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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三十六個助手來了 文 / 黑天鵝王子

    閒話少敘,我還是如實地把我聽到的這兩個「閨蜜」的「私房話」記錄下來吧……(前面聲音太小沒聽見,只好省略。)

    要梅:討厭!你咬疼我了。

    覃舒:那我輕一點……就這樣,還疼嗎?

    要梅:你是不是在吸我的血?(驚恐急促)

    覃舒:沒錯。你忍耐一會兒,最多一分鐘就吸乾了。

    要梅:怎麼覺得像針扎似的,你沒長牙嗎?

    覃舒:我的牙早就變成吸針了,你放心,你的皮膚沒破,就是會多一個鼓包。

    要梅:吸針?你變成一隻大蚊子了嗎?

    覃舒:差不多吧,只是身體還是人的。

    要梅:你幹嘛要吸我的血,我又沒招惹你。

    覃舒:我知道你是來對付我的,你那些同伴都告訴我了。

    要梅:他們?!——這些叛徒!不對,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會**術嗎?

    覃舒:什麼**術?我就隨便問問,他們就說了——這也算秘密嗎?

    要梅:你撒謊!他們才不會被你收買呢。

    覃舒:我也沒錢,拿什麼收買啊。

    要梅:那你和他們說什麼了?

    覃舒:我看見他們進村了,就過去問他們,我想死可是怎麼也死不了怎麼辦啊?

    要梅:然後呢?

    覃舒:然後他們就一齊向我動手,刀刺啊斧劈啊擰脖子啊什麼的都試過,可是我連皮都不帶破的,就是死不了。

    要梅:然後呢?

    覃舒:然後我就和他們商量,能不能想個讓我能死的辦法,我怕待會腦子糊塗了還會去殺人。

    要梅:你現在腦子是清醒的?什麼時候會糊塗呢?

    覃舒:那可沒譜,反正每天都能清醒那麼一陣子。

    要梅:商量出什麼來了?

    覃舒: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謝廷芳)說待會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來了,就讓我吸乾她的血,再放乾淨我的血,我就不會再腦子糊塗了。

    要梅:你說什麼?那傢伙讓你吸乾我的血?那我不就要死了?

    覃舒:你會不會死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剛說完沒多久,你就真的來了。

    要梅:於是你就過來吸我血了,可是我怎麼動不了了呢?

    覃舒:凡是讓我拿住的人都動不了。

    要梅:你的唾液裡是不是有麻醉物質?

    覃舒:我不知道。

    要梅:頭真暈,身上也沒勁了——我說你能不能待會再吸,我想先說幾句遺言,要不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覃舒:哦,我把這茬給忘了——那你先說吧,那個人真沒騙我,我現在身上特有勁。

    隨後我就看見黑乎乎的畫面又是一陣混亂,緊跟著要梅蒼白的臉頰就顯露在鏡頭裡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還有一個要梅的腦袋緊緊貼在她的肩膀上,嘴裡伸出一根長長的尖刺,像吸管似的定在要梅的脖子上,兩隻黑油油的複眼現在泛著血紅的光,詭異莫測地看著鏡頭外的我。

    覃舒的身體也在漸漸地臃腫起來,原本苗條的身軀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中年孕婦十月懷胎的身段,從前胸開始,整個身體的前半部分就像吹氣球似的越來越脹大;一直過了許久,她才把蛇一般的長舌吸管從要梅脖子上鬆開,瞬間縮回了嘴裡,然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又咬住要梅脖子,繼續幹著吸血的工作。

    要梅的臉色慘白得嚇人,就連原本紅紅的嘴唇這時候也變成了灰白色,水靈靈的大眼睛此刻也是空洞洞的毫無生氣,眼神遲鈍游移不定;但是我仍能感覺到她在努力地凝聚著心神。

    「……(喘氣的聲音),要嬰哥哥,手機待會就要沒電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拍的視頻,不管怎樣,我都會努力盡到我的職責的;……一會兒覃舒就要吸乾我的血了,我要死了……嗚嗚……我真的很怕死啊。」

    我強忍著已經盈滿眼眶的淚水,幾乎是無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28號,卻發現這傢伙在聚精會神地搗鼓手裡的毒火罐,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視頻上。

    「你在幹嘛呢?」我「啪」地按了一下暫停鍵,覺得簡直是忍無可忍了,這個冷血的東西,居然對要梅的死活根本沒放在心上。

    「你看看外面——剩下的人都來了。」28號連頭沒抬,表情顯得格外地陰鬱和冷酷,他此時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擦拭毒火罐的銅質外殼上了。

    我吃了一驚,這才發現猛士已經被我熟悉的助手們圍了個水洩不通了。

    這分明是剩下的那三十六個助手到了——我抬眼看看天色,雨已經停了,但是整個沙桐峪依舊被濛濛的水霧所籠罩著,空氣中瀰漫著悶熱的蒸汽,似乎在宣示著更大更猛烈的暴雨即將來臨。

    我已經不想再看那些讓我心悸的蒼蠅複眼了,還沒看完的視頻似乎更讓我百爪撓心般地焦慮,儘管剛才已經把要梅燒成了焦炭,但是我似乎總希望這段未完的視頻能帶來出乎我意料的答案。

    「像剛才那樣處理吧,你問問他們誰願意先死。」

    我把手指已經按在了筆記本的回車鍵上,好像剛才我和28號親手製造的大屠殺跟我們沒關係似的。

    過去、眼前和未來的關係在我的心智中突然變得混淆了,我似乎把希望寄托在曾經的過去了,而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卻選擇性的視而不見,這種鴕鳥式的麻木不仁儘管不可思議,但在當時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我的身上。

    「等一下!」28號突然攔住了我,「那不是44號嗎?你看看他們的眼睛,好像還都是正常的。」

    我強忍著心悸,透過車窗凝神看著外面的那些助手們,28號說的沒錯,他們真的很正常;雖然圍住了我的車子,但卻都是姿態很隨意地站著。

    尤其是他們的眼睛,都是和我一樣的黑眼珠白眼球;而那個44號,更是像看怪物似的盯著我,見我一直沒動靜,就邊拍打著車門邊不耐煩地嚷道,「開門開門,再不開門就把車子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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