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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葉問後人 文 / 曲墨封

    術士和修真者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譬如都以遠程攻擊為主,都能調動五行力量進行攻擊,不過,這兩個修煉體系的差異也是極大的。

    首先,術士不修金丹元嬰,而是主修五臟六腑,在臟腑內積攢大量的法力,因此比起修真者有更快的攻擊速度和更大的攻擊範圍。其次,術士的**比起修真者更弱,與西方咒師彷彿,也無法利用道力護體。再者,術士也很少依靠各種法寶和陣法作戰。

    從這點上看,術士實在是一個極為雞肋的職業,**比靈士還弱,防禦力差得令人髮指,沒有魔法師們的強大禁咒,也不像修真者一樣可以利用陣法和法寶。但術士有一點是其他遠距攻擊修煉體系都望塵莫及,攻擊速度!

    術士發射普通術法的速度堪比武者的連斬,強力術法也不需要太多準備時間,因此,在大規模戰鬥中,成型的術士編隊的戰鬥力,堪稱恐怖!

    且,對於幻術的運用上,術士也比魔法師和修真者要恐怖太多。

    十大聖地中紫靄殿的門人以術士為主。眾所周知,紫靄殿是公認的邪派,神秘而詭異,而許多強大的術士也是受其影響,行事難以捉摸。

    ——摘自《中夏異能週刊·淺談術士》

    此時的水悠揚並不知道,五行宗宗主其實明白一切都是陰謀,卻仍然做出了將讓五行宗毀滅的決定。也許正是天亡五行宗,自作孽不可活。

    踏著快步,西裝革履的水悠揚走近了幽州熱河城遠郊的葉家祖宅,兩名身著硬領西服的門衛伸出手,迎他進門。

    葉知秋的長子葉越夕微微笑著,迎了上來,他穿著一身名貴的白色駝絨燕尾服,戴著黑色天鵝絨禮帽,踏著一雙高筒白皮靴,顯得很是典,在無數賓客中心,越發顯得玉樹臨風,倜儻不群。

    他今天顯得比上次熱情,直接伸出了雙臂。水悠揚笑了笑,上去和他做了一個擁抱,旋即分開。

    「水處長,越夕可是等你好久了!」葉越夕笑著道。

    「來得有些晚,抱歉……」

    「哈……你和我還客氣什麼?」葉越夕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很是爽朗,卻依然帶著翩翩貴公子的氣度,讓人如沐春風,卻又不由生出尊重之意。

    眾多賓客見葉越夕如此重視水悠揚,不由都將目光投來,各自面帶羨慕之色。

    「我給大家介紹下,這位便是最近風頭正旺的水處長,劍斬鬼國『明日之星』龍崎寺慕銘,大振國威啊!」

    聽得此話,眾人都是議論紛紛,當今中夏修煉界,誰不知這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時間,諸多賓客紛紛上來與水悠揚握手,少年英雄之類的稱譽不絕於耳。

    水悠揚心情很是平靜,葉越夕有些心計,不過他不知道自己對葉家的真實態度,再示好也是枉然。葉知秋害死的上百萬條人命,豈是些許好處就能饒過的?

    不過,不論葉知秋的關係的話,他對葉越夕和葉果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特別是葉果然無論如何救過他一次,故此,他計劃等實力足夠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葉知秋做掉便可以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是他所為,也不傷害葉家其他人。

    正在水悠揚被一群人如眾星捧月一般圍在大院中心的時候,卻有一個不屑的聲音響起:「喲,城管水處長啊?現在有不少人拿你和一念焚天寧孤行比,你以為你比起他如何呢?」

    水悠揚側目看去,是齊鋒行的二世祖弟弟齊萬年,當初曾經想**布丸美,被蕭乾逮住,又被自己哥哥執行家規,抽了個半死。

    這種拿某某來壓人的招數,水悠揚感覺實在是可笑之極,即便你認誰當爹,你爹的本事也不是你的啊?

    「寧教主英雄蓋世,豈是在下能比的?不久前水某人曾前往神虛玄界求見寧教主,深為折服。便是他麾下的神虛四使,也個個都是絕世人物,我曾與其中的密雨使蕭乾相談一番,獲益頗多。」

    聽了這話,眾人看向水悠揚的目光都湧上了幾分異樣。看他侃侃而談,自然不是吹牛,而寧孤行輕易絕不接見外人,水悠揚能得到他的重視,證明其絕非池中之物,日後成就當不可限量!

