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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8澡 白家 文 / 七龍寶

    現在局勢已經很不樂觀了,金河已是個火藥桶,隨時都會爆炸。

    「你托庇在明武宗下,就想大樹底下好乘涼吧?可你知道金河到底還是我燭門地盤,你一念宗就一個人,明武宗能保全得了你?」李青寶寒聲道。

    懷銘也不多說什麼,含糊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李青寶要遷怒到他,他也沒什麼好說的,這身為明武宗的外系,也只能按明武宗的意思去做事,終是不成還要幫著李青寶。

    將手機放下,李青寶的臉陰沉得很,白媚也不知說什麼好,剛才的電話她全都聽到了。

    「師父……」

    「不能靜等著,我和蘇淑說一下,先清掃一下金河的修士,明武宗和修劍門怎麼會沒交上手,怪了葉副靠在牆角處,聽著李青寶和雷龍、蘇淑的爭論。

    「現在人手有限,要是主動出擊的話,那折損人手,到時能不能保護好夏清的安全都不好說,」蘇淑說,「何況,這不是告訴別人……」

    她沒往下說,雷龍和葉副都不知妙修之體是夏清。

    「我倒是沒意見,留下譚兄和他,」雷龍瞟了眼跟影子也似的葉副,「就足夠保險預警,要能找到將種就再好不過,我對他不會手下留情。」

    不單是修士,九尾妖族的將種也在金河,要是還有別的妖族趕過來,那就是一點火星就能把整個金河夷為平地了。

    「哼,光靠龍組和水門就行了?我說你是太小看那些修士了。」蘇淑抱胸冷哼。

    「我一點都沒小看他們,我的想法是,我們主動出擊的話,就會牽住一部分的力量,就算能過來也沒多少人了。」雷龍說。

    李青寶沉默半響,拍手說:「雷兄組織人手,我也讓慕容帶人過來,白媚再帶一批人跟我走,蘇淑你和葉副留在新湖苑,我去先清一清這金河的外來人。」

    雷龍精神一振,拍板的人還得是李青寶。

    蘇淑白他眼,但他這樣說了,也只能這樣做。

    ……

    雨點如細線,落在地上,黑暗的巷弄中躺著七八具屍體。站在屋頂上的兩人手中都是血污,藉著雨水清洗乾淨,就向轉角招呼。

    十多個穿著黑衣的練氣修士背著長劍小跑出來,將屍體上的納戒全都取下,完整的法劍、寶刀收集在一起,碎裂的法器也都用掃帚小心掃攏,裝在背上的布袋裡。

    兩人扛一具屍體,拖著就往後退走,整個過程熟練整齊,不到十分鐘,現場就打掃得不留痕跡。

    「想要將納戒中的物品取出來不大好辦。」屋頂上站著的白媚將手中的血污洗乾淨說。

    「法子是有的,不行就問左禁,」李青寶冷著臉說,「殺了人東西也奪走了,卻取不出來,說出去不成玩笑了?」

    「嗯,」白媚媚然一笑,「都殺了十多人了,不休息一會兒?」

    「慕容那邊的情報現在整個金河有四百多修士,多半都是築基,也有不少金丹,要不除掉,人越來越多,就越來越不好辦。」李青寶握緊手中的灌天邪劍冷聲道。

    灌天邪劍像是歡欣起來,發出微弱的嗡鳴聲。

    這大半天的吸得它是夠爽的了,卻也沒聽到吉的聲音,說來也有幾天沒聽他出聲了,是不是被悶死了?

    你大爺才被悶死了……

    草,還活著?

    咳!最近有些感冒,這天氣不好,你知道的……

    ……你一個劍靈感冒個球!

    說了你也不懂,我說你這邪心四象的心法修得進度不……快啊。

    換心法我容易嗎?我能修得快就好了。我還是四行全開,就差一行,速度是平常人的四分之一啊,大爺。

    有用功就好,吉桀桀地笑。

    其實李青寶的進境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但這個速度還是遠遠不夠。至少你得先突破金丹吧?可由於換了心法,金丹那一步之遙就變得無比遙遠。

