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屠村 文 / 嘉措
新沙鎮的夜晚是寧靜的,除了斷斷續續的狗叫聲就只剩清脆的蟬鳴,個個街道旁邊的房屋門都是敞開的,絲毫不懼竊賊的光臨。倒不是每家每戶都是武林高手,而是這純樸的小鎮更本就沒有賊的概念。
「喔喔哦……」隨著一陣響亮的雞叫,鎮中大部分的村民都已漸漸走出家門,擺了擺肩上的鋤頭,向鎮後的田地走去。
「嘩嘩…」洗臉的水聲將厚樸弄得無比清醒,厚樸惡狠狠的踹了一旁的老公雞,邊罵到:「就你多事,害我不能睡好覺。」
「厚樸,你幹什麼,你要是將這老公雞踢的不能打鳴,我就將你丟進雞窩,讓你來代替它打鳴。」一個女子嚴厲的說道。
「娘,我是你親生的嗎,你怎能為了一公雞就讓兒子做這種事。」厚樸一臉無奈向著老媽擺出一副鬼臉便抓起桌上的書包。
這孩子,真讓人傷腦筋。說完便搖頭向裡屋走去。「你可不要怪厚樸,他還只是一個孩子。」隔壁的老人聞聲出來剛好聽見厚樸母子的對話立馬替厚樸打抱不平。
「是是是,就你劉爺說得對,這孩子變成這樣算是你把他慣的。」厚樸娘生氣的兩手叉腰怒視劉爺。
「大妹子啊,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厚樸這樣的確有我的責任,但你也…」劉爺見厚樸娘的臉色越來越差,話還沒說完就趕緊跑回屋裡。
……
「人之初,性本善……」先生搖擺著自己頭在學生面前邊走邊讀。
「先生早上好…」屆時厚樸不和適宜的站在學院門口,打斷了先生的晨讀。
「厚樸又是你,你說我這次該怎麼罰你。」先生正想劈頭蓋臉大罵一頓,但看見厚樸一身臭汗明顯是跑著來學校的,又心軟了說到道:「算了,你放學時不要走,我幫你把你那下的功課補好,你進來吧。」先生說完便有讀起來了,頓時課堂又充滿聲音。
……
轉眼就到了傍晚,個個學生都陸陸續續回家了。讓一旁的厚樸無比的羨慕。此時先生以清理完瑣事讓厚樸到裡屋去。
「厚樸啊,其實你的天賦不差,但你為什麼不肯學,還記得上次你遲到我要你將詩經背完才能回去,結果你只用一時辰就將書給背完。」
「恩…」厚樸頭低著弱弱的回答。
今天我也給你安排了任務——將這本〈論語〉背完」
「哦,好的」厚樸因為今早的遲到只能乖乖答應。
「吾每日三省吾生……」不算朗朗的讀書聲充斥著教室,先生站在門外細細聽著還不時的點點頭。
…………
「求求你了,饒過我吧,我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啊,我們這裡也沒有你要的東西。」村長雙腳跪到在地上用頭不停地在磕頭,希望面前的這一群人能過放過他們這一村人。這時一個身穿黑衣人向頭領說了幾句話便跪倒在頭領前。此時只見頭領好不耐煩的揮揮手就消失在黑夜中……
「先生,我背完了。」厚樸飛快的跑到先生所在的房間。
「嗯,不錯這次只用了半個時辰。」先生點點頭說道:「厚樸啊,這天色以晚,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先生慈祥的向厚樸說著,卻根本不管厚樸答不答應便牽著厚樸就往厚樸家走去。
「厚樸你家應該就在前方吧」先生向厚樸問道。
「恩」厚樸感到非常害羞,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和這個號稱狼師的先生這麼近的接觸。
「你家裡有什麼人啊。」先生突然向厚樸問道。
「啊?…有我娘」厚樸弱弱的回答著。
走了又有一會兒,厚樸突然向先生說道:「到了到了,前面第七間房屋就是我住的屋。」說到自己的家,厚樸一下來了興趣,一掃剛剛的膽怯,將自己的家詳細的介紹給先生聽。
突然,正講的起勁的厚樸一個趔趄以狗吃屎的姿勢摔倒在地上,厚樸下意識的一摸絆倒他
看書^網武俠就如同山間的小溪——連綿不絕。厚樸跪在先生身旁,眼淚如雨。此時的他不知道除了哭還能幹什麼。先生輕輕撫摸了厚樸柔順的頭髮說道︰「厚樸,你知道我家在哪吧,你一路跑,不要回頭,知道嗎如果你回頭了我就不會將你娘帶回來。」先生弱弱的看了厚樸一眼。
「恩恩恩…嗚嗚嗚,我不會回頭的」厚樸一邊答到一邊哭泣。
「狗崽子們,你們爺爺在這裡。」先生突然大吼一聲然後又對厚樸吼道快跑!
