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長得不大 文 / 莫聆雨
「趙程?是什麼玩意?」王雨鑫皺眉問道。
「他是老莊主的兒子,現任的莊主,這人的品行很壞,老莊主在世的時候,他還很收斂,惡行並不顯露,可自從老莊主離世,趙程就稱霸鄉里,這柳林莊現在都是他一人說了算。」許三娘有些不安的說道。
「哼,把你逼道這種地步,我看那老莊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王雨鑫冷笑一聲說道。
「公子此言差矣,老莊主與家父有舊,我喪父的時候尚且年幼,若不是老莊主暗中護持,我也不會安穩度過那幾年。」許三娘替老莊主辯解著。
「若他真有心幫你,何不挺身而出,還談什麼暗中相助?」王雨鑫難以理解老莊主的作為。
「不是的,老莊主在世的時候,一心與人為善,柳林莊在他的領導下雖不富庶卻人人安樂,大家和睦相處,不分高低,可我……我出生之後,人心蒙昧,老莊主雖能說上公道話,卻終難改變人心,為了維護柳林莊的穩定,老莊主也只能這樣,即便如此,三娘心下也是感激的。」許三娘語氣堅定的說道,「可是我……我是個不祥之人,老莊主年歲大了,又暗中護持我,日子久了,終究被我身上的寒氣傷到,終於也……」
許三娘話音轉低,傷感的情緒呼之欲出。王雨鑫微微發愣,他有些能體會到許三娘的心情,這女子父母雙亡,之後唯一還對她好的老莊主也撒手人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罕見的體質,的確令人心傷心寒。
「如此看來倒是我魯莽了,可這和那趙程又有什麼關係?」王雨鑫輕聲道。
許三娘收拾了一下情緒說道:「老莊主仙逝之後,趙程立刻坐上莊主之位,他早前就拉幫結伙,培養自己的力量,順利當上了莊主。柳林莊的莊主歷來都是為大家服務的,可趙程上位之後立刻整頓鄉里,儼然成了此間的土皇帝,所有人都得唯命是從,在他管理下,柳林莊是他一家獨大,沒人膽敢反抗。」
王雨鑫微微一笑道:「這麼看來,那趙程倒是替你出了一口惡氣。」
「公子有所不知,他馴服鄉里卻和我沒有干係,反而將我趕出柳林莊就是趙程帶頭的行徑。而且……」許三娘說著頓住了聲音,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他把我趕出柳林莊之後,居然意圖侵……侵犯我。」
「什麼?可惡。」王雨鑫聞言怒喝一聲,他早就覺得許三娘神色不對,此時聽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頓時怒不可遏,他最看不慣欺負弱女子的人,而那趙程逼走許三娘在先,貪圖美色在後,這樣的行徑已然觸及了王雨鑫的底線。
看到王雨鑫發怒,許三娘立刻噤若寒蟬,目不轉睛的看著王雨鑫,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實在是王雨鑫發怒的時候太過駭人。氣呼呼的王雨鑫察覺到許三娘的動作,趕忙收斂的怒氣,冷聲道:「他這樣欺負你,你居然還要留下來?」
「三娘早萌死志,只是那趙程以父母的遺體要挾我不可自盡,三娘念及父母生身之恩,不敢造次,卻也不想讓那禽獸壞了自己的身子,是以躲在義莊中避開他的手爪,那趙程雖是個惡人,卻也不敢在這全是死人的地方胡作非為,這才保全了三娘的清白,只是趙程偶爾也會來找我麻煩,我每次以死相逼,才沒讓他得逞。今夜聽到公子動靜本來以為又是那壞人來此,本想藏起來,卻不想與公子相遇。」許三娘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臉頰居然閃過一絲紅暈。
「簡直無法無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趙程眼裡還有王法嗎?我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什麼貨色。」王雨鑫怒極,一巴掌狠狠的排在地上,勁力到處,直把磚石鋪就的地面拍出了一個凹坑,石屑紛飛,好不駭人。
王雨鑫這一掌已然用上真力,聲勢逼人,許三娘一見心驚,臉上駭然變色,直愣愣的看著王雨鑫拍出的那個凹坑,顯然已經被嚇住了,半晌才徐徐吐出一口氣,看向王雨鑫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王雨鑫剛剛怒不可遏,這才沒收斂力道,此時見許三娘的樣子,知道對方受了驚嚇,趕緊安慰道:「你別怕,等雨停了,我就去會會那趙程,若是他死性不改,說不得我也開一開殺戒了。」
許三娘沒有答話,她怔怔的看著王雨鑫的手掌,看了一會這才神色微緩的遲疑著道:「公子的手……沒事嗎?」
王雨鑫不以為意的道:「不礙事,剛才我沒控制力道,內力吐出這才震開了石塊,這點小狀況不會傷到我。」王雨鑫話裡透出了極大的自信,若是以前他是不會說這種話的,這也和晉陞宗師境脫不開干係,而之前他又感受到了天地威能,更是再度吸收了玄冥真氣,此時他體內真氣充盈,心情激動之下,這才沒控制好力道,此時的他還需要時間煉化失而復得的玄冥真氣才行。
