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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很傻很天真 文 / 莫聆雨

    「哎呦……呵……」韓興豐被陸師弟失手扔到地上,牽動了胸前的傷口,疼的他喊了一句,卻分成兩部分叫出來。

    陸師弟見狀,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心臟都停跳了兩下,冷汗立刻就流了出來,浸濕了後背的衣衫,急忙再次把韓興豐扶起來。

    韓興豐吃下陸師弟餵給自己的藥,內息慢慢流轉,幫助藥性迅速化開,緩緩的呼吸了幾下,待到感覺胸腹間發熱才慢慢吐出一口氣。做完這一切韓興豐狠狠的瞪了陸師弟一眼,呼哧帶喘的道:「回去……再……和你算賬……」

    陸師弟嚇得噤若寒蟬,滿頭是汗的諾諾稱是,心中卻在詛咒這個瘟神為什麼沒被王雨鑫一拳打死。

    「你倒是很傻很天真。」一個揶揄的聲音傳入了韓興豐的耳朵。

    韓興豐光顧著作威作福了,要不是聽到這聲音,他幾乎都快忘了對面還有一群敵人在圍著自己。抬頭一看發現說話的就是那個一直抱著酒缸的女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必勝」諸人在王雨鑫和李鋒接連給對手重創之後便再也沒有什麼動作,連話都沒說半句,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們三人,而嚴陽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不知是何用意。

    「你什麼意思?」陸師弟心知韓興豐遷怒自己,是以抓緊表現。

    嚴陽灌了一口酒,拿袖口抹了一下嘴角:「明知故問,既然你們是來找茬的,我們怎麼會讓你們輕易的回去?」

    看著韓興豐和陸師弟變成鐵青的臉,嚴陽灑脫的一笑道:「而且我還要勸你一句,對身邊的人好點,不要太過分了。你看看你現在動彈都困難,還對你的陸師弟態度這麼惡劣,我若是他的話,捏死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嚴陽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幾句,韓興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扭頭盯著陸師弟,眼裡滿是冰冷和惡毒,間中還閃過一絲慌亂,用一句話形容就是色厲內荏。

    陸師弟被韓興豐盯得心裡發毛,心知如果現在不解釋清楚,以韓興豐睚眥必報的性格,日後必會被他懷恨在心,就算殺了自己也有可能。心念百轉,連忙高聲道:「你不要在這挑撥離間,韓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他這麼說,更多的倒是說給懷中的韓興豐聽。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也只是打個比方,猜測一下而已,你心中怎麼想,我又怎麼會知道,只不過你不想殺了他嗎?」嚴陽和顏悅色的道,只是聽上去句句都像是在引導。

    「胡說八……啊……」陸師弟話沒說完便感到一股巨力斬在腰間,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陸師弟落地之後強忍腰間的劇痛,就勢滾了出去,穩住身形後仔細一看,韓興收已經解體了他的位置,將韓興豐扶在懷中。陸師弟瞬間反應過來,偷襲自己的人不是對面那群人,而是自己這個十分冷血的同伴,韓興豐的弟弟韓興收。既然看到了偷襲的人,其中的因果陸師弟也一下子想明白了。這個發現讓他心臟一陣收緊,連腰間的劇痛都忘掉了,斗大的汗珠下雨一樣留下來,他知道對方的挑撥成功了,此時韓興豐是否相信對方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個偷襲自己的韓興收顯然已經相信了對方。

    陸師弟對韓興收的瞭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韓興豐的弟弟,還知道他修煉的不是北宮世家的武學,除此之外陸師弟對韓興收可以說一無所知,許多師門長輩對於韓興收這個人也是諱莫如深,再加上他生人勿近的氣勢,使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離他遠點,更增加了這個人的神秘。

    同樣的,其他人對韓興收敬而遠之,韓興收對其他人也從未表示過親近,即便是對他的父親也一樣,而唯獨有一個人例外,他的哥哥韓興豐。韓興收對他的哥哥的感情很特別,幾乎是完全的信任和維護,沒有半分道理可講。韓興豐這個人本就囂張跋扈,再加上有這麼一個殘忍冷血的弟弟助紂為虐,就使他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所以熟悉韓興豐的人都知道,一旦得罪了韓興豐,如果能接到他的懲罰那是最好的,萬一引得他弟弟出手的話,那就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必然是不死不休。

    「韓少,韓少,您聽我說,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鬼話,我對你的忠心您是知道的,您可千萬別被小人蒙蔽了呀,韓少。」陸師弟連滾帶爬的來到韓興豐身邊,苦苦哀求韓興豐。

    陸師弟知道目前只要韓興豐鬆鬆口,也許韓興收不會趕盡殺絕,自己還能有條活路,全然忘了現在自己三人還在敵人的虎視眈眈之下,能否全身而退還說不準,韓氏兄弟平素積威之甚可見一斑。

    「你……放心……咳咳咳……我不……會遷怒於你……」韓興豐安慰著陸師弟,眼睛卻緊盯著嚴陽。

    韓興豐心思深重,他知道此時強敵在側,還不是鬧內訌的時候,雖然陸師弟在他眼裡不過像條狗一般,但是目前的情況,能多一個幫手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所以先讓陸師弟安心才是上策。

