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四章 恩師都看我不爽 文 / 李左車

    但就是沒有禁止學生搞外賣的先例！校規、校領導在這唯利是圖的商品時代中落伍了。

    班主任和語文老師開始找我談話，妄圖用「道德」和「前途」約束我：「我說李左車啊，你看看你現在在學校一整天都做了什麼，我觀察過你：早上，全校起得最早的是你，別人剛起床你就把包子扛進來了，別人早讀你就在分發包子。上第一節課你就開始吃包子，上第二、第三節課你就開始伏桌子睡覺，第四、第五節課你就起來算賬數錢。下午，就到處去別班攬生意。晚上就開始統計明天的業務，對吧？你到底是個學生還是商販！你這麼喜歡賺錢何必擇校來讀書呢？準備高考了啊天！你打算棄考去賣包子嗎？」

    後來我上大一時，老班就英年早逝了，我一直心懷內疚，總覺得是自己的倒行逆施把他氣甍的。

    後來此事終於被晨練的老爸看見，放學後他大發雷霆：「你他媽的再賣這個卵泡你就不要讀書了！」

    不久，學校的對策終於出台：為了維護校園清潔衛生，嚴禁學生用塑料袋裝食物進校，違者記大過處分！竟然出台如此奇葩的校規，小生只得拜服，從此金盆洗手，棄包從筆。但是一年多的販包經歷，為我帶來3000左右元的存款，加上我自己管理的壓歲錢，我已經成為萬元高中生！在一次班會中，我深情感慨：「同學們，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就是在148班淘的，謝謝大家。」諸生大笑歎服。

    那麼我真的安分了嗎？且看我在課堂上的表現：身心俱疲的我「失業」之後像散了架的單車，天天伏在桌上酣睡。對我有知遇大恩的語文科臧老師實在不忍看到這麼好的苗子如此頹廢自毀。經常出一些刁鑽無比的問題，把我從周公身邊強行拉回，在半夢半醒中作答。

    「李左車~」那個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響起：「睡夠了沒有？睡夠了就回答對這個對聯！」

    當時我正在擦眼屎。他又接著嘲笑：「我們班真有一個活生生的婁阿鼠，你們有誰看過壯文版的《十五貫錢》：裡面有句經典台詞叫做『文能狗亦能，滿來陪骨多』（譯成漢文：人睡我不睡，晚上去賭博）。」全班哄堂大笑，因為有一大半同學是「壯古佬」。

    我帶上眼鏡，終於看清了黑板上的題目，是一則上聯：此木為柴山山出！我暈，他以為我是鄭板橋嗎？當年鄭板橋也是一籌莫展，此木合起來是柴，夕夕合起來是多，真絕！直到看到了裊裊炊煙，才想出下聯。我充其量就是個「盜版橋」，怎能答得出？好在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則《鄭板橋精選故事》我剛好看過，於是無辜的答道：「因火為煙夕夕多……」

    教室裡傳來竊竊的歎服聲：這呆子太牛了！臧老師還不甘心：「李左車，我們知道你涉獵廣博，那你能自己構思一個自己原創的下聯嗎？構得出來，以後語文課你隨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