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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1章 咬耳朵 文 / 七龍寶

    金河大周邊的小飯館比大飯店要多得多,好些都是附近村子裡的老少爺們開的,價錢實惠便宜,賣盒飯的地方也不少,吃得比學校食堂還要飽,至於那食材的來源,就不大好說了。食堂裡就算承包出去,也都有些講究的。要弄錢胡來,也不能吃相太難看。

    畢竟那學校食堂老師院長都在裡面吃,就是校長能在小包廂裡,那也要顧慮到老師的孩子什麼的。要是傷到一個,那這承包就續不了了。

    外頭就沒那個顧忌了,也就是吃不死人就好了。

    權紫不大在外頭吃飯,李青寶盛意拳拳,她也只得點頭,卻說:「得挑個乾淨的。」

    「乾淨不乾淨,你能用眼看出來?那用的食材要是病豬病雞的,你吃也吃不出味兒來。」

    李青寶的話讓權紫更是不想去了,好在他又說:「你瞧不出來,我能瞧出來,走吧。」

    金河大對面一溜的小飯館,外加出租小樓,那裡頭不知住著多少對情侶。都是不想在學校裡住著,在外頭將就的。

    還有兩處診所,都是以接打胎業務為主的。還別說,就這項業務,每年都能吃個飽飽的,賺得盆滿缽滿。

    李青寶對金河大的周邊太熟悉了,知道哪家小飯館的快餐有良心,哪家沒有。

    先和權紫回科裡把條子消了,就徑直順老路來到一家飯館前,就看那飯館叫四海飯館。外頭一個搖著蒲扇的癡肥漢子,光頭上身,赤著膀子,就在那裡坐著,滿身的五花肥也不怕把人驚著。

    這飯館裡的快餐不便宜,比學校裡的貴得多了。就是跟左近的飯館比都要貴出兩塊以上。

    可就是這貴,才顯得有良心。食材來源不同,真就是五塊錢能吃三葷的,誰信那食材是正經來的。

    多半都是從外縣裡的村子殺的病豬上買的,不然怎麼可能,在這學校外頭開個小飯館一年就能在市城買棟樓。

    用屁股都能想出來的問題,卻還是每天在各處小飯館那裡排隊買快餐,吃火鍋的人絡繹不絕。無它,就是學生都存了僥倖心理,就是食材有問題,就會落在我頭上?

    食物中毒也不是那麼容易中獎的,再說了,年輕,抵抗力強,怕他什麼。

    反倒是這四海飯館裡的人少,連隊伍都沒排成,倒也跟李青寶他們出來晚有關。這都快一點了。

    那癡肥漢子就是老闆,外號就叫海哥,李青寶以前來金河大時就跟他認識了。

    海哥一瞧李青寶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喲,你小子又回來了?」

    「我可不是胡漢三,我現在就在金河大工作。」李青寶繃著臉說。

    海哥總是熱情萬分,以前還沒這樣胖的時候,打飯都歸他管,總是給李青寶多幾塊肉。現在卻由她的老婆在打飯,這本來就是夫妻店。

    那站在飯屜前的瘦弱女人就是海哥的老婆。

    連海哥一半的身材都不到,模樣倒是清秀,聽海哥說,他老婆內秀。

    內秀怎麼回事的,李青寶就沒接著打聽了,不過海哥被他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倒是他讀書的時候都知道的事。

    「做老師?」海哥訝意道。

    「毛,做校工。」李青寶歪歪嘴。

    海哥就奇怪了:「你上次來不是在那什麼集團做研究室主任嗎?還說要提工資的,一年都二三十萬了,怎麼跑來做校工?」

    權紫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不著調的傢伙還有那麼輝煌的歷史。

    李青寶矜持地說:「那活不是人幹的,再說那集團有日資*,我呢,又是個純正的華廖人,不說憤青吧,也得幹點的別的,不能幫他們研發東西……」

    海哥聽著就差擊節讚歎了,連連點頭,等李青寶拿錢出來,他就咦道:「不對啊,那家集團不是咱省裡的國企嗎?怎麼成日資*了?」

    「咳,不好說不好說。」李青寶搖頭。

    海哥擠眉弄眼說:「我也不問你工作的事了,你是個瀟灑人,就這小妹妹,是你女朋友吧?」

    權紫不等李青寶回話就說:「什麼女朋友?我跟他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就帶到我這裡來吃飯?我都沒看他帶過幾個女孩來,那要有關係的話……」海哥促狹地笑了起來。

