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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文 / 枕上山水

    林旭便是林睿新得的兒子的名子,因他出生在旭日東昇之際,做為祖父的林如海,特別開心的選了旭字,還說,以後的字都可以取好了,就是東昇。林睿縱使被他爹囧得滿頭黑線,也只能點頭同意。

    小娃娃生在十月,百日宴時正逢新年,故爾格外熱鬧。那五皇子為了巴結未來的老丈人和大舅哥,百日宴後隔三差五的就會來上一次,雖不是次次都能與黛玉說上話,卻也都能見上一面,因此他來得特別的慇勤。

    偏巧這日,迎春、探春、惜春並寶釵幾個過林家來做客,五皇子一頭闖了進來,被他未來的岳母,無情的趕了出去。林睿見五皇子鬱悶,就極是高興,拉著人,把他送回了宮中。

    林睿騎著馬回家時,突然想到他娘、他妹妹、他老婆都極喜歡一家點心鋪的點心,便帶著人繞了一下,撿幾人愛吃的裝了四盒,拿人好生拿著,便往家裡走。不想他隨意往旁邊一看,竟然見到一個看起來挺眼熟的人,他抬手點指那個跟著車的小廝,問自己的隨從:「高致,你看那是不是寶玉的小廝。」

    高致常常隨林睿出門,各家公子身邊人都熟悉,他只抬眼看了下,便恭敬的回道:「回大爺的話,那人正是榮國府寶二爺的書僮,叫茗煙。」

    茗煙?林睿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要是他沒記錯,當日領頭大鬧賈家族學的書僮就是他吧?沒想到其餘幾人都被打發了,他到留下了。

    「大爺,茗煙是寶二爺身邊第一得意的人兒,他在寶二爺必在。」

    林睿的目光落在茗煙跟著的車上,看著到還乾淨嚴緊,旁邊還有個男子跟隨,瞧著並不是外祖家下人慣常的打扮。

    林睿停了下來,馬鞭輕敲手心。微抬下巴示意,「去,把車攔了。」

    玄六、墨七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攔下馬車,那車伕常在內城行走,看人特別的准,一見攔車人的打扮,便知道,肯定是出自官宦之家,而且權勢不小。他不敢得罪。老老實實的停了下來,陪笑道:「兩位爺,可有什麼事?」

    跟車的花自芳一見,連忙過來,還未等說話,茗煙已經叫上,「你們是誰,敢攔我們寶二爺的路……」話未說完,頭上已經挨了一下子。調侃的聲音自頭上傳來,「看把你小子張張狂,上次那頓打挨完,還沒長點記性?」

    茗煙聽這聲音略熟。再一看玄六、墨七兩個也眼熟,等他回頭一看,心裡媽呀一聲,直叫鬱悶。怎麼就碰到他們了。「高大哥,你今兒得空兒,也出來逛?」

    高致呵呵一笑。「不比兄弟你自在,我是伺候大爺出來的。」

    茗煙剛剛就是抱著僥倖心理那麼一問,聽他這麼一說,臉越發的苦了起來,「林大爺也在啊,小的去磕個頭。」

    高致把手往他肩上一搭,低聲道:「跟著寶二爺出來的吧?」

    「沒……」茗煙才一反駁,肩上就挨了一下,高致撇了撇嘴,「你小子別懵人,通快的請寶二爺下來跟我們大爺見見,可能還沒事?若是你再這麼胡鬧下去,嘿嘿……」高致笑得特別的不懷好意。

    茗煙叫他笑得只覺得屁|股又疼了,當下也不敢多說,幾步走到車邊,挑起簾子,低聲道:「二爺,碰到林家大爺了。」

    寶玉剛剛在車裡都聽得清楚,有心不下來,又怕林睿真揪了他回家,告訴老爺。今天他算是私自出來,若讓家裡人知道,少不得一頓打,便是老太太、太太都不會給他求情的。若是此刻下去,求求表哥,興許還有一線生機。想到這裡,他自車上跳了下來,顧不得安撫已經格外慌亂的花家大哥,整了整衣服,幾步就走到林睿馬前,一揖到地,「表哥。」

    林睿早在寶玉出來時,就跳下了馬,笑著伸手一扶,「不必多禮。」他上下打量了寶玉一眼,身上穿著大紅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便笑問:「你這是從往哪家作客去了?」

    寶玉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林睿一見便止了笑,「你不是偷跑出來的吧?」說著,目光落在花自芳身上,問道:「這是誰,你便是往他家去了麼?我到不知,你什麼時候認得的這種人?」明顯不是一個階層的好麼,平日裡見上一面都難呢,更何況是去做客。

