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 羅氏發瘋，春播，線索 文 / 露草心
菜地裡，五個女人負責收割蔬菜，另一個則負責將大家收割的菜收攏到一起，等到夠一擔了，將菜挑到李芸家裝上馬車。#&最更新,到達「
女人們珍惜來之不易的賺錢機會，都非常賣力，一個時辰便收了一千斤菜，達到了目標。
按照一天四個時辰的工時計算，一個時辰的工錢是六文錢，李芸因為比較滿意大家的效率，便每個人給了八文錢。
其實，鄉下大多數人還是很淳樸的，尤其李芸選的這幾個人，平日裡都是很厚道的。
有人不好意思地道：「一天只算四個時辰，我們已經佔了便宜了，如何好意思再多收工錢呢？」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大家的附和。
李芸微笑著道：「各位嬸嬸不用不好意思，這是你們應該得的。別人要用一個半時辰，你們只用了一個時辰，算起來，我還是不虧的。地裡的菜還有好多沒有收割，接下來，還要多多麻煩你們。」
大家一聽，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才將錢收下。
女人們緊緊的把錢攥在手中，心中無比激動。一個時辰的時間，平日隨便串串門聊聊天就打發了，誰都覺得時間不值錢。今天，她們才感覺到，時間等於金錢。
不過，這樣的機會，是李芸給她們的，因此大家都對李芸心存感激，心中暗暗決定，要好好幹活，千萬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拿了錢，女人們便高高興興地走了。
劉小花跟她們一同離開，路上，她大聲問五個女人：「各位姐姐，你們知不知道，李芸為什麼選你們？」
路的兩邊就是村民的院子，有女人坐在院子裡做手工活，聽到劉小花的話，豎起耳朵，留心傾聽。
五女齊聲問：「為什麼？」
劉小花一臉神秘地道：「因為你們平時不愛說是非，不跟某人來往，所以，李芸才選你。」
五女一呆，不明白劉小花所指的某人是誰。
劉小花嘿嘿一笑，道：「你想想啊，是誰在哪兒亂嚼舌根，害得李芳被休了啊？等開了春，李芸要再開荒，到時候會請很多人。工錢嘛，肯定是不會虧待大家的。不過，只要是跟羅氏關係近的，想來賺李芸的錢，想都別想了。」
五女明白過來，暗自興慶自己平日不愛跟羅氏來往。但是，她們並不愛在外面講別人是非，不過呵呵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劉小花對她們的表現很滿意，故意大聲道：「你們可別跟別人說是我說的啊。」
五個女人連忙表示自己不會亂說話。
劉小花的目光掃過旁邊院子裡的女人，那女人連忙低頭，裝作自己並沒有聽到什麼。劉小花暗暗一笑，也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每天早上，依舊是劉小花和那五個女人前來替李芸收菜。五個女人賺了錢，男人們對她們的態度大有改觀，每天過得高高興興的。
那些渴望賺錢又沒有機會的女人們心中對五個女人自然是羨慕嫉妒恨的。羨慕嫉妒恨之餘，她們也暗暗恨上了羅氏。都怪羅氏不長眼，得罪了李芸，才害得她們賺不到錢。
於是，慢慢的，不管是愛講是非的，還是本來就少說人閒話的，都跟羅氏劃清界限。對於羅氏這種每天睜眼嘴巴就不停的人來說，沒人跟她說話，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家人勸她去跟李芸道歉，她非但不肯，還滿村跑，跳腳大罵李芸是克父剋夫命。
不說正在替李芸做工的人家和希望以後在李芸家找工賺錢的人，就算其他村民，都覺得羅氏太過分了。
每個姓氏的人都有孩子在學堂上學，大家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要找李芸抓藥，大家的心，自然是偏向李芸這一邊的。
於是，大家越發的遠離她，就連羅家和陳家的人，也不去她家串門了。
