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五章 我鳥成鵝鬼神驚 文 / 李左車

    看來這次是真跟我耗上了！我想了五分鐘，還是想不出來，又不讓我坐下，恰巧我又尿漲，憋得難受啊！尿泡快要爆炸了！終於，尿憋得我靈感爆發，我幹出了可以媲美曹子建「七步成詩」的壯舉——憋尿答闋！我強忍著脹痛，咬牙道：「我鳥成鵝……習習羽！」

    教室寂靜了十多秒。「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笑得東倒西歪，這叫什麼？這叫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從此每年的同學聚會，大家都會問：「那個李大鳥、李多毛來了沒有？」

    最要緊的是坐在我前面的「級花（全年級之花）」雷曉霞，綽號「雷母」，當時笑得太過厲害，兩腿一開……把我每天借給她夾在大腿中間暖手暖腳的老乾媽辣椒杯「啪」的一聲摔得粉碎，洪水四濺。

    於是，這節寶貴的語文課徹底毀了，除了要清理碎玻璃，最難搞的是全班同學的腰笑得就沒法直起來，臧老師可謂偷雞——偷人未成折把米，從此再也不敢打攪我睡覺了。校草兼大才子羅毅有詩贊曰：「車公大鳥成鵝日，雷母胯下鬼神驚。小臧拙計折把米，千古轟牛三足鼎。」

    其實我也想安分，但真是時勢不予我啊！

    某天中午，我回家打開報紙箱，漫不經心地翻閱《桂中日報》，第二版頭條的報道嚇得我尿塞肛：一個初中生因營救被欺負的女同學，被歹徒連捅9刀！目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

    我的第一想法跟你們一樣：如今改革開放，昇平日久，以前扶老人過馬路的尋常好人好事都變得鳳毛麟角。但時不時冒出愣頭青敢見義勇為也還是有的，這也能讓我李大膽嚇得尿塞肛？見義勇為這種事我也敢做（特別是現在不得賣包子，我覺得留著爛命沒用），但嚇住我的這篇報道還登出了見義勇為好少年的近照：竟然是我隔壁家的黃振傑小朋友！（為什麼我跟被捅者特別有緣，因為我是軍人的後代，我的血是熱的！）

    本來虎頭虎腦、白白胖胖的小傑同學，在報紙上顯得奄奄一息。他那晚見了義、也勇為了，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勇救的那個女同學據說是他的女朋友。

    這就出問題了，涉及到初中生早戀問題，於是小傑的學校和熟人中冒出一種說法，他是為女朋友爭風吃醋而被捅的，可恥得很。他父母面對記者時，竟然說以後不知怎麼面對社會。更牛逼的是，警察把行兇者抓獲的地點，是在其所打工的歌舞廳，兇手當時剛哼哼哈哈洗完澡，換了血衣準備上班！

    可笑嗎？救了人，因為救的是所謂初中生「女朋友」而讓勇敢少年無臉見人；捅了人，因為捅的是未城年人的男朋友就敢若無其事的繼續上班。

    接下來的半天，我無心聽課，也無心瞌睡，心裡越想越氣：這是什麼社會啊？！但義憤填膺之餘能為小傑做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