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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餓著肚皮 文 / 七龍寶

    但要是去的話,不能又問廖成彰要錢吧,廖老闆也不是能隨便就拿幾億過來眼都不眨一下的,他還是要回報的。

    要是能把藥方子弄到了,再把那陽藥跟茶葉的法子給弄出來,那不就齊活了?

    李青寶想著嘴就歪歪的眼睛瞇起,像是在想到一樁什麼邪惡的事。

    白媚以為他這是心思起來了,就甜笑幾聲,伸手往下。李青寶一把抓住她的手:「別胡來!」

    白媚翻了個白眼,媚笑說:「師父,不管你讓不讓我掏,反正你以前是答應我的了,等到你金丹大成,那時就要讓我伺候你……」

    「知道了,煩人。」李青寶推開她的手,就說:「這女工宿舍裡住進一個大男人很扎眼的,慕容和劉二跑過去半天也沒動靜,怎麼回事。」

    「那倒不是,你要仔細瞧,那裡還是有幾間屋子裡有男人的褲衩掛在外面。」

    女工宿舍和大學裡的女生宿舍還是有區別的,特別是這服裝廠的宿舍,又不是設在廠裡,管的就沒那麼的嚴。要是那人有本事的話,就是整個宿舍四到六人的女工都擺平的話,那住進去也就住進去。

    倒也不是要讓那男的變成公共工具什麼的,或許只跟那其中一個女工是男女朋友,但是那些宿舍裡別的女工也不在意就行了。

    「那倒是艷福無邊啊。」李青寶嘿嘿笑起來,這想著就是一幅怪美妙的畫卷,那男的在那女工宿舍裡住著,就是真是只有一個女工是他女友,那也不能說就跟別的女工沒關係了,不定晚上還爬到別人床上去。

    白媚媚然一笑,剛想就著李青寶的話頭說他艷福也不淺,就聽到那女工宿舍裡一聲劇響,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衝著空中飛出來。

    飛在前頭的倒是慕容青,就看他披頭散髮極為狼狽,手裡握著短棍,卻是速度極快的往空中退去。

    在下面追著的是個全身精瘦的男人,手裡倒提著一把野營刀也似的流光四溢的長刀,衝著空中就飛撲過去。

    慕容青也不是吃乾飯的,當即短棍一揮,就見天空突然一黯,幾朵烏雲聚頂,無數的黑芒衝著下方而去。

    那銀髮人將長刀舞得如同密不透風的風扇,黑芒刺在上頭發出如子彈打在鋼盾上的聲響,密密麻麻,卻是一點都透不過去。

    就聽得又是一聲巨響,銀髮人一閃,慕容青就倒飛撞上空中。

    等他想要再度追擊,李青寶和白媚已插到兩人中間。

    「來者何人?」

    「燭門李青寶白媚。」

    銀髮人瞳孔微縮:「九尾妖族將種。」

    這下輪到李青寶心頭一震了,將種,那個讓沐天變成瞎子的將種?

    要知能做到刑監這種地位的人,無論是在哪個門派裡,都是不單實力超出同輩一截,就是聲望威嚴也遠在同輩之上的。

    將種卻也有點犯難,慕容青且不說,看似他佔了上風,只是他想要快些結束才用了猛力,而真要解決掉慕容青也不是一下就能辦到的事。

    再看現在圍在李青寶身旁的慕容青和白媚,他勝算不大。

    將種目光轉到李青寶手中提著的灌天邪劍上,眼神微沉,心頭卻難耐地湧起貪念,握住長刀的手便是一緊。別的修士即便看到灌天邪劍也不會起心,除非它沒有認主,而灌天邪劍身上的那邪氣也是極頭疼的事。

    而邪氣這種虛渺的事,在妖族瞧來根本不算什麼,說得淺薄些,根本就是個笑話。但念頭起來也只能壓下,李青寶就算是個築基期的修士,握著灌天邪劍那都不好對付,何況兩隻化形期的妖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

    「後會有期。」

    將種當即立斷,果斷遁走,微一拱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李青寶對能不能留下他也是沒多大信心,剛才一照面就將慕容青給擊退,給他的震撼也太大了。

