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八章 舞劍比劍小考驗 文 / 馭風
躺在床上,耳邊傳來楊飛輕微的酣睡聲,齊泰輾轉難眠,頭腦中一直反覆回想著傍晚時分楊真人所說的話,自己在心中也在不停地琢磨著:究竟為了什麼而練武?應該怎樣練武?自己當初習武的目的就是為殺盡賊逆,報仇血恨!可是將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呢?等到天下太平之時,武功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了?今天下午,齊泰跟楊真人所說的練武之目的乃是強身健體、鋤強扶弱、保家衛國,確有冠冕堂皇之意,他自己確有另外一種想法,只是沒有跟楊真人說而已。
在頭腦中反覆推敲楊真人所說的話之後,齊泰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先前的一些不順暢的想法也隨之慢慢理順了,殺盡賊逆、報仇血恨不就是鋤強扶弱、保家衛國嘛,這其中還含有另外一層深義,那就是宏揚正氣!
想到這裡,齊泰頓時覺得渾身舒暢,一切全都理順了,既然要宏揚正氣,那就要將武功的修為提高,想當初,先人創立武學也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使自己練得舒服,這樣才能發揮武學每一招每一式的最大威力,後人為了爭名逐利,或是為了其他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練武,就將練武的目的給惡意曲解化了,以致於修武並不能宏揚正氣,練武的初衷都發生了改變。
想通了這一點,齊泰的心頓時又冷靜下來,他不禁暗忖道:「究竟該如何練武、練什麼樣的武、如何才能讓武功的每一招每一式發揮其最大作用,一針見血地來講。還是得返璞歸真,萬法自然,讓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得舒暢自然。這就是楊真人所講的太極之道,師從自然之理!」
理順了所有的思緒,齊泰頓覺豁然開朗,接著又覺神清氣爽,實在是睡不著,於是又起身走出了門外。
在靜心小築外的小叢林中,齊泰漫無目的地走著。因理清了所有思緒而心情格外舒暢,突然,一陣冷風襲來。齊泰不禁打了個寒顫,接著,雪花開始從天空中緩緩飄落下來,齊泰似是想到了什麼。趕忙運起真氣。凝神出掌,只見雙掌一推出去,周圍立時傳來幾聲輕嘯,似龍又似虎,然後齊泰周圍的雪花紛紛向外散去,齊泰笑了笑,道:「有戲!」
「大哥,大哥。起床吃飯了!」
「大哥,再不起來。小食堂都沒飯了!」楊飛掀開齊泰的被子猛叫道。
齊泰極不情願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道:「幹什麼鬼哭狼嚎的啊?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啊?」
楊飛拿著齊泰的被子猛扇了幾下風,大叫道:「現在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也是小食堂開飯的時間了,方師兄讓我們吃完飯去玄清殿,你趕快起來了!」
「啊!」齊泰大叫道:「都這麼晚了啊?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楊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也是剛起來沒多久啦!你還好意思說,以前都是你叫的我,今天輪到我叫你,已經不錯啦!快起來,洗把臉後我們去吃飯!」
齊泰心道:「哎,完了,都怪昨晚睡得太遲,今天早上功也沒練,師父他老人家肯定生氣了!」心中雖如此想,他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慢,飛快地穿上衣服,疊好被子,洗了把臉,正準備出門,突然想起了什麼,遂問道:「三弟,小尾巴昨天晚上是不是不在咱們這裡啊?」