    李青寶懶得跟他再說什麼,胡海鵬那頭又有消息,發現幾個修士在東南亞大酒店頂樓桑拿房裡。

    東南亞大酒店在金河也算是五星級酒店裡比較知名的了,主要還是裡面開展的業務比較特殊。

    往常別的酒店裡有小姐的,都是在按摩室那頭,也有直接打電話過來的。那都是外面雞頭帶的小姐。

    可這小姐至多也就是有些俄國妹子,東歐妹子就算了,這東南亞酒店裡偏生有許多的東南亞妹子。

    這就是人種的關係,東歐那邊是斯拉夫人高加索人種外加混血。東南亞是馬來人種外加混血,馬來人本來就是皮膚黝黑的貨,這黑又不像是那種有錢人在海灘上曬出來的黑,有點髒的黑。

    跟那臉上抹了淤泥似的,就算是挺漂亮的女生,那也有些不符合國人的審美觀。可嘗鮮的人也不少,特別是來旅遊的。

    畢竟誰也不會試試東南亞妹子就往國外跑一趟,這金河在嶺西,嶺西就鄰著越南。這東南亞酒店越南妹子又尤其多,來這裡旅遊的,特別是跟團的,就有些人提出這方面的要求,那領隊就帶他們過來。

    這樣也在旅遊圈裡有了很大的名聲,不少的旅行團都乾脆直接住在東南亞酒店裡了。這樣連入住率也提高了,真是一舉兩得。

    畢竟就是外面的雞頭帶小姐上門,也是要給酒店抽成的。

    除非你能瞞住大堂和樓層經理,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這些人眼尖得很。

    李青寶和白媚趕來的時候,就有一堆的東南亞妹子正陪著個東北團往裡面走。這團李青寶一瞧就明白,鐵鐵的東北炮兵團。

    整團都沒一個女人,也沒小孩,全都是精壯男子,瞧著也不像是太有錢,也就是白領的級數。一個挽著個模樣只能說是正常的東南亞妹子,往酒店裡走。

    那些妹子也會些華語,就跟他們勉強說說笑笑的。

    有個男的挽的那妹子差不多才一米五高,卻是有些矮胖,胸更是像兩顆白楊戰略導彈。那男的一臉淫邪,邊走就邊用手去掐導彈。

    妹子倒也不害羞,在這裡來賣的,都在國外,那臉皮也厚起來,不怕會遇到家鄉人。倒不像是某些本地小姐,都扭扭捏捏的。

    李青寶跟這團人擦身而過,就聽中間有人說:「等明天就去四季酒店,那裡有東歐妹子。」

    「還是金河這國際旅遊都市好,哪裡的妹子都能找得到,」另個人說,「那東歐的不說,東北那旮旯也有,可東南亞妹子咱那裡就沒有了。」

    「那是,東南亞的都能到咱東北去,那本事可就大了。」

    這些男人都笑了起來。

    李青寶和白媚的腳步極快,眼看就要擦身而過了,就有個男的突然伸手接住她胳膊:「你也是小姐?」

    「呵呵。」白媚轉頭衝他一笑,就甩開手往前走。

    那男的被她笑得神魂顛倒,倒不說他沒見過漂亮女人,只是白媚的那渾然天成的媚態,卻不是光有漂亮就能比得上的。

    他就想要跟上白媚,就看李青寶突然轉頭一拳打在他鼻樑上,就聽得卡地一聲,整個臉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那炮兵團的人都愣住了,幾個小姐捂著嘴,一臉驚恐,有的還尖叫起來。

    「我忍他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師父,要是樓上的人發現了怎麼辦?」

    「就是發現這裡鬧騰,也會當做一般衝突,你怕什麼?」李青寶笑道。

    轉身就往樓梯走,雖說在頂樓,可坐電梯也不知哪一層會停下,反倒不如走樓梯跑得快了。跑到頂樓二十層,也不過是一分鐘時間。

    那樓下吵嚷起來,東北漢子也不是吃素的,就想上去將李青寶攔住,可他和白媚的速度何其快,他們連李青寶的衣袖都沒碰到,剛要追上樓梯,就看到幾道白影,一下就不見人了。

    幾個相顧無語,扶起那受傷的同伴,就要去找大堂經理處理。

    就瞧外頭走進來個滿頭金髮的男人,逕直將大堂經理先叫過來,沖這邊指了幾下,那大堂經理一臉畏懼,像是怕極了那男人。

    那男的瞧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歲上下年紀,那些東北漢子已不笨,想要上來問話,就看外頭走進來一堆黑衣人,背上都背著長劍。