    就是譚風水也做不到這樣,何況瞧慕容青臉色煞白,想來那一擊擋是擋住了,可絕對不好受。

    果不其然,就在將種退走的當下,慕容青一口甜血吐了出來。

    就聽下方一個村痞在喊:「誰吐我一臉的血。」

    「劉二呢?」李青寶難得理會,白媚早放出了氤氳之霧,下方是瞧不見騰空而立的三人的。

    「他在下面宿舍裡躲著……」慕容青氣血翻湧,就是吐了血,那胸腔裡還在劇烈的疼痛。

    李青寶給白媚使個眼色,讓她下去把劉二帶上來。

    現在倒是有些後悔把青龍和朱雀給引開了,不說跟九尾妖族的糾結,即便是跟他們有仇,也說不上什麼深仇,雖說九尾妖族睚眥必報的性子,整個修真界都再清楚不過。

    但真正有深的是修劍門,這九尾妖族跟修劍門是不死不休的。

    這下倒好,將修劍門引去了東海四佛寺,想讓他們跟那明武宗火並,卻沒想到他們前腳一走,這九尾妖族後腳就來了。

    是來了一個將種,還是來了別的人?要是多來兩個刑監的話,金河就熱鬧了。

    現在就是一鍋粥,再多來些人,未來大有希望變成一鍋糊糊。

    李青寶心中有憂虛,臉上就

    現了出來,慕容青吞了一顆還靈丹,才勉強把氣血給壓下去。

    別瞧聲勢打得不大,但殺人的貨都是悶子,那將種也瞧出來不是好對付的。能夠在幾招就將慕容青擊退的情況下,還轉身就走。

    他的決斷力至少不在譚風水之下。

    惹上這樣的人,李青寶心裡七上八下的。

    送走個沐瞎子,來了個比沐瞎子強上數倍的將種,這下熱鬧了。

    劉子被托上空中,臉色慘白得跟看到他妻子被人當場給輪了一樣,說他沒出息的話,李青寶都難得說,就揮揮手,讓白媚帶他先回良家。

    「好厲害的妖氣。」慕容青吐出口氣,苦笑說。

    李青寶托著他來到下面,看那村痞還在擦著滿臉的血,他是才出門,想著去找村裡的女工樂呵樂呵,就算是不能佔到實際便宜,那占占嘴上的便宜也是可以的。

    卻不想天降大血,弄他一臉,這心情一下就蕩到谷底。

    看李青寶和慕容青這兩個外人,就虎起臉想要走過來拿他倆出氣,走到一半腳下拌蒜,一個跟頭跌到了旁邊的臭水溝裡,惹得那女工宿舍陽台上看著的女孩都吃吃笑起來。

    爬起來臭得連那村裡的土狗一聞都逃得遠遠的,那村痞恨恨地吐了口痰,轉頭就回屋裡去了。

    前頭都說了這種村子,有本事的能蓋樓的,多半都蓋著樓拿來出租,然後就跑到外頭再買別墅複式樓住去了。畢竟就是村裡的人都清楚自己還能住在這裡,可下一代的教育卻不能在村裡耽擱。

    那買了別墅複式樓,還都是學區房,他們小時候就能在好學校裡讀書了。

    這種教育為本的思想自從科舉制度施行以來都深植於國人腦中,就算是再蠢笨的人,那電視上再怎麼胡亂宣傳說是學歷不是重要的,卻也不會真的去信。

    除非是家裡沒錢那只能將就,只要有可能,都會給下一代接受最好的教育。

    而還住在村裡的人不多,那村痞也是個沒本事的,就住在這裡,每天幫著那些親戚看著屋子,也沒事就找女工或是女租戶調**,卻沒想今天把臉面都給丟乾淨。

    李青寶瞥了那像是落湯雞一樣的跑回屋裡的村痞一眼,就問慕容青:「就你來看,那將種現在是化形期什麼階段?」

    「化形中了。」慕容青苦笑。

    他和白媚得了便宜,能立時升到化形期,但化形初到化形末,中間還有化形中的區別。化形初大約就是修士的金丹中和金丹上的實力,化形中是金丹上和元嬰初的實力,而化形末就完全相當於是元嬰末期的實力了。

