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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八回 康居國再起波瀾 眾好漢消弭大難 文 / 推窗看雲

    百計宮中弄風雲,琴劍無輝蒙積塵;貂珥清碎錦衣敗,白屋再難聽童音。

    張騫眼看中計,就想發作,帕塔提也躍躍欲試,聽到蘇榭王笑道:「聽人說漢使本領超群!咱們這幾個人,加上衛士也遠不是你的對手。你只管打翻大伙跑了,不過是讓人事後說一句:漢使害死了康居王!」

    一句話說的張騫靜立不動了,他自信自己還有帕塔提可以闖出康居王宮,但他不能背著謀害康居王的罪名!但是,他留下不走,人給他機會讓他刷去污水嗎?

    這時候,一個衛士進來報:「城外漢商打了起來!」

    鷹淘、鶴鍾還有蘇榭王、傲劍王,張騫等人都愣住了,傲劍王問:「誰跟誰打?」

    「不知道。就知道突然他們營地亂了起來,幾個人跑出來,說什麼,『為了一匹馬,就暗算害人!』然後追出來幾個人把前面的抓住了,拖進大帳!接著人馬起帳走了,還放把火燒了剩下的!」

    鷹淘叫道:「張騫!你從大宛騎來的馬呢?」

    張騫搖頭:「嗨!我想著進城見駕,隨便騎了一匹馬。」

    「霍霍!我看不起的就是你們漢子這一條!窩裡橫、窩裡亂!為了一匹馬,那馬?你何德何能敢騎天馬!不僅害了自己,還害死了你的同伴!」

    張騫也是眼中落淚,他想不到莊季葅他們竟然為了一匹馬而和鋮乙、牛郎等人翻臉!這下子不僅傷了自己人的和氣,和讓人看笑話。

    不一會,又一個人跑來報:「漢商一路不停往南去了。」

    蘇榭王冷笑道:「不要上了他們的當!跟著看他們在哪裡落腳。再來報。」武士去了。

    「怎麼?你懷疑什麼?」傲劍王問。

    「他們突然翻臉。叫人不能不疑惑。湊巧得很吧?這邊咱們動手。那邊他也動手?」

    「他們是故意做給咱們看的?不會吧!」

    「嗯。先不說,這幾個人已經沒用了。張騫,你也不要怪我們,只能怪你們來的不巧!闖進了獵人打虎的陷阱!哈哈!把他們幾個捆好,嘴堵上。」鷹淘王子笑道。

    幾個武士上前,帕塔提看著張騫,張騫搖頭,任由人捆住手腳。堵住嘴。

    傲劍王不明白,「還不一刀砍了!豈不省事!」

    蘇榭王說:「你糊塗!大王死了這麼大事,誰能擔責?這漢使口若懸河,到處說法,誰守著他都會被他說動了!」

    帕塔提看著張騫,眼中微笑,張騫搖頭苦笑。

    康貝弄目中冒火,怒視著蘇榭王,卻苦於說不出來,急的滿頭大汗。傲劍王安慰道:「你馬上就要趕上你父他們了。到那時。你們父子、家人團聚。嗨!要怪只能怪你父王處處與咱們為敵,要和什麼佛徒勾結。還要處處向漢人示弱!」

    這時兩個人走進室內,一個臉上粉白,唇若塗脂;一個面色黧黑,粗糙不平。鷹淘見了兩個,微笑道:「香大爺的香粉果然是到了化境,無形、無跡又無味!而且一擊斃命!看來在下以後還要躲著大爺走!」

    那個被稱作香大爺微微一笑,「殿下,這好東西還得看什麼人使。這再毒的毒藥,也只有到了殿下的手裡,才能死人不是?」

    鶴鍾笑道:「霍!大爺罵人不帶髒字,把咱們都罵了!不過,俺們也好奇,是你的紅粉夕照厲害還是崑崙山碧霄宮的仙子醉更能要人性命?」

    蘇榭王急叫:「咱們自己人不要自相殘殺!仙子醉和紅粉夕照都用在康居王他們身上了,他們死的一個樣,已經證明兩者不相上下!不相上下!」張騫才明白鷹淘、鶴鍾兩個匈奴王子乃是崑崙山的弟子,這兩個人看來不是崑崙山的人,而且雙方還有過節。