    那男的自然就是胡海鵬,那些背著法劍的就是他帶著的練氣期的打掃戰場的清潔隊。

    才組編完成,就一晚的時間配合就能拿得出手了,幹練利落,收拾起來那叫一個快。李青寶和白媚上了樓,這邊就要馬上跟上去,不然可怕收拾不及讓人瞧見。

    他們也走的樓梯,就看那些東北漢子目瞪口呆,胡海鵬也懶得跟他們說什麼。

    等跑了十四樓的時候就聽到一聲輕響,像是子彈刺到棉花中的悶響,便加快了步伐。

    趕到桑拿房就見那裡已完全倒塌,房裡的碎石撒滿一地,木門都碎裂了,地上躺著四具屍體。三男一女,地面還裂開了一條四尺長的細縫。

    「是劍湖山莊的人。」李青寶肯定地說。

    這些人儲物櫃裡的衣服都被白媚翻了出來,就看左胸地位紋著劍湖二字。若不是劍湖山莊的人,怎麼會繡這兩個字。

    「紫雷劍君怕是已經到金河了。」白媚皺眉道。

    該來的終歸要來,殺了這四人也是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燭門不是好惹的。

    清潔隊打掃著地上的屍體,就看頂樓的樓層經理要進來,胡海鵬就笑著迎了上去,將他攔在走廊外頭。

    「紫雷劍君實力跟軒轅道也在伯仲之間,要是單打獨鬥咱們都沒把握,但要是我和譚風水在一起,就算敗也不會敗得太難看。」李青寶說道,「讓下面的人快些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紫雷劍君的下落,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白媚深以為然地點頭。

    李青寶就聽到手機響,接起來卻是雷龍的聲音。跟他兵分兩路,也不知他那邊怎樣了。

    a隊的人手也很精湛,特別是他帶了雷組的人,配合起來實力不輸這頭。

    「你來一趟,出事了。」比李青寶先前擊殺那七八個修士更黑暗的巷弄,地上橫陳著三具屍體,周邊屋頂上各蹲著三四名雷組精英。鋼盔、防彈衣、手執衝鋒鎗,腰畔還插著x-1,就是不說話,看過去也能感到他們身上騰騰而起的殺氣。

    細雨早停了,在朦朧的月光下,雷龍凝視著地上的屍體,托住下巴沉思不語。

    白媚低下身在那屍體上仔細觀察,李青寶則擰開胡海鵬送上來的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就遞還給他,哼道:「是哪一支妖族的?」

    「像是靈貓一族,」白媚起身說,「但還都不到化形期。」

    「這我自然知道,要是三位化形期的妖族,我帶這些人手,還不夠看。」雷龍悶聲道。

    但無端端地得罪靈貓一族殊不划算。這支妖族並非默默無聞的小妖族,千載前也是跟九尾妖族齊名的妖族中的厲害角色。

    後來被修劍門連同數支修士大派,打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殺傷甚重才變成這樣。

    但就算如此,也不是a隊在平常會輕易招惹的。

    一下擊殺三隻靈貓,怕是要讓那靈貓一族中的化形期者知道了,沒好果子吃。

    這樣才將李青寶找過來,知道李青寶跟白媚在一起,就想從白媚那聽聽有沒有化解的法子。

    「先把屍體處理好再說,」李青寶打個手勢,清潔隊就趕上來,「a隊連九尾妖族都不怕,還怕靈貓一族。這支妖族勢力已衰,就算是有幾個化形期的妖,也不會成大患。」

    「師父說話要小心,這靈貓一族由於步伐輕盈,還能屏息靜氣十多小時都不出氣,不用呼吸,所以一直是妖族中的殺手,」白媚說,「若是被他們盯上的話,那就算是金丹期,或是妖族中的化形期都要萬分小心,這還是普通的靈貓,要是靈貓中的長老……」

    她說著瞥了聽著臉色愈發不好看的雷龍一眼。

    跟九尾妖族結仇,那有沐瞎子的原因,做學生的為老師報仇天經地義,就是殺了將種,那也沒什麼,可這回卻是無端惹上麻煩了。

    「屍體處理得當,靈貓一族也很難發現。」李青寶安慰道。

    雖跟雷龍關係不算融洽,但現在終究算是一隊,他要是心裡老是存著些顧慮,也不好任意施為。

    「說得好聽,」雷龍哼道,「靈貓一族我也知道一些,它們的嗅覺極為靈敏,又喜在夜間出動,這周邊是不是有它們的人都不好說……」

    「你要這樣說,那我也無話可說,」李青寶聳肩說,「總之,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你有什麼麻煩,也就是我李青寶的麻煩,我絕不會拋下你不管。」