厚樸用手摳了摳先生旁的泥土便頭也不回的向先生家跑去……
「小子,你讓哥幾個好找啊」其中一個黑衣人揮舞著大刀奸笑著看著先生。「來,我幫你解脫」其中一個稍仁慈的黑衣人說道。
「不要回頭不要回頭……」厚樸念叨著:「我要見娘,我不要回頭…」
「嘿,大哥那還有個小孩,這書生只是個誘餌」一黑衣人連忙提起褲子向老大報告。
「哼,拿箭來」老大微瞇的眼睛看著厚樸逃跑的方向。箭羽射破空氣直直地洞穿了厚樸的右肩。快速奔跑的厚樸遭此意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鮮血四賤…
「老大的箭法越來越厲害了」一黑衣人見厚樸到地趕忙奉承道。
「哼…快去看看那小屁孩死了沒有。」老大一臉冷淡的說道。說完便有幾道人影串去…
不久那邊就傳來急處的聲音:「老大,不好了這不是那小子,是一隻兔子,那小子跑了。」
聞言,老大丟掉弓箭向地上吐了一把口水,同時大聲說道:「走,到隔壁村弄一個來。」
老大陰深深的笑道。周圍的小弟聽到老大這麼說頓時大聲歡呼到:「老大英明」
…………
教頭,你交給我們辦的事,我們都已辦完是不是該將這報酬算算了。老大畏畏縮縮的站在黑暗座椅上的光頭胖子前,說完便大氣不敢喘一個,生怕面前這個殺神一不高興就將他了結在這了。
光頭胖子抬頭看了看黑衣老大說道:「你叫什麼去了?」
「教頭,小的叫李顯,是附近黑衣幫的頭。」李顯嚥了嚥口水答道。
教頭一拍座椅玩味地說道:「在我面前還敢自稱頭…」
「啪…」頓時一聲傳出,李顯跪倒在地左右開弓不停地扇著自己的雙臉頰還說道:「教頭饒命」
「好了」教頭擺了擺手:「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怎麼會殺你了,不過這事是見不得光的,我想你在這江湖混了這麼久應該明白以後該怎麼做才能保住小命。」
「謝謝教頭指點謝謝教頭指點…」李顯一邊磕著頭一邊向後退去。
「老徐頭,帶他去庫房領錢」教頭說完便向後屋走去…
…………
鵝城,距離新沙最近的一座城市,厚樸依稀記得當年娘帶他來這裡。想到娘,厚樸的雙眼又模糊了。「娘,你在哪,是厚樸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厚樸跪倒在鵝城的城門口。
「小乞丐,給大爺滾開,別影響鵝城的市容」幾個身穿絲綢雕花的大爺捂著鼻子在厚樸身旁走過。
厚樸也不是好惹的主,當即朝向那些大爺吐了一把口水。「小子,你當真不要命了」幾位大爺迅速跳開可還是粘了點。揮了揮手,後面就有幾個八尺大漢奸笑走出。厚樸不怕挨打,調皮的他從小就以被娘打慣了,頂天也就是身上多了幾條傷疤。
「大爺,行行好打賞點吧」突然有一群身穿乞丐裝的隊伍向厚樸圍來。
「滾開,你們這些混蛋」那些大爺連忙扯住前面的打手,快速從鵝城門口跑走。「小子,怎麼樣,沒受傷吧。」為首老漢說道。「我不怕打」厚樸平靜地說著,還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準備往城中走去。
看看厚樸的背影,老者手摸著下巴的鬍鬚笑道:「你叫什麼啊」「厚樸,是一味中藥的名字」厚樸背也不轉的說道。
「厚樸…好名字。不過你要去哪啊,如果你不介意就到我這裡來吧,我這裡還有很多空房。」老者笑瞇瞇地說道。
慢走的厚樸終於停了下來,回頭向老者說謝謝道。
寧老者驚訝的是厚樸竟然不做一番推辭但迅即想到厚樸才十一二歲而已便也放下心來,不做一番思考。
「小傢伙,這就是你臨時的家。」一有事情就找我,這裡的人都認識我,你只要說一聲就可以通知我。
「謝謝老伯了」厚樸笑道。
十一月的涼馬上就迎來臘月寒雪,鵝城的屋頂好似一片雪海,白色佔據一切,向世界揚威。厚樸穿著老伯送來的棉襖看著不停從天上落下的雪,從屋裡抽出一根木棍。
「枯呲…」腳踩銀雪的厚樸想起了為他而死的先生,想起他教自己的情景厚樸情不自禁地用木棍在雪上寫著昔日先生教他的漢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好字」站在門口的老伯忍不住讚揚道。「伯伯,你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沒事,我就是想問你還有什麼需要。」「不用,我在這很好」
「厚樸,怎麼樣,還習慣嗎」門外一男子見厚樸在家連忙問道。
「啊,是劉叔叔,快進來坐」厚樸很喜歡這位劉叔叔,不僅他的長相像死去的劉爺,還有就是當他將自己的遭遇說出後只有這位劉叔願意幫助他,不惜長跑一趟去了厚樸的家看了看劫後的景象。這讓厚樸很是感動,畢竟這世上除了鎮上的人鄉親還有人對他好。
「劉叔,怎樣了,我們那還有人在嗎?」厚樸迫不及待地問著,希望能夠得到好消息。
「唉!」劉叔取下頭上的帽子歎氣的搖搖頭,接著說:「那官差說了一個不留,連你這個活人都有屍體在那」
心頭一酸,厚樸眼淚就留流了下來,眾人看了無一不心疼。劉叔見此連忙說到:「厚樸啊,放心,我沒有見到你母親的屍體,說不定你母親也跑了,那屍體和你一樣是冒充的。」
「對對對…」眾人也連忙安慰起厚樸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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