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初識毒龍志 文 / 摩西杖
隆冬時節,北方的清晨異常寒冷。朝陽清冷的光芒沿著古老的雪峰灑向雪山腳下那座小小的水潭。
此刻,墨聰正赤條條的站在寒冷刺骨的冰面上。少年上嘴唇紅腫,皮膚被凍得通紅。頭天晚上墨聰偷偷起來三次練習走冰樁,憑著他過人的悟性,一次比一次走得穩,走得快,但是因著過人的悟性,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早晨起來時嘴唇僵硬、麻木,腫得像半個胡蘿蔔。
「我不能停,一刻都不能停!」
墨聰緊咬著嘴唇,堅毅的目光看著被雪覆蓋的冰面。竟管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違背師父的命令,可是,一想起師父憤怒時的眼神,少年的心臟還是砰砰跳了兩下,下意識地向山林裡看了看。
冷颼颼的北風搖曳著山林中光禿禿的樹木,林子裡不見半個人影,只有一群無處覓食的猴子蹲在林間的雪地裡曬著太陽,它們從大到小、從老到少,用一種茫然、疑惑、好奇的目光緊盯著墨聰。數月來墨聰每天天不亮都會來這裡打坐練功,猴子們認識墨聰,墨聰也認識那群猴子。
「噗嚕噗嚕」
墨聰伸舌頭對那群猴子做了鬼臉,然後抓起一把雪在身上胡亂擦了一遍,用腳把冰上的積雪趟開,待露出一小片冰面時,少年握緊拳頭,運功行氣,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掄起拳頭猛地砸向冰面。耳邊只聽到「轟隆」一聲響,少年赤條條的身體瞬間在冰面上消失那群猴子也四散奔逃。
由於用力過猛,墨聰連同那些破碎了的冰塊兒一起沉入水中。等他把頭露出水面時,一頭黑髮瞬間被凍成刺蝟。
「呼!呼!」
猛喘了幾口大氣,少年只覺得刺骨寒涼襲遍全身,絲絲涼氣由外而內直抵內府。如此情形,墨聰卻並不驚慌。少年在水邊的一塊大石上盤膝而坐,微微垂目,開始習練師父所傳授的第十五句**。
用師父教授的方法運功行氣,須臾間一行行閃光的白色字跡在少年眼前閃現,當那些字體走到第十五行的時候,墨聰在心裡默默念了兩遍,其實他早就把四十九句**牢記在心,多看一次無非是避免出錯。
剛剛開始習練**時,墨聰還覺得皮膚被寒水刺激,酥癢難當,待到運功行氣三周之後,少年便感到全身舒暢,似乎水中的寒氣在一瞬間全都在他身體裡化作了精純的內力。然而那只是一種錯覺,真正的內力並不很多。感受著身體中的變化,墨聰忙將那些來之不易的內力存於丹田之內。這便是「黃袍老者」所傳**的妙處,較比楚門主所傳的**的確快了數倍,似乎走了一條捷徑。
「果然神奇!」
半個時辰之後,墨聰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身體中內力的運行,突然發現今日所習練的**與從前大不相同。在習練前十四句**時,雖然墨聰覺得功力在迅速增長,但相比之下有些緩慢,而此時,他覺得身體裡的內力如海潮般洶湧
感受著那些久違的精純內力,墨聰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一陣狂喜。
「師妹,這回你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去武神殿找你的!」
摩挲著掛在胸前的那半塊玉麒麟,墨聰心中暗暗合計著,眼前浮現出師妹甜美的笑容,少年眼眸錚亮,眼前又似乎看到了雄渾壯觀的武神殿
「墨聰!你怎麼又不聽話!昨天不是告訴過你,等你嘴上的傷口完全癒合了才能到這裡練功的嗎?你師父知道了非給你一頓好打!」
瑩寶的聲音從墨聰的身後冷冰冰地傳來。
墨聰回頭發現,瑩寶俏臉陰沉,紅唇上沒有半點笑意。不過看她的眼神,抓墨聰一個現形,應該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寶姐姐?從哪冒出來的」墨聰心知不妙,可是自己赤身露體,又不能跳出來逃走,少年急中生智,一頭扎進水裡,冒了兩個小泡。
