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6章 尊嚴 文 / 裊裊寂寞
第226章尊嚴
我、我父親！…夏陽心中狠狠打了顫！滿眼驚魂！…這一刻幾乎是前世今生的重合，無比的矛盾而迷惘，根本找不到絲毫的頭緒！………
如死的呆滯…夏陽幾乎忘記了自己！…
「別開玩笑了…我父親？」久久地呆立，夏陽幾乎不願去遐想那些心酸的虛無縹緲，苦澀地搖了搖頭：「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父親，因為我沒有父親…洪老乞丐，確認一次，你答應我死之後，幫我照顧雪兒姐姐…」
說完噙淚跪下，在堅硬的白石地板上咚咚磕起了響頭：「求求你一定要做到。」
「a…我說你怎麼跟你父親一個德行，做事都帶這麼認真的。」洪老頭兒那一張老臉不屑到死，嘟囔道：「放心，我洪荒雖然沒興趣向你父親那般構塑乾坤，位架宇宙。但這丟丟兒的麼麼事兒比扯絲茅草的根根兒都簡單，絕對不存在小問題。」
「我…到底是誰？」生平的腦海第一次在無比的清晰與無比混沌間交織，夏陽徹底迷惘了…
「你是宇宙之子，子陽。」自稱洪荒的洪老頭兒的臉色第一次嚴肅，聲色無比嚴厲：「而且你已經死了，我乃萬道時間輪盤、不死洪荒，當然，是你父親曾經的師傅。」
「…我是不是一直陷入了夢境？」夏陽的似乎再次找到了自己不死的意志，臉色隱約在朝著曾經的剛凜轉換，聲音迷惘卻嚴肅。
「沒錯，你是在做夢，不過卻是真實的夢，這個夢就在兩天後的後天破裂，那麼你，宇宙之子，會遭受到宇宙法則的毀滅，誰都拯救不了你。而殺死你的，正是你父親。」
「你說什麼？你再夠種給老子說一遍！」夏陽無比暴怒，攥起洪荒的衣領猙獰怒吼！
「哈哈！很好！你父親曾經去過萬命歸終的負生界，但是你若去了，便會脫離你父親的宇宙，從此消失。」洪荒卻是呵呵地笑，反而不見絲毫生氣。
「我說！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夏陽依然癲狂，暴烈嘶吼著！
「既然你父親是宇宙，那麼殺死你的不是他還有誰？這是他的法則，他若改變，那麼前提是他根本不可能化身宇宙！」
夏陽渾身一軟…癱坐在地，心中沒有傷心，卻是感到了自己深深的懦弱！…到現在，甚至都還在做著沉溺的夢，沒有記憶，更掙脫不出！…
「你即將會忘掉所有的一切，只是時間的軌跡罷了。」洪荒神色有些黯然：「所以我更不會因為你而顛覆整個宇宙的時間，這，也是法則！我就是法則！時間法則！」
「法你大爺！滾！」夏陽已經沒有心思跟著死老頭子胡扯，悠悠噴了一口後起身，此刻只想趕快回到那間破爛的屋子，和澹台雪兒相處這最後的時光。
「小斤包！」洪荒的火氣以前是超級大，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小了一點兒，但還是狠狠一腳踹在了夏陽的後背！
「咚咚咚咚！」這一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道，但還是讓夏陽在地板上咚咚咚咚地翻滾了幾圈！翻滾得滿腦混沌，渾身劇痛間惶惶不知所向！…
「我看你八成是想打架！」夏陽終於摸清了方向，坐起身來東張西望地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老乞丐影子，頓時憤懣大吼！
「我看我九成是想暴打你，又怎麼滴？」洪荒腳尖不定地點著地面，一臉飛揚到死。
「顏色就可以開染坊麼？找打！」夏陽沖身而起，直接暴衝向洪荒！
「呵！當牛撞啊。」洪荒微微側身腳步一移，便是避開了夏陽的身體。好玩地看著夏陽撞空後竄了出去。
「彭！」夏陽本來就帶著低頭的態勢，這一個沖空，直接將兩丈外的一個大樹撞得搖搖一晃！滿樹落葉紛紛飄飛。
艹！頭好痛，頭好痛！夏陽把頭拚命從樹幹窟窿裡拔出來，伸手一摸，滿是熱血！