    陸師弟一聽韓興豐這麼說,心中大喜,只道這次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也顧不上深究對方的話有幾分是真,連連叩頭道謝。

    而這幾句話的功夫,韓興收是一言不發,除了陸師弟爬過來時,用殺意十足的眼神盯著他看了一眼之外,其餘時間都在皺眉望著懷中的韓興豐,嚴重的關切之意十分強烈。

    「嘖嘖嘖,還真會收買人心。」劉樂厭棄的看著韓興豐。

    「你他媽的少在這胡說八道,韓少宅心仁厚,才不會受你們蠱惑。」陸師弟跳腳罵道,直覺的對面這群人可惡至極,如果不是他們挑撥,自己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被韓興豐記恨。

    「我胡說八道?那你問問他,他說的

    話有幾分是真的,你那麼瞭解他,自然知道他這種人肯定多疑,就算你沒有害他的想法,估計他也不會留你。」劉樂爆豆一樣的說道。

    劉樂語速奇快,韓興收不善言辭自然不會打斷他,韓興豐雖然知道任她說下去必然讓己方產生隔閡,但是他身受重傷,說話都困難,想要打斷連珠箭一樣的劉樂,當真是做夢。

    果然,讓他擔心的事發生了,陸師弟聽完對方的話,木然的望著自己,看樣子就知道心中在權衡對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心中一急想要安撫他幾句。可是越急越出差錯,韓興豐只感覺胸口煩悶異常,眼睛瞪的大大的,連連咳嗽起來。

    韓興豐正咳嗽著,就聽陸師弟義正言辭的道:「韓少說過的話,又豈會言而無信,我們是師兄弟,難道還會受你的挑撥。」

    韓興豐怔怔的看著他的陸師弟,實在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自己平日對他雖不算差,可也絕對不好,這個時候他如果與自己反目,逃出生天的機會絕對很大,可是他這樣表明立場,到底是何用意。

    多疑和自傲的人,永遠都不會相信其他人,可韓興豐這次疑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他的陸師弟其實是在賭,或者說是被迫的在賭,而逼迫他的東西就是韓興豐平日的積威。俗話說積重難返,積累的威勢多了,也自然會形成震懾。陸師弟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兩相對比之下,他覺得韓興豐的報復比未知的敵人還可怕,所以他選擇了始終站在韓興豐這邊。

    「呵呵,還真是個奴隸。」嚴陽輕蔑的笑道。

    陸師弟臉色變了變,終究沒再說什麼,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接下來多說什麼也不過是口舌之爭罷了,他祈禱自己不要賭錯了,不過想那些還是比較遙遠,眼下的難關到底怎麼過去渡過才是最重要的。

    「說說吧,你們北宮家屢次給我們找麻煩,到底有什麼目的。」嚴陽突然坐到了地上,意態悠然。

    「你們……知道我……我的……身份?」韓興豐方才自報名號的時候還以為這些人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沒想到他們居然能不露聲色,心中驚詫實在難以形容。

    「折花公子的花名,江湖上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啊。」劉樂語帶雙關。

    「既然認識我……你……你們……還敢對我出……出手……」韓興豐心中激動。

    「我有點不想和他說話了。」嚴陽放下酒缸,轉頭對姜佛說。

    姜佛微微一笑道:「這麼愚蠢的人,還能頂著那麼大名頭活到現在,北宮家的面子倒是不小,我也懶得聽他廢話了。」

    「你……你說誰……愚蠢……」韓興豐氣的喘息如牛,可惜沒人搭理他。

    嚴陽站起身拍了拍手,逕直向韓興豐走去。

    見嚴陽朝自己這邊過來,韓氏兄弟以及陸師弟都全身戒備,三人分別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實力當真是大打折扣,對面那群人都透著古怪,而這個酒鬼女人竟然敢獨自上前,必然有所恃。

    「今天折花公子就要從三公子裡除名了,真是可惜。」嚴陽一邊走著,一邊調侃著對方,步步施壓,現從心裡上讓對手崩潰。

    「找死。」就在嚴陽走到韓興豐十幾米的距離時,韓興收突然抬起頭說了他出現之後的第一句話,語調十分生硬,聽上去像兩塊石頭摩擦發出的聲音,同時將懷中的韓興豐輕輕的放在地上,真各個人朝嚴陽撲將過來。

    看到韓興收殺意凌然的衝自己過來,嚴陽站定腳步,雙臂一前一後的平舉橫在胸前,手腕向外突出,兩手握起成酒杯狀,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如同喝醉一般。

    姜佛一見嚴陽的架勢,雙眼一亮閃過一絲狂熱,整個人繃的筆直,站在那裡微微的顫抖,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旁邊的王雨鑫感應敏銳,立刻發現了姜佛的異常,疑惑問道:「你怎麼了?」

    姜佛的聲音彷彿卡在了嗓子眼裡:「是醉拳!」

    最近受刺激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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