    齊萬年卻是臉色驟然黑了下來,水悠揚卻又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斷龍剪蕭乾兄曾在江夏城風酒吧教訓了一個**婦女的小混混,在下就是當時與他偶遇而認識的。」

    再看齊萬年,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他現在終於明白那個把他當小雞拎起來的傢伙是誰了,卻完全無可奈何,寧孤行護短眾所周知,他怎敢打暗害蕭乾的主意?

    「水處長、齊小弟,還有大家都先進去吧,晚宴要開始了呢……」葉越夕輕輕一句話,便化解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引著眾人踏入一座高聳巍峨的建築前堂當中。

    葉家歷代傳人從軍者頗多,這座大宅也顯得帶上了很重的軍旅風格,圍牆不用一塊磚石,純以樟木砌成,上頭削尖猶如利劍,牆上鏤著各般軍器圖樣。牆內,建築顯得很是稀疏,地上鋪滿了白色的砂粒,高聳沙丘上,栽種著小片小片挺拔的胡楊。

    此刻,天色才暮,新月初上,映著連綿白砂,還真有一種「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的味道。

    但走進去之後,卻發現內部裝飾很是精美,紅木鋪地,椒泥抹牆,鎏金染頂。廳中並無頂燈,但懸著許多水紅色的植物,散出淡淡的螢光,照得室內和暖無比,又帶上無盡的迷離韻味。

    葉越夕上台進行了一番發言,而後生日晚宴很快開始,大約十分鐘後,葉知秋自後堂緩緩走了出來,身著一襲白衣,清美

    而飄逸。

    有些人的確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他們不管站在哪裡,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當葉知秋出現時,還在議論紛紛的賓客們,都把目光轉向了他的身上。

    水悠揚是天才,但他還太年輕了,心機和氣魄還不夠,週身散發而出的氣質,自然也無法和葉知秋這樣的老狐狸相比。

    葉知秋緩緩走上了前台:「承蒙各位來參加越兒的生日晚宴,實在令敝宅蓬蓽生輝。也許大家尚不知道在下是誰,鄙人葉知秋,新任葉家家主,也是越兒的父親。」

    「在收到請柬之前,大家中可能很多人還不知道越兒是我的兒子,這件事之所以公佈,是因為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我打算在今天,立他為我的繼承人。」

    頓時,全場一片寂靜,眾人都看向了葉知秋身邊的葉越夕,半晌後,才紛紛上去向他表示祝賀。

    葉越夕這位縱橫中夏商界的翩翩公子,將成為中夏第一世家的家主,擁有滔天的權勢的地位!在葉知秋吐出這句話後,在場的青年女子們,幾乎都是眼中火熱,而幾名葉越夕的**更是美眸神光轉動,尋思如何將他獨佔。

    不過,葉越夕卻是顯得很平靜,向眾人淡淡地笑著,在葉知秋還不是葉家家主的時候,他就堅信他總有一天會成為這個大世家的主人,如今,不過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

    當水悠揚舉著酒杯走上去時,葉越夕對他笑道:「看來,日後我們多有守望相助之時呢。」

    「過獎了,怎麼敢與葉公子比……」水悠揚道。

    而他心裡想的是:如果你沒什麼太過分的劣跡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提前當上葉家家主。