「我的天啊！你小子把數撞受傷了！」洪荒大驚失色，慌忙跑過來愛憐地撫摸著樹幹上的木屑窟窿，滿臉心痛…根本沒有看一眼痛得要死的夏陽。
「死乞丐！」
夏陽暴然就是操起樹下的一塊石磚，狠狠拍在了洪荒的腦袋上！
「砰！」
洪荒腦袋狠狠一甩，滿頭飆血間栽翻了幾個觔斗！…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連忙揮手打住：「慢著，慢著，等下再搞，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夏陽本來手中又是操起了兩塊石磚飛衝了過來，卻是停下了，疑惑問道。
「天上的星星…」洪荒認真地抬起了血臉，看著星光漫爛的天空。
夏陽莫名其妙，目光滿含警惕地看了一眼洪荒後，微微舉目看去。
「…參北斗啊！」洪荒猛然一聲暴唱，身體一動，一隻死命的拳頭暴砸在了夏陽仰望的臉龐上！
「彭！」夏陽被這一拳搞得好慘！身體居然被打飛，飛倒砸在了一處堅硬的白石地板上，整個腦袋都深深陷了下去！兩隻長長倒立的腳還在不停的顫抖！·
「參北斗啊！」洪荒跑過去就是將夏陽拔提起來，高聲唱著，又是將夏陽暴力倒插白石地板！
「彭！」石灰瀰漫，夏陽的頭又將僵硬的白石地板插了個大窟窿！
「參北斗啊！」
「彭！」
「參北斗啊！」
「彭！」
「參北斗啊！」
「彭！」……洪荒嘴裡高聲唱著，腳下暴走，雙手連連猛烈用力，倒提著夏陽狂插堅硬的白石地板！…一時間，已經插出了二十幾個石渣碎末的窟窿！
這個動靜很不小，片刻間便是有遠遠近近的數十人圍觀了過來…
「天啊！好暴力！那小子好慘！」
「這老頭兒怎麼這麼大的力氣？吃了阿偉不消化麼？」
「切！死老頭兒！打架就打架嘛，唱什麼歌啊？」
「不過這還是蠻好看的，老乞丐打小乞丐，還是往死裡打。」
「好吧，給點兒錢。」……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些人丟出了零星的金光閃閃的金幣，嘩啦啦聲中，居然丟了十數塊。
「等、等、等一下。」夏陽嗆著滿嘴的血，很不懂自己的身體為什麼這麼堅硬，居然能插穿白石地板？！而且除了劇痛還絲毫沒有死的感覺…看到那一塊塊金亮的金幣後，連忙支吾道：「先、先、先將那些金幣撿起來，我還要給雪兒姐姐買藥。」
「金幣？沒出息！你很快就用不上了！」洪荒最後狠狠把夏陽板在了一處長條石椅上，將之砸成爛七八糟的一對碎石，拍了拍手，滿臉不屑：「告訴你，真正的修煉世界裡，只有元力丹。」
夏陽從碎石灰裡爬起來，已然滿身鮮血更劇痛，但絲毫沒有理會洪荒胡扯些什麼，連忙抱著血拳對著四圍的眾人作拳：「謝謝，謝謝各位鄉親們慷慨解囊。」言謝完畢，便是急忙拾取地上的金幣來…
「真是個討人喜愛的小乞丐，這錢本人高興慷慨相助了。」
「可這一身鐵打的好身子骨！為什麼淪落成乞丐？」
「唉，這世界你媽知道為什麼嗎？」
「說什麼呢？你媽又沒喊你回家穿秋褲，哆嗦個什麼？」
「來，小乞丐，孃孃給你錢，買件好衣裳。」………一時間，又有二三塊金幣嘩啦啦地丟在了地上，金光燦爛……夏陽心裡那個激動啊！這可夠雪兒姐姐好幾年的藥錢了！……這絕對不是夏陽摧眉折腰，相反，這是大無畏的尊嚴！…他是乞丐，也是人生百態的一態，堂堂正正得，多麼令人反省的尊嚴！……
夜已經愈發深沉了，圍觀的人群也是滿臉笑容的散去…他們難得花錢買到了樂子，自然說不出的高興。
「老乞丐，我回去了。」夏陽數了數，足足有六十二塊金幣！分出了三十一塊一袋丟給洪老頭兒，轉身便走。
「嘿，小子，你的時間不多了，你都沒有什麼想給你媽說嗎？」洪老頭兒似乎是搞累了，癱睡在一條長石椅上，大大咧咧地接過金幣袋子，抬頭看了一眼夏陽，道。
「……」夏陽直接栽倒在地！滿心空白！…
許久。踉踉蹌蹌爬起身來，偷偷噙著淚：「夜深了，雪兒姐姐肯定等我等得很著急了…明天再說…」便是毅然扭頭，飛快地超城外住處的方向跑去…眼角的淚水簌簌的滾落…極品修真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