    李青寶乾咳一聲,就拿起票走到打菜的地方。

    回頭還要去告那葉萌的狀,起火鍋什麼的,就不吃了,午飯本來就講究簡單紮實,填飽肚子是第一要務。

    權紫沒來過四海,一走到那菜堆前,口水就掉下來了。

    燒鴨、荷包蛋、蓑衣蛋、炒三絲等等,各種各樣的家常菜和滷味混在一起,成一股能讓人的嘴都看著合不起來,光是想想這些菜的味道都舌底生津。

    李青寶買的票是四葷一素的,可權紫瞧著什麼都想嘗嘗,真是餓暈頭了,他就轉頭給海哥打個手勢,說是等下補錢。

    海嫂就給拿出飯碗來打飯,還看著李青寶說:「李兄弟,你上回帶來的那女孩呢?」

    李青寶對權紫沒啥想法,就笑說:「早分了。」

    心頭也有些黯然神傷,從她在

    苗寨離開後,就沒了她的消息,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權紫就看了李青寶眼,讓海嫂每樣菜都來一點。

    海嫂笑道:「你這新女朋友的胃口不小呢。」

    「她是運動員,還好不是練舉重的。」李青寶笑道。

    權紫就白他眼,捧著一大堆的菜走到飯館裡去找坐位。

    位子好找得很,來得晚了,到處都空著,權紫才要坐下,就看角落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軟院的副院長,管日常事務的,姓毛,外號叫毛歪子。

    另一個就是葉萌,兩人還在吃著飯,起了火鍋,卻在吃的時候湊得特別近,就跟情侶一樣。

    權紫就蹙起眉,本來還嫌李青寶說葉萌的話過份了,現在瞧來,還賺他說得不夠狠了。

    李青寶跟著進來,就也看到葉萌了。

    「那男的是誰?」李青寶問。

    他跟院長級別的打交道的少,權紫就小聲說:「毛紅河,外號毛歪子,他眼睛是歪的,你注意瞧。」

    李青寶就斜眼去看,果斷歪的。

    倒不是鬥雞眼,鬥雞眼是往中間歪,他是往旁邊歪,兩個眼睛在玩八字腿的感覺。

    「葉萌結婚了吧?」

    「嗯。」

    李青寶不清楚,權紫清楚,葉萌早就結婚了,她老公是在金河一家外企做部門主管的。挺清爽的一個男人,面目瞧起來也不可憎。

    就不知他對娶了這麼一個招惹是非的女人怎麼想。

    瞧毛歪子和葉萌在一起坐著磨耳朵,李青寶就知道這告狀是不成的了。

    他還沒厲害到讓軟院的領導相信他,而不信毛歪子的地步。

    卻也要給她個教訓,別以為校工就好欺負了。

    還在想,權紫就低聲說:「瞧過來了。」

    李炅就看毛歪子和葉萌的目光掃過來,葉萌微微有些驚訝的樣子,想是自己這麼快就從階梯教室出來覺得還不夠。

    也虧得讓學生去找老師要了鑰匙,不然真就得等到下午上課了。

    毛歪子那眼睛也真夠詭異的,要是晚上的時候,再昏暗的地方,再來個燈照著,膽小的看到了那可夠嗆。

    這種生理有缺陷的一般心理也不正常,倒不能怪他們,主要還是正常人瞧他們的眼神不一樣,那就讓他們覺得自卑,連帶著長大後心理也就不正常了。

    所以說太監一般都是變態,但也有不變態的,少。

    毛歪子是不是太監李青寶不知道,可他看過來後,就跟葉萌低頭磨臉的說了幾句話,就提著酒杯走過來了。

    「知道學校對於談戀愛的學生怎麼處置嗎?」

    李青寶扒著菜,看也不看毛歪子一眼,權紫說:「誰跟他談戀愛了?」

    「權紫,你也是學生會幹部,連你也不遵守學校規章,是不是不想要畢業證了?」毛歪子冷聲說。

    這學生除了開除就怕畢業證拿不到手,除非是家裡有關係的,那找工作不得先看畢業證四級證,那四級證不一定有用,畢業證卻是極要緊的。

    毛歪子拿這威脅權紫,權紫臉色一下就變了,她剛要張嘴反駁,就被李青寶用筷子擋住。

    「我說姓毛的,我還沒說你跟葉萌這不清不楚的關係呢,」李青寶翻著眼皮子說,「你跟她一個有夫之婦上床,你就不怕她老公找你?」

    「你亂說什麼?你有證據嗎?」毛歪子一看就不是經常碰到李青寶這類人的,一下就有些慌張。

    「證據?我需要證據嗎?」李青寶突然站起來。他個頭比毛歪子要高七八公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別以為我沒證據我就沒辦法了,我找幾個兄弟跑到葉萌丈夫的公司去宣傳,再讓人到學校去說,我看你倆怎麼辦。」

