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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回帳幕血影暗荒山 高台血戰展英風 文 / 推窗看雲

    古來天家多寂寥,草原單于誅天驕;血灑荒草沃原野,天驕野漢無分曉。

    卻說匈奴大單于,也是一個孝子,在老單于死後,對母親事事盡心,四時盡孝。他雖然貴為匈奴大單于,草原天子,但也不能讓母親回到家鄉,見到家鄉的親人,只能用一些漢地的東西來略微撫慰她的心靈,他要求閼氏身邊的人不許隨便談起漢人的事情,是害怕母親傷心難過。此次漢使前往月氏,經過匈奴,被邀劫,單于更是下令,不讓單于庭的人知道一點。但是百密一疏,還是讓老閼氏、老公主知道了漢使的事。

    漢公主遣人指責單于對她隱瞞漢使的消息,而且對漢使不敬,是把她不放在眼裡,老閼氏要盡快見到漢使,讓單于趕快派人送漢使相見,而且老閼氏已經上路。

    單于對母親的指責羞愧、難過,對於母親要冒風霜上路,心中更是擔心,一想到母親在風霜中趕路的樣子,就分外痛恨洩密者。對於焉耆王長期以來的憤恨使他終於動了殺機。

    單于召集大小王,大當戶,大都尉等集會宴飲。各路的匈奴貴官王將陸續來到單于大帳,焉耆王托病,多天沒有到大帳議事,今天被當戶大鷹死勸,不得已也來到大帳。單于居於主位,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大都尉、大當戶等等各有自己的位子。單于一聲令下,宰羔炮豚,牛羊雞魚,各種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天上飛的異獸珍禽齊聚,然後是各色的酒醴醪醞流水般的端上來。眾人是開懷暢飲。焉耆王心中有事,只是淺淺的喝了一杯,就裝作身體不適,停下杯子。密絡石見狀,也不敢多飲,悄悄地把碗中酒撒於地上。九獊卻是見酒就把持不住,不一會就連干了七八碗,醉眼朦朧了。單于對大鷹點點頭。

    大鷹端了一碗酒走向焉耆王,說:「大王,臣跟隨大王,受益良多,臣懇請大王飲了這一碗。」

    焉耆王搖頭道:「我這幾天,一直頭疼的很,不敢多飲。你還是找別人喝去吧!」

    密絡石也說:「大王身體有病,我代大王喝了吧。」

    大鷹笑道:「區區一碗酒,何足道哉!大王是看不起小臣吧!我大鷹喝了這一碗,再敬大王。」一口喝乾。然後又倒了一碗,端給焉耆王。焉耆王沒法,只好接過酒碗,酒碗放到口邊的瞬間,大鷹手變拳,擊向他的胸口。焉耆王並沒有真的喝酒,他手肘下沉,要攔擋大鷹的拳,他只注意了大鷹,沒提防倒酒的奴僕提著酒袋砸在頭上,焉耆王生生受了這一袋三十斤的擊打,酒袋潰爛,酒液流了他一頭一臉,眼睛也進了酒,火辣辣的疼。他奮起神威,抓住大鷹的雙腕,卡啪的脆響,大鷹的雙腕粉碎,然後身子後靠,倒酒的奴僕被撞飛,口鼻流血,身子軟如羊毛;在他後靠的時候,左腳踢出,踢在大鷹的胸口,卻沒想到大鷹也十分強悍,竟然在被踢的剎那間,用雙臂摟住了焉耆王的腿。焉耆王急切要把他擺脫,此時一個奴僕甩出馬索,套向焉耆王,焉耆王聽到風聲,頭一側,躲過。五六個奴僕撲向焉耆王,和他扭打在一起。

    密絡石見大鷹要害焉耆王,就要出手擊向大鷹,身後傳來一陣風聲,一個奴僕用酒袋丟他,他一閃,兩個奴僕已經捉手抱腰,和他纏鬥起來。

    九獊醉眼朦朧,站不起來,被人把頭套進酒袋裡,掙扎不起,一會就死了。

    匈奴人平時是不讓隨便帶兵器的,特別是單于的宴會,更是任何人不能帶兵器。所以焉耆王和人對打,只能空手;而那些扮作奴僕的武士,都是精於角抵之戲,也是他們平時遊戲、嬉鬧、健身的方法。焉耆王即稱匈奴第一勇士,單于對他自然是十分的小心,選出幾十個精於擒拿、角抵的武士扮作倒酒的奴僕,伺機下手。