    雷龍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歎氣道:「只能如此了。」

    清潔隊快束的將靈貓的屍體收起,要集中起來,一起火化。後頭有個公共納戒戴在胡海鵬的手指上,先要將屍體放在納戒中。

    納戒這玩意兒也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也算是上是有品位的法寶。

    根據儲存能力的不同,一品到七品都有。

    到了七品的話,那就不好說多少錢一枚了,那能將整座城市裡的所有東西都存下,在修真界裡也算是無價之寶。

    李青寶手中的納虛通戒和其它四枚納戒都是二品的,胡海鵬那枚公共納戒也屬二品,是他從左禁那批來的,有個熟人價。

    這邊清掃乾淨,李青寶就要和白媚離開。

    該說的話全都說了,要是雷龍心中還是鬱鬱不歡,那李青寶說不得要小瞧他。

    既然拿定主意要做的事,還那麼的猶豫不定,還怕得罪這個得罪那個,那還算是大丈夫嗎?

    告別雷龍,走出一條街,白媚轉頭瞧著那巷弄,低聲說:「我總感覺那旁邊有人在盯著。」

    不說白媚本就是妖族,就是她化形初的感官也遠在李青寶和雷龍之上。

    「是妖?靈貓一族的人?」李青寶低聲問。

    「是妖,但是不是靈貓一族的不好說。」白媚光憑氣味也無法判斷出來。

    李青寶就想起劉二了,現在將他叫過來倒也不方便,不定還會打草驚蛇,就說:「還在那邊還是跟著我們走了?」

    「跟我們來了。」白媚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李青寶也只得跟她裝得一樣,免得那暗中跟著的妖族發現。

    走出四五條街,白媚就咦了聲說:「好像又不見了。」

    李青寶皺眉道:「跑了?」

    「不知道,氣味消失了。」白媚說,「我的感官雖說比師父要強,但我是白兔,要是犬族就好了。」

    李青寶心想慕容的手下倒有個犬族,可也不在這裡。

    帶來的清潔隊全都是練氣期的修士,沒帶小妖來。以後倒要給清潔隊裡配幾名小妖,利用各方特長,做起事來才便捷。

    「先不管了,讓海鵬問問看還有哪裡有修士妖族。」

    做大清掃自是先要通知相熟的修士和妖族,這沒事的都躲了起來,誰會無端的觸這個霉頭。胡海鵬也讓各地的手下都在做眼線,只要有發現不熟的,就馬上報過來,他再報告給李青寶,就由李青寶和白媚過去解決掉。

    等胡海鵬再報上來時,李青寶和白媚都相互看了眼。

    「又是東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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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這才從那頭趕過來,東南亞就又來了?會不會是紫雷劍君?

    李青寶拿著對講機問胡海鵬,胡海鵬就否認:「那邊報過來是妖族,不是修士。」

    李青寶沉吟會兒說:「你再確認一下。」

    要是眼線看走了眼,那李青寶和白媚過去也未必能擺得平紫雷劍君,反倒是送上門讓人踩了。

    胡海鵬又確認了幾次,才回報:「確定是妖族。」

    李青寶和白媚微微點頭,朝東南亞酒店飛奔。

    那些東北漢子還在大堂裡跟酒店理論,說是李青寶看著就像是酒店的客人,怎麼能隨便打人,還把臉都毀了,救護車趕到要送那東北人去醫院也不肯,非得要說個理出來。

    「醫藥費我們都出,再給一萬塊……」大堂經理得了胡海鵬的暗示,就大大方方地說。

    「一萬塊,你打發叫花子嗎?」有個東北漢子就嚷,「我們怎麼在瀋陽也是有頭有臉的,你是要欺負我們外地人嗎?我告訴你,我在金河也認識人,到時沒你好果子吃。」

    「是,是,這位先生,剛才打人的真不是住咱們酒店的,您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大堂經理陪著不是說。

    做服務業的除非是真不敬業的,那一般態度都還算不錯,至少場面得應付過去。

    可這幫東北炮兵團的,懷裡抱著東南亞妹子,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總之是要酒店把這事給個說法,少說也得賠個三四萬才算結束。