    李青寶一副流氓架式,毛歪子一下就慌了神,轉頭就看向葉萌。

    李青寶聲音不小,葉萌是全都聽到了的,臉色一下就白了,起身說:「我要找學校領導開除你……」

    「你去找吧,想要開除我的人多了,你李爺還不一樣在學校裡?」李青寶哼道,「我倒要找軟院的領導問問你倆這算怎麼回事。作風不正,這算是為人師表?」

    葉萌指著李青寶:「你,你你……」

    就看她身子一軟,竟然倒地暈了過去。

    沒本事就別出來嚇人好不好?

    毛歪子看著李青寶抱著葉萌掐人中,他倒是真委屈,李青寶指責他跟葉萌有一腿,其實沒那回事,他是那樣想來著,可葉萌勾人很有分寸,就是讓他心裡有念想,可偏偏呢,就不讓他達到目的。

    這本事說來也算上層了,但論到胡說瞎扯威脅人,那拍馬都趕不上李青寶。

    毛歪子雖說長相有缺陷,但在象牙塔裡,一直大家都讓著他,覺得他是個可憐人,他也就這樣才慢慢地被提到副院長,做到這裡也算是到頭了,還想要再進步,那院長是輪不到他的,院長可要經常去外面,他那長相學校裡的人不說,外頭人可會拿來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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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寶掐了半天,葉萌才醒過來,一醒過來就想哭。

    被誣陷的感覺就是這樣悲苦,李青寶也難得安慰她,本來就是她錯在先。也不覺得抱著她有什麼舒服,倒能看到她確實沒用胸墊,就把她扶起來。

    「這事就算了,我也沒那閒心跟你們鬥,姓毛的,你也別想卡著權紫的畢業證,不然嘛,我擺明了說吧,就你這操性的,我回頭叫你把你剁了扔山裡,你連哭都沒地方哭。」

    毛歪子聽得背上生寒,這校工都什麼來頭啊,怎麼比那些黑道大哥還流氓。

    李青寶又對葉萌說:「你就好端端的做人吧,沒事勾引那些學生做什麼,不管你存了什麼想法,你這作法就讓人不恥,為人師表,就你這倆人這樣的,教出來的學生還想好了?」

    毛歪子和葉萌都低下頭。

    把柄被掐,想不低頭都難,李青寶就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權紫:「我就不回學校了,還有事,他倆不會找你麻煩。」