    元嬰期的高手一出招就把半個城市夷為平地,李青寶也僅是聽過而已。

    化形中卻也不差了,那將種逃走怕是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這裡是為了那妙修之體,要跟李青寶他們大打出手的話,那可能還會惹出更多麻煩。

    李青寶無奈地說:「現在這金河就是火藥桶,咱們還是沒事就少出門吧。」

    這種洩氣話在李青寶嘴裡說出來,可見形勢已不堪到了什麼地步。

    慕容青也只得點頭。

    「小的們還是要散出去,良家那頭的符陣也早就立起來的,你在那裡也不虞會有什麼事,安危是不成問題的,」李青寶沉吟道,「若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將良家先關了。」

    慕容青一臉驚愕:「這也太沒面子了吧?」

    「面子要緊還是命要緊,你瞧瞧來的人,秦大夫、青龍朱雀、沐瞎子、將種,哪個是弱的?那些湊熱鬧的更是不少,只能把力量全都縮回來,變成一個拳頭,才好對付他們。」

    李青寶苦笑道,現下才知那肖道成把妙修之體的消息放出去,是多陰險的招術,就是也讓人把法天劍在東海四佛寺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想必也是只能稍稍減輕些壓力而已。

    慕容青一聲長歎,就要轉身和李青寶回良家。

    那村痞已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指著兩人就喊:「那兩個外村的,給我站住。」

    李青寶笑著轉身:「怎麼了?有事嗎?大哥?」

    一聲這話,村痞就笑了,這兩人一瞧就是沒啥世面的,穿的也平平常常。那男的雖說身材高大,可瞧著也不過就是癡長,白長的個。那身材稍矮的就更是容易拿捏的了,一張嘴就叫大哥,瞧著他倒比我還長兩歲,這定然是外鄉人,不定都不是金河的,來這裡辦事,一瞧就情怯了。