    那個黑臉的冷冷說道:「你們是一心害人,卻忘記一網打盡了!」一揮手,幾個人搬進來三個人,三人死了一般,一動不動,任由人搬來搬去。張騫一看,心頭巨震,卻是甘父和帕塔提的兩個手下,幾人在他們進宮後,在外面守著的,沒想到也沒有逃脫毒手!

    傲劍王大喜,「還是侯爺穩妥!把幾個人都逮住了。」

    侯爺冷笑道:「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辦?是引進匈奴大軍,還是自立為王?」

    蘇榭王早就有了打算,他卻想要把人來說,故意輕鬆地說道:「都不急。先要為康居王他們報仇。」

    「你還擔心什麼?為什麼不馬上殺掉王子還有漢使?」

    傲劍王叫道:「我也是這麼說!阿哥不聽。真是急死人了!」

    鶴鐘面色微變,香大爺微微冷笑,侯爺叫道:「好毒的仙子醉!差一點我們兄弟都丟在這裡了!」顯然雙方嘴上說不打,暗裡還是比試了一番。

    鷹淘突然摀住肚子,彎下腰,不住地咳嗽、吐著清水,顯然著了對方的道兒了。蘇榭王一見,雖然不滿兩個王子的跋扈,還是對香大爺說:「請大爺看在小王的面上,給殿下一些解藥吧。」

    侯爺笑道:「解藥遍地都是,只是要脫光了衣服,在雪地裡滾上三滾!」話音剛落,兩個王子已經脫得赤條條的,在院中雪地上滾動起來,不多不少,滾了三轉。才氣得面色鐵青,走進來,卻不敢對兩人發怒,抬腳踢向一個奴隸,那奴隸慘叫一聲,口噴鮮血,落地時身子扭動幾下,不動了。看得人發指,卻沒有人說話。

    又一個武士奔進來報,漢商一夥人已經到了南山了。傲劍王愣了,「他們跑那麼快?看來是把那馬看得比什麼都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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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蘇榭王也感覺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裡不對勁,「那些佛徒怎麼樣了?」

    「他們被圍上了!正在攻打。」

    「哦?等過了今晚。就可以把漢使、還有王子處死了!」幾個人說著話出去了。留下幾個武士看管著張騫等人。眾人心中急躁。苦無辦法,也都慢慢的迷糊了。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有人推張騫,張騫一驚,睜開了眼,眼前一個陌生的人,正關切的看著他,那人搖動指頭。慢慢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掏出嘴裡的東西。幾個人都解開了,大伙看天,約莫寅時左右。看著那人,康貝弄低聲問:「那些人在哪裡?你救了我們,我一定會報答你!」

    那人搖頭,說了句什麼,康貝弄對張騫道:「他說,是你把他當人了,沒有羞辱他。那些人正在睡覺。咱們可以趁機逃走!」

    張騫搖頭,「我們不能走!一走就中計了。我們必須揭穿他們的陰謀。」

    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眾人一緊,都慌忙把繩索拴上。兩人進來,手裡拿著燭火,卻是蘇榭王和鷹淘,鷹淘看了看,笑道:「大王,你還是這麼小心!」

    蘇榭王微笑道:「小心沒錯。嗯,我總是覺得哪裡有問題。」

    「放心好了。我的仙子醉,是無解的。只要康居王死了,你登上王位,還有什麼人能擋住你的路?」

    「嘿嘿!托殿下的福!以後殿下在西域,也可以自開金帳,就不用回匈奴了。」

    兩人離去,不一會又有人來了,卻是傲劍王和鶴鍾兩個,掃視一眼眾人,幾個死人還是原來的樣子,張騫等人身上的綁縛一動未動,傲劍王突然歎息:「殿下,此次大逆不道之舉,不知右賢王大王是什麼意思?」