    權紫就愣愣地看著李青寶出去,海哥笑著說:「又唬人?」

    「一半是唬,一半是真,真惹得我火上來,殺了也就殺了。」李青寶歪嘴笑道。

    海哥也是光棍一枚,道上混過,人也殺過,渾不覺得什麼,就笑笑目送他走。

    趕到寧海居就看吳葆葆提著一個保濕飯盒站在門口,把車開過去,李青寶就笑:「你啊,老給我燉湯,我這滿肚子都是水了。」

    「你不喜歡嗎?」吳葆葆輕咬嘴唇,哪裡像是快三十的女人,說是二八年華都有人信。

    可那豐滿的身體,嬌媚的神情,卻是十幾歲的女孩學都學不來的,不經事沒有閱歷,有的東西真就不會在舉止上表現出來。

    李青寶給她拉開門,就托著保溫飯盒問:「啥湯?」

    「火腿冬瓜湯,諾鄧火腿,上回看舌尖上的美食,特別讓人給買的。」吳葆葆一撩長髮,就坐在副駕駛那。

    李青寶把關門上,把湯先給放在後座上,才上車。

    前幾天就跟吳葆葆約好,要帶她到鐵壁寺上香,她信佛,鐵壁寺呢,她也有好幾年沒去了。都忙著生計,信仰早就扔下來了。

    現在卻要撿回來,畢竟日子寬鬆起來,鈴鐺也很懂事了。

    要說這整個金河哪裡的香火最旺盛還得說持捉金錢戒的鐵壁寺,真正的佛教徒都去那裡。

    李青寶瞧她都不看前面,側著臉瞧自己,就笑:「怎麼了?」

    「我越是瞧你就越喜歡……」吳葆葆真誠地說。

    到底不是年輕女孩,心裡想什麼就說出來。

    「呵,我也越瞧你就越喜歡。」李青寶身子微微一側,就在她胸前摸了把。

    吳葆葆穿的湖綠長裙,胸前是織著像是對襟般的白色花飾,從鎖骨下到腰間的弧度極為驚人,腰上再配了條白色的腰帶,更顯腰身,若是站起,那臀後的曲線也極明顯。

    純純的一個禍水,放哪裡都能讓男人目眩神迷。

    「你還沒……」吳葆葆低聲問。

    有過約定,李青寶自是清楚她問什麼。

    一提這事,他就氣惱,硬是最後那一層窗戶紙般的分界,就是很難突破。但想想,要是按正常情況,怕也用不了多久了。

    「沒多久了,你耐心些,別急色得像個見了蜂糖的熊寶寶。」

    李青寶衝她一笑,吳葆葆就眨眨眼,按住他放在排檔上的手:「我等著。」

    李青寶心知肚明,也不知上輩子修的橋鋪的路,是不是從金河都到京城去了,才能得到這些絕色女子。

    光是吳葆葆,要是尋常男人,只要有她,怕不都是欣喜若狂,連睡都睡不安穩了。

    瞧她那如天使般的臉蛋,還有那純淨中帶著一絲嫵媚的大眼睛,電光四射,再加上生活鬆弛後的裝扮,就說她是那些貴婦都有人相信。

    但更多人會覺得她是大學生。

    車開到鐵壁寺山下,李青寶下車交了停車費,就拉著她打開後備廂蓋,坐在後座上,直接拿著火腿冬瓜湯就喝。

    「在這裡喝?」吳葆葆瞧著四處過來進香的信徒那投過來的或羨慕或嫉妒或是疑惑的眼神,臉也發起燙來。

    「就是有保溫飯盒,到上面怕也冷了,」李青寶嚼著火腿說,「這湯真好喝,但是……」

    「但是什麼?」吳葆葆緊張問。

    「比這個還差些。」

    李青寶輕笑將,將湯放下,就在眾人注目中,抱著吳葆葆側首深吻。甜膩的津液,如瑤池玉露,從她的嘴裡滑過來,香甜粘稠,味美至極。

    「討厭!」

    本是個成熟風情的女子,做小女孩的嬌憨狀,李青寶笑著擰了下她的鼻頭。將保溫飯盒收起,便往上山走。

    兩人偕肩而行,真如神仙情侶,瞧得那週遭的人都投來嫉恨的目光。

    李青寶自是滿不在乎,吳葆葆也不是情初女兒,抱著李青寶的胳膊,就往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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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壁寺住持懷銘是托庇於明武宗之下的一念宗傳人,除吳葆葆來上香自是心甘情願,卻也知懷銘是明武宗留在金河的耳目。

    來到寺前就聞到從大殿前廣場處飄來的陣陣香火味。不捉金錢戒,要是別的寺院,守也不是守不得,但就不如有明武宗雄厚財力的鐵壁寺了。

    跟別的寺院不同的是,寺門外沒多少賣香燭的攤子,這鐵壁寺雖說是在山頂平坦處建的,但寺牆幾乎都貼著山邊了,沒什麼可供站腳的地方。

    但沒什麼不代表什麼都沒有,還是有四五攤賣香燭的攤子,間雜還賣著紙錢。

    鐵壁寺也看得比較開,到底讓信眾從山下扛著大堆小堆的香燭上來,那也說不過去。

    那身體強健的就算了,那要是年邁的怎麼辦?家裡年輕的又不幫忙扛,那不得累吐血?

