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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詢問 文 / 絕雲生

    見天虛似乎陷入某種沉思中,絕雲好奇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天穹,一臉疑惑。

    「哼···」一聲不屑的警告,天穹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師兄打的什麼主意,卻也曉得這小傢伙現在還不能殺,但殺,雖說是不能殺,卻可以給他點教訓,讓他懂得尊卑上下。

    天穹的一聲冷哼如天雷炸響,瞬間就使絕雲的雙耳流出兩串鮮血,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絲血跡掛在嘴邊,小心翼翼,驚懼地退後幾步,絕雲說話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恐、害怕,顫顫抖抖:「不知······前輩·····,還望前輩見諒,小輩沒有冒犯之意!!」說完又是往後退了兩步,小心防範的看著天穹。

    看到絕雲那窩囊樣,天穹心中的最後一絲殺機也在無形中消去,這麼不堪的修士,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對他們兩人會有什麼危險,就是給他千百年也不可能。至於生死印,那就更不可能了,他那麼膽小、怯弱,不說能不能在生死印的爆炸中活下來,就是那條恐怖的幽暗通道也不是他能窺視的,連他們兩人都在那裡吃了不小的虧,他小子就更不用說了。而看現在的絕雲,除了臉上有些遮掩不住的疲憊,其他的哪有半點受過傷的痕跡,即便自己識海受損短時間內無法使用神識,但對這麼個元始期小子,天穹還是相信是手到擒來的事,絕沒有可能看錯。

    「抱歉,小友。這位是我師弟——天穹上人,他脾性不好,讓小友受驚了,老道在這裡給小友賠不是了。」說完,天虛作勢要給絕雲躬身。但絕雲哪敢承受如此大禮,不管是身份也好,還是心裡的秘密,他都不敢接受天虛的大禮,趕忙彎腰躬身直呼道:「不敢!上人這是要折煞小子啊!都是小輩不好,如果不是小輩對天穹上人不敬,天穹上人也不會教訓小子,所以說該道歉的應該是小子。」

    天虛本也沒打算真的躬身,聽到絕雲的話,也就順勢直起身子,然後做出一副阻止絕雲道歉的樣子,擋著絕雲彎腰,和藹道:「好了好了,既然雙方都有錯,那就不追究了。小友能在此處巧得機緣,還真是福緣不淺啊。」

    「上人謬讚了,小子本事低微,像戰台這般浩天之威神器,其中微末妙法卻也令小子醍醐灌頂,觸類旁通,獲益不淺,不過這在上人看來亦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敢勞煩上人過問。」將被天虛放開的雙手不留痕跡地收回,絕雲一幅乖巧,不諳世事模樣,讓人看了生不出一點懷疑。

    再加上天虛剛才的一番暗中探查,對絕雲的排查也算結束了,得出的結論雖說有些古怪,卻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由於識海受損,天虛不得不親自動手探查絕雲的實際情況,雖然剛才天穹動手的一幕也落入他的眼裡,但假經人手終究不如自己來的準確,往往看到的表象可能都是假的,只有進入其中,查看內部,這樣才不會出錯。所以藉著天穹動手一事,天虛握住絕雲的雙手,暗中將自己的一縷靈力注入絕雲體內,查看他是不是真的與生死印無關。

    這種查看也就是靈力游離絕雲全身一遍,速度很快,幾乎不用花多少時間,而得到的消息卻有可能比神識查看更真實,所以天虛對此也很重視。不著痕跡的放手收回自己的靈力,天虛得到的還有絕雲身體的具體信息,查看一遍後,天虛終於能確定絕雲的確有受傷,不過看傷勢好像是自己師弟弄出來的,而其他什麼暗傷或是古怪靈力倒是沒有,只是有一點卻令天虛有幾分重視,在游經絕雲丹田位置時,一股詭異、邪門的靈力卻像門神一樣守在丹田入口,使得天虛的靈力無法進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轉移到其他位置。還有絕雲的識海,這一點同樣令天虛有點震動,僅是元始初期就開擴了識海,如此人物當真·····,只是這膽量和脾性未免有些怯弱,如果沒有稍加歷練,未來也不過是庸庸碌碌中的一人,翻不起什麼風浪。親眼看到絕雲剛才的不堪一面,天虛也沒懷疑他是裝的,畢竟當時是受到比自己強大的打壓,而且還是無緣無故,除了那些性格懦弱的,哪怕有點脾氣也不會像他那樣忍氣吞聲,當然那些心性陰沉,城府極深的不在這範圍,可看絕雲單純、懵懂模樣,不過是個剛出門沒多久的小子,哪有什麼城府,所以這一點也被天虛排除,這才肯定絕雲和生死印沒關係。

    心念一轉,天虛也就得到了結果,臉上的那抹和藹下的陰沉終於在無形中消失,慈祥的模樣看上去越發令人覺得親切,「哈哈,小友不驕不躁,心懷若谷,當真難得!不錯,不錯!!」說笑聲中,完全不掩飾自己對絕雲讚賞,當然這其中到底有幾分真實,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小子愧不敢當,承受不起上人這般讚賞,天地之大,小子今後還要努力的還有很多。」低頭的雙頰多出兩朵嫣紅,絕雲害羞地低下頭,藉機掩飾眼裡閃過的不屑,如果不將心裡的想法稍微發洩出來一些,絕雲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天虛的話噁心到,那時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少不了引起兩人的懷疑,而要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綻,那結果就更加嚴重了,這可不是絕雲想要的,而且由於之前的十幾年生性木訥,臉皮也缺少鍛煉,被人一稱讚,臉上就不禁多出幾分害羞紅暈,這完全是不以絕雲的意志為轉移的,也是他最無奈的地方。不過還好,這一次倒是建了奇功,至於以後關於臉皮的問題,只能以後再說了,經歷的多了,臉皮也就慢慢變厚了。

    「是啊,天大地大,又有什麼不可能的!」搖了搖滿是白鬚的腦袋,天虛似是被絕雲的話勾起了什麼感觸,竟是有感而發,發出一番感歎,不過這種失態也就是一瞬間,聲音話完,天虛面色一肅,又再次恢復那個帶著面具的慈祥面容,「讓小友見笑了。我們還是先找到出口出去吧,在這戰台裡面也花了不少時間,外面的人也該著急了。」說最後一句時,天虛竟是朝絕雲眨了眨眼,眼裡滿是戲謔之色。

    聽著天虛說話,絕雲一邊搖頭,點頭,根本沒注意天虛的神色,等到發現他那滿是戲謔的眼神,腦海一空,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絕雲還是露出一幅明白的樣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哈哈····,今後的天地還是你

    們年輕人的啊!!我們走。」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天虛略顯蒼老的身影一晃,白光過隙,人影已是到了絕雲的視線之外,而站在一旁始終不言不語的天穹也是看了一眼絕雲,然後轉身離開,化作一道流光,見兩人離去,絕雲眉頭一皺,完全不明白兩人的意思,但也不願浪費時間在這種虛頭虛腦的事上,反正只要自己沒敗露,那一切就都不重要,眼見就要失去兩人的蹤跡,絕雲不敢怠慢,腳下生風,立馬追了上去。

    暗紅的血色天空忽然多出三道閃亮流光一一劃過,流光一閃而逝,消失在未知的天際,只留下一片寂涼永存,黃沙掩蓋血色,記錄著這歲月無痕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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