    鶴鍾一笑,「王爺,一切都在王爺的預料之中。大王已經有大家在日夜趕來。到那時,呵呵,這康居就只有王爺唯我獨尊了!王爺可不要忘了咱。」張騫等人原來以為傲劍王是個莽夫,如今才知道其人比蘇榭王還要陰狠。

    天光大亮時,一群人來到,正是蘇榭王、傲劍王、鷹淘王子、鶴鍾王子,還有那香大爺、侯爺,還有幾個武士,康貝弄心中難過,這幾個武士都是他父最信任的武士,如今都臣服了逆賊。

    「經過了一夜廝殺,不知道那些亂臣賊子都怎麼樣了?一直沒有人回來報信?」蘇榭王問道。

    一個武士笑道:「那些人已經是落進陷阱的小羊,踢騰不開了!大王只要解決了這幾個人,就是了。」

    「來人!把這幾個毒蛇、惡狼一般的東西拉出去!讓國人看看謀害大王的人是什麼樣的!」

    有人在外面接口道:「亂臣賊子!還敢誇口!不怕天神、佛祖降罪!」

    「什麼人?」隨著呼聲,幾個武士竄了出去,幾聲刀劍撞擊聲,武士退了回來,地上扔進幾個人頭,牆上現出幾個身影。張騫已經聽出了是莊季葅的聲音,心中一怔,不知他為何去而復返。

    蘇榭王怒道:「我就說這些賊漢子古怪!果然又回來了!你們這一次是再也逃不了啦!給我殺!」

    外面傳來了喊殺聲,蘇榭王得意的笑道:「怎麼樣?還不束手就擒?」

    幾人跳下牆,宮門打開了,一大群武士衝進來,不是衝向莊季葅他們,而是圍住了蘇榭王等人,他們身後是幾個沒有頭髮,穿著破衣的佛徒。蘇榭王大驚失色,「你們糊塗了?怎麼圍住了我們?」

    他身後有人揮刀砍中他身上,微笑道:「就是要除去你這個亂臣賊子的!」卻是傲劍王突然出手。蘇榭王呆滯的眼睛在滾落的腦袋上,還意似不信。

    傲劍王喝道:「把這些賊子拿下!」

    武士們卻一動不動,還是逼向他。「怎麼?你們還想犯上作亂?」傲劍王再次大喊。

    有人疲倦的說:「算了。你就不要逼別人了,已經死人夠多了。」聲音熟悉,而且是絕不可能在這時出現的聲音,傲劍王驚恐萬狀的望向聲音的來處,卻見已經死了一天多的康居王疲憊的靠牆坐著,眼中滿是不屑。

    傲劍王的臉上出現急劇的變化,他又驚又喜的跪在康居王面前「大王!謝天謝地,大王你沒事了!大王沒事我……我高興死了!大王不知道,這兩天我擔心極了。我擔心康居國、擔心康居人民、擔心……」