    李青寶瞧那看門的小沙彌,年紀大約也就十來歲,握著掃把邊掃地,邊就往那些穿著清涼的女施主身上瞧。

    心想,這些小沙彌別說守戒了,戒律能不能背完都是回事,至於那些女施主也沒什麼道德啊,還有低下身去逗小沙彌的,罪過。

    李青寶和吳葆葆走到寺中,一時成了亮點。

    連那合什裝樣子的和尚都有橫眼過來打量的,眼裡還射著驚艷的光芒。

    吳葆葆提著個袋子,從山下走上來,著實小喘了一陣氣,胸脯一高一低的隨著呼吸起伏,本就是雄岸的地方,讓那些人眼睛都快睜得從眼眶裡滾落下來了。

    她硬要背著上來,說是這樣才心誠,李青寶想勸也勸不來,這種信仰是一時難以讓她轉變的。

    「不知能不能見到住持,聽人說,往年這時候都是會出來的。」

    「你真想見?」李青寶笑問。

    「知道你能耐大,你幫我引見一下吧?」吳葆葆一聽就知道李青寶認識住持。

    李青寶笑笑,伸手招過一個小沙彌:「你去把懷銘叫過來。」

    懷銘?小沙彌一時沒反應過來,隨之怒道:「你怎麼可以直呼住持的大名?」

    「你這不是說傻話,難道我還要叫他的小名?」李青寶好笑道:「我認識他,你讓他出來就好,就說是李青寶來了。」

    小沙彌爭不過李青寶,就回頭去找懷銘,心想太師父會出來才怪了。

    誰知一跟懷銘說,懷銘就從禪房跑出來,腳步飛快的來到李青寶跟前,合什道:「李施主好。這位是……」

    「這是你鐵壁寺的信眾,我的女人,吳葆葆。」李青寶說這話的時候不無揶揄。

    但懷銘雖說是跟著明武宗混,可還是很有修養,微笑跟吳葆葆合什問好。

    「住持,住持好。」吳葆葆有些激動。

    李青寶就說:「笑和尚那邊有什麼動靜,找到法天劍的線索了嗎?」

    懷銘臉色微變,伸手就往旁邊一指:「李施主,吳施主,這邊說話。」

    吳葆葆用疑惑的眼神去看李青寶。

    「這懷銘是修真界的人,有沒有佛法修行我不知道,他禪修本事是不錯的。」

    毫不客氣的拉低了吳葆葆對懷銘的尊重,意思無外乎說這懷銘也就是修真界的混子。

    吳葆葆聽得大驚,懷銘和鐵壁寺在金河的名聲太響,誰能想到也跟修真界有關係。

    「要按修真界的說法,神佛也是存在的。」懷銘說。

    「哼,神佛是存在,在我心中,不是這泥塑的玩意兒。」李青寶不客氣的頂回去。

    懷銘微笑不語,不跟李青寶再爭,來到廂房廊下就停住腳:「笑師叔有消息了。」

    李青寶眼睛微微睜開,看著他:「法天劍的線索找到了?」

    懷銘搖頭:「這正是笑師叔想讓我問李門主的,法天劍的線索不在四佛寺。」

    懷銘目視著李青寶和吳葆葆離去,心想著李青寶說的話:「法天劍就著落在四佛寺的身上,笑和尚找得不仔細沒找到,若想遷怒於我,我就在金河等著。」

    瞧他那神態表情倒不像是作偽,但笑師叔真沒仔細找嗎?四佛寺都快翻遍了吧。

    懷銘搖搖頭,只能將這情報回復笑師叔,轉頭就去摸電話。就是修士,無論禪修劍修,那什麼隔空傳音說來都不如手機電話來得方便。

    送吳葆葆回家,就在客廳裡,上下其手,任意輕薄,她倒也知李青寶其實比她還苦,也就隨他的意去了。吃過晚飯才趕回單家別墅,就看譚風水站在門外,一副愁容。

    「咋了,譚兄。」

    李青寶迎上去就問,譚風水算是關係特別親近的了,可說他的事就是李青寶的事。

    「菲菲下午和廖菲妃打了一架……」

    「咋弄的?」李青寶轉著鑰匙的手指都停下來了。

    廖菲妃那大小姐脾氣不說,軒轅菲可算是鬼精靈也有點不著調,但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啊,都一張床上說過一夜的話。

    「廖菲妃想和她比比誰強。」譚風水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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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寶聽明白了,說來也是憋悶出來的,成天就在游泳池邊練,又不想換泳衣下去玩,這房頂四處都是三大部門的人,那不是給人看便宜了嘛。

    煩起來就沒事找事,李青寶撇嘴說:「誰贏了?」

    「廖菲妃……」

    「……菲菲也算是快金丹了,廖大小姐贏了?」

    李青寶驚得嘴張得能塞進去一隻手臂,這要是軒轅菲贏的話,那能說得過去,廖菲妃嘛,她修還沒修幾個月呢,就能打得贏軒轅菲,她現在實力最多就是築基初嘛,再加一身怪力。

    「她跟菲菲打的時候,一下爆火丹,一下爆炸符,還扔出許多亂七八糟我看都看過的東西。」譚風水苦笑道,「就是我,要是一下這樣弄,我也手忙腳亂了。」

    「不是不讓她煉爆火丹的嗎?」李青寶問道。

    「她煉過嗎?」譚風水驚道。

    「不是蠻……」李青寶說著就摀住嘴,又把八鏡傀儡陣裡的事給弄混了,就說,「那些東西哪來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從納戒裡取出來的。」譚風水說著就看向李青寶。