「憋死你個小王八蛋!哼!」
瑩寶咬著紅唇,抬手向水面上打出一道如紗一般的內力,那一道看似柔和的寒門功力在剛剛還冒著泡的冰窟窿上旋轉了一圈之後,冰窟窿裡的水立即被凍住了
「寶姐姐,你出手也太狠了!我告訴師父去!」墨聰頗費了一番氣力才鑽出薄薄的冰層,臉憋得通紅,連吸了幾口氣道。
「那你去呀!你去了,這件紫貂裘襖可就沒有嘍!」
瑩寶就像變戲法一樣,手中赫然多了一件紫貂裘襖。那件紫貂裘在瑩寶的臂彎裡,閃爍著紫色的光芒,蓬鬆通透,見到此物,墨聰錚亮的眸子連閃了數下,臉上又驚又喜。
「這麼快就做好了!」
「你不是要去告我嗎?」瑩寶姍姍走到岸邊,低頭看著泡在水裡的墨聰,道。
「寶姐姐!」
「怎麼了?」
「我剛才,是說著玩的!」墨聰低著頭,偷偷翻看著瑩寶,道。
「哎呦,我可當真了呢,還是把它撕了吧!」瑩寶慢條斯理道。
「寶姐姐!」眼看著瑩寶手上騰起紫色的氣旋,墨聰擺著手,喊道:「你還真生氣呀!嗤,人家還幫你梳了半個月的頭呢!」
「呸!你還敢提?讓你梳頭,人家頭髮都被你揪光了呢!」瑩寶捋著一綹齊腰的長髮,冷冷說道。
「梳頭本來就不是男孩子做的事嗎,」墨聰嘴裡嘟囔著,想了想道:「寶姐姐,把衣服給我吧,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話剛說出口,墨聰心裡便有些後悔,只可惜為時已晚。
瑩寶
似乎只等墨聰說出這句話,搶先一步道:「嘿!這可是你說的哦!既然是男人,說出的話就不能反悔!」
「我,我不反悔」墨聰小心地看了看瑩寶的臉色,心裡暗暗叫苦。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墨聰對眼前這位寶姐姐的性格也是略知一二,這位寶姐姐雖然看上去溫柔嫻靜,事實上她腦子裡的怪主意比那個馬小花還勝出了數倍,只要她那雙杏眼略微轉動,指不定就想出什麼鬼花樣兒。看著瑩寶一雙水潤的杏眼中閃出的光芒詭譎怪異,墨聰只能暗暗咽苦水。
「呵!」看著墨聰臉色惶恐,眼神有點緊張,瑩寶忍不住笑道:「一件衣服就把自己給賣了,瞧你那點出息,趕緊出來吧!試試看合不合身!」
為了給墨聰做這件小小的裘襖,瑩寶著實費了不少的功夫。紫貂原本就稀少,能夠攢出一件裘襖實屬不易,皮子夠了還得去找皮匠加工處理,按照墨聰的身量剪裁之後再一針一線的縫起來,費了多少工夫不言而喻。
「還挺合適,小心點穿吧,那可費了人家不少力氣呢!」瑩寶嘟著嘴道。
墨聰原本生得俊俏,穿上那件剔透的紫貂裘,更襯托出習武少年的陽剛之氣。瑩寶細細端詳著,心裡面也暗暗點了點頭。
「知道了,寶姐姐你對我可真好!」墨聰咧嘴笑道。
「好不好的,你自己知道就行!」瑩寶翻看了墨聰一眼,道:「姐姐給你錢,到鎮上買幾個包子吃去!你師父如果問我,我就說你去鎮上吃包子了!怎麼樣?」
「嗯!謝謝寶姐姐!」
眼看著少年小小的身影在山林間慢慢消失,瑩寶依然站在雪地裡發愣,半晌才自言自語道:「真是可憐的孩子」
「藍天是白雲最美的故鄉,大地是小草成長的地方,海洋是河流安歇的暖房,夢想是未來幸福天堂」
一路哼唱著瑩寶教的小曲兒,放眼望著北國的千里冰封,墨聰只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這片冰雪世界。一曲未了,毒龍世家的莊園已經出現在少年的視線中。
毒龍世家莊園的南門是墨聰去小鎮的必經之路,而墨聰也早就對這座威嚴的莊園內部產生了濃烈的好奇。每次從大門口路過時,都會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心裡合計,萬一有人從大門裡出來,偷偷向裡面瞄上一眼,看看裡面是什麼樣的也好。只可惜,毒龍世家的正門,除了有貴客來訪,平日裡是絕不會輕易打開的,而且門前很少有行人經過,街道上冷冷清清、死氣沉沉。