    有人按住了他的肩頭。「你就沒有擔心被五馬分屍、扔進狼群?」雞王的聲音帶著挖苦。

    有人已經把手伸進了他的襠下。傲劍王慘呼一聲。伏魔王冷笑著甩掉手上的血乎淋拉的東西,「你就做個沒蛋子的鬼吧!什麼時候都躲在別人後面,趁機下手!」

    傲劍王頭上淋淋的汗水,忍住了疼,強笑道:「謝大王饒小人一命。」

    康貝弄怒吼道:「饒不了你!」上前一腳踢翻了他。

    鷹淘、鶴鍾兩人冷冷的看著,強忍心頭的震恐,他們不知道哪裡出了狀況,穩操勝算的事。忽然就失去了。

    康貝弄也不明白,他跪俯在康居王身旁,淚珠滾蕩,「阿爹!阿爹!父王!」卻說不出別的。

    康居王微笑著拂著他的頭髮,「都過去了。十多年的事,一朝解決了。兩位匈奴來的王子,先請坐下。兩位遠道而來,操心我康居國的事,勞心勞力,小王慚愧。」

    鷹淘冷笑道:「我兩個才是慚愧得緊!被大王玩弄於股掌之上。還不自知!呵呵!請問陛下,昨日裝死可騙人狠了!各位是怎麼裝的?」

    伏魔王冷笑不已。「嘿嘿!兩位自以為得了崑崙山的密毒仙子醉,就可以必殺了!沒想到一山還有

    一山高,我這位兄弟的紅粉夕照,不僅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還能使人好像死了一般!」

    傲劍王叫道:「你們兩個不是說和康居有大仇嗎?怎麼又助他們?」

    鶴鍾苦笑道:「香大爺、侯爺!你們兩個可太能騙人了!你們說來自大秦的客商害得你們傾家蕩產;康居王公搶光了你們的財物。所以咱們才聯合起來,對付他們!為什麼是這樣?」

    侯爺的黑臉還是不屑一顧的樣子,香大爺微笑道:「各位只知其一未知其二。這幾個大秦富商是害了我們,不然怎麼讓人相信?伏魔王把我們的牲口、財物搶掠一空,康居國都知道!不過他怎麼敢搶紅粉夕照的主人?怎麼敢搶香王?」

    鶴鍾叫道:「我明白了!你們就是在做局,就是要讓咱們相信!是香王,大伙知道了繞道走的,他小小的伏魔竟然敢招惹!呵呵!我真是豬腦子,竟然相信他有種搶掠你們!」

    莊季葅冷冷說道:「這都是表面的。還是因為匈奴人處處搶掠客商,才使得咱們沒法,逼得要解除你們的劫掠!還有,香王和侯爺兩個,和咱們漢商,哦,我要糾正各位,咱們不是大秦客人,乃是漢商!咱們都是漢天使大人的隨從,是天使大人帶出長城的!」

    帕塔提笑道:「就是俺波斯客都知道這香三、侯也的來歷,偏偏你們不知道!嗨!你們怎麼混的不僅沒膽子,還沒眼光!」說的兩人面上無光。

    鷹淘看著康居王:「陛下想怎樣?要殺要剮一句話!不要圖逞口舌之利,羞辱英雄好……好漢!」他也漸漸接受了好漢的稱呼了。

    康居王還是疲倦異常的說道:「這裡都是他們幾位處置的。兩位還是和那幾位商議。」鷹淘沒法,只得轉向伏魔王,伏魔王微微搖頭,他不得不轉向香王,香王自然是消失了許久的香三郎了,他的搭檔侯也,兩人同時現身康居。

    香三郎沒有理他們,轉身向張騫施禮,「大人受驚了!莫怪小人沒有及時通稟。」

    張騫笑道:「早聽說閣下神鬼莫測,沒想到今日一見,還是超乎想像!」

    「豈敢!豈敢!」又對帕塔提笑道:「王子,別來無恙?沒想到在這裡重見,王子風采依然。」

    帕塔提大笑:「風采?還是香王和侯爺的風采,讓咱羨慕!」

    香三郎不理他話裡的取笑,轉身對伏魔王道:「傲劍王的事,是你們康居自己人的事。我們不管。這兩位王子,嘿嘿,咱們可要說道說道。」

    鶴鍾眼中有恐懼閃過,他還有大好前程剛剛開始,不能就這樣毀在幾個卑賤的商人手裡!他遊目四顧,眾人都沒有看他,各自打著招呼。他猶豫再三。腿哆嗦著。看著呼延陰晴莫測的臉。香三郎的微笑,忽然想起有人說過:「寧看侯爺的冷臉,不見香王的笑;香王一笑,大事不妙!」突然跪倒地上,不住地磕起頭來,「香王饒命!香王饒命!」