    李青寶一怔後忙打開納虛通戒,摸了一遍,就要罵娘。黑著臉就往裡面走。

    「彭彭彭!」

    「誰啊!」廖菲妃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我!大小姐!」李青寶咬牙切齒地說。

    門嘎嘎地打開,露出張傾城絕美的小臉蛋,眨著眼一臉歡欣地說:「你回來了?快進來!」

    李青寶看到那臉,滿腔的怒火消了一半,對她生氣可真是很難做得到的事。

    「黑著臉幹什麼啊?對了,今天跟菲菲打了一場,她輸了,她還哭了,真是個小孩。」廖菲妃嘻嘻地笑說,「今天還多虧了你的東西,你有功,本大小姐有賞。」

    李青寶哭笑不得,我有功?大小姐你知道你消耗的那些東西都能佔領一個非洲小國了嗎?

    換算成人民幣,少說也值得一億啊,那還是成本價,要拿到承德黑市拍賣的話,還得翻兩倍。

    「心疼了?」廖菲妃伸頭去看李青寶。

    傾城容貌觸手可及,饒是李青寶見慣也都心下怦然一跳,往後偏了一下,讓讓說:「沒……」

    「我就知道嘛,菲菲才多大啊,你要是心疼她的話,那……你也太邪惡了。」廖菲妃縮回腦袋,用手支著下巴說。

    李青寶:「……」

    她的意思像是李青寶跟軒轅菲還有什麼似的。

    「想要什麼說吧,只要本大小姐能滿足你。」廖菲妃雙手拍著膝蓋說。

    她膝蓋不像別人,連一點黑灰都沒有,跟那小腿肌膚一樣乳白,渾然一色,最難得的是沒有瑕疵,那地方最容易磨傷,卻是半點也沒有。

    若是把手放在上面,輕輕摩挲,就是大德高僧也會動凡心的吧。

    瞧李青寶出神似的,廖菲妃就低下頭去瞧他眼睛,就看他像是醒過來似的一愣,兩人眼神一高一低的撞在一起。

    「你在亂想什麼?」廖菲妃迴避他那奪目的目光。

    「你說要滿足我,我是很難滿足的呢。」李青寶笑道。

    「你別做夢了!」廖菲妃咬了下嘴唇,就起身要將李青寶往外趕。

    「我做什麼夢,大小姐,你告訴我嘛。」李青寶壞笑著問。

    「你給我出去!」廖菲妃用力推他,硬將他推出門外。

    等上門,廖菲妃就背靠著門,捂著胸口輕拍,剛才李青寶那眼神太可怕了,這傢伙,說滿足就真什麼都遂了你的意?做夢吧。

    李青寶還得幫廖菲妃收拾手尾,跑到軒轅菲那兒,小丫頭眼眶還是紅紅的,一看他就抓著他用腿踢:「死大叔,誰讓你亂給東西給廖菲妃姐的,我差點都被你害死了。」

    瞧著軒轅菲那小胳膊小腿的都紅腫起來,還有的地方泛黑了,李青寶就硬受了她幾腿,把她抱起來,想要扛到蠻蠻那邊。

    就感到她那小臀壓肩的感覺也不錯呀,粉嫩的,說來也十多歲了呢。

    軒轅菲可不幹,用手就去抓李青寶的頭髮。

    蠻蠻起身說:「別跟她鬧了,我說你也是的,怎麼什麼都放在通戒裡?你不有別的納戒嗎?」

    「習慣了,」李青寶訕笑著將軒轅菲交給她,「我已經移了些東西去別的納戒裡,你瞧……」

    說著豎起手掌,得,左手五根手指都戴著納戒,出去的時候,都認為他是暴發戶。

    軒轅菲下來還踢了李青寶小腿幾下:「壞叔叔。」

    「你就怪我吧,我說到底也就是個保鏢,我能拿她怎樣?」李青寶滿臉委屈,「總不能拿根繩子栓著她吧?」

    「你要能栓著她就真好了,」蠻蠻沒好氣說,「快些把肖道成給找到,解決這個麻煩吧。」

    「解決也沒用,她還是妙修之體,現在誰都想將她抓住。」李青寶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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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嬸嬸,什麼是妙修之體?」軒轅菲問。