    那邊救護車在等著,那出診的醫生和護士說著閒話,手裡頭還叼著煙,被李青寶打傷的東北漢子躺在車上哼哼唧唧的,做了急救,但那臉卻斷然是毀了,鼻樑歪在一邊不說,就是那臉頰也打得凹了下去,看著跟被人用鏟子在臉上鏟了一下似的。

    打了止痛針,他倒沒啥感覺了,幾十毫克的杜冷丁可不是說笑的。

    那些東南亞妹子都在大堂的沙發裡坐著,隨便聊著天,等著那些東北炮兵團的交涉完後,帶她們回樓上的房間裡履行公事。

    李青寶推開玻璃門進來,炮兵團的人就炸鍋了。

    「就是他,打人的就是他,還說不是住你們這兒的,要不是的話,他怎麼又回來了?」

    「別說那麼多,攔住他,讓他賠錢……」

    「賠個屁錢,先打了再說。」

    到底是東北人,火氣大,仗著個頭高就想上來群毆,李青寶沒那個閒心,一招手,胡海鵬就帶著清潔隊從後頭趕上來,把人全都堵住。

    「你好好招呼這幫東北人,我和小媚上樓去辦事,還有你,」李青寶看向那大堂經理,「別偏幫外頭人,不然我樓都炸平了。」

    說完,就和白媚踏著樓梯上樓去了。

    那些東北人都聽得相顧無言,一出口就炸樓,這比東北黑社會強悍不是一點半點。

    胡海鵬叼著煙,指著那些東北人說:「要賠多少開個價,你海哥有的是錢。」

    大堂經理湊上來說了個數,胡海鵬就眉毛一挑,笑了:「四萬?你當金河人是凱子?由你們隨便敲?行,四萬就四萬,九筒,五萬,你倆把他們都給我廢了。」

    「是,海哥。」

    就從清潔隊裡走出兩個小年輕,手裡提著法劍,水晶燈一照閃閃發亮。

    炮兵團的都一下毛了,媽的,不打你們不知道東北好漢的厲害。

    頓時,三五個人衝了上來。

    胡海鵬咧嘴一笑,學著李青寶的語氣:「無知的凡人啊。」

    這時李青寶和白媚已上到了九層,用化金訣熔了903號房的門鎖,推門走到裡頭。

    就聽到那浴室裡傳來歌聲:「月半彎,好浪漫……」

    靠,還是陳坤的歌,雖說在演而優則唱的人中,陳坤還是挺有良心的了,李青寶還是一撇嘴,二話不說走到浴室前,邪惡的一腳把玻璃門踹開,就看個全身雪白透亮,還有根尾巴翹在半空中,一時間完全傻眼的小女妖在蓮蓬頭下面。

    「等等,師父!」白媚看李青寶心一橫,就要舉起灌天邪劍,忙喊。

    那小女妖看到白媚,就喊:「媚姐!」宗雪披上浴袍,小白臉蛋紅彤彤地,半邊小臀挨在床邊,連瞧李青寶都不敢瞧。聽得是媚姐的師父,前頭又被他提劍要刺的模樣嚇得失了魂,這下雖在媚姐的安撫下稍稍定心,卻還是後怕不已。

    聽著白媚說自己的身世,那個叫李青寶的男人也只是撇撇嘴。

    「苦,誰不苦?各有各的苦,在這世間苦是正常,不苦才不正常。我體諒她,誰來體諒我?我這滿城殺修斬妖為的什麼,白媚你不知道?哼,連正眼都不敢看我?我就那麼嚇人?」

    宗雪忙看過來,目光對上李青寶那凌厲的眼神,立時低垂。

    「你瞧瞧她,是不是心虛?沒事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要不是衝著妙修之體來的,那是什麼?」李青寶雖收了灌天邪劍,但那口吻還是極嚇人。

    白媚想幫宗雪分說,卻也奇怪,就問:「小雪,你來金河為什麼?」

    「我來旅遊的……」

    「扯你的大謊,

    ,什麼時候不旅遊,現在就來旅遊了?就這麼湊巧?我倒是不信了!」李青寶冷哼了。

    宗雪被嚇得臉都白了,那先前被踢破玻璃門,看到身子的羞澀也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隨時可能被李青寶殺掉的恐懼感。