    鷹淘搖頭,「起來!軟骨頭!不要忘了你大草原貴胄的骨頭,金貴無比!」

    鶴鍾還是在磕頭不已。眼淚鼻涕滿臉。侯也臉色突變,大喝一聲:「賊子敢!」抬腳踢去,鶴鍾已經大笑著竄起,身子撞破屋頂,鷹淘也隨即出手,一蓬冷颼颼、亮閃閃的東西飛向眾人。兒君醉、牛郎兩人護在張騫前面,各自圈起雙手,鷹淘打出的暗器在他們身前紛紛落下。伏魔王手中突然多出一條鷹網,罩住了襲向康居王他們的暗器。一個佛徒雙手急點,卻是抓住了打過來的東西。隨手又打了出去,正中躍起竄出了兩個王子後背。兩人應聲墜落。伏地不起了。

    鋮乙想要過去,侯也叫道:「不要!」手裡出了一根竹竿樣的東西,擊打向鷹淘,鷹淘再次躍起,卻還是重重的摔倒地上,鶴鍾同樣躍起、摔倒,兩人臉色難看至極。

    香三郎上前,關切的看著兩個,「疼嗎?還是癢?蝕骨鑽心的不安、不舒服?」

    鶴鍾慘笑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殺了我!康居王,你要是個男子,就不要假借別人的手,自己來殺我!來呀,你們康居人都是孬種!不敢得罪咱們匈奴,是不是?哈哈哈!膽小鬼!」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恐懼,臉上的肌肉急劇的跳動,五官都充血了。鷹淘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過他是另一番景象,肌肉僵硬,不聽使喚了!

    兩人在恐懼中,心沉入冰窟,他們的武士都垂頭喪氣的進來,跪了一溜,這一次他們以為可以借蘇榭王、傲劍王的手解決對手,就只帶了幾十個武士,沒想到沒有一個逃脫的。

    莊季葅微笑道:「香王,你的紅粉使在人身上,難道說就是讓人不會動?」

    香三郎也笑道:「當然。妙法多了,可以讓人一直躺著,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頭髮都不會動,像極了死人,卻不是死人,能聽到螞蟻說話的聲音,蝴蝶在他臉上,就能感覺到針扎。還有人呢,身上的肌肉、骨骼會一直的動個不停,直到每一塊肉都散開了,一塊塊掉下來,我還保證不讓他流一滴血!骨頭酥麻,好像女人在身上撫摸的感覺,一根根骨頭,光禿禿的,沒有一根肉絲附著。這是我在大秦、安息、天竺多年,求得的秘法、妙術!哈!還是第一次用,不知道會不會失手?」

    他的話讓兩個一貫囂張的匈奴王子,更加恐懼,鷹淘感覺自己的眼已經不能轉動,耳朵好像聽到了人的心跳聲;鶴鍾嘶叫道:「你到底要怎樣?我……我們……我們什麼都答應!」

    「哦?你們都答應?你們說了算數嗎?」香三郎笑道。

    他頻頻點頭,如今他也只能點頭了,但每一下點頭,都覺得脖子像是要斷了,脖子附近的皮膚都針刺一樣的難受。

    香三郎冷笑道:「不怕你們耍花樣!中了我的道兒的,每年都要吃我的解藥,否則無救!崑崙山的解藥要三年,我的

    只能頂一年。如果違背了誓言,哼哼!就等著吧。」

    「我們絕不敢違約!請……請香王救命!救命。」他的聲音低微,游絲一樣的呼吸。

    「張開嘴吧。」兩人依言張嘴,覺得香三郎餵進嘴裡一粒冰涼的東西,一見熱氣,化為無形,身上的痛苦奇跡般減輕、慢慢消失了!兩人呆愣愣的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毒已經驅除,看著香三郎眼神複雜,不知是恨是懼。

    香三郎冷冷的看著兩個,「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們去吧,以後如果想出頭露面,就不要與我們為敵。否則,哼哼!」兩人不敢言語,急匆匆地衝出人群。