羅氏找不到人講是非，家人也惱她，不跟她說話，她便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羅氏這幅樣子落到村民的眼中，跟瘋子無異。
羅氏並沒有瘋，她只是受不了寂寞，受不了沒人跟她說話。
沒人理她，她只能找瘋了的葉氏說話。
於是，大家看她的目光越發的異樣，連小孩子見到她，都會被嚇哭。
時間一久，羅氏變得神神叨叨的，竟然真的瘋了。
李芸聽說羅氏瘋了，不過一笑。她只是利用人類自私的天性，把羅氏孤立起來。她愛說話，就讓她找不到人說話。只是沒想到，羅氏竟然會瘋。
這女人，跟葉氏一樣，唯恐天下不亂，她不愧跟葉氏是一類人，連結局都一樣。
*
女人們忙著收割蔬菜，李芸趁春播的農忙時節還未到來，招人開墾荒地。
這回，李芸並未限制只招聘男人。不過，男人力氣大，女人力氣小，因此男人的工錢一天三十文，女人的工錢一天是二十五文。
等蔬菜收割得差不多的時候，李芸家後面這一面山坡上適合開墾的荒地也開墾完畢了，共有二十五畝，花費人工五兩多銀子。
新開的地加上收割蔬菜空出來的五畝地，共有三十畝地。
等菜地的菜都賣完了，毛利跟之前差不多。因為上次已經扣除了開荒整地的成本，這次的人工成本少些，因此賺了有足足十六兩之多。
土地準備好了，已是二月尾聲。
進入三月，天氣一天天的暖和起來。
此時正是春播藥材的好時候，李芸依舊請何三兄弟等六人來幫忙播種。只是，這次地比較多，六個人遠遠不夠，於是又請了之前收割蔬菜的五個女人，加上劉小花，共十二個人進行播種。
本來春天是農忙的季節，李芸還擔心他們忙著自家的事，來不了。誰知李芸一開口，何三他們立即表示可以前來。
其中最令李芸感動的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李芸，你對我們這麼好，給的工錢又豐厚，你有需要，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我們家裡的事不著急，遲幾天也誤不了事。」
丹參種子有五斤多，可以播種五畝地。柴胡種子有三斤，可以播種三畝地。之前採集的山茱萸、連翹和薏苡仁共播種了六畝地，其餘空下的十六畝地，李芸暫時沒有想到要種什麼藥材，便讓劉小花做主給種上蔬菜。
地裡種的東西多了，澆水、施肥、松土、捉害蟲和拔除雜草什麼的，便需要專門的人來打理了。
李芸想了想，決定請三名長工。
這個時代的長工幾乎從早到晚都要為僱主幹活，但是李芸並不想當壓搾工人血汗的地主婆，開的條件非常優厚。
每月工錢七百文，不包三餐，每天只需要工作四個時辰，每個月可以休息四天。
李芸把條件說出來，劉小花第一個表示願意來幫工。反正每天只工作四個時辰，多的是時間管理自家的事。至於自家的地，劉小花打算有空就種種，沒空就算了。種自家的那點地只能維持溫飽，哪有跟著李芸賺的錢多？
其餘五個女人則表示不願意，她們偶爾來做點工賺點錢是可以的，但是她們有一大家子要操持，每天都來這邊做工就不行了。
六個男人都表示願意，但李芸只需要兩個了，於是他們相互之間商量一番，最後確定了何三和羅明二人。
阿笙的腿已經完全好了，他便每天跟著劉小花他們到地裡，學習如何種田，好歹能幫助李芸一些。
有了三名長工，再加上阿笙的幫忙，李芸只需要隔段時間去地裡查看一下藥材的長勢，告訴大家什麼時候需要澆水，什麼時候需要施肥就可以了，非常的輕鬆。
至於菜地，全權由劉小花做主，李芸完全不用費心。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地裡的藥材和蔬菜長勢喜人，羨煞了多少人的雙眼。
到了五月初，蔬菜收割了一茬，正是播種牛膝的時候。李芸騰出了四畝地種牛膝，其餘的十二畝，依舊種蔬菜。
*
這天，李芸剛從地裡回來，就看到徐氏翻箱倒櫃地尋找東西。
李芸問她找什麼，她眼眶兒紅紅地道：「明天便是你爹的死祭，我想把他以前寫給我的東西找出來燒給他。之前我一直壓在箱底，你爹死後，我更是不敢翻出來看，生怕會忍不住隨了你爹去。」
李芸低聲喊道：「娘！」
徐氏笑了笑，道：「放心，娘現在有你們，日子過得很好，不會做傻事的。」
說話間，她從箱底摸出一個陳舊的布包，深情地撫摸著。
李芸有些感興趣：「爹什麼時候寫給娘的？我可以看嗎？」