    他這麼一問,寶玉的臉越發的紅了,悄悄扯了林睿的衣服,央告道:「我原是東府看戲,因沒什麼意思,就帶了茗煙偷偷溜出來玩。好表哥,求求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林睿皺眉訓他,「你也太大膽了,只帶一個小廝就敢出來逛。說說吧,逛到哪裡去了?他又是誰?」他是怕寶玉單純,再被什麼人給騙了,教他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給拐帶壞了,才多問了那麼兩句。

    寶玉本不欲說,可見林睿逼問得緊,只得老實交代,「他是我房裡大丫頭襲人的哥哥,我剛剛就是去的他們家。」

    「好好的,你去那裡做什麼?」林睿的腦洞立刻就有擴大的趨勢,眉心皺得更緊了三分。

    寶玉道:「因過年時,襲人的媽接她家去吃年茶,我才去的。」

    林睿沉了臉,「虧你還是個大家公子,不過一個丫頭,就讓你這麼捨不得離不了的?勾得你去長輩家中赴宴,還偷溜出來找她,可見那也不是個好的。」

    寶玉立刻就急了,「不管襲人的事,原是我覺得沒意思,出來逛時,隨意過去的。」所以,我真不是特意去的。

    林睿道:「算了,我現下沒功夫管你的事兒,先送你回家。過兩天,我找你哥哥說說。」寶玉只是他的表弟,又有父兄在堂,輪不到他來教育。況且,母親從來都不許他多插手外祖家的事兒,他管得多,他娘也要不高興的。

    寶玉在家中所怕者。唯

    有其父賈政,長兄賈珠,並不算在內。聽林睿只是要跟兄長說說了,並不打算去找他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連連道了幾十個錯兒,才老老實實的讓林睿派人送他回去了。

    林睿自始致終都沒看花自芳一眼,可他與寶玉的對話,卻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待寶玉和林睿都走了之後,他才擦了擦額上的汗。快步回了家,告訴自己的妹妹:「剛剛送寶二爺回去時,偏巧碰到林家大爺。」

    襲人自是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

    花自芳將事情經過一學,襲人也是白了俏臉,連聲道:「這可怎麼好。」

    花自芳這回重提剛剛的事兒:「不若,還是贖你出來吧。」之前,他妹妹襲人回來時,他和他娘就已經跟妹妹提過這事了。不過是因為這幾年家中日子好過了,便想贖妹妹回來,給她準備些嫁妝,說個好人家。誰想。襲人怎麼也不肯,再加上寶玉又去,他們兩個又是那麼個親密的光景兒,這母子二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而且這是意外之想,真等女兒做了姨娘,家中日子自然更好。便打消了念頭。

    誰知,這才多一會兒,就橫出這麼一件事。花自芳怕妹妹回去受屈,只得又提了起來。

    襲人這會子不如剛才堅定了,可又難捨榮國府裡的富貴生活,便是讓她現在回家,她也不習慣。她左思右想,終還是捨不得,暗暗咬了咬牙,「寶二爺向來胡鬧,府裡人是盡知的。再說,那府裡從老太太、老爺、太太往下,都只有恩多威少,縱使被罰,也不至於過重。」

    「再說,林家大爺不過是個姑表哥哥,二爺自有父母兄長,何要他來管教,不過是說與我們老爺和大爺聽罷了。老爺和大爺自來明理,也不會怪罪到我一個丫頭身上,不相甘的。」

    花自芳見他妹妹打定了主意,也不好多說,又見襲人心神不定,坐臥不安的只鬧著要回去,只得出去又雇了車,好好的送她回去了。

    且不說,襲人回去之後,如何心驚的試探寶玉,又是如何藉著母兄要贖自己的事兒相脅,要寶玉聽她的。但說林睿,派了隨從送寶玉回府之後,他也歸了家。

    林如海見兒子神色不大對,便問了一句:「大年下的,誰又惹到你了。」

    林睿道:「爹,你哪日跟二舅舅說說,嚴著些管寶玉。」

    「他又怎麼了?」

    林睿道:「大年下的,去東府吃酒,竟半路偷跑出來,到他房裡的丫頭家裡去玩。」

    「他向來便是這麼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如海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我明天跟你二舅舅說說,隨他自己去管吧,左右那是他親兒子。」

    「嗯。」林睿點了點頭。

    又過了兩日,賈赦、賈政邀林如海過府吃酒聽戲,宴會之上,他便跟賈政說了,又笑著道:「寶哥兒到是還小,喜歡新奇熱鬧。」

    賈政早就氣黑了臉,恨不能寶玉在這眼前,立時捆來打。

    林如海笑道:「二哥,管兒子可不能只靠打了。若是打的有用,這世上哪裡還有惡人。」

    賈政訕訕的笑道:「寶玉自幼異常頑劣,便是我總教訓他,也不見他改。」

    「你把他搬到前院來,再把他房裡的丫頭都打發了,只有幾個下人伺候著,你看他改是不改。」林如海的提議十分切中實際,賈寶玉不就最喜歡漂亮的姑娘麼,你不讀好書,我就不給你漂亮姑娘看。弱點在手,看你老不老實。