    伏魔王笑道:「他兩個跑得倒快。這些人怎麼辦?」指著匈奴武士,還有傲劍王、蘇榭王的一班手下,香三郎知道他還有用,袖裡取出一個小包,遞與伏魔王,伏魔王轉遞與康居王。

    康居王沒有接,「我以忠信待人,也希望人以忠信待我。各位去吧。要知道雖然沒有東西制住你。還有自己的良心、良知。」

    那些武士都跪在康居王面前磕頭。磕了頭,匈奴武士爬起來跑出去,追趕他們王子去了,康居武士卻一個個痛哭流涕的標著忠心。兩個武士大笑不已,其中一人對另一人道:「醜死了!做了壞事,還要說什麼抱怨別人的話!嘿嘿,咱反了王爺,是殺頭的大罪。還差點把王爺弄死!更是罪上加罪!咱怎麼有臉面再活?」一扭頭撞向石牆,眾人都沒想到他一個武士還有這樣的血性,只聽得一聲響,血光四濺,一個人直挺挺倒下。另一人也笑道:「死了還要囉嗦。」眾人再看,他嘴角流出血來,脖子耷拉了,人慢慢摔倒。傲劍王也想溜走,康貝弄恨極了他,喝令兩個武士把他壓起來。

    大伙驚歎兩個武士的死。不知是歎其氣節,還是哀其愚昧。

    一場大難消於無形。康居王大擺筵宴,請張騫坐了上座,眾人依次坐定,又請幾位佛徒入座,幾人搖頭拜辭,只是一人拿了一個陶缽盂,讓人倒了一滿缽盂的羊奶,一口喝乾了,揚長而去。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再次感歎一會,才重新坐定,珍饈佳餚,水陸美味,一股腦奉上了。相互致敬、敬酒已了,張騫站起身來,微笑道:「這次得脫大難,謝各位兄弟。不過,我奇怪,到底你們是怎麼知道發生了大難?」

    康居王也望著莊季葅、香三郎他們。

    莊季葅笑道:「大人剛走,有人進來了,卻是這兩位。這幾年,我們都很少在蔥嶺東面,許多人不知道我們什麼關係。我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他們。他們說有人要重金買手中的毒藥。兩人算計了一番,應付不了,才來找咱們。我想起了大人,以為對方一定把大人也算進去了。本來嘛,咱們幾個攙和不攙和都行,但有大人的事,咱們還必須攙和。」

    香三郎說:「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謀,想到他們匈奴王子和康居王子聯手,就知道一定對付的是康居王。所以我們就和他們走到一起,他們有求於我,自然不便反對,卻處處躲避。我們也不計較,任由他們怎麼辦。但藥中我已然加了別的,不是必死無救,而是讓人酣睡一場的。大王,睡了這麼一大覺,是否覺得輕鬆許多了?」

    康居王微笑道:「謝香兄弟。我真的還想再睡上一覺。」眾人大笑,卻暗暗佩服,康居王看起來龍鍾,卻是內心有見地的,他也早就恢復了功力,事實上,他是真的暈倒,還是假的,香三郎也沒有把握。

    甘父道:「我們幾個正在外面,來了兩個人,依稀像是見過,在身前走了一趟,咱們就失去了知覺!好傢伙,是自己兄弟,如果是別人,死都不知道咋回事!」眾人大笑,香三郎給甘父賠禮。

    鋮乙笑道:「你是不知覺。咱們正在說話,小胖就打了過來!百字狨牽了大人的馬就跑,咱們大驚,稀里糊塗就大打出手!人也稀里糊塗的被捆翻了。」

    莊季葅笑著給鋮乙他們賠罪,「當時只能這樣,才能瞞過敵人。」鋮乙幾人閃開了,「知道,知道!」

    張騫推開了杯盞,「大王,外臣要告辭了。」

    康居王笑道:「這麼急嘛?小王還沒有和天使好好敘談呢。」

    「大王,皇命在身,不得不爾。等外官回京時,再經過康居,一定拜見大王,還要請大王派人和外官一起回京,看看俺大漢的精緻!」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咱康居就是天使的後營。」這實際就是承諾康居要為張騫在西域撐腰了。