    一眾賓客都望向兩名神采俊逸的年輕人,他們在中夏青年一代最優秀的一批人之中,注定是未來這個國家的主人。

    水悠揚退回自己的座位,他身邊是一個約莫三十歲上下,身著青色長衫的男子。

    他隱隱覺得男子的目光打量著他,不由轉過了臉。

    這名男子長得不算英俊,卻顯得很是斯,眉目中帶著一股儒味道。

    葉越夕舉著酒杯走了過來,敬了他一杯,聊了幾句,又對青衫男子道:「華叔,近來可好?」

    青衫男子語氣很淡:「還算不錯,這才五月,季華城那邊已是熱得讓人難受了,你們北邊倒是涼爽。」

    葉越夕笑道:「華叔若是願意的話,一夏都住在熱河,我們是歡迎之至,熱河可是消暑的好地方呢。」

    「不必。」那華叔擺了擺手:「在南邊住慣了,這次來,也是為了順便給祖宗牌位上柱香。」

    葉越夕笑了兩聲,走了開去,水悠揚卻與那男子對上了目光,一會後,男子淡淡道:「越州季華城,葉校華。水處長,幸會。」

    語氣平淡得幾乎不帶感情,帶著一種清傲的意味,眼神卻清澈得如碧潭一般。

    水悠揚聽到季華城三個字,心頭咯登一聲。

    季華城又名佛山,是中夏家喻戶曉的武學大宗師葉問的故鄉,難道……

    不過,此處人多,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今晚十點,熱河城飛仙居。」一個聲音傳來。

    水悠揚心頭吃驚,不想葉校華和自己初次見面,就要求和他接頭,此人究竟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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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水悠揚的意料,生日晚宴只是晚宴而已,此後,葉知秋也並沒有讓他做什麼。

    晚宴結束後,他如約來到了飛仙居,熱河城一座大酒店,才踏進大門,便感受到一道神念傳來,循著找去,葉校華正在一間很小的包廂裡等他。

    「看向葉知秋的時候,你的眼睛裡有殺氣。」葉校華關上了門,直截了當地道。

    (什麼?)

    水悠揚心頭劇顫,卻是強作平靜:「您在說什麼?葉家主對我有提拔之恩……」

    「別騙我了,小子,你騙得過他騙不過我。葉知秋太自負了,這是他的硬傷,我只想告訴你,如果想永遠不露餡,最好心裡不要有任何仇恨,至少當著人不要有。不是所有的老狐狸都像葉知秋那樣自負得過頭。」

    水悠揚呆住了。

    「葉知秋想讓我指點你幾招——他覺得你前途遠大,想把你從杜九絕手上拉過去——我臨時變卦,拒絕了。」

    「您和葉知秋究竟什麼關係?」水悠揚愕然道。

    「季華城葉家是熱河葉家十代之前分出來的,明白了嗎?」葉校華微笑道。

    「什麼?您真的是……」

    「葉問是我的四世祖,另外,我還是這一代詠春拳的第一傳人。」

    水悠揚呆了呆,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葉知秋那夥人幹的事情,我懶得管,你的心思,我不會跟葉知秋說,但也不會幫你幹什麼。你這小子我看著還算順眼,不想讓你年紀輕輕便隕落了,英雄出少年,但少年夭折的,卻是更多。」葉校華撩了撩長衫,說得很淡然。

    「那您找我,就為了說這幾句話?」

    「當然不是,我這人說話有不作數的麼?有興趣出去搭個手不?」葉校華說完這句,忽地氣質一變,爽朗笑了起來。

    bsp;水悠揚點點頭:「多謝了。」

    葉校華年紀比他大上十歲,身為大宗師葉問的後人兼傳人,實力當是在他之上,葉知秋說讓葉校華指點他,肯定不是沒來由的。

    結過賬之後,兩人一同來到熱河城外一片荒地當中,相對而立。

    「你的戰法,我知道,很像寧孤行,不過,你大概沒見識過寧孤行的暗影刀法。」葉校華負手於背,立於風中,長衫隨流風飄揚,眉目中隱隱帶著一股卓爾不群之氣。

    「暗影刀法?」

    「對,完全摒棄了勢,將技巧發揮到極致的暗影刀法,這才是他的最大殺手鑭!當然,他據說在自創一門叫金烏九變的武功,我不知道那是否會比暗影刀法更強悍。」

    水悠揚怔住了,葉校華果然不簡單,不然不可能知道這些。

    「其實將國術和一般武者完全分開,意義不大。真氣是個好東西,但是完全依靠真氣,能量浪費會很大,所以我更喜歡靠**。」葉校華揮了揮掌。

    「因為拳拳到肉的感覺來勁麼?」水悠揚問道,他很喜歡一拳把敵人打成肉醬的快感。

    「錯了,武的本質是追求自然,而非為了傷害他人。武以止戈。武者追求的,是**和靈魂真正結合的那種身合天道的快意,是真正的超脫。」葉校華道。山風徐來,吹起他的長衫,他的身形似乎虛淡了,在一叢碧綠的灌木映襯下,顯得極是飄然,要飛天而去。

    水悠揚一怔,這種論調,他卻是從未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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