    「咳,是這樣,我瞧你們來這裡是不是找人?」

    慕容青心情不佳,被將種給擊退,臉上無光,大有不想理會他,李青寶卻想拿這村痞來尋尋開心,就笑道:「是啊,我們是來找這宿舍裡一個叫阿美的女孩,她是咱們那邊的人。」

    「阿美,阿美……」村痞念叨了兩句,一拍頭,就說,「大名是不是叫何容美?」

    「是是,我們小時候還拿她的名字來開玩笑,叫她美容。」李青寶咧嘴笑道。

    「我認得她,」村痞指著樓上說,「就在四樓,不過嘛,你們也進不去……」

    「是啊,這女工宿舍管得嚴……」

    嚴個蛋啊,連個守宿舍的捨工都沒有,跟那大學裡的宿舍比起來

    真像是隨隨便便都能進啊。

    「那倒是,」村痞摸著下巴,就盯著李青寶的褲袋,「你們就是來看何容美的?聽說她是河南人,這大老遠的過來,也沒梢點什麼?」

    李青寶一臉憨厚地說:「她家裡人就讓幫著梢了三千塊錢,說是她想要什麼就地買就行了,現在都方便。」

    村痞眼睛立馬一亮跟那夜晚巷弄裡的野貓,乾咳一聲就說:「也不知她在不在裡面,要不要我幫你去叫她?」

    「大哥你能進去?」李青寶一副吃驚的模樣。

    「別人進不去,可我能進去,」村痞拍胸口說,「這屋子就是我大哥家的,平常都是我幫著他們收房租。」

    「那,大哥,您能不能幫我叫叫她?」李青寶諂笑說。

    「這個嘛,舉手之勞,只是啊,我最近幫著這些女工啊買東買西的,都沒問她們要錢,這手頭呢,就有點緊……」

    村痞裝模做樣的說,眼睛還盯著李青寶的褲袋,他琢磨著錢包就在那裡。

    「大哥好人吶,這樣,我個人給您一百,您就幫個忙。」李青寶賠笑道。

    村痞大手一揮:「這也是我份內的事嘛,錢不錢的,說了就見外了,一百是吧?」

    李青寶忙掏出鐵包塞了張紅色鈔票在他手裡,村痞拿出來對著太陽看了眼就轉身進了屋裡。

    「這小子一百塊也費那麼多口舌……」慕容青鄙夷道。

    李青寶呵呵笑:「這村裡的痞子也不就是弄這些小錢的份了,拿著錢不是賭就是抽,這頭還算好的了,雲貴那邊有些村子裡,整村的人都有毒癮,沒法治。」

    慕容青搖搖頭,就看村痞帶著個睡眼惺忪的女孩出來。

    剪著短髮,一副很幹練的模樣,揉著眼就一臉疑惑的站在李青寶跟前:「你們是誰?」

    「咳,這都是你家鄉人啊。」村痞還幫著說話。

    女孩愣道:「我不認識他們。」

    「我也不認識你,」李青寶板著臉說,「再說你瞧瞧你,男的還是女的?」

    話一說完,他就跟慕容青一溜煙的跑了。

    村痞和那女孩都愣在原地,想不通。

    慕容青鬱悶地回良家去了,瞧來被將種兩招擊退有了心結,李青寶則去了金河大。白家純電話裡說是軟院那邊找他,說是想讓他幫著修下日光燈。

    軟院在金河大是屬於特別有錢的學院,而且就業率也高,那裡的女孩也有種特別的氣質,俗稱叫軟妹子。權紫就是其中代表。

    軟院的男生也都各種類型都有,有宅的,有運動型的,有兼而有之的。在金河大也算是很能泡到妹子的一群人。

    李青寶取了條子就去軟院,那邊早就安排了人等著他。

    倒讓李青寶頗有點意外,等他的是一身耐克黑色運動服的權紫。不由得想起在八鏡傀儡陣中的那場景,好在修的是日光燈,修的地點也在軟院的階梯大教室裡,就是上回遇到大基的地方。

    軟院的有錢在那裡也有體現,那裡的日光燈都是加了板子的裝在上面的那種一體燈。

    一按開,就整個階梯教堂都次遞亮起來,跟那蝙蝠俠的地下車庫一樣。用的也是西門子的控制系統,這種活本來就是仔細的。

    一般來說都是老楊的工作,但軟院那邊指名不說,就是老楊,這傢伙昨天累得不輕,要說年紀也不輕了,在那床上能不撐就不撐,你硬是撐著那只能弄得第二天連床都下不來。

    便就請了假,白家純還是好打交道的,馬上就批了假,只是電話裡話裡話外都提醒老楊工作重要,別為了那操槍練習就把工作都給誤了。

    老楊也是滿口答應,他現在都能感覺到那腎裡的虛空了。

    腎虛這事年輕人是沒啥感覺的,就是夜夜操刀,那第二天還就龍精虎猛,恢復力一等一。可要到三十歲後,就得節制著些了,還要跟十七八一樣,那就等著受罪吧。

    一般來說都先是酸,再接著就是一陣空空的感覺,那酸勁也還在那裡,這樣的感覺就得不能再天天來了,要再還是夜夜開炮,那過不得兩年,就會感到一陣不受力的感覺,那就是真的腎虛了。

    李青寶拿著條子就上下看權紫,這黑色的運動服穿在她身上再好不過。

    本來就是運動型的美女,修條感比一般的美女要強得多,那手臂也是圓潤得像是用手指一滑,都能不帶磕磣的,跟抹了油一樣。

    權紫瞧他這模樣,就皺眉說:「不認識我?」

    「哪能不認識權領隊?」李青寶笑說。

    「走吧,那燈壞了,晚自習都得受影響,今天燈修得好嗎?」

    「得先看看,我不敢隨便給你保證。」李青寶說。

    權紫微微點頭,倒是這個理,要是李青寶隨便打保票的話,她還會起疑心。是她主動要李青寶過來修燈的,修燈是重要的事,但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蓋教練把你的礦泉水都拿去做興奮劑檢查了……」

    蓋長江自然是疑心病很重的,不說李青寶讓他無地自容,就是那些隊

    員都超常發揮,按常理想都會覺得有問題。

    那礦泉水又是李青寶拿過來的,那要是能找到證據的話就能把李青寶趕出球隊。

    雖說整支球隊實力會受影響,但一個不受管的隊員在隊中,他的顏面何存?