    「師父我認識小雪有一段時間了,她性子柔軟,不是那種會想要染指妙修之體的……」白媚盡量幫宗雪求情,她可清楚,李青寶殺性起來的話,她是攔不住的。

    「不想染指?你不是她你豈能知道她想什麼?」李青寶高聲道,「性子看著柔軟而作奸犯科的還少了?她若不說出個緣由來,就別想出這個門。」

    宗雪聽得狠狠咬著嘴唇,眼淚涮涮如雨落下。

    她倒不怕李青寶強迫她做什麼事,她性子本來就不是柔軟,而是軟弱,只是被污蔑,心裡難受得很。

    李青寶瞧她那張半透明的臉上隨著淚水落下,像是有兩道小溪,非常好看,皺起眉說:「想靠哭脫身?哭能解決問題?你給我把眼淚收回去。」

    宗雪用力咬著嘴唇,強忍著將眼淚吞下,覺得嘴裡鹹鹹地。

    白媚瞧李青寶真是罵得狠了,就白他眼,剛想開口,李青寶突然起身,灌天邪劍躍入手中,衝著門外就喝:「誰?」

    卻是有一兩秒沒動靜,就看李青寶如陣風般的撞開大門,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衝著走廊就往另一頭跑。

    「是剛才那個妖族……」白媚聞到熟悉的味道就喊。

    李青寶奮力而追,這短短的距離,竟然被越拉越開。眼看就要到盡頭,那邊只有一道門,打開就是消防通道,而在另一邊是電梯。

    那妖族拍了幾下電梯,看到樓層數還高,就轉身踢開門,往消防通道奔去。

    這一耽擱,李青寶拉近了些距離,也不給他再下樓的機會,灌天邪劍奮力一揮。

    「金蝶狂舞!」

    一出手就幾乎是絕招,在這小空間裡,似乎一下風緊雲起,無數的金芒像是一道道的細線在空中匯聚,衝著那妖族而去。

    霍地,那妖族回頭,就看是一張臉頰上長著鬍鬚的貓臉,呲牙就從嘴裡噴出一團綠芒,打向細線般的金芒。

    靈貓一族?

    難怪會在雷龍那裡感覺到,他定是看到那三具同伴的屍體,又看雷龍那邊防範得當沒有機會,才想伺機殺了自己,也算是給同伴報仇。

    「哼,你是靈貓一族的誰?」

    說話時,綠芒已撞上金芒,一時完全潰散,綠芒全然不是金芒的對手。

    連臉都沒修好,那離化形期還有天遠,也就是靈貓一族天生步伐輕巧,才會追得上來。卻也不知輕重,估計也沒算好,李青寶會發現他突然發難。

    無數金芒刺進那靈貓一族的身上,再從背上衝出,就看他臉上現出痛苦之氣,不到幾秒鐘就沒了氣。

    還是太著急了,怕他實力太強,上來就用絕招,誰知卻是個半吊子。

    白媚也追了出來,前後腳的功夫而已,看到消防通道裡的屍體,也是一怔,卻不像雷龍那般擔心。

    「靈貓一族比九尾妖族被打壓還要慘,剩下的也不成氣候,殺了也就殺了。」

    「那個叫宗雪的呢?」李青寶把灌天邪劍收回,就問道。

    「在房間裡,她不會走的。」

    李青寶哼了聲,不這麼認為,走回房間,就看窗戶大開,桌上用煙灰缸壓著一張字條,白媚的表情就很不好看。

    她千般百計想為宗雪求饒,想讓她解釋清楚,誰知她卻逃走了。這下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她是雪妖……」

    李青寶只聽白媚提起她生世可憐,父母早死,一直在日本靠救濟過日子,勉強修了百年才有這近化形期的實力,卻不知她是雪妖。

    「她是日本的妖族?」

    雪妖在華夏少見得很,最後一次有史料記載還是李朝的時候了,後面就是李青寶瞧那些修真界的逸聞小史也都沒有記錄。說是被當時的修劍門打壓過份,不單要殺她們,還要將她們囚禁關押,還要將她們拿做洩慾工具。

    就有一支東渡日本去了,在日本還漸漸成了體系,但終究是小妖,總數有限得很。

    「不算,她是小時候才去的,投靠那邊的一位小姨,」白媚知道李青寶對日本有看法,就說,「她不會幫日本妖族做事。」

    「你還保重她不會逃呢,」李青寶一副白媚交友不慎的表情,「事情不清楚之前,不要做絕對的話。」

    白媚俏臉一紅,嘟起了嘴,嫵媚動人。

    李青寶掐了她臉蛋一下,笑說:「我剛那副作態也是想嚇嚇她,看她能不能交代出什麼,總是覺得她不大對勁,現在倒印證了我說的了。」

    白媚撫著臉頰說:「師父總有道理。」

    「那是,我是誰。」李青寶拍著胸口笑說。

    白媚媚笑嫣然,挽著他的胳膊就說:「聽說雪妖都有內媚之術,比妙修之體只是略差,要不等師父金丹大成,我就找宗雪過來讓師父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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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還嘗什麼?」李青寶壞笑說。