    如今焉耆王被十多個武士圍在當場,雖然他拳打腳踢,武士碰著非死即傷,只聽得「砰砰砰」的拳腳著肉之聲,武士骨肉斷裂的令人牙酸齒冷的聲響,武士的哀嚎嘶叫的聲音。但是大鷹的屍體纏住了他,又有人死命的絞纏住他的另一條腿,接著是他的腰被人抱住,胳膊被人抱住,他的頭上被人重重的擊到,一下、兩下、-------。他像一頭獅子一樣倒下了!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焉耆王那邊時,密絡石並不被人重視,他見機不妙,擺脫對手的糾纏,鑽進人群,在亂中逃出單于大帳,開始在草原上亡命,找機會刺殺單于,為焉耆王報仇。

    單于在焉耆王倒下半天不動之後,才抹掉頭上的冷汗,在幾個衛士的簇擁下,走近焉耆王。焉耆王已經沒了人形,單于厭惡的退開,讓人把他丟到大草原上喂狼。然後宣佈焉耆王密謀反叛,要投降漢朝,因此被誅殺;九獊同時被誅,王相密絡石逃跑,著即追拿,殺死或者拿到的賞百金。又派人把焉耆王的部落包圍,宣佈了焉耆王的罪行,部落人眾被分給了其他王將。焉耆王閼氏聽說丈夫被殺,在單于派人清理部落之前,自殺身亡。焉耆王的三個兒子,被人偷偷帶走,流浪在大草原上。

    匈奴人對焉耆王無辜被殺,心中同情,只是在單于的高壓下,不敢聲言,牧人偷偷的在大草原上傳唱焉耆王的英雄事跡,在篝火旁講述焉耆王的故事。

    密絡石一邊逃避單于的追殺,一邊想找機會刺殺單于,只在龍庭附近出沒,今天趁著龍庭大亂,才找到張騫,說清楚焉耆王的事情。張騫心中痛恨莫名,雙手緊握,眼睛冒火,在帳中打轉。

    密絡石起身告辭,張騫問:「先生又能逃往哪裡?不如到大漢去。」

    密絡石淡淡一笑:「我之所以沒有跟著王爺即死,一是要把王爺沒有反叛的事情說出去,洗清王爺的冤枉;再就是找機會為王爺報仇。告辭了!」密絡石在夜色中消失了。

    張騫等人歎服密絡石的忠義,歎恨焉耆王的枉死,痛恨單于的卑鄙。眾人對於明天的比武也是心中忐忑。

    天明,在他們還在洗漱的時候,聽到外面人喊馬嘶之聲。甘父出去看了回來,興奮的說:「匈奴把我們的馬匹和武器全都送回來了!」

    眾人趕快出來,果然各人的馬,兵器都在,驓虎帶著幾個人正在把他們的馬往這裡趕。驓虎見了張騫,上前行禮:「找了半天,才找到您。我奉了大單于的令,把使君的馬匹、兵器送回。」張騫謝過驓虎,驓虎回去復旨。各人看過自己的馬匹兵器,都沒有問題,心中恢復了一點信心。

    張騫等人在魚仲等漢人的簇擁下,來到單于大帳前。右賢王正等著他們,一見他們過來,馬上迎上前,張騫和右賢王互相見過了禮。右賢王拉著張騫來在校場的東面,匈奴人已經在這裡用樹幹壘成坐台,鋪上各種獸皮,居中的獸皮是虎豹等猛獸的皮,自然是貴官的坐席,兩人坐下,周圍陸續的有匈奴貴官坐等。張騫和一眾匈奴貴官點頭示意,有的微笑回禮,有的假作看不見,張騫也不以為忤。校場中間已經用巨大的樹幹搭起了一個一丈多高的平台,作為擂台,檯子長、寬各有四仗,四面沒有遮擋,頂上沒有蓋子。光禿禿的一個檯子,人要是掉下來,摔也能摔個半死。校場的北面,也立著高台,鋪著獸皮、錦緞,比中間的高台還要高一些,兩邊有台階。

    張騫向右賢王問道:「匈奴對這樣的比武,是如何規定的?」

    右賢王有些興奮:「匈奴人把這樣的比武當做每年大會的重頭戲!是我匈奴人的節日慶典!每年都有無數的奴僕、勇士等著這一天,在大單于跟前,在全匈奴人的面前,在大草原三十多國的王子、貴官面前,顯示自己的勇武。每個勇士都抱著必勝的決心上台,在最後,只有一個人能活著,成為匈奴的勇士,成為大草原的第一勇士。」張騫聽得目瞪口呆,「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別的人呢?」

    右賢王說:「什麼別的人?」

    「參加比武的人。」

    「死了。」右賢王好像不願提起。

    「死了?都死了?」

    「可不是?不然怎麼稱得上匈奴第一勇士?」

    張騫倒吸一口涼氣,他也見過比武,也見過所謂的生死相搏,但是所有參加的人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這樣殘忍、殘酷的比武,還是比武嗎?張騫對右賢王道:「我們漢朝的勇士退出比武!」