    李青寶聽得歪嘴說:「結果怎樣?」

    要能查出來就見鬼了,雖說這凡人的一些科學方面的成果還不錯,但是這種東西還不是他們能查得到的。

    「還不知道,你跟我說句實話,那礦泉水裡是不是有問題?」權紫也有點懷疑。

    「你說呢,我的權領隊?」李青寶笑著反問。

    「你還跟我裝糊塗,別人不知道,大基廖兵我還不知道,他倆也能投出李氏炮彈,那還不是有問題?」權紫大聲道,「興奮劑查不查得出來我不管,可要是你讓他倆的身子壞子,你能負責?」

    「你擔心他倆的身體做什麼?你又沒跟他們睡……」

    權紫抬手就是一巴掌,饒是李青寶身法快,躲得巧,還是被打在肩膀上。

    「你少給我口不擇言的,那些人尊敬你,你也得拿出個成年人的樣子來,你比我們都大幾歲,說得不好聽的,你就是做哥哥的,有你這樣做長輩的嗎?」

    權紫是真氣壞了,什麼睡不睡的,這種話能亂說,她那臉都漲成了紫色。

    「好啦,真沒問題,要是廖兵和大基的身體壞了,你讓他們來找我,」李青寶嘟嚷道,「我就有問題,那蓋長江還有問題呢,小心眼。」

    權紫哼了聲:「希望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說著話就來到階梯教室外,這裡還上著課,講課的是位戴著紅色邊框眼鏡的女老師,雖說瞧著年紀大約也三十四五了,可帶著一份成熟女人的韻味。

    那下面不知多少學生還不知肉味,瞧她的時候那眼睛都恨不得把她的衣服給脫光了。

    她那衣服還是白領套裝,上下都是白色的,偏生上衣裡的那件襯衣是黑色的,衣扣倒是扣得嚴實,卻是最上面本來就沒扣了,露出玲瓏的鎖骨和粉白的肌膚。

    那腦補功力強勁的,一下就魂消色予,趴在那桌上,瞧得出神,像是被抽了莇,離了魂似的。

    但要說那女老師的模樣有多漂亮倒也未必,不說跟談悅、廖菲妃相比,就是那李媚都比她要漂亮得多了。

    可沒果子,瓜子也能充飢,這幫學生大有被關在牢裡好些年,只見菊花不見田,一放出來就如餓狼出谷的架式。

    要是眼神也能把人給吞了,女老師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李青寶提著工具就站在走廊上和權紫安靜等著,也不能隨便說話,打擾到那女老師上課。

    就看女老師突然指著一個男生說:「牛大毛,你來說說死循環是什麼?」

    這種大課一般都是選修課和大一的公共課。現在上的就是一些程序設計的基本概念,那牛大毛是失了魂的學生中的一個。

    站起來就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死循環,他腦子裡想的就是怎樣跟那女老師在床上無限循環。

    「坐下,好好聽課。」

    牛大毛四周的人都笑嘻嘻地看著他,他低著頭也覺得真的是盯得過頭了。

    那樣瞧老師,也不是個做學生的道理啊。

    等下課鈴響,這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按理說都往食堂沖了,那女學生都走了,男學生卻有好幾十個都圍在講台前,想要那女老師解讀一下剛才學習的課程裡的難題。

    女老師趴在講台那耐心的一一作解答,她只要身子一低,總能露出些春色來讓那些學生儲存在記憶中。

    便是解說了幾個問題,那些男學生就癡傻地往宿舍裡奔,去做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青寶把剩下的學生都推開:「偷看算什麼?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看,看什麼?就說你們呢。」

    女老師也知自己的魅惑力強悍,這也是她受學生歡迎的原因,卻被李青寶這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說破那些男學生的心思,臉上也有些慍色。