可王雨鑫話音剛落,就感覺手上傳來一陣涼意,他驀的一震,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被許三娘抓住,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著,還不斷的摩挲,彷彿要看出那一掌的秘密一般。雖然從對方手上只能感受到冰冷,可王雨鑫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被許三娘握住的手一陣酸麻,很快就蔓延上了手腕,而且大有傳遍全身的趨勢。這感覺奇異卻又讓人迷戀,王雨鑫不自覺的想著,這種酸麻的感覺,與龍秋影帶給他的何其相似,這一瞬間,王雨鑫甚至有點迷醉於這種感覺中。
「疼嗎?」許三娘握著王雨鑫的手,絲毫沒考慮到男女之嫌,片刻她才輕聲問了一句。
王雨鑫彷彿很享受這令他迷醉的感覺,雙目微閉,隨口答道:「酥……麻……」
看到王雨鑫的樣子,許三娘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了神采,她的手進一步抓向了王雨鑫的手腕,嘴裡輕吟道:「這樣呢……」
王雨鑫只覺得酥麻麻
的感覺更甚,說不出的舒服受用,然後就在此時,窗外風聲一緊,只聽匡啷啷幾聲傳來,王雨鑫頓時覺得冷風襲來,心中一驚之下,一躍而起面向門窗,卻發現門窗洞開,正在風雨的吹打下砰砰的來回鼓動著,看似是風勁雨急將門窗給吹開了。不過這聲勢在停滿屍體的義莊中卻顯得尤為詭異,王雨鑫從之前的舒適中回過神來,凝定的看著窗外,臉色不善,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就搶步到了窗前,極目望去除了風雨便是搖曳的樹木,哪裡有什麼異狀。
「王公子,怎麼了?」許三娘見王雨鑫站在門口,不由出聲問道。
疑惑的皺著眉,王雨鑫總覺得門窗打開不是偶然情況,就在剛剛門窗大開的當口,他心中生出了一絲極其危險的警兆,內息運轉之下神智一清,急忙挺身而起,趕到門口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運轉著體內真氣,他所能感受到的唯有巨大雨勢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其他的則什麼也感受不到,在這樣的大雨中,如果有人刻意掩藏的話,所謂宗師境對能量的敏銳感應也只能是徒勞。
「沒事,雨勢太大,吹開了門窗,你別著涼了,我這就把門窗關好。」王雨鑫雖然心中存疑,卻也不能宣之於口,剛剛的異常也只是出於他的警覺心,此時什麼也看不到,實在不必要讓許三娘一起跟著擔驚受怕。
關好門窗前,王雨鑫又向外掃視了一圈,風雨更大了,洞庭湖一帶的春雨的確與蘇杭一帶不同,帶著一股磅礡的大氣,這樣的雨勢,王雨鑫的確少見。返身回到許三娘身邊,剛剛發生在兩人之間的旖旎已經不見,室內的氣氛不由的有些尷尬,更何況這屋裡全是棺材,回想起剛剛手上傳來的酥麻感覺,王雨鑫甚至覺得不真實起來,而他的心中也隱隱感覺到危險的存在。
驅趕了腦海中的雜念,王雨鑫開口說道:「三娘,你的體質異於常人,本是練氣的好材料,只是未遇高人,這才埋沒了一身天賦異稟,我這裡有一套吐納之法,雖然不能助你化解身上寒氣,卻足夠保證你疏通血脈,減輕寒氣帶來的傷害。不過你畢竟年紀不小,過了練氣的最佳年齡,這套吐納之術幫你強身健體足矣,如若有所小成的話,倒也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眼見許三娘受到冰寒體質的困擾,王雨鑫想出的辦法就是教她一套吐納之術,至不濟也能緩和血脈遭受的寒氣侵蝕,他剛剛運氣疏通許三娘血脈的時候已經察覺到對方的經脈通體冰寒,這並非是正常的現象,長此下去遲早會被凍結成一個冰人,王雨鑫不忍一個花季女子就此僵亡,是以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連王雨鑫自己都是個入門未久的新人,若非運氣不錯,王雨鑫絕不會有如今的成就,以他此時一身功力,強行貫通許三娘的經脈都要來的更實際一些,因為他根本就沒經過循序漸進的習武過程,其一身所學除了「必勝」眾人的絕學之外,便真的只有修身養氣的呼吸法了。回龍心訣和元氣訣,就算王雨鑫想教,恐怕也得看許三娘能不能夠聽懂,所以他只能教一些最最粗淺的呼吸法,能有多少幫助也只能看許三娘的領悟能力了。
可許三娘聽王雨鑫說完,卻是臉上一紅,垂頭低聲道:「公子,三娘今年年方十七,應該……應該不算年紀太大吧。」許三娘說著聲音轉低,在這個時候十三四歲就出閣的姑娘比比皆是,十七雖然花樣年華,若說年紀大卻是誇張,不過也算不得年紀小,許三娘雖然這樣說著,自己也有些不自信。
然而王雨鑫說的是習武年齡,對於兩三歲就開始習武的武林人士來說,十七歲的確屬於高齡,不過他聽許三娘這麼說,一時間卻也不好回答,錯愕了一陣之後,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你……的確是……長得……很小……」
實在是抱歉了各位,年前和年後小五都忙的要死,每天都頭昏腦漲,還要加班,存稿告罄直接後果是斷更,這對小五來說算嚴重違紀了吧,不過小五還是盡量完成更新,爭取讓大家能看上好的故事,再次抱歉,最近更新不穩定的話,再次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