看著緊閉的大門,墨聰略感失望,正想加快腳步時,忽然,莊園的大門「轟隆隆」地開了半扇,一名和墨聰年齡相仿的少年幾乎是從大門縫裡鑽了出來。那少年眉宇清秀,身穿白色狐裘,每一跟絨毛都通透潔白,與墨聰身上紫貂裘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白色狐裘裡面是金絲錦緞長襖,前襟直垂到蹙金鞋面,腰間繫著黑色緞帶,純金打造的帶扣上刻著龍鳳圖紋,龍在上鳳在下,飄然舞動,栩栩如生,龍鳳之間嵌著一顆紅色寶珠,光華奪目,少年腰間墜著一雙無暇白玉,奔跑時清脆有聲。
那少年一陣風一樣跑出大門,與墨聰擦肩而過。墨聰只覺得迎面飄過一縷香風,悅耳的翠玉鳴響便越去越遠。墨聰總算找到了機會,忙不迭回頭向大門裡看時,卻見門縫裡忽又跑出兩個慌裡慌張的丫頭,兩人站在大道中央,面色焦急,望著那少年跑去的方向蹙著眉頭喊道:
「少爺,你還不趕緊回來,等夫人知道了又要罵你了!」
那少年卻也沒跑出多遠,回頭看著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丫頭兒,氣咻咻道:「我不回去!整天的練武、背書,悶都悶死了!我今天非要去鎮上轉一轉,你們愛去就跟著,不去就算了!」
見狀,其中一個綠衣少女單手掐腰,瞪著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喊道:「你再不回來,從今往後我們都不理你了,看你還跟誰玩!」
「不玩就不玩,我還不稀罕呢!」
「你!」綠衣少女氣得紅唇上翹,躲著腳道:「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把你給我畫的眼眉擦了,以後再不讓你畫了!」說完,綠裝少女煞有介地伸出舌頭在手心裡tian了一下,抬手就在額頭上胡亂擦著。
那少年見狀急得向後一閃身,擺著手連聲道:「別擦,別擦,好姐姐,我跟你回去就是了!」說了這話便是五步做三步,急忙跑到那丫頭面前一把扯住了那丫頭的手,姐姐長、姐姐短地低聲央求著。
見狀,和那綠衣少女一塊兒跑出來的小丫頭兒捂嘴笑道:「真不害臊,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小少爺瞪眼說道:「你敢說我的壞話,待會兒回去非把你眉毛剃光不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了。」
「少爺,別,別,算我多嘴,以後再不敢了!」那小丫頭兒忙拱手作揖,連聲求饒。
墨聰站在一旁看了這主僕三人的一番嬉鬧,忍不住笑出了聲,心中暗想,「這大宅子裡的人還真挺有意思。」
主僕三人一開始時根本就沒在意墨聰,突然聽到墨聰在一旁哧哧發笑,那少年方才回過神,知道被人看了笑話,猛地一皺眉,手指墨聰,虎著臉道:
「姐姐你看!他笑話咱們呢!」
那綠衣少女在毒龍家待得久了,眼睛裡早已目下無塵,別說是墨聰,就算是那些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她也根本不放在眼裡,這會兒見墨聰惹怒了自家少爺,立即沉下臉,橫了墨聰一眼,厲聲喝道:「哪來的毛小子,滾一邊去!」
「抓住他,扇他兩個嘴巴子!」穿著一身紅裝的小丫頭手指墨聰,對站在門樓下的幾名紅衣壯丁喝道。
門前守衛的幾
幾名壯漢雖然也算是練武之人,不過也都學藝不精,只能算是毒龍府上的三等下人,站在大門口給毒龍家稱稱門面。剛剛的一幕他們早看在眼裡,也全當是看看熱鬧,這一時聽見那小丫頭一聲吩咐,雖然堂堂七尺男兒,可怎奈地位不如人家高,也只得唯命是從,不容分說全如惡虎一般撲向墨聰。
見狀,墨聰不免心中憤然,又見幾條大漢凶神惡煞般撲向自己,也沒空去理論,拔腿便跑。墨聰從小受過楚門主的特殊訓練,此時又習練了那踩樁的本事,腳上的功夫更是非同一般,雖然嘴上帶傷,不過甩開幾條武功膚淺的守門壯漢還是綽綽有餘。