    李青寶才難得管她表情怎樣,上去將條子一遞,就往後頭走。

    那幾盞壞了的日光燈,都在最後面的座位上。

    權紫對那女老師也有些看法,就冷視一眼,跟了過去。

    「你瞧瞧,這連那玻璃板都被砸開了,我瞧著像是學生有意破壞的。」

    李青寶說著,就拿著椅子要架起來,權紫說:「不用樓梯嗎?」

    「搭三張椅子就能上來,要拿樓梯又要回科裡一轉,來來回回的,等那吃中飯的學生過來,吵嚷起來沒法修了。」

    權紫想著是這個道理,可椅子你也得拿啊。好在這階梯教室後頭就有好些椅子。

    裡面的椅子自然是固定好的,那些備用的椅子,一是防著教室裡的椅子壞了,二是某些老師的課太受歡迎,就要把椅子放在走道上。

    女老師把男學生都趕走,就捧著書要出去,卻想了想,就過來瞧李青寶修燈。

    她別瞧著有點艷麗,可心思

    卻是惡毒,想要看李青寶這連搭三張椅子,要是掉下來的話,摔個半身不遂就可樂了。

    李青寶先把一張椅子架在桌上,再去提了兩張椅子過來。

    權紫倒是好心:「等你搭上去的時候,我幫你扶著……」

    「不用,要是我摔下來砸你身上怎麼辦?我要是受了傷,要是沒法生活自理了,你不得照顧我下半生?」

    李青寶說笑,權紫自然也不會當真,倒是那女老師一臉冷笑:「學生對男女戀愛可是有明禁止的,你還是學生,他又是校工,你們要是交往的話,那更是……」

    「首先,我跟她不是男女朋友,其次,就是交往,關你屁事,」李青寶側臉就冷聲說,「別以為你是老師就大過天了,瞧你這騷樣,下了課還不定晚上是不是在北片的紅燈區裡賣的呢……」

    女老師氣得臉都青了,就算李青寶不是她學生,可這話也毒得沒邊了。

    「我要去你們科裡投訴你……」

    「請便,還有,你穿這衣服,不就是想要讓學生都盯著你那衣襟裡偷看嗎?我看就免了吧,你那胸部又不大,有c嗎?就是弦還勉強吧,也不知塞沒塞胸墊……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女老師氣憤的走出教室,等走了幾步,她就陰著臉小心翼翼的將大門給鎖起來。

    權紫和李青寶都沒注意到門給關上了,李青寶這會兒正架第二張椅子呢。

    「那老師叫葉萌,你小心一點,她心眼比蓋教練還小。」權紫說。

    「你承認蓋長江的心眼小了吧?我就說他拿礦泉水去興奮劑實驗室化驗,那就叫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純粹的想找茬。」李青寶把椅子往裡擺了下,讓兩張椅子一上一下能穩固些。

    「你就是君子?看你剛才說的那些刻薄話,都跟那些罵街的潑婦一樣。」權紫冷著臉說。

    「我說的是有根據的,蓋長江做的事也有根據?超常發揮還少見了?那林書豪最先兩場不也超常發揮了,後來也沒那麼厲害過嘛。」李青寶籃球方面的知識得到廖兵和大基很多的普及教育。

    現在連林書豪都知道了,說他是華人之光。李青寶不以為然,一個凡人打籃球再好,能比得上修士?

    「你就知道詭辯,要是你這種人在春秋戰國,就是縱橫家。」權紫給李青寶下了定義。

    「縱橫家也是家,」李青寶招手讓權紫把最後那張椅子送上來,「而且蘇秦張儀不單是縱橫家,還是……」

    及時打住,有的事說出來是要讓權紫嚇傻的,還是免了吧。

    「還是什麼?」權紫問。

    「沒什麼。」

    李青寶把第三張椅子推上去,就要爬。權紫忙扶著下面,李青寶雖拿她開玩笑,她可怕李青寶真出事。別的不說李青寶現在是校隊的頭號主力,聯賽快開打了,要是他受傷,那校隊的實力得大打折扣,什麼總決賽想都別想了。