    張騫謝過康居王還有各位王子,帶領著手下,和帕塔提王子一起離開康居,向大月氏進發。康貝弄和張騫、甘父、鋮乙等人朝夕相處,已經親如一家人了,見大伙要離開,淚水紛紛而下,大伙心裡也不好受,灑淚而別。

    香三郎、侯也與張騫一起離開康居王都,看到村裡人家與漢地彷彿,和草原人家很是不同張騫等人都有回到漢庭的感覺。路邊青綠的小草已經鑽破地面,冒著寒風生長開來。馬見了這些小草,不住地啃食,行走就慢了不少。

    張騫奇怪,「這些草,好像和漢地的又不同。是什麼草?」

    百字狨道:「大人,這草叫做苜蓿,是此間最好的草料,餵馬最美。這時候還早,過些日子,遍地都是,馬吃了最強壯。」

    張騫歎息,「可惜我漢地,沒有這樣的適於馬吃的草!如果有這樣的草,我們說不定也能育出天馬來的!」

    甘父笑道:「等咱們回家時,帶上些草籽就是。這一定比天馬容易。」

    一句話讓眾人議論開了,有的說回家時要帶些番石榴的種子,那東西酸酸甜甜的,爽口得很;有的說要帶上胡桃回家種,香美醇厚;有的說一定帶些葡萄,葡萄酒甘洌香醇,勝卻多少人間美味。

    眾人

    說說笑笑,莊季葅等人把康居、大月氏等國的風情解說一番,大家忘記了路途的勞累疲乏。莊季葅龐大的商隊,各色各樣的吃食、玩物具備,大伙不虞再忍饑挨餓了,還有商隊中各國絕色美人也漸漸和眾人熟識了,更是少了許多的寂寞。

    這一天又到了宿營地,張騫獨自坐在大帳外面的石頭上,甘父走過來,「怎麼了?這幾天就見你悶悶不樂的?馬上就到了目的地了,應該高興嘛!」

    張騫點頭說:「是。到了地方了,但我覺得還不知能不能完成使命。心裡越來越沒底。這麼大隊人馬的,不知道月氏人會怎麼想?」

    「哈!你沒聽說嗎?莊季葅他們在大月氏也有夥計、店舖的,熟悉得很。香三郎、侯也也是月氏的老朋友了。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總覺得哪裡還有事要發生。」

    甘父立馬警覺了,「你的感覺總是最靈驗!我讓他們招呼好。」

    甘父走了,張騫微笑搖頭,他這個大哥這些年在他身邊,任勞任怨,不計得失,幫了他大忙了。

    接下來的幾天,甘父、鋮乙、花翟、兒君醉、牛郎、綿裡針分頭前行,四處跑了很遠,也沒有見到可疑的人,一些牧人、農人見了莊季葅他們的旗號,主動趕過來交易,莊季葅雖然心中著急,怕誤了張騫的使命,卻也不願得罪了這些人部族的人。如此一來,行程就耽擱了不少。張騫也無法,他本想獨自前往大月氏王都,又擔心傷了莊季葅他們的心。

    這樣嚴冬時從康居離開,到了初夏,才遠遠地望見了一座大城,香三郎興奮地說:「大月氏的都城到了!藍布城到了!」莊季葅那邊的許多女人、孩子都歡呼起來,經歷了長途跋涉,他們也願意到城裡去。

    莊季葅看著越來越近的藍布城,臉上神色游移不定:「奇怪!怎麼沒有人出來?難道有什麼事?」

    得成使命忠臣節,絕域遊歷多豪傑;仗義擎天挽巨難,風雨同行旗烈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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