    賈政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怕到時老太太又心要疼了。」

    林如海呵呵兩聲,心道:就你這樣的,還想教好兒子,做夢吧。不過,那是人家兒子,他也就提個建議,隨便賈政聽不聽,反正他的心意是到了。

    寶玉這兩天一直懸著心,生怕林睿告訴了他爹,被他老子收拾。提心掉膽的過了兩天,才略略的放下心來了,又見黛玉隨姑媽過來了,又跟著迎、探姐妹,寶姐姐和他一起猜了謎,說笑了好半天,他立時就把那點擔心扔到九宵雲外去了。

    誰知,到了晚間。林家人剛才,他就被賈政拘到書房來了,審的正是他前幾天偷溜出去的事兒。

    寶玉隱瞞不過,只能一五一十的說了,到是掩下了茗煙跟了東府那個女孩子萬兒的事兒。賈政聽到襲人的名子,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些,才要喝人拿板子來,就聽外間有丫頭來傳話,「老爺,老太太哪裡請您過去呢。」

    賈政一怔。就知道,這回又教育不成了。他先應了一聲:「去跟老太太說,我這就過去。」又扭頭喝令寶玉:「給我安生站著,等回來再收拾你。」

    不想那丫頭又添了一句:「老太太說了,今兒天晚了,二爺該睡了,有事明兒再說吧。」

    寶玉一聽,就知自己這兩天找的救兵靈驗了,不由得在心裡念了一遍各路神仙。賈政向來極聽賈母的話。就算心再想教訓兒子,此刻也只能放下。「作死的畜生,還不快走。」

    寶玉早就巴不得聽到這一聲兒呢,立刻低頭。老老實實跟在賈政身後,往賈母的正院去。

    父子兩人進了正院,賈母正著急的打發小丫頭:「再叫人看看去,怎麼這麼半天還不來?」

    賈政連忙進了屋。先給賈母請安,又陪笑坐在一邊:「老太太喚兒子來有何事?」

    賈母沒理他,很把寶玉叫過來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見他臉色紅潤,身上也沒傷,顯然她人派得很及時,寶玉沒有挨打。見心尖子沒事兒,賈母才有心情理她兒子,「你聽了那個混|帳老婆的話,要來尋寶玉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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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賈政心裡直叫屈,面上還得陪著笑,把前兩天的事兒學了一遍,「老太太說,寶玉這樣的,是不是該打。」

    賈母起先並不知道,聽了兒子的話,也不禁拉過寶玉拍了兩巴掌,怒道:「你怎麼就這樣大膽,只帶了一個人,誰也不告訴就偷跑出去。」

    寶玉立刻跪下道:「老祖宗,我已經知道錯了。那天是我覺得戲怪沒意思的,才想著偷偷出去逛逛,以後再不敢了。」

    「再敢有下一次,就叫你老子捶你。」賈母繃著臉說,眼裡卻已含了笑、

    寶玉一見,立刻一頭滾進賈母懷裡撒嬌,「老祖宗,我再也不敢。」

    賈母摟著他笑,「行了行了,記住就好。不過,襲人那丫頭,我往日裡瞧著還好,怎麼就大膽的勾著你去她們家裡。」

    寶玉連忙把錯兒都攬在自己身上,「她原不知道我要過去的,是我好奇平常人家什麼樣,才要去瞧瞧。」

    「那有什麼好看的。」賈母也沒多想,「不能再有下次了。」

    「不會的不會的。」

    縱然寶玉給襲人求了情,又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襲人還是免不過被罰了幾板子,又革了半年的月錢,方才了事。經此一事,襲人本來穩穩的居於寶玉房中第一大丫頭的位置,已經保不住了。賈母罰了人之後,親自把晴雯叫了去,讓她平日裡多精心寶玉的事兒,又把她的月例提了一等,與襲人平齊。更兼得晴雯生得極好,是賈家丫頭中的尖兒,寶玉平日裡也極喜歡。慢慢的,她竟把寶玉攏過去幾分。襲人為此深恨她,卻又不敢多說,唯有以加倍的柔情去勾|引寶玉。