    「就是……」蠻蠻差點就說出來了,「你別問這個。」

    軒轅菲嘟著嘴一臉不滿意,轉身就往樓上跑。

    李青寶和蠻蠻這時也沒說話,等了陣,就豎起耳朵聽樓上的動靜,聽到她真就進了房,也沒再竄到窗下偷聽,蠻蠻才開口:「廖菲妃在靈氣的運用上天份不差。」

    李青寶嗯了聲,若是一般人就是給他用那納戒中的玩意兒,也不一定會使。李青寶可沒樣樣都教過廖菲妃,當然,一些要緊的防身物品還是教過她的。

    畢竟她身上也收了幾樣,若是他和譚風水慕容青他們抽不出身,她又遇險,就能拿來防身。

    「天份高,就是性子……」李青寶攤手說,「大小姐嘛。」

    「你知道她那性子就讓著她些,」蠻蠻笑說,「我當初遇到譚哥的時候不也一樣刁蠻得讓他頭疼。」

    李青寶心想你就現在也還是個刁蠻的貨啊,但他也不想蠻蠻跟譚風水的戀愛史,就起身說:「嫂子,你多安慰安慰她,我呢,也去教訓一下廖大小姐……」

    「你怎麼教訓?」蠻蠻好笑地問。

    李青寶想想,可真也沒什麼法子,不說廖菲妃的身份吧,現在還要倚仗些廖成彰,再者呢,她那嬌憨的神情一做出來,他全身都軟了,硬起來教訓,咳,還是等金丹吧。

    「我跟她說道理。」

    李青寶說完轉身就走,省得被蠻蠻奚落。

    蠻蠻在後頭說:「她聽才是啊,她不聽的。」

    回單家別墅,在門外就瞧見雷龍,陰沉著臉,像是家裡死了雙親外加兒子也淹水裡掛了。

    「沐老師被關禁閉了。」

    「噢,」李青寶隨口應了聲,又停腳說,「沐老走了也好,將種剛到金河來了。」

    雷龍瞳孔一縮:「人在哪裡?」

    李青寶突然想起來,沐瞎子不在,雷龍更是青出於藍啊,要是他和將種對上的話……眼轉子一轉,就堆起笑容說:「人跑了,但我讓慕容查查不定能找到。」

    雷龍盯著李青寶的臉看了半晌,才說:「我也會讓人去查,要是李兄能先找到的話,你坑沐老師的事就作罷了。」

    說完,雷龍就跳回屋頂去了。

    李青寶想,你妹的,你就是不作罷你能咋樣?

    現在不是跟雷龍鬥嘴的時候,他就哼地一聲,走進客廳。

    單丹青坐在沙發上翻著堆積在茶几上的件,電視上放著金河新聞。最近金河最大的新聞就是不時出現的爆炸還有地陷,莫名其妙的到處都是,比北方某市還要熱鬧。

    異事科雖說跟市委溝通過去了,讓宣傳部盯著些社會上的流言。

    但宣傳部不大給力,想要通一口徑,也最多能管著那些報社,再管管論壇就算不錯了,那通過微信、qq傳播的流言早就沸沸揚揚了。

    還有不少說是末日預演,到處都人心惶惶的。按修真界的作法,這已經算是過多介入凡人的世界了,但現在那些跟凡人富豪合作的門派不在少數,克守古老法制的都幾乎沒有了。

    崩壞的世界還能求什麼?

    李青寶剛要和單丹青說話,廖菲妃在二樓間招手把他叫過來,背著手扭捏說:「本大小姐有功必賞的……」

    「嗯!」李青寶瞧著嬌憨的她,微微一笑,就看大小姐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碰了下,伸過來點點他的額頭,滿臉通紅的跑回房裡。

    李青寶著實愣了一下。

    額頂有著淡淡的清新香味,是她唇上的味道?李青寶摸著額頭,這就是她說的獎賞?唔,倒是味道不錯,要是能直接吻上來就更好了。也就幻想了一下,李青寶就打消了念頭。這種若及若離的曖昧,大小姐的那矜持的小心,就算是突破金丹也不容易能滾床單吧?

    「小李。」

    單丹青在樓下喊,李青寶就扶著樓梯慢慢走下來。

    「剪綵儀式還行,那個丁小琪……」單丹青嘗試著問。

    丁小琪被沐瞎子殺掉他還是知道的,畢竟就是在新湖苑的事,說這些事的時候又沒瞞著他,單丹青的耳朵又沒被人堵著。

    他雖說對丁小琪沒啥感情,但終究同枕共眠過,就想問個清楚。

    李青寶就把來攏去脈說了遍,就連利用丁小琪的事也沒瞞他,看他臉色有點黑就說:「單叔,你可能覺得我做得不對,我倒是想過要隨便找個小姐來的,但沐瞎子的要求高,不是女明星他都沒興趣。但我也沒想到他會把人殺了,後來借他殺了丁小琪把他逼走,也是順勢而為……」

