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7章 逃脫不了的命！ 文 / 裊裊寂寞
第227章逃脫不了的命！
依然是斷牆殘瓦遍地的舊城區，銀白色的月光隱約依稀，散落了處處的陰影。野草叢中的蛐蛐兒甘不得寂寞，爭相喧豗；綠莩瀰漫的荷塘中，青蛙的鳴叫聲一片一片地響起…
這裡沒有一星燈火，但少不了不時有孤獨的乞丐佝僂在暗牆下的身影。
夏陽的腳步無比匆忙，飛快竄過一處處頹廢的破巷……他的懷中抱著幾個漂亮的紅木錦盒，是剛從夜市也澹台雪兒挑選的新衣裳…眼角的淚還是簌簌噙不住，用手掌使勁抹了抹泛紅的眼圈，腳下幾乎帶著踉蹌的步伐更快了……
拋棄的糾結如焚，眼光的末梢，那座熟悉的破屋愈發近了…
「啊！」夏陽卻是突然不忍一聲低嚦的嘶叫，小腿傳來的尖劇的痛，慌忙將目光看下。一條黑白條紋相間的毒蛇在咬了夏陽一口後，急急地梭走了。
「……啊…」夏陽突然感到氣也喘不過來了，一口一口噎得心臟滯滯的…額頭大湧的虛汗，慘白的臉，瞬間烏黑的嘴唇還在吐著白白的泡沫。
拚命朝前再蹣跚了數十丈，夏陽看了一眼就在眼前十數丈外的破屋，卻是突然咚聲栽在了地上！全身劇烈地痙攣著，還在冷颼颼地發抖…難以轉動的眼珠死滯地望著遙遙天上的娥月，扭曲而平靜的臉，幾乎失去了生命的線條。
我要死了麼…感覺全身的血液也逐逐凝固成了血凍，濛濛惶惶的夏陽不知道何種心境…十八歲之前必定夭折，天都換不過！悲哀…
半晌。月光靜靜的，夏陽在垂死掙扎的邊緣，嘶嘶發不出叫喊……破屋中澹台雪兒那望穿秋水的絕望目光，幾乎連著心臟一起破碎了…
『是的，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拋棄我…總有一天…』夢囈一般的喃喃，澹台雪兒想要翻起今生甜蜜的回憶，卻是除了他若隱若現的影子，只剩一片空白…
夏陽時不時痙攣一下，轉動不了的眼珠怔怔地看著漫天溫柔的月光，帶來不能逃脫的死亡……夏陽想哭想笑，終於不能。…
『我想若是老天多給我一分鐘時間，讓我再看雪兒姐姐一眼，我會心滿意足…』這一刻，夏陽支撐不了的眼袋如山沉沉壓閉，兩滴淚滾落…
「夏陽哥哥，夏陽哥哥。」一位**歲的小男孩兒出現在破屋的門口，衣衫破爛，清亮的童音高興地衝著屋裡叫喚：「我爹爹今日抓到了一隻野狗，已經燉好了，去咱家吃狗肉吧。」
就在十數丈外仰躺的夏陽沒有聽到，只是嘴角還在冒著白沫星子。
「夏陽哥哥？雪兒姐姐，你們不在嗎？」小男孩兒滿臉疑惑，亮閃的眼瞳悄悄看向破屋內。
「…二娃，我們不去了，你回去告訴你爹爹，說我們已經睡下了，謝謝他的一番好意。」…澹台雪兒悄悄抹了抹眼睛的珠淚，傳出的聲音似乎壓抑了許多顫抖。
「可是…我爹爹說，一定要將你們請去。」小男孩一臉無比天真，聲音輕快，彰顯了對這一年難得一遇的美食充滿了憧憬。
「…真的不了，二娃乖哦，雪兒姐姐有錢了一定給你買糖吃，快回去吧。」澹台雪兒強行平靜的聲音又從破屋內傳了出來。
「這樣啊…」搔了搔滿頭亂髮，小男孩兒想了想…又笑嘻嘻地道：「要不，二娃把狗肉給你們盛過來，那野狗有三十多斤，好大的，我們十幾個乞丐叔叔阿姨也吃不完。」
「聽話，快回去，要不你們給我們留點兒吧，明天再去吃。」為了打發走小男孩兒，澹台雪兒又換了一種委婉保證的口氣。
「…好吧。」小男孩兒很是無奈，轉過身準備離去。突然看到了十數丈外那陰暗處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心中隱隱嚇了個好！…屏住呼吸，再次悄悄看了一眼。
「…夏陽哥哥？」小男孩兒朦朧的目光似乎都沒有看清楚，但還是試探性地悄悄喊問。
沒有回話，那草叢邊緣也沒有了動靜。
「啊！」小男孩兒很是害怕，慌忙叫了一聲吼便是飛快地向自家的破屋跑去。…
飛快跑過了幾條破敗的巷弄，前面一間破屋前升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空氣中飄散著令人垂涎的肉香味，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滿臉笑容的圍聚著，看著火堆上吊掛的大鍋，使勁兒地搓著手掌，火熱的目光甚至帶了口水。…