幾條大漢原本也只打算嚇唬嚇唬墨聰,應應瑒面,見墨聰一溜煙跑沒了影兒,也不想窮追,剛欲回身時卻聽見那小公子咬牙跺腳罵道:「真是一群飯桶,連個毛小子都抓不住還養你們有什麼用?他往北邊去了,還不趕緊追!」
幾條大漢稍稍遲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那紅衣少女的眼色,見那女孩兒略微點點頭,這才一路向北追了出去。
墨聰緊跑了一程,發現後面沒有什麼動靜便放慢了腳步,心裡面卻是又氣又笑,「真是可惡,一群飯桶加白癡!」心裡面暗暗罵了一句,忽聽身後腳步聲急促,回頭看時那幾名壯漢如狼似虎一般追了上來。
墨聰少不了又是一陣狂飆,眼看師父隱居的草舍近在眼前,卻不想腳底下一滑,在雪地上連打了幾個滾,勉強爬起來時那幾名大漢早已到了近前。幾名壯漢平白無故挨了通罵,又緊跑了一程,又氣又累,因此也沒好氣,呲牙瞪眼道:「小兔崽子,再跑老子一拳打死你!乖乖跟咱們回去,讓咱們爺扇你幾個嘴巴子算是了事!」
一名大漢不容分說,上前就去抓墨聰,卻不想迎面突然撲來一道勁氣,剛烈兇猛,硬生生將幾名大漢逼退了數步。墨聰卻如風箏一般被一股無形之氣吸了過去。
幾條大漢正詫異間,耳邊少女聲音慢條斯理道:「我還納悶兒呢,你們這幾張嘴怎麼會長在人臉上呢,你們倒是說說,要扇誰幾個嘴巴子呀?」
幾條大漢抬眼觀瞧,十步開外立著一名長髮垂腰的青衫女子,一手將墨聰攬在身前,嘴邊似笑非笑,一雙杏眼中半含怒色。
雖然只是守門的家丁,畢竟出於毒龍世家,對於一些江湖中的高手卻也司空見慣,不過像眼前女子這般年紀輕輕,身形竟然如此之快,內力如此之深也著實出乎他們的意料。
「寶姐姐,這些人真是不講道理,我只是看了他們一下,他們就要動手打我!」
「知道了,你看看你,這麼不小心,這裘皮剛穿上就掉毛了!」瑩寶蹲下來,沒事人一般幫墨聰撣著身上的殘雪,她也懶得去看那些壯漢,口裡面依然不緊不慢,對墨聰說道:「有姐姐在這兒,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姐姐就打斷他的胳膊!」
瑩寶的話音未落,毒龍世家的小少爺和那兩個少女也到了近前,聽瑩寶如此一說,綠衣少女挺身走上前,眼睛瞇成一條線,看那神情分明是沒把瑩寶放在眼裡,冷笑道:
「真是大言不慚,不知閣下出自何門何派,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你知道我們是哪的人嗎?」
「呵!我當是誰,原來是毒龍少爺呀!」見那綠衣少女目中無人,瑩寶嘴邊掠過一絲冷笑,也不正眼去看她,依然不緊不慢說道:「我早就聽說,毒龍小少爺身邊有兩個貼身的丫頭,一個叫柔情,一個叫似水,今天一見還真是褻瀆了這麼好的名字呢!」
「你!」
綠衣少女正是柔情,聞得瑩寶話語中帶著諷刺,氣得俏臉鐵青,心裡也極不自在,正想冷語還上幾句,毒龍少爺連忙上前攔住:
「柔姐姐,算了吧!我看今天的事也就是個誤會,」說完,又走到瑩寶近前,偷眼細細端詳,見瑩寶儀態端莊、姿色超群、絕非凡類,心裡更是暗暗歎服。這位毒龍少爺沒有別的嗜好,偏偏就憐香惜玉,對姿色不俗的女子天生就有著幾分敬意,端詳了瑩寶一番之後,臉色立即變得和悅,憨容可掬,笑道:「這位姐姐,剛剛就是一場誤會,姐姐還是別放在心上才好!」
「哎呦!毒龍少爺這麼說,我還真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呢,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改天少爺來了我一定親手煮茶給你吃,全當替我弟弟賠不是了,你看如何?」瑩寶面含春色,笑意盈盈,手指身後的草舍說道。
住在此處一年有餘,對於眼前這位公子哥的性情瑩寶心中早有耳聞,因此才故意買了個笑臉,那嬌柔可人的摸樣卻是讓毒龍少爺心花暗放。