    如此又過了二日,出了一件大喜事,太子妃楊氏有身孕。聖人、皇后大喜,故爾格外開心,恩及後宮嬪妃,准許宮妃家人,每月入宮探看一回。

    得知此消息,王夫人大喜,她正愁沒辦法去探望女兒呢。本來想去求求賈敏,又怕她不肯,這回好了,完全不必求任何人,她就可以見到女兒。

    賈母聽了心裡自然也高興,旨意頒下第三日,就令人遞了牌子。宮中答覆也很快,正月十九那天,便可以進宮了。

    可巧,正有二十一是寶釵的生日,她下了貼子,請黛玉過府。

    黛玉去尋賈敏,「娘,寶姐姐的生日,邀我過去。」

    賈敏笑道:「你喜歡就去。」

    黛玉想了想,「我去好了。」寶、黛二人,沒有賈寶玉在其中摻合,關係到還一直不錯。寶釵也是貌美多才的女子,讀書既多,見識又廣,雖說與黛玉有些想法不同,卻也能說到一起去。閒坐時。談詩論詞,彼此也都挺佩服對方的。雖未引為知已,卻也是知交姐妹。

    閨閣女孩兒之間,壽禮無非就是自己做針線或一張字,一幅畫而已。黛玉送寶釵的,也是自己所做的兩個香袋。她本生長在江南,針線女紅習自蘇繡,再加自己本身的審美和化素養,所做東西,設色淡。精緻異常。

    寶釵見了,笑道:「再想不到妹妹還有這樣的好針線。」

    正巧,這日湘雲也來了,也搶著要看,末了笑道:「我之前還說林姐姐好生懶惰,總不見你動針線。卻原來,是活計太好,怕人見喜歡,找你討要。」

    黛玉笑了笑。「讚得太過了,我的針線也只是尋常而已,比不得寶姐姐和雲妹妹。」

    提到這個,湘雲笑容有些苦。「我那也是做得多了,更熟一些罷了。」

    寶釵立刻安慰道:「知你在家每常做活到三更,太辛苦了些。既過來住,就好生樂呵幾日。歇上一歇,何必又提那不開心的事兒呢。」

    黛玉卻微微皺眉,只是看了看屋中人多。她也沒多說什麼。私下裡,卻拉了湘雲道:「有些家中事,能別說還是別說的好。」湘雲本就父母雙亡,由叔叔嬸嬸養大,怎比親生父母在世。她還這麼直白,到處去說家中事,又報怨說在家裡做活到三更,讓別人聽了,豈不疑心她叔叔嬸嬸對她不好。這話要是傳到她叔叔、嬸嬸耳中,只怕以後在家裡會更艱難。

    湘雲笑道:「林姐姐放心,我並沒跟別人講,只是私下裡跟寶姐姐說說罷了。」她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你素日不常過來,跟寶姐姐來往也少,不知道她這個人,是最體貼人。我每常想,但凡有這麼個親姐姐,便是沒了父母也是使得的。」

    「雲妹妹,慎言!」黛玉沉了臉,「你這話便不對了,寶姐姐再好,又如何與你親生父母相比。」這種話若是被人聽到,湘雲不免要被扣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湘雲抿了抿唇,好半天才道:「嗯,我錯了。」

    黛玉觀她神色,似乎並不以為然,有心再說,這時迎春、探春幾人已經過來了,探春看到兩人就笑道:「可見得你們兩個比別人要好,躲著我們在說悄悄話。」

    湘雲道:「我們何嘗說悄悄話來著。」正說著,一眼看到寶玉進來,高興的招手:「愛哥哥。」

    黛玉打趣她道:「偏你咬舌子愛說話,連個『二』哥哥也叫不上來,只是『愛』哥呵『愛』哥哥的。回來趕圍棋兒,又該你鬧『麼愛三』了。」

    湘雲恨道:「你再不放人一點兒,專愛挑人。」說著,就伸手來抓黛玉的腋下。

    黛玉素來觸癢不禁,連忙笑著躲開,「好妹妹,我錯了,再不挑你。」

    「哼,晚了。」

    黛玉躲到迎春身後,「雲兒,你再鬧我就惱了。」

    湘雲仰了仰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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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到是寶釵,連忙拉開湘雲,「你林姐姐身子弱,這麼鬧他,一會兒該不舒服。再說,酒已經擺下了,戲也開了場,只等著你們上座,偏你們還鬧著玩。」

    壽星都出面了,湘雲指著黛玉笑道:「看在壽星公的份上,今兒先饒了你。」

    說笑完了,幾個姐妹都入了坐,黛玉這才發現,原來不只她們幾個姐妹在坐,李紈、鳳姐、尤氏都來了。她連忙過去見禮,被王熙鳳一把拉住,按在身邊坐下,「妹妹幾時來的,都不去看看我。」

    黛玉笑道:「來了有半日了,一直在老太太屋裡。原想著,嫂子一定在老太太身邊伺候,必能見到的,誰想著你到不在。」

    李紈微微一笑,「過年府裡事忙,哪裡能少得了她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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