「當年你爹被你外公逼走，獨自回到**村的時候寫的。」徐氏將那布包遞給李芸，「你想看就看吧，反正爹娘的事，你都知道。」
李芸接過來，將那布包打開，只見裡面厚厚的一疊紙張，因為過了十幾年，紙張已經泛黃。她小心翼翼抽出最下面的紙張，靠近窗口讀了起來。
李長順的字體雋秀，文筆憂傷而美麗。從字裡行間，任誰都能體會到他當時是怎樣的深情和痛苦。那種不能得到所愛的痛苦，放佛能夠撕碎人的心靈，就連不愛哭的李芸，也忍不住從眼眶滑落兩行清淚，惹得本就愛哭的徐氏低泣起來。
看完一頁，李芸忍不住抽出第二頁，繼續看下去。
看到一半，李芸忽然低呼起來：「娘，過來看。」
徐氏疑惑著靠過來：「怎麼了？」
李芸將那頁紙往旁邊挪了挪，指著其中的一小段，道：「娘，你看這裡。」
徐氏仔細將那段看了兩遍，喃喃自語道：「要不是今天翻出來，我都忘記此事了。原來，當初華英從你爹手中騙走的不止是續骨膏的藥方，還有一小瓶藥膏。難道，阿笙身上的那瓶藥膏，就是當初被華英騙走的那一瓶？」
李芸點頭道：「只有這個解釋了。難道阿笙是華英的兒子？她當初得到了那藥膏，並沒有交出去，佔為己有了？」
徐氏搖頭：「阿笙今年十三歲了，我離開京城也才不到十三年，當初華英還是未嫁的姑娘，阿笙不可能是她的兒子。」
李芸想了想，道：「不管怎樣，阿笙和徐家有關係，這是可以肯定的了。我只是好奇，當初徐家得到了那續骨膏的藥方，為何沒有制來售賣？」
徐氏嘲諷地一笑：「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差錯，不然，以他那功利的性格，不可能不拿來高價售賣。」她心中依舊恨著徐振義，竟是不肯喊他爹。
李芸瞭解徐氏的感受，也不說破。
等阿笙從地裡回來，李芸便把自己發現的線索和猜想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順口提了提徐氏跟徐家的關係。
阿笙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而是低下頭，默了默，道：「李芸，其實……我現在不想離開**村。這裡，就是阿笙的家。」
李芸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是害怕，萬一徐家跟你沒有關係，你會再次失望。你真的不打算去追查你的身世嗎？你將來不後悔嗎？這裡永遠是你的家，就算你暫時離開，隨時可以回來，你不用擔心沒有退路。」
阿笙摀住臉，長長呼了口氣，再一抬頭，眼中便是堅定的神色：「是，我害怕了。謝謝你提醒了我，如果我不去追查，我將來肯定會後悔。」
李芸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阿笙眼中有著不捨，低頭道：「我想明天一早就走，如果時間一久，我怕我會捨不得離開。」
李芸不禁笑了，揉了揉阿笙的頭髮，柔聲道：「真是傻瓜。」
阿笙不禁呆了，李芸比他小三歲，可是，此刻他竟然有種錯覺，覺得李芸是姐姐，而他是被姐姐疼愛著的弟弟。這種感覺，很溫暖，很窩心。
剛放學回來的明之軒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酸溜溜道：「你們在做什麼？」
李芸不慌不忙收回手，慢悠悠道：「如你所見。」
站起身來，氣定神閒地背著小手走了。
哼，她又不是他的誰，他管得著嗎？
要吃醋，就儘管吃好了，酸掉大牙最好！
阿笙苦著一張臉看了一眼李芸的背影，他們兩人耍花槍，可別誤傷他呀！連忙笑著向明之軒解釋：「呵呵，明大哥，誤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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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我會盡量保證每天更新，更新時間不定，還望親們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