。」
馬冉話說的很慢，沒說一個字便經過一個人的身側，上下打量一番。他的眼神彷彿兩支利箭一般，直射人心。被他盯上的人手中都攥出一把汗，當他走過去後，則會暗自鬆口氣。
「我還是有些想不通，既然兇手的目標是金幫主，為何不直接刺殺金幫主呢？」金原鋪頭王三振問道。
馬冉微微一笑，心道這個王三振生了顆玲瓏心，當鋪快瞎了，若能入朝當官肯定一路高昇。他看出自己和沈鐵衣的關係不一般，不惜裝傻充愣問出這樣笨的問題，好讓自己表現。哼，他才不相信王三振堂堂一個金原府的捕頭連這點問題都想不通！
馬冉來到一個名叫李富貴的下人身側打量著他說道：「這個問題問的好，因為兇手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轉移視線，隱藏他的真實目的。二是順便把金錢幫的繼承人除去。」他說到這裡之時，李富貴緊張的渾身顫抖如篩糠。
他接著說道：「兇手的最終目的是金錢幫的幫主之位。由此可見，金幫主父子死後對誰最有利，兇手就可能是誰。姨母，可以讓僕人們下去了。」
「馬幫主雖然你是夫人的外甥，但是你也不能信口雌黃，我們這幫兄弟那個不是跟了金幫主十幾二十年的老人，豈能做出這種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副幫主裴前仁憤然說道。
「裴副幫主對金錢幫忠心耿耿，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凶獸自然不是裴副幫主。裴副幫主請坐，來來，上茶。」馬冉對身邊的僕人說道。
裴前仁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他來到潘玉蓮和李瓶兒兩人面前，潘玉蓮面上閃過一絲惶恐，慌忙地下了頭。他看向李瓶兒說道「李姐姐真香啊，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用的是名叫馬蹄蘭的香水對麼？」
李瓶兒說道：「不錯，正是馬蹄蘭香水。」
馬冉笑道：「原來李姐姐喜歡馬蹄蘭香味的香水，今後若是想用就找我馬冉，這香水可是發明出來的。馬蹄蘭雖然在山城生長的很少，我只造出了三十瓶
看書網』。目錄抬起頭來說道：「半年前，我無意中撞見了黃副幫主和瓶兒妹妹在偷偷的約會。」
「我早說過了，勾引大嫂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絕沒有殺人！」黃散堅持否認道。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馬冉說道：「姨母，請將剛剛站在這裡的那位下人叫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被叫進靈堂。他低頭垂手而立，顯得十分緊張。
「你叫什麼名字？」馬冉問道。
「耿常樂。」男子緊張地說道。
「耿長樂，你隱瞞了什麼？快些說出來，否則帶你去府衙大牢！相信那裡的酷刑會讓你說實話的。」馬冉厲聲恐嚇道。
耿長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我說我說，不要送我去衙門。昨夜我吃壞了肚子，夜起時，看到了一個人影閃進少爺的院子。那人便是黃副幫主。」
「黑夜之中你是如何辨認出那人的模樣的？」馬冉問道。
耿長樂慌忙道：「昨夜是有月光的，雖然不甚明亮，但是我看到那人腰間佩戴的玉墜發出的光亮，形狀與黃副幫主一直戴著玉墜一模一樣。而且那人的身形也與黃副幫主一般無二。」
「是這塊兒玉墜麼？」馬冉指著黃散腰間玉墜兒問道。
「不錯，正是！」耿長樂肯定地回答道。
「黃散，你還有何話說？」馬冉問道。
「哈哈哈。」黃散大笑道：「馬冉，黃口小兒！沒想到我黃散居然栽在你的手裡。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只希望你們莫要為難瓶兒，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黃散，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日我為幫主報仇！」副幫主李志輝憤然出手，攻向黃散。
黃散抬掌迎擊，呯地一聲，兩掌相對，黃散被震退數步，剛好退到潘玉蓮的身邊，他伸手抓住潘玉蓮粉嫩的脖子。凶狠地說道：「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黃兄弟，請你放了潘玉蓮，你已鑄成大錯，難道還要再錯下去麼？」裴前仁勸說道。
「少跟他廢話，讓我殺了他！」李志輝憤然說道。
「不可，潘玉蓮懷有幫主的骨血，不要輕舉妄動。」裴前仁阻止道。
真是金鑫的骨肉！馬冉先前用精神感知力窺探潘玉蓮時就發現她已是有孕在身，沒想到金鑫八十歲的人還能播下種子。真是奇跡啊！
「你們都不要跟著，尤其是馬幫主，我知道你的箭術不凡，請留在靈堂之內。」黃散要挾道。
「大家不要動，黃兄弟，我們可以放你走，請你看在我們這幫老兄弟的情分上，放過潘玉蓮吧。」裴前仁說道。
黃散說道：「只要我能安全離開，自然會放了她。」
眾人無奈，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退出金府。
回來的路上，沈鐵衣看著馬冉說道：「你小子行啊，三言兩語便把一樁轟動武林的命案給破了。我看你加入我們六扇門得了。」
馬冉搖頭拒絕道：「這種清水衙門我不感興趣，那有我開湯館買香水掙錢啊。再說了我可是郎中，怎麼能轉行做捕快？」
「嗛，我只是說說而已，你當我們六扇門誰都能進麼？就你這樣貪財好色的小壞胚，收了也只會敗壞我們六扇門的清譽。」沈鐵衣說道。
「小冉你是怎麼看出黃散便是兇手的？當然，香水是一個原因，但是不足以證明他就是兇手啊！」東方明珠問道。
馬冉自然不能說是他用精神感知力窺探出來的，他說道：「用眼看出來的！」
「不對吧，以我的觀察，潘玉蓮比李瓶兒更可疑。她神情慌張，共偷偷看了黃散三次。還有，那個王富貴抖得跟篩糠似得，比耿長樂更可以！」沈鐵衣說道。
馬冉承認沈鐵衣觀察的很仔細，不愧有小神捕之稱。他說道：「那只是表象，要看他們的內心。潘玉蓮看黃散是應為她懷疑黃散是為了李瓶兒而用計殺害金鑫的。所以她三次偷偷地看向黃散。置於那個耿長樂他緊張的額頭都冒汗了，並且一直在看黃散。置於黃散正是因為他努力做出一副冷靜的樣子，所以他的腰身繃得很緊很值。這些都說明他們有問題。」
「那個萬富貴呢，他嚇成那樣又作何解釋？」東方明珠問道。
「他是腎虧，讓尿憋的！」馬冉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讓……」東方明珠畢竟是君主，說不出粗話。
「姐姐不要忘了我是郎中，望聞問切，第一個字就是望。我若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的話，怎配做醫聖的弟子？」馬冉驕傲地說道。
「呦呦，看把你能耐的！對了，你說那個什麼馬蹄蘭香水十分緊缺，回頭給我和東方姐姐溜兩瓶。」沈鐵衣說道。
馬冉揮手說道：「別說兩瓶了，兩車都成。馬蹄蘭巨靈山漫山遍野都是。」
沈鐵衣一愣笑罵道：「臭小子，原來你是詐李瓶兒的。居然連我們也給騙了！」
「若是連你們都騙不了，怎麼去騙別人？」馬冉說道。
「好你個小壞胚，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和東方姐姐好騙是吧？」沈鐵衣抬手在馬冉的腰間擰了一下。
馬冉齜牙咧嘴地說道：「我是說，謊話只有先騙得了自己，才能騙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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