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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 洞察 文 / 於蹊

    「可是我好歹也是你的妻子按理來說我跟你一起來的也要跟你一起去禮貌一下吧」

    「不需要」

    「……」顏溪皺著眉頭為什麼一說到有關於東棠皇室的事情西門築就冷著臉啊

    不行不行要做的事情怎麼能因為對方冷臉就放棄呢不行

    「算了我直說吧其實我也覺得蔚若姐姐不在了明明在眼前死掉的人怎麼可能活過來呢我一定是臆想了但是我覺得吧蔚若姐姐的死肯定和這皇宮裡的人脫不了關係」

    四周無人顏溪壓低著聲音說道:「昨夜不是來了刺客嗎皇宮裡的御林軍出動了我聽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衛絮王爺皇甫炎的聲音我總覺得他的聲音我在哪裡聽過昨天沒見到他人但今天我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去見那個幼弱皇帝的話他說不定會在旁邊……」

    「開口閉口蔚若姐姐為了她你還要鬧出多少事來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就想添新傷了你剛才說了你是客人你是我的妻子是煌國的王妃既然這樣你也應該知道你代表的是煌國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當成是煌國的寫照現在我能不能鄭重地請你安分點」

    顏溪愣了愣嘟囔道:「一邊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煌國一邊又很不端莊典地背著我餵在鄭重地拜託我之前請你先把我放下來好嗎大王爺」

    西門築把顏溪從背上放下來面色有點沉重顏溪看著他:「真生氣了」

    「你說呢」

    饒是顏溪一向沒心沒肺此刻也臉色也有點沉:「你嫌我煩了」

    西門築沒說話他沒否認

    也就是其實西門築真的被她折騰得很煩了他覺得她事多他覺得她不肯安分

    但這只是他的想法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沒事找事她只是在堅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她在蔚若姐姐的靈前承諾過她一定會找出兇手以祭奠姐姐的亡靈這是她的堅持是她給蔚若最後的報答不是他們男人才有一言九鼎駟馬難追的她給人的承諾同樣是如磐石一般的不可更改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就在那裡思索著整件事情做出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推理她可以徹夜不眠她可以想破腦袋她什麼也不怕她只想盡自己的能力做最大的爭取

    他說的在情在理他沒錯她也有自己的堅持何錯之有他們兩人都沒錯就是意見相左罷了

    「還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好被這樣管著好煩啊」不知道是無奈還是發洩不滿顏溪說了這麼一句說完之後就越過西門築往前走去了

    「你說什麼」西門築沉聲說道

    顏溪回過頭孩子似的嘟囔道:「我說你很煩像個老頭子很煩很煩比我班主任還煩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煩」

    「我不管你說什麼或者怎樣看我我這次絕對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要是想自由自在一個人我也可以成全你你繼續呆在東棠尋你的線索我跟孩子們先回去以後你出事了不要想我幫你我累了不想捲入這些無謂的紛爭」西門築冷漠地說道

    顏溪愣了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西門築怎麼會跟她說這樣的話你一個人呆在這裡你以後出事了不要找我

    他真的很煩她嗎

    他現在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就在這裡堅持她要的繼續找那渺不可知的真相要麼就是隨他回去也就意味著她如果堅持要繼續尋找真相的話就會失去他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對方明明知道他對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卻還是以「分手」或者「絕交」這樣的字眼威脅她好像吃定了她放不下似的

    心口涼涼的原來驕傲地說著「我很煩你」的少女輕輕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眼神茫然地像在思考像在發呆

    「王爺」

    顏溪抬起細長的眸子望向傳來聲音的地方那是遠處的一個輦車道上有宮女太監在那裡恭敬地垂首他們的口裡輕輕地溢出「王爺」的喚聲而坐在輦車之上的人一襲尊貴的玄衣上竟然鑲上了龍的圖案那男子鳳目狹長眼眸微抬的時候生生流轉出幾分冷漠懾人的氣息是王爺但能穿上印有龍紋的衣服在後宮之中暢通無阻僭越至此的應該只有那個攝政的王爺皇甫炎了吧

    皇甫炎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輕輕抬起了眼睛遠處亭台下女子一襲素淨的裙衫明眸如鏡宛如遺世**的謫仙