    白媚玉臉飛紅,啐了口就跟李青寶出門去了。

    一夜總共擊斃修士四十七人,妖族二十五人,已大大震懾住了那些想要染指妙修之體的外來戶。李青寶自是春風滿面,他是渾不把什麼靈貓一族放在眼中的。

    倒是雷龍還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得罪靈貓一族,還沒找到將種,不由得有些後悔跟李青寶去搞清潔。

    李青寶也不再安慰他什麼,該說的都說了,還那副模樣,又不是死了親娘。

    他清晨就坐在良家包廂裡清點戰果。

    一品納戒有十八枚,二品納戒一枚,裡頭有什麼,那可是值得一觀的。

    那些修士雖說多半都是築基,金丹只有一人,那金丹的納戒就是二品那枚。搜出來的隨身小法寶有一大堆,符咒也有不少,法劍有二十四柄,都隨手扔給下面的修士了。

    還有些材料,都是一二品的東西,不足觀,先存到納虛通戒中再說。

    接著就要打電話問左禁請教開納戒的方法。

    「搶納戒?」左禁著實一愣,這種手段也就是李青寶能做得出來。

    修士相殘說來也沒什麼,但是這種大規模的清掃,那幾乎是要得罪許多門派的事,連修劍門都不怎麼幹。

    畢竟這些修士背後都有人的,散修終究是少。

    「倒有兩種辦法,」左禁沉吟後笑說,「法子告訴你也無妨,但你這次的收穫要分我一半。」

    這老東西,真是天生的商人,那見了好處就分的個性,還真拿他沒辦法。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把法子告訴我再說。」李青寶說道。

    「一種就是套在原來主人的手上,再用開啟納戒的口訣就能打開了,你沒把屍體都毀了吧?」

    李青寶就看向胡海鵬:「屍體還留著吧?」

    「已經送到火葬場去了……」

    「快打電話把屍體截回來!」李青寶跳起來說。

    胡海鵬一邊打電話,一邊就讓手下開車去取。

    草了!這要是燒掉屍體,納戒打不開,那真就是要鬱悶死人。口訣倒是不怕,就跟程序有默認密碼似的,這納戒也有。

    一般也不會換,也沒那個必要,手中的納戒都要被人奪走,那性命多半是保不住的了。

    「燒了兩具,其它的馬上拉回來。」胡海鵬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說。

    李青寶鬆了口氣,心想千萬別是納戒主人的。

    等著屍體拉回的時候,李青寶就和白媚玩牌,慕容還守在新湖苑那邊。

    白媚玩斗地主的水平也就是初學者,跟李青寶一比那弱得沒邊了,胡海鵬陪著打醬油,也不敢贏,兩人都不敢得罪,就老被白媚擰耳朵瞪眼。

    李青寶沒半小時就贏了一百來萬,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說你沒事也玩玩斗地主嘛,成天打麻將,就你那手法,打麻將也是被虐的命。」

    「我就愛打。」白媚翻白眼說,「師父,你贏這麼多錢幹什麼?等那藥上市了,你還怕沒錢?」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海鵬,這兩天那藥的消息發出去了嗎?」

    胡海鵬忙說:「已經散播出去了,肯定會有人來買的。」

    李青寶滿意地點頭,上回那個老顧客就是個活廣告啊。

    這時,就有小妖進來說是屍體拉回來了。開著卡車拉回來,本來能用納戒的,就是二品都能裝滿,但殯儀館那邊要盯著看打著異事科旗號拉走屍體的小妖們,就只能用卡車了,上頭蓋著油布。過市裡時,小妖還扔了些香料,以免氣味散出去。