    右賢王大吃一驚,「什麼?退出?為什麼?」

    「你們不是在比武,你們是在殺人!用第一勇士做誘餌,引人互相殘殺!」

    右賢王對張騫的說法是聞所未聞,十分的新奇。

    「什麼殺人?這是我們大匈奴勇士的榮耀時刻!勇士們從小就夢想著的一刻。這種榮耀和在戰場上殺死敵人,奪取女人、財寶、土地、草場、奴僕相比,這種榮耀好似頭上的太陽去比晚上的星光!」

    「我們不參加!」

    右賢王生氣了:「你們漢人懦弱,不像男子,說什麼英雄、豪傑?」

    張騫站起來,找到眾英雄,說起來右賢王的說法,眾人也都是心中震驚,但是現在已經不是哪個人的生命的問題了,是牽扯到大漢朝的尊嚴,涉及到漢朝能人的尊嚴,雖然明知道上場凶多吉少,也不能退縮!

    張騫看眾人態度堅決,心中難過,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為了所謂的面子、裡子而去拚命。他心中不忍,只得回到座位上來,右賢王嘲弄的望著他,他無奈地點點頭。

    突然間,號角聲大動,無數的匈奴騎士在校場周圍站立,刀光閃閃,殺氣騰騰。單于的大帳打開,一隊騎士湧出,在高台四周肅立。又有一隊騎士出來,在北面的高台周圍肅立。然後是一隊衛士保護著單于走出大帳,所有的人歡呼「萬歲」,聲震九霄。單于拾級而上,上到北面的高台,坐定。今天的單于也是一身的武士打扮,臉上塗滿油彩,像是猛虎的臉,坐在高台上,恰似一頭猛虎蹲踞著,隨時便要撲下來,擇人而噬。然後是閼氏和單于的太子等,都到了台上,有的臉上塗彩,有的本色出現,比起漢室匈奴人少了幾分風流蘊藉,花團錦簇,匈奴人多了幾分剛健婀娜,淳樸雄強。

    再看周圍,早已經人山人海,山坡是,大石上,大樹上都是人;更多的是騎馬的人,各色各樣的馬在騎手的駕馭下從大草原的各處匯聚,這些馬顯然也都經過主人的精心侍弄,有的頭上戴著花環,有的尾上繫著綵帶。騎手也是各色各樣的裝束,有的臉上塗彩塗成虎豹熊羆,有的塗成蛇蟲鳥雀;還有眾多的女人,這些北地胭脂也和男人一樣騎馬而來,馬上的英姿比男人不遑多讓,這些女人臉色紅潤,身材健壯。張騫看了一會,右賢王指點,那些人是羌人,那些人是氐人,有東胡,鮮卑,朝鮮,丁零,肅慎等等,一時半會,張騫也記不了那麼多。

    左賢王登上中間的高台,大聲宣佈:「匈奴勇士和漢朝勇士比武大會開始!雙方各出八人,最後獲勝的,將會獲得凶漢真勇士的稱號,大單于將會賜給他駿馬、錦繡、美人、草場。」四周人群雷動,都很期待這從來沒有過的凶漢對決。

    左賢王下去,一個匈奴勇士登上檯子,此人竟然是桀猙,他手裡拿著的是一把長刀,上台後,他先是對著單于的方向跪下磕頭,然後立在台的東面,眼中放出急切的渴望。

    漢朝的眾英雄首先上台的是周伯,眾人心中明白,這樣的比武,先出場的幾乎沒有生存的機會,所以都爭著先上。最後周伯說:「誰也別爭。老大先上,然後是------,」他沒有說下去,大家心裡明白,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輪著。周伯提劍登上高台,他向著南方跪下磕頭,然後面向張騫的方向磕頭。這才站起。望向桀猙,只見桀猙臉上塗著紅色的彩條,好像是火焰一樣,再加上他眼中熾烈的狂熱,身上紅色的袍褲,整個人就像燃燒了一樣。桀猙看著對面的漢人,一個老態龍鍾的鬚髮皆白的老頭,在匈奴人的心中,老人是沒用的人,桀猙有些鄙夷這些漢人,他有些後悔先上場和老頭比武。但是,他們匈奴勇士是抓鬮的,他抓到了第一塊羊皮,他必須第一個出場。