    「我能理解。」單丹青臉色轉好,微笑道。

    終是金河首富,在這座城市能發家不難,做首富卻是有梟雄心胸才能做到的。想明白了,那胸中鬱結一下消去,瞧李青寶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大有激賞之意,拍著沙發讓他坐到身旁。

    「小蓮的事……」

    李青寶差點跳起來就逃,偏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知你賣女兒有一套,也不帶追著要往上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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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叔,說句實誠話,我樹敵過多,而且我比較花,小蓮跟著我的話……」

    「這些話你也別跟她說,」單丹青微笑道,「成功的男人外頭哪個沒有三個以上的女人。她母親死得早,我在外頭也養著女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這話你也跟我說?李青寶額角流汗,就聽他繼續說:「我呢,算是看得明白了,我們啊……就是你嘴裡的凡人,在你們眼裡真就是隨便殺戮,跟那鞋底的螞蟻沒有兩樣。要不把她交給修士,我怎麼能放心?」

    單丹青還要再說,李青寶就起身:「明天我還要去學校,單叔,這些事改天再說吧。」

    看他落荒而逃,單丹青的笑容變得詭秘起來,托著茶杯,慢慢地送到嘴邊。

    唐叔在廚房那頭瞧著單丹青,眉目間有些隱憂,緊握了下抹布,搖搖頭還是到雜物間去了。

    隔日李青寶才起床就被客廳裡的笑聲吸引,就推門而出,站在樓上看著客廳裡和單丹青談笑風生的秦嶺。

    「若是你我二家合作,項目倒是大有可為,現在雖說是房地產的低潮期,但你我二家嘛,都各有優勢,戰略合作關係也早就建立了,這件事,秦兄也不用特意過來嘛。」

    「哎,總要來瞧瞧大小姐,有段時間沒來了,心裡不安啊。」秦嶺笑道。

    李青寶慢慢從樓上走下來,先洗了把臉,才來到客廳裡,拿單丹青批復的件,自是要和秦嶺打招呼的。

    「廖總讓你抽空給他打個電話。」秦嶺說。

    「嗯,我知道了。」

    李青寶點點頭,就捧著件往外走。

    單丹青手指在茶杯上劃圈:「廖總的事我一直幫著在看著,李青寶倒是沒什麼異常的……」

    「異常自然是不會有,廖總那邊也是有考慮才讓單兄這樣做,」秦嶺沉聲道,「廖老既然說要把大小姐托付給李青寶,自是有考慮的,考驗他一下也是必要的。」

    單丹青沉默不語,話是如此,該做的他也都會去做,卻未免苦了自家女兒。

    單小蓮雖說成天嘻嘻哈哈的,她的心思他做父親的還是懂的。

    「小蓮那邊,廖總也會給她引見一些京城大家族的孩子,」秦嶺寬慰道,「總不能讓她受苦。」

    單丹青勉強一笑,輕抿了口茶,看向駛去的大切諾基。

    李青寶啊,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先把件送到公司,再回金河大,雜物科那邊已吵作一團。卻是老牛頭跟老楊在吵。

    「喝了你表哥那什麼老鱉頭酒,我一夜都沒抬頭,被家裡女人的唾沫星子差點啐死了,你說什麼一喝了就能威風凜凜,我呸,哄小孩呢,你看這下怎麼辦!」老牛頭急得臉都漲紅了。

    這男人最要緊的就是能不能抬頭的事,要是不能抬頭,就是再有權勢和金錢,那也沒用。這既是心理問題,也是生理問題。

    老楊看他怪他,就冷諷道:「你不是原來就不行,我才帶你去我表哥那喝老鱉頭酒的,我是一片好心,你現在倒把你的問題怪到我頭上來了。」

    「不怪你怪誰?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我現在會這樣……」老牛頭都快哭出來了。

    別說那寡婦,就是他現在看那島國片,都一點作用都沒有了。連歐美片都沒興趣,他……完全不行了。

    白家純看這倆人在吵,也是頭疼,他想勸勸,可看老牛頭那眼神都給嚇得退回來了。終於等到李青寶來了,就抓著他說:「李哥,你快勸勸他倆,這都快要打起來了。」

    老楊倒還好,他是在提防老牛頭動手,老牛頭呢,手邊就是根折下來的椅腿,伸手就能拿到,腳邊還有一把鐵錘,那玩意兒掄起來殺傷力更大。

    李青寶趕緊一插身就站在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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