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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夜傾孤城 文 / 莫聆雨

    「改名字?這和練武有什麼關係嗎?」夜城一臉的不解。

    「不懂嗎?名字不單單是一個稱謂而已,它的意義有的時候比它所指代的事物本身還重要,是事物的靈魂。」儒男子說著,眼中就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儒男子眼中的神采,夜城讀不懂,甚至就連儒男子剛才說的話,夜城也不是很懂,畢竟是上升到了哲學層面的討論,他一個**歲的孩子,即使再早熟,也不可能理解通透,況且這種哲學層次的東西,即使在幾百年後也不見得有人能完全理解。

    儒男子沒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說出這些也是希望夜城能夠和他對上話,辯證就是互動的過程,越是有不同的看法越好。儒男子之所以選擇和夜城說,是因為他第一眼看到夜城就覺得其與眾不同,小小年紀就有一般成年人都不具備的老成持重,而且也因為年紀小,不會有成年人的定式思維,尤其是在這個傳統的社會,人們的思想僵化,很難產生獨有的想法,儒男子覺得夜城會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可是事實讓儒男子失望了,夜城的確有著遠超他年齡的思想,但是身處在黃泉鬼門這種環境下,還是很難使他的思想開拓,更別說能達到和儒男子對話辯證的程度了。

    看著夜城一臉愕然跟著轉變為茫然,儒男子歎了口氣,一絲落寞神色一現而逝,被他瞬間掩藏了起來。不過只是這一瞬,卻被夜城很好的捕捉到了。作為殺手,必然要有敏銳的觀察力,而從小被父母以頂尖殺手為目標訓練的夜城,在這方面做的很好,而且他也很有天賦。方纔的一瞬實在太快,夜城本來還茫然著,可就是直覺般的掃了儒男子一眼,就感受到了那絲讓他永生難忘的落寞神情。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夜城沒法用語言形容,他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情緒,可是夜城卻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彷彿那種寂寞如同一雙大手,狠狠的握著他的心臟,要將他整個人都拉進無邊無止的寂寞之中。在夜城眼裡,這個儒男子已經不只是他自己而已,寂寞的情緒彷彿變成了實質,猶如水一樣將儒男子緊緊的包裹在其中,夜城深切的感受到這個儒男子與整個世界的格格不入,彷彿這人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超脫了天地,與這個世界並存,甚至可以說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世界。

    這種寂寞感不是離家萬里的無人作伴,也不是心比天高卻苦無知音,儒男子所散發出來的就是最純粹的寂寞,世間萬物都與他毫無關聯的那種寂寞。

    雖然只是一瞬,可是夜城卻讀到了太多東西,儒男子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就輕易的刺透了夜城的身體,深深的刻印在他的骨髓裡。說來話長,儒男子控制情緒的功夫很強,那種落寞也是轉眼而逝,可是夜城卻覺得彷彿過了千年萬年一般,獨自一人,寂寞如水。

    「你從哪裡來的?」夜城被儒男子的情緒滲透之後,恍惚間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儒男子聽到夜城的問話,從地上一彈而起,彷彿根本沒有用力,人就飄了起來,這手輕身功夫實已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他一把抓住夜城的肩膀,手上的握力極強,捏的夜城疼痛難忍,立刻就從茫然著恢復過來。

    「啊。」夜城失聲痛呼,不過聲音卻戛然而止,換成了嗚嗚的咬牙堅持聲。

    殺手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淚,更不能示弱。這是夜城的父母教育他的話,痛苦不可怕,忍受痛苦是堅強,可是叫痛就是懦弱的表現了。

    夜城強忍著痛楚,沒再出聲,可是他第一聲低呼還是提醒了儒男子。知道自己太過激動,儒男子立刻減小了力道,以他的修為居然沒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量,可以想見他的內心有多激盪。

    雖然減小了手勁,儒男子依然沒有放開夜城,沉聲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說什麼了?」夜城不禁問道,他雖然受制於儒男子,可是對方是拘魂使者,他也不敢生出不滿之心,況且夜城也知道對方修為不弱,自己就算不滿也不能怎樣。而最主要的還是夜城生不出不滿之心,因為這個儒男子給他的感覺就是充滿了親切。