    桀猙不再多想,他舉起了長刀,對面不管是什麼,都是他的獵物。桀猙的刀山呼海嘯一般劈下來,周伯閃身避開,他知道對方勢大力沉,自己不能和對手硬碰硬。桀猙的刀劈出之後,見周伯躲開,他沒有收刀,而是順勢刀一偏,跟著周伯就過去了,周伯再次湧身退開。二人在台上刀劍並舉,打在一處。打是打了,誰都看得出來,桀猙刀刀緊逼,周伯步步後退,一個功,一個退,還不是守。因為周伯根本不敢用劍去擋格對方的刀,自己的劍碰上人家的刀,立馬斷折。可以說,這場比武,一開始,勝負已分,周伯只是如何做到敗得體面些。桀猙在暗自奇怪,自己這一刀明明把他逼到絕地,他要麼用劍擋格,要麼中刀,但是桀猙微微的失望了,對方不知怎麼身子隨便一扭,躲開了。周伯心中暗暗叫苦,每一次桀猙的刀劈下,他都覺得無處躲避,想要用劍去擋格,總是在最後一刻,想出如何退防。打了一刻鐘的時間,周伯就感覺到身上都是汗,卻沒有一點還手的機會。台上形勢一邊倒,單于的看著不起勁,圍觀的人群起哄:「老頭!下去吧!」「老頭,回去和老婆洗腳去吧!」臊的漢人們臉紅汗出。張騫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中祈禱周伯可千萬不要出事。

    桀猙漸漸的把周伯逼向高台的一角,眾人知道周伯已經沒了退路。張騫大急,問右賢王:「我們認輸不行嗎?」右賢王說:「上了檯子,只能有一個走下來的。不然,是侮辱了對手,侮辱了大單于!」張騫只能乾著急。

    桀猙把周伯逼到台邊,獰笑著舉刀劈下,喊道:「老頭,受死吧!」周伯只得舉劍封擋,叮的一聲脆響,他手中的細劍斷為兩截,桀猙大喜,長刀繼續下劈,要把周伯劈做兩瓣!在這當兒,周伯身子仰著,腳釘子一樣釘在台上,身子風擺柳一樣從桀猙的右肘下竄出,到了桀猙的身後,桀猙先是劈斷周伯的劍,心中一喜,沒有劈到人,心中有些遺憾;接著對面的人沒了,好個桀猙,作為單于的衛隊長,畢竟功夫過人,他的刀劈空,狠狠的劈如台板,就此把刀作為支點,雙腳離地向後連環踢出;周伯到了桀猙身後,本想反擊,沒想到桀猙的反應如此之快,腳已經到了身前。周伯如果用手中斷劍可以刺中桀猙的腿,但是,桀猙必將踢中他一腳,雖然是兩敗俱傷,但桀猙的一腳恐怕會要了他的老命,因此,他再次躲開。周伯從劍斷到想要反擊,到桀猙反踢,到退開,說起來時間話長,實際是瞬間的事,在轉瞬即逝之間,兩個人的勝敗包括生死都在這瞬息之間打了一個轉。

    圍觀的人群終於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叫好聲。

    桀猙拔出刀來,回身看著周伯,他終於感覺到這個對手的難纏,對手雖然到現在都沒有擊出一劍,而且劍已經斷了,但是他感覺老頭手裡的斷劍好像是自己今生碰到的最要命的武器。桀猙穩了穩神。周伯也趁著機會喘了口氣。他在埋怨那一刻為什麼沒有力量反擊,那是他這一場比武最好的機會,他知道自己的巔峰過去了,自己抓不住機會了。

    桀猙的長刀再次舉起,長刀像暴風驟雨一般捲向周伯,一刀接著一刀,沒有空隙,只有滾滾的刀浪,一波又一波的砸向周伯;周伯只有躲,閃,晃,反而,他的心情放鬆了,心頭一片澄明。在單于、張騫等人的眼裡,看到的是桀猙耀眼的刀光,如山如浪的刀鋒,如今的周伯就是一個還會出氣的死人;在周伯的眼裡,卻只有一個刀頭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他覺得自己只用輕輕把劍送出,就可以在如山的刀鋒中,要了對手的命,如此輕巧,如此明顯的事,自己為什麼做不到?他只是感覺到累得很,只想趕快結束這場無聊的比武。他再一次被逼進了台角,桀猙的刀頭晃晃悠悠的劈向他的脖子,他看的很清楚,桀猙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腳、胯、腰、大臂、雙肘、雙手,桀猙面部得意的表情,嘴角、眼角淺淺的笑意,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幾十年的苦練,今天終於大成了,只是來的有點晚,他手中的斷劍揮出,這是他這次比武唯一的一次出手。

    鮮血狂噴,周伯的身子被桀猙斜劈做兩截,上半截跌落在台上,下半截猶自兀立不倒!桀猙狂笑了兩聲,笑聲戛然而止,他臉上露出痛苦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手中的刀落下,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前露出的劍把,臉上釋然,隨即倒下。一場乏味至極,令人昏昏欲睡的比武以如此慘烈的方法收場。

    正是:野戰封王又封侯,男兒本當制頑虜;而今血灑荒野上,行人只當一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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