    卻看李青寶手腳靈活,身子輕盈,像是狸貓似的,一按第二張椅子的椅腿,就跳到了第三張椅子上。

    「咦?你這身手挺矯健的嘛。」權紫吃驚道。

    「那是,也不看我打籃球的時候那英資。」李青寶笑道。

    權紫翻翻白眼,就看他將玻璃板卸下來,拖著要放在地上,她忙伸手去接。

    「不用接,我直接放下來就行。」李青寶說,「你把手放開。」

    權紫就縮回手,看玻璃板沒事的放在地上,才鬆了口氣。人是她叫來的,要修燈修出毛病來,那就說不得她要擔些責任。

    「你瞧那玻璃板上的洞,還有這個……」李青寶把手裡拿著的東西鬆開,給權紫看。

    就見一個小攝像頭在那裡,李青寶一時又想歪了,權紫卻說:「這裡本來就安著個攝像頭,你不知道嗎?這是要拿來錄課程的。」

    李青寶一怔:「不是都架在後面錄的嗎?」

    「在玻璃板上弄個小孔,再直接衝著講台錄課程,這是咱們軟院的獨特方法,」權紫笑說,「你大驚小怪什麼。」

    李青寶撓頭還想著發現什麼異常的事了,弄半天是軟院自己人弄的。

    「那你看玻璃板上另外那個洞,那也是你們鑽的孔?」

    權紫一看就皺眉了,那洞大約有個棒球大小,肯定不是用來放攝像頭的。

    這裝的攝像頭雖是高清的,但是那個頭卻還沒棒球的一半大,何況……

    「你瞧瞧,這燈……」李青寶剛拆玻璃板的時候,把板子傾斜往裡,裡面的碎玻璃和碎的燈管都給他倒在了另一邊。

    「真還是砸壞的啊。」權紫皺眉,「誰那麼壞?」

    「我瞧著吧,可能就是軟院的學生干的,這裡放著攝像頭,他們在後頭親熱也怕給攝像頭給照到,就乾脆用東西把玻璃板和燈都砸壞了,」李青寶嘿笑道,「上課的時候可能不親熱,那晚自習的時候動手動腳免不了的。」

    權紫清楚得很,這晚自習多半都是約會的時間,真正用來唸書的十個人裡頭沒三四個。

    那圖書館裡也有幾盞燈壞了,前幾天才修好,可想著就氣惱了

    了。

    「這攝像頭是衝著前頭的,他們砸壞做什麼?」

    「不是誰都知道攝像頭衝著前頭吧,再說了,這燈壞了,這裡就黑了,那不更方便親熱嗎?」李青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權紫哼道:「你都有說法,反正快些把燈給我修好吧。」

    「知道啦。」李青寶從椅子上直接跳下來。

    三張椅子加桌子,少說也有兩米高,李青寶踏在地上,卻連半點響聲都沒發出來,權紫吃驚地看著他。

    「我鞋比較軟……」

    「哪裡軟了?不就是天伯倫的復古款嗎?」權紫疑道。

    李青寶笑笑就不跟她談這個,心想跳下來習慣性的用了身法,倒讓她懷疑了。

    「你到底教不教大基他們李氏炮彈?」權紫突然想起這件事,「你也不用天天去訓練,但你總得冒個頭吧。知道你跟蓋教練不合,可老是搞特殊,別的隊員怎麼看?」

    「他們要有我的本事也可以搞特殊,」李青寶撇嘴說,「我先換燈管。」

    「一說這事就轉移視線,我這個做領隊的很難辦啊。」權紫皺眉說。

    李青寶回到椅子上,權紫又趕緊扶住。他動作倒是快,一下就將燈管給換上了。也就是把原來的燈管給拆下來,再將新燈管給卡上的事,簡單得很。

    李青寶倒是一直不明白那好些女孩不會換燈泡是怎麼回事。

    是怕電還是故意裝軟弱?那換個燈泡還能把人電死?