    雖說在火葬場裡冰了一夜,可那些死了的修士,多半都是受的外傷,身上有創口,有的早就腐爛變質了,冰著是冰著,從火葬場取回來一路可都臭了。

    等要拉進良家後面的倉庫時,胡海鵬就跑出去掐著鼻子說:「都往河邊走。」

    他搶先跑到河灘上放了些香料,把味算是全都蓋過,那車上原來放的香料到得這時全都沒法再蓋住氣味了。

    李青寶和白媚也都趕到河灘上。

    就看小妖們將四十二具屍體都扛下來,這些全都是清潔隊拉回來的,除了李青寶和白媚殺掉的,還有三具靈貓一族的屍體,a隊那邊的屍體自然由雷組來處理。

    他們也不會把繳獲的納戒等東西給李青寶他們。

    那靈貓一族的身上也沒搜出什麼好東西,就先讓清潔隊小妖把屍體拖到一邊。

    剩下還有三十九具屍體,其實還有一些,都是直接被灌天邪劍給吸乾的。但李青寶控制得當,基本上都沒幾具是直接要用灌天邪劍插到身體上的。

    剩下的工作就是讓小妖一一拿納戒去對,李青寶和白媚就跟著念開啟納戒的口訣。

    很瑣碎卻不得不做的工作,花了大約兩個小時才辦妥,瞧著那些堆積起來的各式玩意兒,李青寶也沒時間再細看,先全都裝到納戒中,而不是納虛通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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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上回的教訓,要沒分辨好的,可不敢再隨便放進去,讓夏大小姐要是拿到了,那可是會出事的。

    接著就交代白媚,讓她先回別墅那邊和慕容青交班,他呢,跑學校去了。

    科室裡老牛頭握著報紙在瞧,卻是極為忐忑不安,不用想昨天夜裡又被那寡婦給埋怨了。要知那寡婦可是久曠之身,一矣有了能夜夜貪歡的機會,那還不抓緊了貼上。

    恨不得把那老牛頭給搾成牛肉乾,本來老牛頭也有些能耐的。

    到底是做體力雜活的,那體格跟普通人比起來要強勁一些,雖說也枯了兩年了,但到底底氣在,前一周還是把那寡婦給折騰得哭天搶地的,大喊舒服。

    現在卻是憋屈了,那寡婦還拿話來擠兌,說是才牛頭要是真沒那初見時的英勇了,那她就再找別的。

    反正雖說不是閉月羞花之貌,但模樣還算周正,身體又還不錯,瞧上老牛頭,一是他瞧起來像個老實人,二嘛,看他身體強壯,知他上了坑那也不差。

    現在呢,前面那個沒變,後面那個卻讓寡婦心都碎了。

    老牛頭不時拿眼去瞅老楊,老楊淡定地坐在那裡,手裡也拿著一張報紙,《金河晚報》,日報和晚報都是早上出,日報算是機關報,各大機關高校都要訂,各科裡一份,晚報就看情況了。

    晚報的內容一般都跟市民生活有著,老楊這張也是,說的都是些金河的瑣事。

    被老牛頭盯了一陣,他就感覺到了,把報紙放下瞧過去,就說:「你瞧我做什麼?」

    「不能瞧?」老牛頭馬上頂了過去。

    這老實人要生了氣,那真是九頭回都拉不回。

    老楊哼了聲,就拿起報紙。

    「你哼什麼?害我還害得不夠?」老牛頭怒道。

    「是,我是好心辦壞事,你是狗咬呂洞賓?」老楊冷笑道。

    「你說誰是狗?」老牛頭大怒。

    白家純就起聲咳嗽想要勸架,老牛頭瞪過去說:「白科,你別勸,今天我要不抽這小子一頓他都不知道我姓什麼!」

    小白小白的叫也不合適,早幾天前就改了口了,叫上白科,整個科裡除了李青寶現在都這麼叫。

    白家純就一臉鬱悶了,你這叫是叫白科,可你給我面子嗎?我都起身要勸架了,你還要動手?

    楊老倒也不怯,他也是打群架的出身,當年在村也是帶著一堆二愣子敢去掃平隔壁村的高手。

    就在這時,李青寶走了進來,看這架勢就笑笑將口袋裡的瓷瓶扔了過去。

    「拿著老牛頭,這玩意兒要了顆兌十杯綠茶,再兌十杯水,每杯能管一周。」

    老牛頭就驚著了:「真管用?我買了那輝瑞的藥,昨晚吃了一點用都沒有。」

    「哼,輝瑞的藥能比得了我這個,我可告訴你,這藥現在還沒上市的,是屬於新藥,也就是有關係的才能買得到。我那朋友跟我說過了,這要上市了,一杯少說也得賣個一千,這一瓶下去就是四五萬,要不是咱們交情好,我才不會給你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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