    「你問我是從哪裡來的。」儒男子眼睛一瞇,滿臉質疑之色。

    「我說過嗎?」夜城茫然之色更重,「我不記得了。」

    儒男子不說話,緊緊的盯著夜城的雙眼,要找出夜城說話的證據,可是以他的眼力,看著夜城的茫然表情卻不似作偽。

    「那你剛才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說!」儒男子卻不放棄,知道夜城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那句話。

    儒男子這麼一說,倒是讓夜城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情景,不過那情景卻彷彿夢幻一樣慢慢淡去,只有深入骨髓的傷感讓他知道自己剛才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

    「我……我看到,周圍的顏色都消失了,你身上發著光,光把你包圍起來,只有你是最耀眼的,卻和四周的一切格格不入,好像不屬於這裡一樣。」夜城一邊回憶一邊喃喃的說著。

    「沒了?」看到夜城停了下來,儒男子急忙問道。

    「嗯,只有這些,然後我就覺得肩膀一痛,然後……然後……」夜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然後怎麼了?」儒男子彷彿亂了方寸,也不考慮就脫口問道。

    夜城沒回答,而是看了看儒男子抓住自己肩膀的雙手,低下了頭。

    儒男子只是心情激盪,還沒變傻,看到夜城的神態就知道他的意思,夜城方才陷入了某

    種幻覺,然後在不經意的說出那句話後被自己抓痛了才清醒過來,他不敢說下去,原因就是自己是那個什麼拘魂使者。

    想通了關鍵,儒男子立刻鬆開了手,卻沒放棄,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看到這些?」

    「弟子不知,只是……」夜城說著再次猶豫了一下,偷眼看著儒男子。

    儒男子見狀,立刻道:「但說無妨。」

    這句話彷彿給了夜城鼓勵,夜城繼續說道:「只是弟子覺得使者大人很寂寞。」

    儒男子聽到夜城這話,整個人就愣住了,定定的看著夜城,彷彿要看穿他一般。半晌,儒男子才嗤笑了一聲,豪邁的道:「寂寞?你居然能看出我寂寞,好,你很好。你叫葉成,葉子的葉,成長的成?」

    「弟子是夜晚的夜,城府的城。」夜城糾正儒男子。

    「呃。」儒男子一怔,隨即豪氣更盛,「無所謂,無論是哪兩個字都不適合你。你不是問我名字和練武的關係嗎,我就告訴你,名字起的好,可以帶起一個人的氣勢,就拿武功來說,天下四大擒拿手,縛麟,控鶴,縱鳳,擒龍,哪一個不是霸道凌厲,光聽名字就帶了三分氣勢。同樣的武功,我叫抓蝦手,還沒打呢自己就先弱了。」

    夜城覺得儒男子說的很有道理,連連點頭,問道:「那我叫什麼名字好?」

    經過一段短短的接觸,夜城也大概瞭解了一些這個儒男子的脾氣。與黃泉鬼門中冰冷陰森的作風完全不同,這個儒男子雖然給夜城一種捉摸不透的未知神秘,甚至有一絲危險的感覺,可是夜城卻覺得和這個人相處不那麼緊張,很輕鬆。即使儒男子偶爾會露出威嚴的神色,可是夜城卻沒有任何懼怕。這個儒男子彷彿天生就能給人以親近感。就從他的問話就能看出,夜城已經不自禁的想要聽從這個儒男子。

    所謂子承父姓,名字都是父母給的,這裡包含著孝道,可是現在夜城居然問儒男子自己改什麼名字好,顯然他已經默默的被這個人感染了。

    儒男子沉吟了一下道:「你叫夜城,又能看到我的孤獨,就叫夜孤城吧。」

    「夜孤城?一夜傾孤城?」夜城默默的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立刻拜倒,「多謝使者大人賜名。」

    「一夜傾孤城,能做到這個地步,你足以做個殺手之王了,不過能不能匹配這個名字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儒男子說完,轉身就走。

    「大人?」看到儒男子要走,夜城急忙將他叫住。

    「什麼事?」

    「弟子能否有幸知道大人名諱?」夜城恭聲問道。

    儒男子回頭洒然一笑:「你既然叫夜孤城,那就叫我西門吹血吧。」

    小五赫然發現,沒存稿了,小五面臨著發不了的風險,怎麼辦……此處省略3000字算下一章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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