    還有的把會換燈泡也變成自己一個特長了,真是不知所謂。

    壞的燈管一共有三盞,李青寶就把椅子又移過去,將剩下的兩盞都給換好了。

    等下來時,就看權紫滿頭大汗,她扶著椅子怕李青寶摔下來,這心裡壓力也是不小的。

    「聯賽開打前我保證將大基和廖兵其中一人教會了。」李青寶笑說,「他們現在不也會李氏炮彈了嗎?」

    「還不是喝了你那個礦泉水。」權紫瞪眼說。

    李青寶笑而不語,這話不是說那礦泉水有問題嗎?

    權紫倒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就說:「行了,你收拾工具回科裡去吧,我把椅子拿回去。」

    「我幫幫你吧。」李青寶提著兩張椅子就往後面走。

    這後頭有個小的雜物房,裡頭倒是堆著幾十張的椅子。

    權紫看李青寶的背影,倒也瞧不出這沒怎麼壯碩的男人那臂力還是不錯的,要是被他攬在懷中……想著臉有些發燙,心想倒是頭回對男人有這種想法。

    李青寶感官何等靈敏,回頭就看著她疑惑道:「你臉紅什麼?」

    「哪裡紅了?你才臉紅,你屁股紅。」權紫忙說。

    「我屁股紅你也知道?你看過我屁股?」李青寶作勢要脫褲子,權紫抓起一旁放著的掃把就要打他。

    「敢跟我耍流氓,你不知道我抓過多少流氓嗎?」權紫用掃把指著他說。

    「我聽大基說你是學生會巡邏隊的?」李青寶笑問。

    那組織是學生會組織的,算是整個金河大都有分部的存在,在學生裡被稱為捉姦隊,跟保衛處是一時瑜亮,不分伯仲。卻對捉姦隊的恨,更比保衛處多一分。

    怎麼說學生都認識學生會是自己人,那就等於是被自己人出賣,典型的賣隊友的行為。那不等同於是漢奸叛徒了?

    華廖民族自來對漢奸叛徒是比敵人還恨得多一分的,所以凡是捉姦隊的,那名聲都不好。

    「是啊,怎麼了?」權紫看他不調笑亂說,就把掃把一放。

    「抓過多少?折損在你手中的情侶沒一百也有八十吧?」李青寶笑問。

    權紫哼了聲,就往外走,她才不會在這問題上和李青寶討論。

    那捉姦的時候倒是遇過很多醜陋的現象,那也是不能和李青寶說的。

    這要一說,那就沒個邊了,說不得他又要胡說八道起來。

    李青寶提著工具箱,和權紫往外走,一看大門關上了,他就說:「這門原來是開著的吧?」

    「是啊。」

    權紫就去拉門,卻看外頭用長長的鏈子鎖鎖著了,臉就一下黑了。

    「肯定是那葉萌鎖的,就是你,好端端地得罪她幹什麼?這下好了,咱們出不去了。」

    「下午還有課,最多也就是在裡頭悶個兩個小時。」李青寶倒不著急,實在不行就把鎖頭給扯斷,回頭那葉萌也沒個好,把人鎖在裡面算怎麼回事?到軟院領導那,還不定得吃披落。

    「我餓著肚皮跟你過來修燈,我現在前心貼後背了。」權紫喊道,頭還往窗外瞧,卻沒看到有學生過來。

    心想這也怪了,平常有些學生都喜歡來這裡吃飯的,在食堂打了飯,那裡擠得很,倒不如來階梯教室,四面都有窗戶,舒服得很。

    自然是要怪李青寶,人家葉萌賣騷關人什麼事?瞧不順眼那就別瞧好了。偏偏要用話去說人

    家,現在好了,人家把關鎖上,咱們就乾瞪眼吧。

    「你要怪我?那就怪我吧,」李青寶把工具箱放下,坐在工具箱上,「倒是難得的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光……」

    「我呸!」權紫瞪眼說,「你少打壞主意,不然我讓大基廖兵收拾你。」

    「得了吧,我就是想打壞主意,也不會打在你身上,瞧瞧你,手臂上都有肌肉了……」

    權紫狠咬嘴唇,說是說不過李青寶,那就乾脆不說。

    等了半小時,才有人過來開門,權紫要去食堂,李青寶就說:「外頭小飯館,我請客,回頭找你們軟院領導去,沒的白把我鎖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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