「小犢子怎麼做事兒的呢！叫你請個人都辦不到，沒出息。」一位三十幾歲的絡腮鬍乞丐佯怒地笑罵道。其餘的十數乞丐也是跟著呵呵作笑。
「不是，夏陽哥哥他們說明天再來。」小男孩兒站立在一邊，依然顯得有些害怕，聲音低低的。
「啥？明天？你爹爹我給你說啊，這狗肉就要出鍋就吃，那才叫一個美味。」絡腮鬍乞丐站起身來振振有辭地教育，又道：「個沒用的小犢子，你請不了，看爹爹去請。」
「沒錯、沒錯，夏陽小兄弟那個討人佩服喜歡，這大餐要是少了他，就沒有味道了。乞丐們都表示很是贊同，談笑閒扯道。…
「爹爹，我看到夏陽哥哥家門前有奇怪的東西動了一下，似乎還嘶了一聲，很嚇人。」小男孩兒偷偷看了自己的爹爹一眼，終於還是聲若蚊蠅地嘀咕了出來。
呦？哈哈！…聽得小男孩兒這話，乞丐們都是哈哈大笑。
「小烈犢子！那帶你老爹我去看看。」絡腮鬍笑罵了一句後，便是將小男孩兒拽掖在腰間，動身走了。…
「雪兒小妹子啊，你們休息了嗎？」來到夏陽家門前，絡腮鬍還是很禮貌地站在門外，大聲笑問道。
「爹爹，剛剛就是那裡在動，看有個東西，依然還在。」小男孩兒膽子也大了許多，但還是匆忙看了一眼後轉頭低聲道。
「扯啥歪經呢！」絡腮鬍目光也沒有轉，隨意回喝了一句。
半晌。
「奇怪？怎麼沒有動靜？」絡腮鬍有些疑惑，認真地看著腰間的兒子，問道：「你剛才確定你雪兒姐姐回話了不是？」
「…嗯。」小男孩兒的目光在突然驚怕了，使勁點了點頭！心中想得很是陰森詭異！
「夜色也深了，不要打攪他們了，我們回家將狗肉分留一些。」絡腮鬍有些失望，有提著小男孩兒轉身便走。而小男孩愈想愈怕，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這很不對啊…」絡腮鬍走了一段路，怎麼想也不對勁兒…「以這兩個小輩的為人，絕對會不存在不應人的啊…呀！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絡腮鬍慌忙轉身又回跑了回來。…二話不說，便是率先跑到了他兒子口中的動了一下的陰暗草叢處，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慘了！好像是被銀環鏈子咬了！快去叫人！」
絡腮鬍滿眼驚駭地嘶吼著，又是慌忙在夏陽身上尋找傷口…小男孩兒也是大驚失色地跑去叫人去了。…終於找到了夏陽小腿上的傷口，絡腮鬍慌忙俯嘴去吸出毒液…
半晌。十幾個乞丐手中持著火把，慌忙地跑來…
「天啊！雪兒妹子割腕自殺了！…」又有乞丐在屋中發出了無比驚魂的驚叫聲！…
「大家先別慌！」絡腮鬍在夏陽幾乎僵硬的身體抱著懷裡，大聲吼道！目光又匆忙地環視眾人：「聽我說，我們現在一共十三人，分七人去荒野地裡尋找洗液鏈子蛇，用來清除夏陽兄弟體內的毒液，剩下六人跟我將夏陽兄弟及雪兒妹子送到城北的陽雪醫務院。就這樣，大家速度！」
「可是…我們一文沒有，怎麼進那醫務院？」很多人都是焦急地發問。
「到了再說吧。」絡腮鬍著急而惆悵，看了三位女乞丐一眼，囑咐道：「你們可將雪兒妹子的身子護好了，捏緊他的手腕，快走！」
…所有人不再猶豫，無比慌忙地分工謀事……
夜已經很深了，燈紅影綠的城市也漸漸安靜了。一棟燈火零星的數十層高的大樓頂端，虹影的陽雪醫務院幾個大字朦朧而清晰。
「什媽！乞丐還跑來治病？你們有錢嗎？」站立在門庭口的兩個守衛直接堵死了絡腮鬍幾人的去路，面色凶狠地大聲嘲笑著。
「我們會想辦法找來錢的，求求你們，這兩人都快不行了！」絡腮鬍無比焦急地慌忙求情：「再說，不都是先治病再支付金幣麼。」
「沒錯，是這樣的。」一位粗大的守衛將雙手抱在懷裡，臉色很認真…遂而扭曲一笑，唾吐連連：「不過那只是對人罷了，主要是有錢人，可你們這群連狗都不如的東西，試問怎麼可以！」
「就是，快些滾！滾！再敢在這裡搗亂，小心打斷你們的手腳！」另一位守衛也是咆哮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