「哈哈,你說那只色猴啊!它從昨天晚上到了隔壁,就一直沒回來過!走吧,我們去吃飯,軒軒她們估計早就去了,要不然,也會叫我們一下的!」楊飛拉著齊泰往外走。
「對了,補充一句,大哥,你得努力啊,再不和軒軒重歸於好,恐怕她要被那只色猴搶走啦!」走在路上,楊飛也不忘打趣齊泰。
齊泰回應道:「三弟,你還說,是誰說包在他身的,還讓我分幾個階段走的,現在走到哪個階段了?」
楊飛笑道:「大哥,不是小弟我不幫你,整天除了吃飯外,都看不到你人,你讓我怎麼幫你嘛!」
齊泰看了一眼周圍,低聲道:「那等下去玄清殿了,你再把後面的階段給我說一說!」
「哈哈,只要大哥肯照小弟說的辦,那一切沒問題!」
到了小食堂,惠氏三姐妹已經吃好了,也正往外走,雙方碰了個照面,雖然惠軒看到齊泰就扭著頭走過去了,但是和之前相比,敵意已經明顯少了許多,齊泰沒有察覺到這一情況,機靈的楊飛卻察覺到了。
匆匆吃過幾口早飯,齊泰和楊飛趕忙趕到玄清殿,殿內,惠氏三姐妹正在閒聊,方大峰恰巧也在齊泰他們剛進殿後,一腳踏了進來。
見大家都在,方大峰非常滿意地說道:「大家都還是挺準時的嘛!記得我之前說過,你們上潛龍閣不是去玩的,而是要去潛心修練武學的,聽你們朱師兄說,你們在潛龍閣內都練習得很認真,這就說明大家的覺悟很高,積極性也很高,特別是後來,齊師弟統一對你們進行指導,估計你們這趟是不虛此行,大有收穫滴!別的我就先不多說了,你們先各自把入門劍法和太乙劍法演練一遍,就從楊飛開始吧!」
「是,師兄!」楊飛聞言而起,拔劍出鞘,從起式開始練起,但見動作流暢自如,渾然一體,與楊飛之前的動作完全是天壤之別,收劍之後,方大峰鼓掌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這短短七天時間,楊飛的劍法已經超凡脫俗了啊!看來,這趟潛龍閣之行,你們確實是大有收穫啊!」頓了頓,方大峰又說道:「既然楊飛的劍法都已經通暢自然,超脫凡品了。那你們其他幾位的就更不用說了啊,都值得表揚!」
「耶!」除了苦了一張臉的楊飛外,其餘四人都歡呼雀躍!
方大峰顯然也看到了楊飛的苦瓜臉。便打趣道:「楊師弟,這大好的日子快過春節了,就不要板著張苦瓜臉嘛,剛才也不是說你不好,你的劍法已經躍上一層樓了,希望再接再勵啊!」
聽到這句話,楊飛才恢復了以往的嘻哈風格。
「好了。今天還要讓你們再欣賞一場劍法!」方大峰道:「聽說齊師弟近日在潛龍閣悟得真招,劍法大有提升,師兄我有些技癢。想領教幾招,不知齊師弟是否肯賞臉賜教幾招啊!」
齊泰有些羞愧地說道:「師兄言重了,還是由師弟來領教吧!」
「慢著!」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斷喝,大家抬頭往門外一看。是二師兄肖雲騰帶著五師兄宋青雲和小師弟張旭來了。
「既然要領教高招。理應由我來領教幾手,方師弟,你說是不?」肖雲騰氣勢沖沖地說道。
「這……二師兄,你劍法高超,全武當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齊師弟只是初入山門的毛頭小子,你何必要跟他一般見識呢?」方大峰諉推道。
肖雲騰冷哼一聲,道:「聽小師弟說。齊師弟在潛龍閣悟得真招、技藝大進,僅憑區區一把木劍寥寥數招就將小師弟給擊敗。實在是了不起,本門內有如此潛力的弟子,實為少見,我肖某豈能錯過!」
方大峰正待要說話,被肖雲騰出手阻擋道:「方師弟不必多言,我肖雲騰也不是欺負人的人,這樣,咱們的比劍也與你和師弟的比劍一樣,只不過,這次我用木劍,你用寶劍,怎麼樣?」
方大峰見推托不掉,只好用眼神會意齊泰,讓他小心著點,齊泰也以眼神回應,讓方大峰放心。
肖雲騰見齊、方二人以眼神示意,便說道:「既然沒有異議,那我們就開始吧!」
齊泰見避無可避,便拱手道:「還請二師兄手下留情!」
「咱閒話少敘,出招吧!」肖雲騰手拿一柄普通的木劍,以劍指地,氣勢極強。
齊泰緩緩抽出寶劍,心想道:「我所悟之招均是卸力之招,以柔克剛,以守為重,看肖師兄那樣子,是想讓我先攻,我就虛晃他一招,讓他攻過來!」
想到這,齊泰運起內力,虛晃起一招飄雲劍法中的劍掃落葉,肖雲騰看了一眼,冷哼道:「齊師弟,比劍競技,不要因為我是二師兄,怕我丟面子,就故意隱藏實力啊,要全力以赴,只有讓我見識到真真正正的你,我們這次比武才會有意義!」說完,抵足勁,運起木劍往齊泰的劍上撞去。