    皇甫炎心猛的被撞了一下這一副場景多麼熟悉多麼似曾相識當年有個同樣美麗的女子站在樓閣之上也是這樣的冰肌玉骨也是這樣的明眸傾城她站在萬紫千紅的花樓淡漠地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身後是巡城潑天的繁華她的眼睛卻安靜得能看透世間的一切浮華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那般的出淤泥而不染像一朵絕塵**的水蓮

    他記起來他告訴過這朵水蓮他會保護她他會為她贖身他會讓她永遠離開花譽樓那種煙花之地

    到頭來濃情蜜意此話當真

    小舞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她和宣尤渠兩人此時正在山洞裡面烤著火宣尤渠緊張地問小舞小舞怎麼了小舞淡淡地搖了搖頭想到了什麼拉著宣尤渠的手寫著字

    你回去吧

    小舞本來是不會寫字的之所以現在能這樣是因為宣尤渠一直在教她他會拿一顆石子寫下字這個念什麼那個念什麼耐心地笑著教給他他喜歡讀詩有時候會寫一些古人的詩在地上給她看告訴她那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宣尤渠一把抓住小舞在他手中寫字的手說道:「如果小舞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去」

    小舞沒有把手抽回來她好像什麼也不在乎那種表情就像就算宣尤渠要跟著她一起吃苦那也是他自找的她奉勸的任務已盡結果與否跟她沒有

    任何干係而他所說的話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宣尤渠有點喪氣地鬆開了小舞的手小舞面無表情地望著跳動的燭光她精緻清秀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美得有點不真實

    「小舞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他怔怔地看著她

    「我會對你很好的我會娶你為侯爺夫人的我不會讓你受到委屈的你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宣尤渠試探性地把小舞拉進懷裡小舞毫不反抗順從地依偎在宣尤渠的懷裡可她的心中滿世界都回放著與宣尤渠剛才所說的同樣信誓旦旦的話語

    我會保護你我會為你贖身我會讓你永遠離開花譽樓這種煙花之地

    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天荒地老曾經的海枯石爛

    到頭來輕舟而去了無痕跡

    皇甫炎感覺腦袋有點漲疼伸手撫了撫額頭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在亭台樓閣之上的女子朝他走了過來

    真像當年啊皇甫炎笑了笑老是憶起當年當年的他是老了麼

    「王爺」顏溪氣喘吁吁地走過來清秀的小臉上有因為跑動而染上的紅暈女子仰起清澈的眸子露出有禮貌的淺淺笑容看著皇甫炎

    皇甫炎揮了揮手皇輦落了下來皇甫炎也有禮貌地起身說了句:「在這裡一切舒心」

    顏溪也很客套地打著官腔:「拖王爺的福一切順遂」

    她扶了扶腦袋好像有點站不穩眼看就要倒下去原本負手而立的皇甫炎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來扶住了顏溪的肩膀:「小心點」

    顏溪面色有點蒼白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別的原因聲音有點低沉:「失禮了」

    再禮貌地寒暄了幾句之後顏溪就走開了她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寢宮西門築走進來的時候她正在那裡思索什麼西門築臉色沉沉低沉的話語也像浪頭一樣朝顏溪打來

    「我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聽話」

    「我知道了西門築我知道了我見過皇甫炎那次在樹林的時候我們遇襲那一個為首的黑衣人就是皇甫炎我記得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很獨特你聽不出來嗎假定他是兇手在梁國京城刺殺蔚若姐姐之後快馬加鞭到達那個小樹林裡也就需要七天的時間而蔚若姐姐剛好是在我們遇襲的七天前中毒的時間很吻合」

    「好就算我剛才說的不成立好了聲音可以很相似但是他大拇指上的那枚扳指我很熟悉非常熟悉我在去那個樹林裡找線索的時候撿到了一枚翡翠扳指上面有麒麟我仔細研究過那枚扳指只因為上面的有些東西我曾經看到過蔚若姐姐有時候喜歡寫寫畫畫她的紙上畫過和那一枚扳指上的麒麟一模一樣的圖案這些先略過不談我要說的是雖然我沒有看到內裡但我可以很肯定是皇甫炎手上的那一枚扳指就是我曾經撿到的那一個因為我不小心把上面磕出了一個角你說有兩枚紋路相同圖案相同色澤相同的扳指就算了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有連瑕疵缺點都一樣的工藝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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