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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讓人崩潰的事實 文 / 黑天鵝王子

    我的心一下子就放進肚裡了,渾身輕鬆地對28號說道,「你確認這是要氏家族的人嗎,怎麼對解決人這麼沒規矩?」

    「看著好像是沒什麼問題。」28號還是沒敢開車門,「我們還要不要按照要梅吩咐的做下去?」他揚了揚手裡緊攥著的毒火罐。

    「你是不是覺得咱們要氏家族香火繁衍的太旺盛了?還是你剛才燒人砸人已經上癮了?」我突然暴怒地踹了28號一腳,奪過毒火罐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正拍車門上癮的44號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告訴我什麼情況,你們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我衝著這幫人嚷嚷著,手裡的毒火罐發射口不經意間就對著44號的胸口,剛經歷了五十個蒼蠅複眼的刺激,我不能不防著一手。

    「你說什麼呢?我們當然是活人,死人還能跟你說話嗎?」44號的表情根本就是把我直接當空氣過濾掉了,雖然應著我,但是腦袋卻一頭伸進車裡尋摸了一圈,然後回過頭來瞪著我。

    「要梅在哪兒?她和其他的人應該比我們提前到的。」44號的語氣已經有點不善了。

    「她在那邊兒站著呢。」我指了指火燒現場的方向,那個地方雖然距離車子不遠,但是在夜幕下憑肉眼根本無法看見真實情況;現在那個地方只剩下要梅被燒成焦炭的軀體孤零零地佇立著。

    我本無意去欺騙這些仍舊生龍活虎的助手們,只是看見他們一個個安然無恙,我實在沒法告訴他們,要梅和那五十個弟兄都已經被燒成了黑炭,而且是我和28號親自動手幹的。

    而且我現在最關心的,是要梅臨死前留下的視頻——那些我還沒看完的部分,到底會告訴我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在我心底裡,有一個聲音總是在堅定地慢聲細語地重複著三個字——她沒死。

    「我帶你們去——有些事咱們得先驗證一下。」28號從我手裡奪回毒火罐,拉著44號就要走。

    「等一下,」44號一把甩脫了28號的手,逕直走到我的面前,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過來的時候看見那具焦炭了——那不是要梅。」

    「你憑什麼說不是?」我立馬反問道,心裡禁不住一陣狂喜,蒼天吶,終於有人證實被我燒死的不是要梅了。

    這時候我真想撲上去親44號一口,但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衝動,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因為我們和他們分手還不到十分鐘,而且我們是從沙桐峪的另一個方向進來的,進村後走了很遠才看到那個焦炭,因此無論從時間和空間上都無法說明這就是要梅。」

    「你們剛剛分手?——那要梅他們去哪兒了?」

    「原本已經送到溝嶼的物資,因為情況發生了變化,要昌長老臨時決定轉運到沙桐峪這裡來,要梅就帶著其他人去溝嶼拿貨了。」

    「可是……剛才被我們燒死的那個女孩是誰呢?」我的腦子再一次陷入眩暈狀態中。

    「是啊,要嬰還和她之間說了很多話,那些話的內容除了要梅是不可能有別人說的出來的。」28號的頭也快想破了,瀕於崩潰的他拿著毒火罐就往自己腦袋上砸。

    「崩!……」眼看著28號把自己的腦袋砸出來一個雞蛋大小的坑,頓時血流滿面,然後又要砸自己腦袋第二下,我這才醒過味來,撲上去奪過毒火罐,一腳把28號踹了個四腳朝天。「**的想死,也別在我面前用這麼個窩囊死法!」我大吼道。「要梅沒死,死的是覃舒,覃舒!懂了嗎,你這個二貨!」

    28號哭喪個臉,仍舊想把腦袋往車門上撞。

    44號和其他助手們都被眼前的情景看傻了,根本就沒人想到去攔著28號一把。

    我見狀只好用毒火罐照著他的後腦來了一下,然後把暈過去的28號往地上一扔就不管了。

    「你們別怪他精神崩潰,因為剛才我們見到的一幕,和你們現在說的完全不搭界,換了誰都會瘋掉的。」隨即我就把之前燒死要梅和那五十個助手的事情跟44號他們又講了一遍。

    「怎麼可能?……」與我的預想一樣,44號他們聽了我的描述,也是一副神情恍惚、精神分裂的白癡模樣。

    好在要梅臨死前還給我留下了視頻u盤,要不然我真的會以為剛才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

    一想到視頻,我趕忙拉著44號鑽進車裡,接著看那段要梅的臨終視頻。

    猛不丁地看見視頻裡有兩個臉色嚇人的要梅,44號就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就是昨天天黑以前發生的。」我看著視頻邊緣顯示的時間,大略估算著。

    畫面裡的要梅哭的梨花帶雨,但是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漸漸地竟轉成了灰白色,原本紅腫的大眼睛,不知不覺間起了一層薄薄的白翕,霎時就失去了光彩,變得渾濁呆滯了。

    「姐姐,我想死,也想讓你們殺死我,可是你們做不到,我也沒法自殺,只好用這個法子了,但願管用吧。」冥冥中,我聽見了覃舒沙啞的低語,雖然把音量已經放到最大,但還是聽著費勁。

    就在這時,畫面裡覃舒緊緊吸住要梅脖子的嘴張開了,我清楚地看見她血糊糊的嘴裡沒有舌頭,而是一根尖尖的、血紅色的管子,頂端還分成兩個尖叉,不斷地伸縮,宛如蜥蜴的長舌,靈活而富有彈性。

    難道覃舒就是用這根醜陋的吸管,已經把要梅全身的血都抽乾了嗎?我把畫面定格,清晰地看到了

    了要梅脖子上那兩個黑洞洞的傷口,和毒蛇咬過的痕跡十分相似,這讓我的心臟又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

    彷彿覃舒也知道要梅胸前的手機正在錄像似的,她所有的動作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鏡頭,更像是刻意地想讓我瞭解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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