「好呀!好呀!改日有空,我一定要登門拜會!」說完,毒龍對瑩寶輕輕拱手致意,旋又將手一揚,對柔情、似水和幾名壯漢,道:「咱們回吧!」
見此情形,柔情心中十分不快,站在原地狠瞪著瑩寶不動。
「柔姐姐,咱們爺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他呀一定是看那個小**有了幾分姿色,心裡就軟了,姐姐心裡有氣回去再說!」似水在柔情耳邊輕聲低語道,說完,她目光陰冷地回頭瞪了瑩寶一眼。
「哼!早晚要讓她好看!」回頭狠狠看了瑩寶一眼,柔情憤憤說道。
望著一行人走遠,墨聰不禁心中暗笑,看著瑩寶,道:「這小少爺還真挺有意思!」說完,墨聰發現瑩寶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對,忙問道:「寶姐姐,你怎麼了?」
瑩寶輕輕搖了搖頭,沉吟了半晌才緩緩說道:「墨聰,咱們惹麻煩了!」
「麻煩?」墨聰實在不解其意,問道:「怎麼會有麻煩呢?」
「那個叫柔情的小丫頭小臉冷颼颼的,一看就不是善類」
「她一個小丫頭能把咱們
怎麼樣?」
「你不懂,像毒龍世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主子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那些奴才。」
「那,寶姐姐咱們怎麼辦?」對於瑩寶的話墨聰雖然似懂非懂,不過看瑩寶臉色嚴肅,心裡面也感到事情有點嚴重。
沉思了半晌,瑩寶臉上突然現出一抹十分奇怪的笑容,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隨後卻又亦如平常一樣,和顏悅色道:「姐姐自有辦法對付她,這件事千萬別跟你師父提!」
「嗯,明白!」墨聰雖不不知瑩寶心裡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不過在剛剛出現在瑩寶臉上的那種笑容裡他似乎感到一縷陰冷的殺氣,回頭看著毒龍世家的莊園,心裡面感到惴惴不安。
兩人私下裡剛剛商議妥當,卻不想,一回頭便望見了一位黃袍老者,老者黑紗遮面,氣定神閒,至於她究竟是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就連瑩寶也是渾然不覺。
「主人!嘻嘻!」瑩寶面色如土,穩了穩心神,笑嘻嘻道:「主人,您都聽到了吧!」
看著姐弟兩人戰戰兢兢,老者面前的黑紗一陣顫動,長歎一口氣,冷笑道:「瑩兒,把那個叫柔情的小丫頭幹掉」
聞言,瑩寶先是一臉詫異,旋又面帶喜色,笑道:「主人,你真是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呢!」話剛剛出口,瑩寶就覺得有些不太對。
「黃袍老者」半晌沒言語,周圍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異常寒冷,就連墨聰都感到了一絲涼意。
「呸!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人家一個小丫頭伺候主子也怪不容易的,這麼一點小事你要動殺人的念頭!虧你也說得出口!」「黃袍老者」叱道。
「嗤!你也知道伺候主子不容易呀!」瑩寶嘴裡嘟囔著。
「你嘟囔什麼呢?」「黃袍老者」厲聲問道。
「沒,沒說什麼呀!」瑩寶低著頭翻了翻白眼兒,旋又笑道:「我是在反省,我覺得還是主人的氣量大!」
「呸!」「黃袍老者」朝著瑩寶輕啐了一口,緩緩說道:「我看那兩個小丫頭不會善罷甘休,瑩兒這次你有事做了」師父說完揚長而去,冰冷的雪地裡,瑩寶和墨聰大眼瞪著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