齊泰見木劍抵靠過來,便小轉劍身,讓寶劍靠在木劍之上,令肖雲騰撲了個空。
肖雲騰並不生氣,急速抽回木劍,改迎為刺,木劍急急地向齊泰刺過去,齊泰虛晃身形,暗運起真氣與內力,一股全新的真氣由丹田而起,經手臂各經絡,流注到寶劍之上,接著,齊泰準備用寶劍抵住木劍進行卸力。
就在齊泰虛晃身形的時候,肖雲騰急速的變招,改刺為削,一招急雨流星被他倒著過來用,齊泰一方面感歎肖雲騰劍法老道,一方面沉下心來冷靜應對,找準機會將兩劍相碰,但是肖雲騰似乎並不給齊泰機會,每每當兩劍要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立馬變招,估計小師弟給他詳細說過上次兩人對戰的情況,所以肖雲騰才要防著齊泰這一手,不給他卸力的機會。
但是齊泰也不氣餒,一招一式沉著應對,好在,肖雲騰並不是存心要欺負齊泰,所使出的招式都在入門劍法、太乙劍法以及飄雲劍法的範圍之內,方大峰慢慢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蹭!」齊泰剛耐心地躲過肖雲騰的一劍,將兩劍靠在一起,肖雲騰馬上抽回木劍,輕輕一躍,在空中一個翻騰,穩穩地落到了齊泰身後,接著,使出一招回馬掄斧,齊泰感知到有危險,馬上倒在地上,也來了一招回馬掄斧。肖雲騰的劍鋒偏高,恰巧令齊泰橫倒在地躲過一劫,但是齊泰倒在地上使出的這招回馬掄斧劍鋒偏低,在飛速出招的時候將肖雲騰的褲腳割了一道小口子,明眼人看不出來,齊泰也沒有察覺,但是肖雲騰察覺到了。
在齊泰的劍揮過他的褲腳之後,他馬上停招收劍道:「沒想到,齊師弟果真在潛龍閣得悟真招,今日一見,果真不虛啊!」
齊泰一記鯉魚打躍,瀟灑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抱拳道:「是師兄承讓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師兄都沒有特意為難齊泰,若是師兄使出高招,恐怕齊泰今天要敗得很慘!」
「哪裡哪裡,是齊師弟過謙了!今天的比劍就到這裡吧,打擾你們練劍了,方師弟,你們繼續吧!」說完,就帶著宋青雲和張旭出去了。
「好險啊!幸好他沒有使出高招,要不然,恐怕你就不能像這樣站在這裡說話了!」方大峰說道,其他在座的人手心裡都捏著一把冷汗!
走出玄清殿後,宋青雲問道:「二師兄,你今天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肖雲騰道:「前幾日,聽小旭講了他與齊師弟比武的經過,我隱隱感覺到他使出的劍法似乎是太陰劍法,所以今天就當是個小小的試探吧!」
宋青雲不解地問道:「那你試出來沒有呢?」
肖雲騰「哈哈」一笑,道:「我剛才之所以用一些簡單的招式,一方面是不想傷害他,要不然,方大峰他們又有說道了,另一方面,我就是想試探一下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沒想到……他並不知道太陰劍法,他好像只知道卸掉對方的劍力,這下,我倒是有些放心了!」
宋青雲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道:「我當時是看齊師弟想用寶劍靠近你的木劍,可是你都沒有給他機會!」
「呵呵!」肖雲騰笑道:「不給機會就對了!我本就已知道你會卸對方劍力,不給他這種機會,才能試探得更多,瞭解得更多!」
「二師兄果然高明,真不愧是神探劍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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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只不過想得多而已……」
三人邊說著,邊往山上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